齊夭夭扁著嘴無奈地說道,“知道了!”
一周無水,人則虛;一年無水,國則損;百年無水,將如何?
水作為生命之源,無論在什么時候都顯得無比重要。
歷代王朝更迭,宮中不變的就是水源,而作為儲水的重要工具,水井的重要性就凸顯出來了。
“你們在聊什么?”陳氏從屋中走了出來。
“沒去休息?”沈舟橫琥珀色的瞳仁看著自家娘親說道。
“興奮的睡不著。”陳氏高興的臉紅撲撲地說道,“咱在京城有房子哩!”
“您高興就好。”沈舟橫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
“你們說什么呢?”陳氏好奇地看著他問道。
“說風水缸,水井,宮中喝的水都是從二十里外的玉泉山上運來的。”沈舟橫簡單地說了說,“玉泉山泉水清澈甘甜,是作為喝的水的上上之選,每日凌晨最早進入皇宮之中的浩浩蕩蕩的車輛中運載的,便是從玉泉山上運下來的泉水,因為進出都從西門,所以西門又得名為水門。”
“啊!”陳氏驚訝地看著他說道,“這宮中沒有水井嗎?”向后看去,“咱這還有口井呢!”
“有,怎么沒有。”沈舟橫指了指院子一旁的石桌凳道,“咱們坐下說。”抱著孩子走過去坐在了石凳上。
齊夭夭和陳氏提了提裙子坐了下來。
“宮中的水井是用來涮洗的,防火的。”沈舟橫溫和的目光看著她笑了笑道。
“還有一點兒,宮中井水不能喝,是怕下毒。”齊夭夭身體微微歪向陳氏小聲地說道。
“什么?”陳氏捂著嘴眼睛瞪的如銅鈴似的,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下毒是最快,最便捷的手段。”齊夭夭隨口說道,“宮中的水井都是相互連接的,井中的水自然也會四處流動。宮中爾虞我詐,指不定水中有什么毒藥,或者尸體,這心里有了陰影還喝的下去嗎?”
“尸體?”陳氏臉色不太舒服地看著她說道。
“這多了去了,自殺投井的,或者被主子扔進去的。”齊夭夭眼眸微冷地看著她說道,“噬骨冰冷的水吞噬著人的意志,想著前一刻還風光無限,下一刻就落入井中。竭力的嘶喊,十指在井壁上劃出斑駁的血跡,無論多么的不甘,卻只能一寸寸的沉淪進這無底的深淵……”
沈舟橫緊張地伸手握著齊夭夭的手,心里猜測她不會見到過吧!
齊夭夭看了看他,拇指點點他的手背,示意自己無事。
這井中出現尸體,土著毫無防備的看見了,結果被嚇得做了兩天噩夢。
“咿……”陳氏打了個寒顫,雙手摩挲著自己的手臂,“兒媳婦你說的也太陰森恐怖了吧!”
“現實可比這恐怖多了。”齊夭夭柳眉下如濃的化不開的墨般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照你這么說,這井水確實不敢喝。”陳氏一臉嫌棄地說道。
“是啊!”齊夭夭輕點了下頭道,一座座宮殿,氣勢磅礴、美輪美奐。
一口口井,風霜斑駁、苔痕滿布。
故事被歲月埋沒在紅色的墻、黑色的瓦,只有古井默默堅守,仿佛在向人們訴說著,更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這樣想著中式恐怖氛圍又拉滿了。
“走啦!去后面看看。”齊夭夭站起來看著他們說道,免得他們又胡思亂想。
三進宅院可比齊夭夭的公主府小多了。
轉瞬間就看完了,就是普通的官宦人家的宅院。
“橫兒!這后院水井要安個門。”陳氏看著兒子邊走邊說道。
“是!”沈舟橫忙不迭地應道,“還有隔壁公主府也安。”
兒子正是淘氣的時候,有些地方就得重點防護,把一切危險扼殺在萌芽中。
“那池塘怎么辦?”沈舟橫擔心地說道,“可比井口大多了。”
“填了,填了。”陳氏想也不想地說道,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們。
“明兒我們就去皇莊了,再回來估計到冬天。水冷的,不會傻的去玩兒水了。再說懂事了,跟他將水有多危險。不行的話,讓他體會一下。”齊夭夭眼波微微流轉看著懵懂地兒子道。
“什么叫體會一下?”陳氏緊張地看著齊夭夭道,不會是她想的吧!
“教他禿水啦!”齊夭夭澄澈的雙眸看著她緊張兮兮的樣子,機靈地說道,“明年夏天。”
這禿水不嗆兩口水,是學不會的。
“呼!”陳氏長出一口氣,“我還以為你狠心的將我的孫子給扔進池塘里。”
齊夭夭雙眉輕揚好笑地看著她說道,“不錯的提議。”
“我就隨口一說,你給我來真的啊!”陳氏聞言立馬說道,“不中,不中,你可別嚇著孩子了。”
“不會的,不會的。”齊夭夭明媚的雙眸看著她笑道,“咱們過去吧!”
齊夭夭回到了公主府,叫來了梁尚儀,“明兒我們要去皇莊了,你對皇莊了解多少?”
“這個……”梁尚儀福了福身道,“奴婢沒去過,但是知道這皇莊也是皇家獵場、有行宮,有莊園。離這里大約有二十里地,方圓一百六十里。皇莊內設立二十四園,養育禽獸,種植果蔬,供皇上和官宦貴族打獵享樂。莊內有鹿、獐、雉、兔,禁民無取,設海戶千人守視。”
“聽起來不錯,夏天應該是避暑的好地方。”齊夭夭黑得發亮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先帝特別喜歡那兒,每到夏天總是去避暑。”梁尚儀溫婉地說道。
“那當今圣上呢?”陳氏好奇地問道。
“當今圣上沒有去過。”梁尚儀恭敬地回道。
“為什么?”陳氏驚訝地問道。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梁尚儀客氣地說道,“也不是奴婢該打聽的。”
“呃……”陳氏聽出了弦外之音了,這是嫌她話多了,訕訕的一笑道,“當我沒問。”
梁尚儀又看向齊夭夭道,“長公主要去皇莊常住的話,就一輛馬車可不行。”
“怎么不行了?”齊夭夭琉璃似的黑眸看著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