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嬌,偏執太子夜夜哄

第93章 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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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沅沅不由心跳加快,“只是什么?不會落下什么病根吧?”

醫者樂了,緩聲勸慰道:“姑娘莫急,只是我看這位公子的腦袋似乎為重物所傷,而且脈象顯示顯示瘀血痹阻于腦,醒來后若是有頭痛等癥狀都是正常的。”

他略微思量了片刻,又接著說:“就算有失憶之癥也無需驚慌,只待那阻塞的瘀血化開便可以恢復了。”

“多謝大夫,”白沅沅示意于筠遞上銀子,“大夫,我家兄長不日即將完婚,若是讓新娘家知道他受此重傷,只怕會延宕了婚期,所以此事還請您在他人面前萬勿提及。”

醫者面色不變,將銀錢收下,“這是自然。”

待到醫者走后,于筠突然出聲:“小姐您在笑什么呢?”

白沅沅哼笑了聲:“我笑我是裝失憶,但越庭舟恐怕要真失憶了。”

雖然一直都知道自家小姐不是什么遵規守矩的名門閨秀,但他乍然聽見白沅沅這么直呼太子的名諱還是忍不住直冒冷汗。

一番折騰下來,白沅沅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轉身便要離開去休息。

于筠突然腦子一抽,叫住了白沅沅,問:“小姐您去哪?”

白沅沅:“自然是去休息了。天色已晚,這里就交給你了,可得仔細照顧著,不然太子殿下回頭要是出了什么問題,第一個來找你。”

于筠:“……”

回到房間,白沅沅躺在床上,那些困意又莫名其妙消失得一干二凈了。

逃到江南以來,她確實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與歡愉。

她認為這才是她所追求的。

沒有四方的天,沒有纏在耳邊的閑言碎語,更沒有數年如一日冷淡的夫君。

只是她總覺得眼前的快樂如同鏡中月、水中花,隨時可能傾覆,不見蹤影。甚至偶爾她也會在夢中輾轉,見到那日清江崖邊越庭舟絕望驚恐的眼。

她從未見過他那般失態的模樣,哀切的神態如同走投無路的野獸,又似犯了錯卻來不及挽救的孩童,恐懼而悲傷。

濃烈的傷感幾乎化成實質,將白沅沅緊緊包裹在其中,動彈不得。

她也曾想過,越庭舟是不是真的對她有那么一點真情在。

但她幾乎立刻就否定了這種猜想。

如果他真的對她有情,又怎么會在最緊要的關頭放棄她而選擇另一個人呢?

不是一次,而是每次。

放不下心里的白月光,又惦記著她這顆沾了血的朱砂痣,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得到。白沅沅面色冷了些許,天下哪有這么好的事?

直到今日又見到越庭舟的時候,她明白她的限時快樂到期了。

先前一直有些虛浮的心也終于落了地。

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白沅沅蹬了蹬被子,有些煩躁地轉身,頗有些惡毒地想,活該活該活該!誰叫他非不放過她,連她假死都能找到懷州來,真是活該叫人暗害!

也不知是誰干的,簡直大快人心!

不過慕柔怎么回事?按理說他們現在都應該成親了吧,怎么還能讓越庭舟有時間摸到懷州來……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沒用。

許是太過疲累,她的精神亢奮了一陣子又漸漸消停下去,眼皮也漸漸合上。

這一夜竟然意外地做了個好夢。

“小姐……小姐?還沒醒嗎?”門外的于筠兢兢業業地敲著門,叫白沅沅起床,“小姐您該起身了,太、您兄長已經清醒了。”

好吵。

什么兄長啊?

她不是都到懷州了嗎?她兄長白竹微也來了?

啊!是越庭舟!

醒了?

白沅沅立即從床上坐了起來,“起了起了!你別催,告訴他我馬上過去!”

“不是說他傷得很重嗎?怎么今天都能下地了?”白沅沅看著端坐在桌前規規矩矩吃飯的越庭舟,腦子里一團亂麻。

白沅沅看著越庭舟淡定的樣子,心里有些打鼓,不確定這人到底有沒有失憶。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坐到了他的對面,問:“你還認識我嗎?”

越庭舟慢條斯理地咽下了那口粥,才開口:“似乎眼熟。”

言下之意就是不記得了。

白沅沅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卻又覺得越庭舟的眼神不太對勁。

那雙漆黑如暗夜的眸子此時竟比漫天的星子還要璀璨,似乎含著某種別樣的情緒,揉碎在一池春水之中,微微泛起漣漪。

白沅沅有些懵了,這眼神當真是失憶了?

“表哥你不記得我了?”白沅沅信口胡謅,“你家道中落之后,從京城遠赴懷州投奔于我,就在前日還苦苦哀求我,希望我能把你留下,說是做什么都愿意。”

越庭舟略微蹙眉,淡聲問:“我當著這么說過?”

白沅沅無比篤定地回答:“自然了,我還能騙你不成?”

“不過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連自己叫什么都不記得?”白沅沅緊接著追問道。

越庭舟看著面前沐浴在陽光下明媚綻放的女子,不自覺便交付了信任。他十分誠懇地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自醒來開始,他便努力回想自己的身份,可是腦海中一片空空蕩蕩,就連所處的環境都讓他覺得陌生無比,直到見到了那個格外貌美的女子。

他似乎,見過她。

心臟處傳來的劇烈跳動的聲音,這樣告訴他。

他下意識地想要去遮掩自己心臟處的異常,卻又忍不住貪婪地看著她,像是打開了什么思念的閘口。

“那我叫什么?”他這樣問著。

可是臉上的表情卻看不出絲毫在意,反而眼神一直黏在白沅沅身上。

白沅沅眨眨眼,微笑道:“周庭啊。”

隨即她用一種滿是惋惜的語氣說道:“看來表哥當真是什么都記不得了,也不知表哥先前說過的話還做不做數。”

莫名的,他不想讓她失望。

在短暫的沉默之后,他停止了進食:“做數。”

“可是你都不記得你說過什么了,也做數?”白沅沅有些不敢置信地反問。

越庭舟彎了彎唇角:“我相信你不會騙我,你說我說過的,那定然是說過的。既然是說過的,自然算數。”: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