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煊想到的這場輿論戰,在白居易的幫助下,表面上無可置疑的贏得了勝利,朝臣們開始出現了分化。
但他們低估了太皇太后的決心,或者說,這事更加重了她對洛泱禍亂后宮的想象。
這夜,李奏再次來到蘇府,兩人多日未見,都略顯激動,兩人手牽手在無人的小院中看月亮。
此時已是仲夏,洛泱穿著一身粉紫色薄紗高腰襦裙,就算是在夜里,也能襯出她膚如凝脂。她仰頭看著天上的圓月,輕聲道:
“如果白日里也如這般靜謐就好了。”
“蘇府白日里很吵鬧嗎?”
“你還問,自從你和裴煊讓白居易寫了那首詩,嘗嘗有看疑難雜癥的找上門來,我有個秘密一直沒有告訴你,”她褪下手腕上的一個銀腕釧放在李奏手上:
“你先看看,認得這是什么嗎?”
兩人慢慢順著游廊往房間走,李奏借著廊下的燭光,仔細看著那個做工jing巧的腕釧,這才發現那個環是不封口的腕釧尾向未開刃的匕首,而腕釧頭則有一朵五瓣梅花。
“這梅花看著好眼熟,似乎和你那枚戒指上的相仿。難道它們是一套?”
“公子好眼力,小女子佩服。”
洛泱笑盈盈的收回臂釧,還開玩笑給他行了個福禮:“你說得對也不對,它和我的桃花戒指確實是一套,只不過,是我替阿呆治好癡傻病之后,那個桃花戒指就變成了桃花臂釧。”
“變?”
李奏看看四周,小院里沒人,他拉著洛泱走進屋子,順手把門關上才問:“你針灸用的桃花針,是不是桃花戒指變的?現在它又變成了臂釧?那它還能變成針嗎?”
好在他自己是重生而來,再奇怪的東西,他也能很快接受。
洛泱搖搖頭,她將桃花鐲一拉,鐲子竟然直了,李奏接過去第一眼就看見了它的利刃:
“匕首?它變成了桃花匕首......做臂釧時無刃,拉開則為利刃......好啊,雖然不是針,但你多了一件隱形武器。我喜歡這把桃花匕首。”
桃花匕首得了表揚,驕傲的把花瓣翹得高高的。
洛泱卻有些憂心忡忡道:“以前桃花針有九支花蕊,讓我能用那支針治好九個人,這只桃花匕首有六支花蕊,難道我可以用它殺六個人?
先是救人,再是殺人,我......有些害怕。”
這李奏倒沒想到,在他心目中,洛泱就是個無所畏懼的女子,說到殺人會害怕,他才想起她現在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女子,他心疼的笑笑,將她攬在懷里:
“怕什么,我比你高,天塌下來我替你扛著。救人也好、殺人也罷,只要從心而發,那就是對的。
如今,我更喜歡它是把匕首,因為只要我們在一起,你就不可避免的站在人們的目光之中,而你自生又那樣奪目,這樣的珍寶,不知有多少人覬覦。
我不能時時守護在你身邊,有它在,更能讓我安心。”
“我不是怕殺人,只是......”
看著懷里委委屈屈的小女人,李奏低頭吻了下去。
時光似乎凝固成一只溫柔的手,在他倆澀澀的心頭拂過,那種柔軟卻又堅定的渴望,分不清是給予還是索取,全都在來來往往中恣意膨脹。
就像夏日里濃云聚結凝重,終于一聲炸雷,暴雨傾盆而至。
將渾身濕透的兩人,帶入天堂。
“泱兒泱兒,你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嗎?”李奏將她緊緊摟在懷里,似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才罷休,他突然笑道:
“若桃花匕首必須索命才能對你好,我的命早已給了你,讓它只管拿去。”
“說什么呢,我不相信,我爺爺的桃花針會讓我去殺心愛之人。”洛泱用手肘擊了身后的他一下,也笑道:
“桃花針沒有了,那我能做到的事,顧允之也能做到,你給我招來這些尋醫問藥的,必須把顧允之借給我抵擋抵擋。”
李奏瞪著眼把她翻了個面,佯裝生氣道:
“你這女人,非要在我懷里提別的男人名字?”
“他不是男人,他是醫......”洛泱話未說完,嘴已經被他堵住了,“嗯嗯”的掙扎了兩下無效,乖乖再次應和著他,不知幾時才掙脫開來,她氣喘吁吁的笑道:
“完了,現在連我自己也不相信,我不會禍亂后宮了,太皇太后真是火眼如炬。”
李奏仰面看著紗帳上掛著的夜明珠,輕輕嘆了口氣:
“雖然不易,但你是我的底線,換個別的條件,也許我會同意。”
“比如讓李休復做你兒子?”
(以下內容很快替換)
829年[25]丙申(二十日),劍南西川節度使杜元穎奏報:南詔國侵犯邊境。杜元穎認為自己過去曾擔任宰相,文才高雅,因而自詡清高。他不懂軍事,卻專門積蓄財產,減削士卒的衣食供給。西南戍邊的士卒衣食不足,紛紛到南詔國境內去掠奪偷盜,以便自給。南詔國反而贈送他們衣物和糧食,于是,西川的動靜虛實,南詔國都能知曉。南詔國自從嵯顛執掌朝政,就密謀大舉侵犯西川,西南的邊防州郡多次向杜元穎反映,杜元穎一概不信。這時,嵯顛率兵來臨,邊防的城池毫無防備。南詔軍隊以西川的降卒為向導,襲擊并攻陷了、戎二州。甲辰(二十八日),杜元穎派兵和南詔軍隊在邛州以南一交一戰,西川兵大敗。南詔乘勝攻占邛州。
雖然是帝家,但婚禮前后的禮節在如今民間還是經常可以看到,差別只是排場。主要程序包括: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我們一個個來看。
到天地以及祖宗廟里搞了一大堆祭拜儀式后,皇帝命太尉為正婚使(太尉為三公之一),宗正卿為副婚使(宗正為九卿之一,皇室宗親中有什么大事都會出面)。相關部門提前一天在太極殿內擺好道具,次日文武九品官員及蕃客(一般指外國使節)皆各就其位。兩位婚使在門外路的東側,面西而立。黃門侍郎引幡旗、節鉞,中書侍郎拿制書,奏拜。皇帝從西房出來,座上龍座,然后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