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嬌,偏執太子夜夜哄

第64章 心悸(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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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星姍姍來遲。

“是誰怎么了,這樣著急得把我喊來。”李天星衣衫不整,就連頭發都亂糟糟的。

越庭舟皺眉:“太子妃方才頭痛難忍,你可能看出來是怎么回事?”

李天星一聽是太子妃,連忙上去診脈。

這要是太子殿下,他遲個一兩分或許還沒什么事。

要是這太子妃娘娘出了什么意外,太子殿下非得生吞活剝了他!

李天星神情逐漸嚴肅起來。

多番確定之后,他問:“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越庭舟的眼神不輕不重地落在他的身上。

嚇得李天星一抖,不敢再賣關子,直言道:“那我先說好消息吧,太子妃娘娘這次的脈象已然看不出不孕之癥了,像是身子大好了。”

越庭舟很平靜,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壞消息是——太子妃娘娘似乎患了心悸。”

越庭舟心頭大震,不解:“她只是頭痛,怎么會心悸?”

李天星卻說:“所謂的頭痛只是心悸的一種病理性表現,殿下您再仔細看看太子妃的左手放在胸口處,攥緊了拳頭,這分明是胸口痛,也就是心悸的常見癥狀之一。”

“好端端怎么會突然患了心悸?”越庭舟低聲問。

似是怕驚擾了什么。

李天星解釋:“心悸的的成因既有病理性的,也有生理性的,不過依照太子妃上次的脈象看來,很有可能是因為心理壓力過大,過度緊張。”

因為沒能離開他,所以壓力過大?

一時之間,百般滋味涌上心頭,越庭舟竟不知該作何感想。

只是本就寡淡的神色又此時又慘然了幾分。

李天星有些猶豫地開口:“殿下,要不順便我也給你號一號脈吧。”

你這臉色看起來也太嚇人了。

越庭舟搖了搖頭,“不必了,我沒事。”

他絲毫不知道自己看起來有多破碎,眼底氤氳著濃稠的悲傷,沉郁得仿佛永遠化不開。

李天星有些心驚地低下了頭,不敢多看,“太子妃娘娘病情初發,尚在可控范圍,我先開幾副藥,要盯著她按時服下。”

“還有就是平時一定要保持心情愉悅,什么事啊壓力這么大?”

李天星沒忍住問了句。

回答他的是一室寂靜和逐漸凝固的空氣。

他當即捂住嘴,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我那還有幾個患者在等我呢……”

越庭舟淡道:“多謝。”

“嗨,您這可太客氣了,能為殿下效勞是我的榮幸!若是再有什么事也歡迎來找我啊!”李天星笑瞇瞇地打著哈哈,走掉了。

葉宇等他出來,立刻錘了他一下:“會不會說話啊,找你能有什么好事!還歡迎來找你……”

“嘿!你這可算是恩將仇報了啊!我可是把正在看診的患者都拋下來幫忙的,你現在是過河拆橋,是忘恩負義,你……”

喧囂與熱鬧逐漸遠去,房間內重又歸為一片寂靜,傍晚的夕陽在天邊做最后的停留,燃燒著橘紅色的火焰,落了一室的冰冷的殘燼。

仍舊昏迷著的白沅沅并不安穩,反而是不是從唇間溢出幾聲痛呼,還黏黏糊糊地朝越庭舟靠近。

越庭舟順從地任由她抱住自己的手臂,轉瞬又垂眸陷入了沉思。

所以,這樣親昵的依賴之舉,也是因為夢境嗎?

可是僅靠夢境就可以養成這樣深刻的依賴嗎?

越庭舟覺得,白沅沅所說的的夢境與他的夢境并不完全相同。

她所說的那個夢是連貫的,完整的,甚至是現實的。

與其說那僅僅是一個夢,倒不如說那是一場真實的記憶。

而那些記憶或許是突然到了白沅沅的腦子里,也或許是帶著那些記憶的‘白沅沅’重生在了白沅沅的身體里。

所以,‘白沅沅’現在的行為習慣全然是依著另一個‘越庭舟’的喜好培養起來的。

分析到這,越庭舟不悅地抿起了唇,對于這樣的推測結果感到十分的不滿。

他知道這是很不理智的,但是他控制不住。

他想要抽回手臂,卻又在白沅沅委屈的哼唧中打消了這個想法。

算了。

他想即便是‘越庭舟’培養的,反正現在受益的是他,又何必計較那么多?

越庭舟凝神注視著床榻之上的嬌軟明艷的美人,雪白的肌膚上是星星點點晶瑩的汗珠。

是方才疼出來的。

他的指尖觸及粘膩的汗液卻沒有半分嫌棄,仔細地為她撥弄了下鬢角已經汗濕的發絲。

所以,心悸……越庭舟的修長冷白的手仍舊在白沅沅的五官上流連,一寸一寸細細勾勒著她的模樣。

像是要把她刻到心里去。

他就這樣枯寂地坐在床邊,為她擦汗喂水,小心妥帖地照顧著。

他在等她醒來。

無論白沅沅如何想,也無論她如何做,他都不會放她離開。

他在寂靜的夜偷偷吻上了她苦澀的唇。

沅沅,就算是死,你也只能留在我身邊。

我與你一起。

任誰都無法將你我分離。

他隱沒在黑夜中的面容露出一個古怪又隱隱興奮的笑。

他已經想好,只等白沅沅醒來,就將她寸步不離地安置在自己身邊。

長相廝守。

那些瘋狂的、躁動的、陰暗的想法肆意滋生,仿佛終于有了名正言順的發泄口。

沅沅,這是你親手遞給我的機會。

他用眼神一遍一遍描繪著她的面容,因著內心的想法終于可以實施,竟生出了詭異的滿足感。

白沅沅沉沉昏睡了半夜,意識浮沉,總是不得安穩。

直至疼痛漸消,龍涎香混著檀木香入鼻,她的意識才將將恢復。

正當她想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猛然察覺到有一股專注的視線一直在注視著她。

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這個時候,定然是越庭舟了。

白沅沅心中一片灰暗。

完蛋了,她先前將越庭舟耍的團團轉的事情全都暴露了。

只怕他現在已經氣急了,就等她醒來,再如同上一世那樣將她關起來,過暗無天日的生活。

好吧,暗無天日雖然有點夸張,但是沒有自由和暗無天日有什么區別!

白沅沅大腦極速運轉,祈禱能趕緊想到什么辦法,破了當下的困境。

越庭舟看見了她輕顫的睫羽,淡聲問:“你醒了?”

雖是疑問,語氣卻格外篤定。

這話對白沅沅來說,無異于催命符。

她緊張的身子都要僵了。

快想快想,有什么辦法能夠再拖一拖,不被立刻關起來!

白沅沅靈機一動,終于緩緩睜開了眼。

她說:“四皇子殿下?你怎么會在我的房間里?”

白沅沅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盛滿了驚訝。

越庭舟的表情逐漸凝固,不明白她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你在說什么?”

“我說你怎么會在我房間?你不是要與慕柔定下婚約了嗎,現下又同我這樣姿態親密算怎么回事?”白沅沅很直白地表露自己的不開心。

越庭舟心下哂笑:“你又在玩什么把戲,假裝失憶?”

白沅沅疑惑看向他:“什么假裝失憶?”

“現在不是天啟十五年嗎?”

越庭舟緊盯著她的表情,一字一句道:“現如今已是天啟二十一年。”

“而你是我的太子妃。”

白沅沅:“……”

信息量好大,完全反應不過來。

她很明顯地呆滯了許久,才說:“我是你的,太子妃?”

她不知道該先震驚哪件事比較好了。

越庭舟淡淡地點頭,對于白沅沅表現出的失憶仍舊持懷疑態度。

“怎么可能!你不是最不喜歡我了嗎?”白沅沅幾乎要從床上跳起來,“季驍呢?季驍在哪?”

在年芳十六的白沅沅看來,她最可能會嫁的人是季驍才對。

白沅沅為自己的演技點贊。

一聽這個名字,越庭舟臉色一黑,咬牙切齒:“死了。”

“你是不是在騙我……”白沅沅跌坐在床上,不敢相信地喃喃問道。

越庭舟這才終于有幾分信了。

“確實是騙你的。”

白沅沅立刻一副鬼精靈的樣子,狡黠地笑開了:“我就知道!什么天啟二十一年,什么太子妃,我根本就不可能嫁給你才對嘛!”: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