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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煌已經去投胎了,所以第二天去學校的時候,看到的卻是空空如也的座位。
一切似乎又恢復到了一開始應該有的樣子,如果……那個空位不坐著另一只鬼的話。
講臺上,英語老師正在講解著一篇英語課文,而講臺下的同學們,有的睡覺,有的記筆記,也有的無所事事。
但徐言卻崩直了身板,他的眼神時不時的朝著自己的身后看去。
哪里從新坐上了人,說是人是因為在徐言的眼中,實際上除了徐言根本沒人可以看得到。
貞子,坐在了原本屬于鄭煌的位子上。
“我要喝板藍根。”
用手指從后方搗著徐言的背部,貞子用著她那依舊不變的陰沉聲音說道。
“我要喝板藍根,已經帶來了。”
說著,將手中板藍根扔在了桌面上,與桌面的撞擊因此發出一聲脆響。
徐言的身子超前靠了靠,盡量避開貞子的手指所能伸到的范圍。
“誒?”
徐言聽到了來自身后座位的同桌那個不知道姓名同學的驚嘆,他瞪大雙眼看著突然出現在旁邊桌子上的一包板藍根。
“板藍根?”
他的聲線帶上一絲顫音,盡量保持平靜情緒的用低沉的聲音嘀咕了一句。
“哦,忘記收起來了。”
說著,貞子又將那包板藍根攥在了手里,但呈現在男生眼中就是那包板藍根從桌面上懸浮到了半空。
“浮……浮起來了!”
聲音突然提高了不止一個音調,讓正在講臺上講課的老師停了下來。
“那位同學,你在說什么?”
英語老師皺著眉頭疑惑的看著眼前這位行為舉止相當奇怪的學生。
“老師,那個……那個!”
伸出不停顫抖著的手,指著一旁的空位上。
“剛剛我看到一包板藍根飄起來了!”
“板藍根?”
年齡大約二十五六歲的男英語老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臉上浮現了一絲怒色。
“這位同學你是在說笑嗎?”
“不是啊,老師!真的有,真的有啊!我看的清清楚楚,那包板藍根突然出現在桌面上,然后又飄起來了!”
“這位同學!”
聲音嚴厲起來,英語老師快步的從講臺上走了下來,來到了最后一排。
“你不是看到飄起來的板藍根嗎?在哪里,給我找出來啊!”
“就在這,在這老師!”
伸著手,用著快要哭出來的聲音,那名男生對著貞子坐的位置一頓亂指。
“就是這個,剛剛我看到就在這個……誒?沒,沒了!”
“這位同學,拋開打亂課堂紀律不說,就你這個瞎扯的態度我就可以以擾亂課堂紀律為理由將你趕出去。”
老師并不相信他這個極其不現實的謊言,雖然確實發生了,但在眾人的眼中確確實實屬于謊言。
“我真的看到了啊!”
抱著頭大叫一聲,快速的撲到那個位子上,開始翻弄起來。
“我明明看到的啊!剛剛明明看到的啊!”
可惜事實擺在面前,將桌子翻了個底朝天,但卻沒有翻出任何東西。
只有散落一地的課本。
“不可能啊……一定是鄭煌來了,是鄭煌來了啊!”
翻過身一把抱住老師,那張臉已經被恐懼布滿,就像是快要瘋掉了一樣。
“救救我啊!救救我!”
“喂,松手,藥不能停啊!”
顯然沒有預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拖著死死抱著自己不愿意松手的學生,老師一臉無奈的對著全班說道。
“都自習!”
說完,拖著身上的學生就朝著班級外走去,當老師走出班級幾秒鐘后,便是吵鬧的交談聲。
無疑,交談的話題就是剛剛大出洋相的學生。
“啊哈哈哈,那家伙今天絕對沒吃藥就來上學了,真是太有意思了,對吧阿言!”
一副開心的不得了的樣子,楊鑫捧著肚子看著徐言斷斷續續的笑著說道。
徐言并沒有理會他身旁大笑的楊鑫,而是將視線集中在門口。
“闖大禍了。”
“你闖什么大禍了?”
看著突然將臉伸過來的楊鑫,徐言用手推開。
“沒什么,還有……不要把臉伸過來。”
徐言和他們不同,他們能笑出來,但徐言除了看他們笑之外就沒什么能做的了。
他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我要喝板藍根。”
站在自己的身旁,貞子一直在耳邊不停的循環的說著這句話,她就像是復讀機一樣。
徐言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只是在上課的時候,她就那樣大搖大擺的從門那里穿過來了。
沒錯就是穿過來,因為在家的時候告訴過她,要走門而不是動不動就穿墻,所以她才會走門,但是是直接透過門走進來的。
然后就那樣做到了身后的位子上,其次就是剛才發生的那一幕。
“徐言,給我泡。”
“都說了現在沒辦法!”
壓低著嗓音,在這亂哄哄的班級中確實難以發現。
“你讓我從哪給你搞開水去!”
“搞到開水就可以了嗎?”
說著,貞子就要越過徐言。
“你給我站住!”
伸手抓住他的衣領,將她拉了回來,那面無表情的臉呈現在了自己面前。
“你是要去作死嗎?如果看到一杯飛過來的開水,你想讓全班都瘋掉嗎?”
瞪了她一眼,不管貞子是否理解了自己所說的話的意思,徐言將她按在身旁。
“就站在這里不要動,下課我給你搞一杯去。”
或許是徐言的勸說起了作用,貞子低著頭站立在身旁,不吭一聲。
“那個……阿言,你那兒有蚊子嗎?”
“誒?”
聽到聲音,徐言轉過頭看著一臉疑惑看著自己的楊鑫,眨了眨眼睛。
“哪有蚊子?”
“那你剛剛張牙舞爪的在干什么?”
“啊……我就是在抓蚊子。”
愣了一下,隨后對著楊鑫點了點頭,徐言用著肯定的語氣對他說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到夏天咱們這片的蚊子就特別多。”
“是啊,叮的包癢癢死了,而且越撓越癢。”
一副真是討厭的神色,楊鑫點著頭認同了徐言所說的這句話,然后秀出手臂上鼓起的幾個小包。
“昨天晚上睡覺被叮的,明天帶點六神花露水,聽說涂那玩意很有用。”
“啊哈,是嗎……你帶了也給我用點!”
尷尬的笑了笑,徐言裝作不經意間的抬起手然后抓住了什么東西。
“看,蚊子多就是麻煩!”
說著,在徐言的眼中,剛剛想偷偷溜出去的貞子被徐言抓住了衣領。
(宣城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