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假嫡女世界簽到

第十六章 江琬:有人想殺我

jing湛繡技!

什么樣的繡技算jing湛呢?

江琬與劉媽媽又行一程,很快到了一家不論鋪子名號還是門前裝飾,都樸素許多的繡莊前。

劉媽媽忙道:“小娘子,到此處置新衣應當正好。”

江琬點頭同意,兩人一同進了繡莊門。

這家繡莊的大堂被分成了兩邊設置,右邊堆放的是各色布匹,左邊擺放著一個繡品臺子,上頭有小坐屏、繡帕、荷包、絹花等物。

江琬目光掃過,見到一座繡屏,上有畫眉登枝,用色鮮麗活潑。

她立刻就在心中判斷:這是蘇繡。

同時,這座繡屏所用到的種種針法,哪里用得好,哪里有差池,劈了幾片絲,配色瑕疵處,也都流水般在她心中淌過。

再看其余繡品,或好或壞,或平庸或jing細,她一眼看去,心中也都有所得。

這可以說是非常神奇了。

畢竟,上輩子的江琬是真沒這方面的知識儲備,而原主小江琬短短十三年的人生里,也至多學會了做農活。

簽到系統獎勵的技能,一如既往是jing品。

江琬這會兒甚至覺得有點手癢,此時若給她一份刺繡工具,說不得她能立時繡出一份大作來呢。

但與之前的望氣術和乾坤離恨經做對比,江琬也發現這些技能的區別。

“刺繡技巧,我一得到就是jing湛級別,但望氣術,我卻只得到了初級版本。”

“乾坤離恨經一共有多少篇,多少卷,目前也是未知,但內容浩大,卷帙繁多,這是毋庸置疑的。目前我也只得到了坤元篇,卷一。”

“是因為刺繡技巧只是普通生活技能,而望氣術和乾坤離恨經卻更具有神秘性嗎?”

江琬若有所悟。

當然,她也沒有看不上生活技能的意思。

有的時候,生活技能用得好,對生存的幫助說不定還更大呢。

總之,金手指使人愉悅。

只是自由點有限,“開獎”需謹慎。

劉媽媽這時已看了幾套衣裙,開始詢問江琬意見。

江琬經歷了一回jing湛繡技的熏陶,這時自覺審美有很大提高。

她本來都想要大顯身手了,話到嘴邊,思及眼下處境,她立刻道:“輕便些就好,其余劉媽媽你做主。”

顯什么顯?

在神秘山崖邊,可以說是得了先賢遺澤,練出了乾坤離恨經的真氣,也能硬掰成天降靈感。

可刺繡技法這個東西,哪位先賢能給你隔空傳功?

這東西要真能憑空會了,那不是天賦,不是靈感,是妖孽吧?

劉媽媽倒沒多想,她給主子挑慣了衣裳的。這時便做主給江琬置了兩套新衣,給自己也置了一套。

她向店里的女掌柜借了塊胰子,搓滑了手,很快就取下了手腕上的金鐲子。

女掌柜拿小秤給金鐲子稱了重,計金三兩六錢。

“中衣三件一百三十文,夾襖兩件三百文,罩衫……”女掌柜噼里啪啦一頓算。

末了劉媽媽倒先比她報出數來:“攏共一千三百一十文,你看看錯沒錯?”

女掌柜算盤打完,張口看劉媽媽:“喲,行家呀!”

劉媽媽笑瞇瞇說:“如今金銀兌價一換十,一兩銀能換一千三百文錢,掌柜的找給我三十五兩銀便可。零頭便抹掉罷!”

最后,江琬與劉媽媽俱都換了新衣從這家繡莊出來。

劉媽媽懷揣著三十五兩銀,又挎著店家倒搭的包袱皮,真是滿載而出。

她換了衣裳,重又梳了頭,再不是此前狼狽模樣。至此,也終于能真真拿出她大家豪奴的氣派,昂首挺胸走上街來。

這時夕陽也終于完全從天際降下,建州城的燈火都開始次第點燃,兩人不再耽擱,很快就近尋了一家客棧。

在客棧里,劉媽媽比在繡莊時又要大方許多。

她直接要了一間叫價五百文錢一晚的上房,又給了店伙計十個大錢做跑腿費,讓他送兩碗面到她們房里。

一等上房都在客棧二樓上,劉媽媽不愿面對大堂里混雜的人流與目光,直叫江琬與她一同先快速上樓回房。

江琬第一次住古代的客棧,體驗還行。

主要是她們艱辛了大半天,這會兒是真的都很累了。

能有個落腳地,夠叫人緩口氣都挺好了,其它需求自然可以暫時放到一邊。

當然,餓肚子這個,不能忍。

客棧的面來得很快,劉媽媽到門口接了碗進來,對江琬說:“小娘子,今晚將就些。咱們餓了大半日,此時簡單吃些易克化的,方能不傷脾胃。”

她是當真考慮得細,江琬便越來越覺得,劉媽媽,真是寶藏劉媽媽啊。

兩人坐在客棧陌生的桌椅前,相對著吃完了面。

劉媽媽叫江琬先在房里休息,她自己去送了碗。又忙忙碌碌地叫了熱水,好一番折騰。

她還要服侍江琬擦身,這個江琬是真的敬謝不敏了。

好在江琬堅持拒絕,劉媽媽也不勉強。

最后等兩人都收拾好,夜色已漸漸開始深沉。

上房里只有一張床,劉媽媽叫江琬先躺到床里側,她則側坐床頭,而后,終于重重吐出一口氣。

半日驚險,此刻回味,真又如大夢一場。

劉媽媽嘆笑道:“小娘子,奴是當真不曾想到,此生竟還能經歷這些。”

她指的,既有落崖不死,也有奇遇徐翁與秦郎,還有此時此刻,她竟心甘情愿地照料著,原先實則并不放在眼中的一個小娘子,甚至還對她有敬有愛之事。

怎能想到,福林寺上一回香,命運竟能發生如此巨大轉折?

哦,她們甚至都還沒能成功在福林寺上到香。

又為什么明明很累了,劉媽媽還不睡,卻與江琬說起了看似無用的“閑話”?

江琬心思十分靈透,這時立刻道:“劉媽媽,我的親生父母親,其實都并不在意我是嗎?”

她沒有接劉媽媽的話,卻突兀這般一問。

劉媽媽靜默了片刻,有些苦笑:“都瞞不過小娘子。”

江琬道:“倘若重視,接我上京之事,不拘是誰,家里人總該親來一個的。”

劉媽媽便訕訕:“主君有公務脫不開身,夫人需得照料一大家子,老夫人年事已高,大郎君……且要參加明年春闈,課業緊。二郎君還小,奴,奴……”

她說不下去了。

江琬笑了笑:“我與媽媽也算是共歷生死,便不虛言。我疑心,此番馬車失控,并非意外,而是人為。”

“……”劉媽媽腮邊微動,“小娘子,這……是否多想?”

江琬道:“不,便是有人想殺我。同時,也不介意殺你!”

說話間,她又從床上半坐起,側頭直視劉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