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縣令忍不住吼道:“江師爺,你不要血口噴人,明明就是你和喬姨娘干的好事,現在還想栽贓給本官?做夢!”
說完,他也不顧斯文,居然就要去扭打江師爺,江師爺也正是一肚子火氣,也要去掙扎的到畢縣令面前去打他。場面一時間輪亂起來。
凌大人氣的渾身都哆嗦了,一拍桌子:“混賬,成何體統,還不快住手。”
立刻就有衙役上手,把雙方都拉開。
凌大人含怒道:“畢縣令,沒有想到,你不但是何家的事情,你還背著本官做了別的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惜,本官一直被你蒙蔽,這是本官失職,等審問完你的事情后,本官自然會向皇上上請罪奏折。現在,你趕緊把你做下的事情,一一交代,本官還能少讓你受苦。”
畢縣令才不是嚇大的,他看著蒙混不過去了,干脆耍橫起來:“凌大人,你是本官的頂頭上司,本官是七品小縣令,你是五品知府。是比本官權勢大,可是,本官也是兩榜進士出身,這官職也不是你給的,這是皇上封的縣令?你又不是大理寺,又不是吏部,憑什么讓本官受苦?憑什么審問本官?”
“對了,本官這個姨娘,你也沒有權利收監審問。她可是本官上了家譜的姨娘,有名分,就算是官眷,官眷不可輕辱,這可是大夏的律令,你不能帶走她。現在本官要把她帶回本官的后衙去。看你們誰敢攔著?”
這么一說,凌大人倒是被他給說住了,沒有罪證,沒有證人,一時間倒是不好給畢縣令定罪,畢竟,畢縣令是正經的官員,除了吏部,大理寺能拿他問罪,別人還真的不能。再說了,大家都是明白人,這畢縣令說的對,首告小喬姨娘是官眷,按照律令,畢大人倒臺之前,確實不能騷擾官眷。這小喬姨娘要是被他弄回后院,明天說一個失足落水,或者得了急病死了,甚至是喝水嗆死了,甚至還能給她三尺白綾,逼她自盡,再對外面說,小喬姨娘在何家受了委屈,一時間想不開去了。別人也沒有話說啊。
大家有些尷尬。小喬姨娘從小在宅門里長大,對于這樣的事情哪里會不懂,她嚇得臉色發白,越發顯得楚楚可憐。她也知道,今天,她是把自己的家主給得罪死了,這要是回去,鐵定不到一個時辰就要慘死。是人都想活命,她掙扎的叫道:“不行,我不跟你回去,各位大人,我要告他,你們可要給我做主啊,不能讓他帶我走。”
畢縣令卻一臉笑容,走到小喬姨娘身邊,一把拉起來小喬姨娘說:“喬姨娘,你還是乖乖的跟本官回去吧,你別忘了,你在我們后院還有一雙兒女呢,那可是你親生的。”
一說到自己的兒子,喬姨娘不由得大哭起來,她開始大罵畢縣令,畢縣令一把捂住了喬姨娘的嘴,拖著她往外面就要走。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何英華站了出來:“且慢,畢縣令,你今天還真的不能帶小喬姨娘走。”
畢縣令露出一絲獰笑,他是看明白了,今天凌大人是抱上了何家的大腿了,這何家還真是起來了,可惜自己判斷失誤,白白的跟何家結下梁子,不過好在剛才的事情,沒有釀成什么后果,他本人也沒有親自到場,完全可以推脫出去,只要把喬姨娘弄回去,弄死了,死無對證,自然就能輕松把一切罪名推到她身上。自己頂多落下一個不查的罪名,勒令思過就是了,官職一樣能保住。過一段時間,自己再找同年,恩師幫忙,轉到別的地方任職,不在凌大人的手下,也不和何家往來,自然這個事情就消失了,至于江師爺,他一個師爺,知道的事情雖然不少,但是,很多他也參與了,自然不敢全部都說。想到這里,他堅定了要帶走小喬姨娘的心:“怎么,縣主還能管道本官的內院去?這可不是你一個小姑娘能插嘴的。”
何英華一點都不慌,她走到一邊,從一個夾子里面找了一番,最后,拿出來一張身契說:“畢縣令,您帶來的這個小喬姨娘,不好意思,正是我何家的一個逃奴,已經走失了幾年了,我們何家奴婢多,事情多,一個小小的丫鬟,也沒有想大張旗鼓的去找,就沒有報官,倒是沒有想到,讓她給躲到了您后院里,還居然當了姨娘。幸好您今天帶來了,倒是省的我們去找了。”
畢縣令不由得心里一慌,當初,喬管家把小喬姨娘送給他的時候,正是小喬姨娘最美貌的時候,自己一時間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哪里管是不是真的放良了,喬管家說是自由身,他就信了,可是,這放良文書,自己手里確實沒有。當時也想著,不過是一個何家的丫鬟,以何源的豪爽,就是被他發現了,也多半不會要回,也是要贈與他的。所以,他放心大膽的享用了這幾年,倒是沒有想到,現在何家居然拿出了賣身契了?他不由得說:“胡說,縣主,你年紀幼小,不明白事理,本官不怪罪你,這喬姨娘可是被本官納了好幾年了,怎么會是你家的逃奴。荒唐。你把那個契書拿來給本官看看。”
何英華怎么會上當給他?她冷哼一聲,轉身,徑直往凌大人那邊走過去,把身契呈給了凌大人。
凌大人仔細看過不由得哈哈笑道:“畢縣令,本官已經驗看過了,這確實是你這個姨娘的賣身契,這契書上,還有蘇城的官印,還有你這個姨娘的外貌特征,一點都不錯的。這主人確實是何家,你趕緊把人家的逃奴還給人家吧。”
說完,凌大人向自己的都頭使了一個眼色,那個都頭立刻走過去,從畢縣令手里拉過去小喬姨娘,連同江師爺一起帶到偏廳審問去了。
不一會兒,就聽到,江師爺和小喬姨娘慘叫:“不要用刑,我全招,我全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