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嬌,偏執太子夜夜哄

第47章 天作之合

第47章天作之合第47章天作之合←→:sjwx

趙福德聽著那環佩叮當的聲音一點一點靠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他的心尖上。

這讓他既期待,又緊張。

美人停在了他的面前,膽大妄為地伸出一只精致如玉的腳,挑起趙福德的下巴。

那腳竟未著寸縷,直接暴露在趙德福的眼底,上面僅帶了個金鈴作為裝飾,足尖輕輕點地,像一朵潔白的蓮。

趙福德堪稱溫順地抬起頭,像是失了神智,迷戀地盯著那張嬌艷無雙的臉。

他甚至還享受般地、小心翼翼地深深嗅聞了一下,只覺得就連美人的腳也透著一股難言的幽香。

“嬌嬌兒,”越庭舟森寒的聲音像是從地獄里傳來,“你在做什么?”

眸子里的惡意與寒氣仿佛深淵里爬出的厲鬼,似乎下一秒就要擇人而噬。

越庭舟表面上是在叫白沅沅,可實際上卻一直盯著趙德福。

趙德福自然也發現了。

好不容易平靜一些的心情,復又惶恐起來。

心里七上八下的打著鼓。

豆大的冷汗在他的額頭凝結,又順著他肥膩的面龐滑落。

不敢出一言以復。

縱然那美人再如何絕色,他也不敢再多看一眼。

就在這樣冷凝的氛圍中,那大膽的美人竟又開了口,嬉笑著:“哎呀,殿下,不要這么兇嘛,奴家不過是和這個大人開個玩笑罷了。”

“殿下這樣冷著臉,可把奴家嚇壞了。殿下聽聽,奴家的心肝到現在都還顫著呢。”

白沅沅的尾音上揚,勾得人心癢癢。

然后她又乖巧地向越庭舟的方向走去,清脆的金鈴響聲漸行漸遠。

趙福德松了口氣,卻又覺得悵然若失。

為了避免再次失態,趙福德連忙說:“殿下先忙,微臣、微臣這就告退。”

越庭舟冷冷地“嗯”了一聲,趙福德這才敢離開。

離開那樣緊張的氛圍,趙福德宕機已久的大腦終于再次開始運轉。

太子殿下來晉州處理瘟疫之事,居然還帶了一個美人前來。

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他好色啊!

他晉州最不缺的是什么?不就是這許多的五花八門的花樣嗎!

趙福德越想越覺得通暢,越想越自信,就連原先嚇得佝僂起來的脊背,此時也理直氣壯地挺直了起來。

得趕緊把這好消息告訴其他同僚才是!

此時的趙福德又變成了那個氣定神閑,仿佛勝券在握的樣子。

卻看白沅沅這邊,就沒有那么好過了。

來來往往的下人早就被揮退,偌大個空曠的前廳便只有越庭舟與白沅沅二人。

“嬌嬌兒,方才你在干嘛?”越庭舟骨節分明的手捏住了白沅沅的下巴,冷然地質問。

白沅沅眨眨眼,裝作不明白的樣子,說:“什么在干嘛?這不是我們說好的嗎?你總不能利用完我又不認賬吧。”

“我們何時說好讓你去挑逗那蠢貨?”越庭舟手指更用力了些,說:“早知如此,便該直接把你關在房間里,省得你又不安分地惹下許多事端。”

“疼。”

白沅沅沒好氣地拍了拍越庭舟的手,示意他放開。

“你要是真的關住了我,晉州哪里來的救命的藥材?現如今你不感激,還反過來倒打一耙,我這哪里是惹是生非,我這分明是救人于水火!”

白沅沅伶牙俐齒,半分也不肯讓。

縱使越庭舟知道自己用的力氣并不會弄痛她,但還是松了松手。

卻并沒有放開對她的控制。

他目色沉冷,說:“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越庭舟話里的醋意都要沖天了,白沅沅哪能聽不出來。

只是越庭舟話里話外中泄露出來的占有欲實在過于濃烈,讓白沅沅止不住的皺眉。

這讓她忍不住回想起上一世越庭舟將她關在東宮。

那樣炙熱的占有欲就如現在一樣。

可是,占有欲是愛嗎?

當然不是。

愛是尊重,是平等,是發自內心的愛護,與自始至終堅定不移的選擇。

而占有欲——就好像白沅沅小時候養的一只小貓,最喜歡的時候誰也不許碰。

她的父母兄長都不可以。

可是漸漸地,小貓長大了。

小貓總是想要出去玩,不愿意粘著她。

于是自然而然的,隨著時間的消逝,她對小貓的喜愛與占有欲也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平淡與厭倦。

可是她又無法丟下小貓,因為過了那么久,小貓早已經成為了她的責任。

當小貓終于愿意毫無顧忌地過來蹭蹭她的手時,她卻早已經沒有那種想要撫摸它的心情了。

占有欲就是如此。

只是位高者對于位低者一時的貪戀而已。

有可能是因為它的外形漂亮,也有可能是因為它的皮毛比較柔順,也有可能是因為它有的時候叫聲細細小小,格外的動人心弦……

心中動容時,便想要把它抱在懷里小心疼愛,而疲憊厭倦時,便覺得再動聽的叫聲也煩擾至極。

白沅沅覺得越庭舟對她,便如同她當年對那只小貓一樣。

只不過是占有欲作祟罷了。

“殿下吃醋了?”白沅沅掩下紛亂思緒,含笑調侃。

看著那雙只有笑意的眼眸,越庭舟的頭無論如何也點不下去,喉間也無法吐出一個音節。

越庭舟明了,就好像她不在意他一樣,她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毫不在意。

即便越庭舟已經放輕了呼吸,可還是會隨著心跳隱隱牽動著疼痛。

他扯了扯唇,問:“你覺得呢?”

白沅沅嬌笑著倒在他的懷里,說:“殿下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心眼了?奴家都害怕了。”

害怕?

她怎么會害怕呢。

她是最有恃無恐的了。

那虛情假意的表情狠狠刺痛了越庭舟的雙眼。

他想問白沅沅,她真的不知道嗎?

但話到了嘴邊又被咽下。

他怎么又忘了,當年白沅沅與季驍是天作之合,是他選太子妃才將這一段好姻緣生生拆散。

他又怎么能再去期望一些不屬于他的東西呢。

越庭舟不發一言,瞳孔似濃墨般漆黑,神色寡淡到了極致。

分明是一張看不出什么情緒的臉,白沅沅卻莫名感到了極度壓抑的悲傷。

像遍體鱗傷的獸,豎起全身的皮毛,警惕著任何人的靠近,做最后無望的抗爭。: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