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是我兒砸

第444章父親一般慈愛的眼神

這些年他施恩于整個姜家,現在是時候收回一些成本。

“多謝陛下的一份苦心,云及感激不盡,唯有以忠回報,結草銜環,傾盡所能。”云及跪在地上,伸手舉天發誓道。

“你起來吧,朕知道你是個忠孝兩全的孩子,好好做事,朕不虧待你。”

齊觀先前動之以情,這會讓便要曉之以理。

“你寫的那《答陳疑難五千字》我看了,其中你說到的解決方案,從實用性上來說,比及他人,要好得多,戰與和只是手段,最終的目的是要讓天齊消除北蠻這個明面上的憂患,既要戰又要體現出我天齊大國的威嚴來,中和手段更佳。”齊觀仍不住頷首。

其他人在寫天齊與北蠻的關系時,不可避免的提到極端手段,很多人希望和平安定,可前提是什么?是北蠻不要在虎視眈眈。天齊不是容不下北蠻,而是容不下北蠻如此放肆。

但從天齊百年歷史中可知,天齊北蠻的大小戰爭,天齊小仗勝,而大仗輸,甚至需要茍且歲貢才能偷生。這時何等的憋屈?試問哪個帝王愿意看到自己的國家日益士氣低落,最終被逐步蠶食?

他齊觀就不愿意。

可他天命就要盡了。

下一代,太子是個戾氣重的,大皇子也是如此,大皇子比起太子來小動作多,上不得臺面。相比之下,太子比大皇子大氣。

而其余皇子年歲尚小,他看了也不是能夠執養之人。他四個兒子中,唯有太子能夠勉強撐起天齊門庭。

太子比他繼位時年輕,他必須給太子留下足夠的能臣,萬一太子早逝,他還得給下下代留下些干貨。

唉,他這個當爹的實在是太難了。

姜云及還年輕,私下里也練武,所以身體素質一定不錯,他倒是希望姜云及能撐到太子閉眼那一天。

“陛下謬贊。”

“你回去吧,好好準備,翰林院入院有一場考試。”齊觀揮手示意姜云及出去,他的手有些微顫。云及嘴唇微微動了動,還想說些什么,見齊觀真的累了,只好施施然對齊觀一禮,而后恭敬的退出。

翰林院的考試是為了判斷他們這些考中的人三年后應分配的崗位。

當然這場考試的參考性有限,更多的是看以后的表現。

翰林院每年入院不止是殿試的舉子,還有來自各個官僚階層的官員,他們平時會掛副職,所謂副職翰林院這邊的就比較合適,沒有實權,不怕作亂。

云及一路上都在分析他與皇帝的

對話,還有皇帝的舉手投足之間透露出來的信息。能夠放心確定的,存疑的。

還有皇帝今天的眼神。

那種類似于父親看兒子的慈愛的表情。

云及大概心中有了幾分了然,至于疑惑的地方,還得找娘親商量商量。

他不會這么輕易的就上了皇帝的當的,不過皇帝的出發點是好的。他也有心在朝中有作為,只是還需要時間。

管尚軒么沒有繼續去書院待,他回了姜府。

他也遇到了同樣的疑惑。官家跟他提了父親的事兒,父親被貶謫到荊州已有幾年。官家居然還記得,這是不是說明官家有了讓父親回歸的心思?

管尚軒也拿不準。

姜氏早就淡定不了了,她想要第一時間看到云及歸來,沒想到最先看到的竟然是管尚軒。她這才得知管尚軒也在前十之列。

姜氏覺得今日她嘗到了雙倍的快樂。

管尚軒給了她一個巨大的驚喜。顧不上等云及了,姜氏立刻讓黎清修書一封,馬上送去給遠在荊州的管飛鴻。

“阿娘莫急,最終排名還沒出來,這般急切的寄了信過去,豈不是讓管大哥和鐘阿姐只高興一半?”黎清勸阻道。

姜氏聽后,拍著自己的胸口急急的說道:“還是阿清想的周到,老婆子老了,難免沖動了。”

管尚軒只在一旁笑。

黎清讓春華沏茶端了茶點上來,這茶點不是別的,正是新得的柿餅。

這個季節還能吃到柿餅,實屬不易。

三人依舊是坐在院子里閑談,至于云及,姜氏在看到管尚軒的那一刻早把他忘到爪哇國去了。

燕青今日并沒有跟著云及進出,宮里來接的人安全保障是一定的,所以他安然的享受了一天的假期。

“奶奶、阿娘、軒哥我回來了。”云及下了馬車,立刻快步走到內院,他就知道人在那里。

姜氏一臉期許的看著云及,云及知曉奶奶想要什么,于是笑道:“奶奶,科考名次沒公布的,不過我和軒哥前十沒跑,嘻嘻。”云及笑的像個傻子。

管尚軒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開心,云及大笑,他也大笑。

沒有什么比這個更高興的了。

管尚軒差點把淚笑出來,等他混出來了,就能想方設法幫爹爹平反了。而云及心中想的是,他終于可以養娘親和奶奶了。

不對,以后還得加上媳婦兒。

所以任重而道遠呀。

“今日

‘雙喜’臨門,待我親自下廚給你們做一桌子好吃的。”黎清說罷拉著姜氏往廚房走,姜氏被黎清拽著,“誒誒,你做飯拉我干啥?”只可惜,這樣的話姜氏只敢在心里說,要是拉到明面上,她怕兒媳婦說她不懂事兒。

老娘咋個越活越回去了呢?

待黎清拉著姜氏走后,云及才與管尚軒說起今日皇帝召見的事兒。

“陛下多次暗示我爹,我不知陛下是什么心思,他先問我政事,不知怎么的就引向我爹了。”管尚軒撓了撓腦袋說道。

“我也拎不準陛下的意思,他并沒有開門見山,你知我小時候參加過禮部的童子舉,我本以為我這輩子無緣科考,可沒想到陛下竟然規定我必須參加科考,現在我如了他的愿。”云及說著,一個老人癱攤在黎清躺過的老人椅上,繼續說道:“陛下今日的態度讓我久久不能平復。”

“什么態度?陛下沒對你作甚吧?”管尚軒一聽態度二字,立刻擔憂道。

“沒有壞事,是陛下今日竟然……”云及心中咯噔一下,剎那間一陣心慌逼得他不敢再說出口。“沒啥,總歸沒壞處,除此之外,陛下問我政事,他只挑我的好地兒說,錯漏竟然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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