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假嫡女世界簽到

第九十八章 摔她個屁股蹲兒

第二日清晨,天才將將亮。

秀園外的晨鐘都還未響起,桑又蓮和田語桐就相約披好了衣裳,急匆匆往十公主所在的水字號房走去。

她們的房號分別是成字號和歲字號,距離水字號這邊倒也不遠。

一通疾走,桑又蓮甚至將田語桐甩在身后,一提氣,一縱躍,飛奔到了水字號房的門口。

原來桑又蓮也身懷真氣,并且修為不低。

到了水字號房門口,她卻是一驚。

只見那房門半掩,地面上,一枚銅鎖掉落在地。

這是個什么狀況?

桑又蓮心膽俱裂,口中一聲:“阿奴!”

驚呼未定,人就從房門沖進,奔入了內室。

晃眼間,就見內室的床上盤膝坐著一人,而十公主竟不見了蹤影。

桑又蓮心里又慌又怒,甚至都來不及仔細去看這人是誰,抬手就是一掌劈去!

口中同時喝問:“你怎么在這里?公主殿下呢?”

喝問間,倒也看清了,原來坐在這里的人是江琬。

但她與江琬也只是昨日初見,有過一回相識而已,對她可實在談不上什么信任與熟知。

當下掌力未停,同時另一只手并做劍指,竟十分兇險得對著江琬左眼刺來。

這一招就很刁鉆,江琬如果要側頭避開她的劍指,就難免無法躲開她先前那一掌。

若要招架她這一掌,又必然無法承受眼睛被刺的后果。

桑又蓮心中一邊焦急,可同時竟又還有著幾分難掩的得意。

要拿下這人了!

卻不等她歡喜落定,只見盤坐在這里的江琬身形不動,一只手并做截掌,一橫、一繞,再一捉,就將她先襲來的那只手掌攔住。

同時,她的手腕落進了江琬手中,被她緊緊捉住。

這只手纖巧修長,素白如玉一般,可就是這樣纖柔的一只手,卻竟然又蘊含無窮力量。

桑又蓮被她捉住了手腕,就整個手臂都失去了力量。

任是真氣涌動,卻只如泥牛入海般,竟撼動不了對方半分。

桑又蓮心中就暗叫不好,可先后之間,她另一只并做劍指的手,也被江琬擋住了!

江琬輕描淡寫,只扣指在桑又蓮手腕處輕輕一敲,桑又蓮就整條手臂發麻,再使不出半分力氣。

江琬又將她輕輕一推,桑又蓮足下就不穩。

蹬蹬蹬——

她連退三步,然后,砰!

一個屁股墩兒,她就這么臀部著地,摔在了地上。

這一聲砰,同時也還震響在桑又蓮心里。

一瞬間,強烈的羞憤涌上心頭。

可同時讓她更羞憤的是,在這個時候,一道軟綿綿的聲音在江琬身后響起。

那聲音猶帶睡意,朦朦朧朧地問:“是誰呀?琬姐姐,天亮了?唔……”

桑又蓮:“……”

十公主就在江琬身后!

她……她居然叫江琬……琬姐姐?

桑又蓮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她都要吐血了。

要不是對十公主有著強烈的責任感在,她這個時候簡直就要立刻掩面飛奔離開,也好過在此難堪。

“阿奴!是我……”桑又蓮強忍羞惱,撐著手站起來。

起身時都還感覺到手軟腳軟,力氣難支。

桑又蓮心里是有些震撼的。

她自認功力不低,在西京年輕一輩的貴族子弟中,不說數一數二,也排前列了。

可也不知道這江琬是哪里來的怪胎,居然只是輕輕一擊,就打壓得她四肢脫力。而對方的底子,她卻竟然半點兒也沒能瞧清。

這簡直就是深不可測。

可是怎么可能呢?桑又蓮暗暗心驚。

而叫江琬看,桑又蓮擁有兩個茶杯左右的真氣量,居然比起江璃都還要強,也確實算得上是年輕一輩中的準高手。

當然,管你什么高手,什么出身,既來惹我,總之先打一頓再說。

打就打了,她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一邊說:“阿奴,是桑家娘子來尋你了。”一邊輕拂袖,動作自然地放開雙腿,就起身下床。

說話間,她又走開幾步,讓桑又蓮和十公主相見。

早先天還未明時,十公主其實就已經醒過一回。

那時候她是有點忘了自己發病時的具體記憶了,但她也還模糊有些感覺,知道是江琬救了自己。

她就表現出了對江琬的依賴親近和感激,也仍然還賴著她,不愿她走。

江琬索性便送佛送到西,又安撫了她一回。

過程中,兩人再次互通了姓名和年齡,十公主于是叫江琬“琬姐姐”,又讓江琬喊自己做“阿奴”。

阿奴是她的小名,一個賤名。

正如漢武帝小名“彘”,“彘”是小豬的意思,比起“奴”,倒也說不上哪個更賤些。

賤名好養活,十公主打小就多災多難的,這個名字其實也寄托了當今皇帝與賢妃對女兒的無限祝愿。

十公主揉揉眼睛,清醒了些,正看到桑又蓮從地上爬起來的動作。

她瞪大眼睛問:“蓮娘,你怎么……摔跤了嗎?”

桑又蓮咬牙。

沒法回答說自己是想打江琬,結果卻反被江琬給打了。

她要臉。

便只好忍著難堪,僵著臉道:“是不小心……摔的,不礙事。阿奴,你既起了,我叫人給你送水過來?”

十公主卻偷偷看了江琬一眼。

她之前跟江琬約好了,自己發病的事情不能告訴給桑又蓮知道呢,她還是有些怕江琬會說。

江琬對十公主點點頭,道:“既然桑家娘子來了,我便且回房。洗漱,用早食,今日的早課辰時便要上,還需抓緊些時間。”

說著話,忽聽外頭山頂上,咚——!

一聲鐘響。

晨起的鐘聲,悠悠響了。

沉睡的玄明山,便在此時,如同解封。

秀園中,又是熱鬧,又是混亂。

比如哪家小娘子嫌洗漱的水不夠,又或者哪家小娘子嫌水遲了,也有抱怨早食不好的,還有著急速度慢了要遲到的。

總之眾生相,一通亂。

別看這些小娘子一個個在家時都是矜持有度,貴重端方,可畢竟年紀都還小,到了這秀園,各種不便,各種“艱苦”,倒把不少人的脾氣都給惹出來了。

等集中到善學堂上早課時,嘿,其中居然還有連頭發都梳不好的。

如此,竟還是十好幾個。

咳……江琬也是其中一個。

她會梳少年的發髻,但不會梳小娘子復雜的發式。

為了不至于披頭散發地來上課,她索性就還給自己梳了個少年的發髻。

她自己其實是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好的,可進課室時,卻聽到轟然一陣笑。

七八個小娘子或抬袖掩唇,或拿團扇半遮臉,也有直接就露齒笑,笑得花枝亂顫的。

五公主冷艷地站在后方,前頭一個清秀如山頭小花般的小娘子則幽幽說:“這是哪里來的少年,竟混入了咱們女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