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子妃的自我修養

第五十二章:我咬死你

暴怒的安歌被田七抱住了。

一大串可能給她造成無邊麻煩的污言碎語全部被堵在了嘴里。

但身前的桌子可就沒有那么幸運了。

本來就被那用力砸下的雞腿沖擊的亂七八糟,被田七抱住的安歌掙脫之下又不小心踢到了飯桌上。

剎那間,噼里啪啦。

若是平日,安歌看到這些美食被浪費,必然會心疼的不行。

可現在……眼里除了怒火還是怒火……

蘇子木神情有些疲憊,像是許久沒有睡覺一般,接著光線,甚至能看到那臉上因為熬夜都包裹的油膩。

看著房間亂做一團的東西,還有那被田七抱住,捂住嘴巴的安歌。

蘇子木眉頭一皺。

剛想張嘴說聲胡鬧,但看到安歌眼神里的厭惡和憤怒,又被壓了回去。

我又怎么了?

“娘娘,可……可不能亂說話!”田七小聲的在安歌的耳邊說道,剛剛安歌炸毛的一瞬間,田七魂都要嚇沒了。

這若是讓安歌說出些什么,掛上了那兩位至尊,就算她是皇子妃,身懷皇室血脈,那處罰也是跑不了的。

弄不好……田七不敢想了。

安歌鼻息如牛,眼里冒火。

田七的話在耳邊,她也是聽到了。

縱然心里無邊狂怒,也是明白,禍從口出。

特別是,這里還有那么多的下人。

微微的點了點頭。

田七緊繃的身體終于松了下來,安歌冷靜下來就好。

雖然她也不明白安歌為什么突然間發這么大的火,但昨天安歌那種異常的表現,已經說明了……蘇子木可能在某些方面有招惹到了安歌。

慢慢的松開了安歌,田七也顧不得自己手上滿是油膩,而是從腰上拿出自己的手帕,幫助安歌擦拭臉上因為剛剛掙脫而抹上的油漬。

安歌目光死死盯著站在門口,眉頭緊皺的蘇子木。

手里的動作卻是沒有停下。

擦拭了手上的油膩,臉上沾染的肉沫油漬。

然后把手帕交還給田七:“都出去,我和殿下有話要談!”

“娘娘?”田七眼里帶著驚恐,小聲的說了一句,然后扯了扯安歌一的衣服。

但安歌卻像是沒有看到一般,目光依舊不理蘇子木的眼睛。

如此的認真,如此的……大膽!

“出去!我也正想和愛妃談談。”蘇子木的聲音依舊如初,看似平和,卻但這無比的壓力。

安歌的瞳孔微縮,眼睛瞇了起來。

牙齒咬個咯吱咯吱響。

就好像嘴里在嚼著什么一般。

兩位主人都發話了,那這群下人哪里還敢在繼續拖拉?

即使她們心里都有一種一會要有大事發生的念頭,但也只能帶著不安慢慢的離開了。

房門沒有被關上,似乎有人想要通過這樣來暗示留下來的兩人:大庭廣眾之下,注意下言行舉止……

蘇子木回望著恨不得跳上來咬死自己的安歌,眉心微微發憷。

眼神里待了一絲無奈。

他這幾日實在是心力憔悴。

北上的決策雖然定了下來。

在登州三道的戰爭卻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順利。

當然,這也是必然的,能被尚武皇帝留下來駐守這里的,又怎么會是普通的軍隊了。

大梁三十萬大軍,分三路連翻攻擊。

從戰爭開始一直到今天,還是有兩道之地沒有被攻下!

而大江對岸的北魏軍隊,似乎也有異動。

雖然蘇子木知道,燕王現在還沒有那么大的本事,命令這些邊防軍團。

但……時間脫的長了,定然會生出事端。

北魏的士卒都是百戰精兵,血與火里走出來的。

在戰斗力上,蘇子木不得不服。

雖然他沒有親臨前線,但不斷傳來的戰報,讓他明白,前線的戰爭又多么的膠著和殘酷。

“你又怎么了?”蘇子木的聲音里帶著了疲憊,他已經許久沒有睡一個安穩覺了。

每一份戰報傳來,都耽誤不得。

梁帝又是個甩手掌柜,完全不管。

本來頂著朝議內的反對,強行北上,但隨著戰局的膠著,一些反對的聲音再一次的響了起來。

今天,若不是陳文昌找到了蘇子木,他定然是沒有時間回到皇子府的。

“這是怎么回事?”安歌眼睛冒火,指著自己的肚子,手指在顫抖:“不是說是假的嘛?!”

蘇子木看著安歌的手指,臉色尷尬,之前還有些無奈的眼神,此刻也有了一絲躲閃。

片刻,仿佛想明白了一般,聲音帶著一絲淡然的說道:“我也以為是假的……”你是我媳婦,給我生娃怎么了?哼!

“那怎么變成了這樣!”安歌的聲音有些大了,身子也向前走了幾步。

蘇子木腳步微微退了一下,兩人又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受害者!”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你也是受害者?!”這個‘受害者’讓安歌徹底炸毛了,本來她還打算和蘇子木好好理理著道理,結果這廝一副受害者的面孔,那被壓制的怒火嗚嗚的冒了出來。

蘇子木看著一副要撲過來和自己拼命的安歌,看著她手上那還殘留著一些油漬的痕跡,立即機智的繞著桌子轉了一圈。

安歌追逐著,她向左,蘇子木就向右。

她向右,蘇子木就向左。

一張不大的桌子,仿佛是那個楚河漢界。

愣是追了三圈,沒有追到。

安歌看著這礙事的桌子,就要掀翻了它,卻被蘇子木一手按住。

她哪里有蘇子木力氣大,臉色憋的通紅,也沒有抬起來。

沒有辦法之下,無法泄憤的安歌,撿起桌子上那殘留的食物,就向著蘇子木那邊丟去。

“我打死你的臭流氓!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還受害者,那我算什么?施暴者嘛?”安歌一邊叫罵著,一邊砸過去。

但蘇子木的身手顯然要比她快的多,乒鈴乓啷之下,桌子上的飯菜倒是空了,蘇子木身上卻連一點湯汁都沒有沾上!

一邊躲著一邊還解釋著:“我臭流氓?我怎么臭流氓嘛?你是我媳婦,我是你男人,我們倆生娃,怎么就是耍流氓了?我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這丫頭,怎么毫不講理,我哪里賣乖了?你有了身孕之后,我那點沒有順著你慣著你?連母后那些派來的嬤嬤,我都給你退了回去,你可是我大梁百年來,第一個有過這種待遇的!”

“還有!”蘇子木越說越快,好像是找到了吐槽的資本:“這件事,我本來就是受害者!那天晚上,你忘了如何摧殘我的,我可記得呢!你看你把我后面抓的!”

安歌臉色一白,怒吼道:“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要不是本皇子身體結實,那天晚上就被你拆了!你去問問那天侍候在外面的侍女!看看本皇子有沒有說謊!”

“嗚嗚嗚!”安歌絕望了!

她怎么會不知道,蘇子木并沒有說謊。可是……誰特喵的知道,自己能一擊而中啊!

“圓圓?你到底怎么了!”蘇子木看著安歌無助的蹲在那里哭了起來,有些手足無措。

沒怎么,就是有些恨自己!

蘇子木看了看亂做一團的房間,還有那蹲在不遠處的安歌,微微嘆了口氣,走了過去,也不顧她一身沾著湯汁油膩的衣服,環了起來:“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你打我幾下出出氣?”

安歌扭了下頭,把身體背過他。

蘇子木身體也柔了一分,語氣更加的溫柔:“其實也不怪你,我哪知道,這北魏的湯藥那么……那么強勁……”

懷里的身子猛的一僵,然后一個梨花帶雨的腦袋抬了起來,看向自己。

那柔弱無比的眼神漸漸的變得兇厲狂躁,還沒等蘇子木反應過來。

蹲在地上的安歌就像一個裝了彈簧的青蛙一樣,騰的撲倒了蘇子木。

“我咬死你這個死變態!你果然是給老子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