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織錦繡

第三百九十六章 侃侃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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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英華侃侃而談:“我因為出身商戶,家里又有生意在西北,所以,對于西北的生意還是了解不少的。北蠻大家都知道,地方苦寒。他們對于棉花,棉布的渴求比我們中原還要多。所以,我何家在西北的棉布,除了供應給西北軍,供應給西北的百姓,很多都是賣到北蠻的。倒是賺了不少錢。”

“北蠻喜歡我們大夏的棉布,西胡同樣也喜歡。以前有一段時間,因為北蠻橫亙其中,使得我們大夏好西胡不能通商,大夏的好多貨物運不出去,損失不小。如今,北蠻動亂,沒有空兒管西邊。西胡商人慕名而來,到了圖蘭城,如今已經成了圖蘭城除了北蠻之外最大的客商。他們把西邊那些琥珀,瑪瑙,寶石,地毯等運到中原,深受中原百姓喜愛。我們大夏的很多東西,比如瓷器,金銀器皿,草藥,茶葉,綢緞,棉布也都受到西胡的喜愛。雙方交易,倒是給圖蘭城帶來大量的賦稅。這也帶動了西北棉花的種植推廣。”

“我雖然沒有去過西北,可是我們家生意在那里,管事們,我哥哥也經常個我寫信,說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我總結了一下,第一,西北確實是很適合種植棉花的。就如同吳大人說的。西北的棉花絨長,潔白,產量高,質量可是比江南種植出來的還好一些。我們家在西北的織工,也有一些是從蘇城工坊過去的。他們也都說,西北棉花紡出來的棉線,織出來的布,更加有韌性,更加細密厚實。所以,圖蘭城,我何家的工坊今年出了很多新款的棉布。”

“本來,棉花這個東西就是長在西北的。那里是它的故鄉,它可能更加適合那里的環境。第二,西北的土地廣闊,不過荒地居多。這些荒地,第一年開墾出來很多都不適合種水稻或者是小麥。那第一年拿來種植豆類或者是種植棉花就是很好的選擇。等到土地養好了,水渠各項都解決了,再改成良田種植糧食,豈不是兩不耽誤?除了這一點,天下各個地方都是,哪里都有上中下田。上田不用說了,肯定是要種植糧食的。可是那些中田和下田,或者是根本水源就夠不到的地方,那就恨適合種植棉花了。這樣的土地,在西北很多。哪怕是為了不浪費,也應該在西北推廣種植棉花。”

“可是種植棉花就必然需要很多人力。棉花成長的過程中,要經歷育苗,種植,打壓,摘花,護桃,采摘等很多過程。其中,這采摘棉桃就全靠農戶的雙手才能進行。這里面用的人很多。在江南這都不是問題。江南人口密集,找干活的人,真的是不費盡。可是,在西北就困難了。西北地廣人稀,本身居民都不多。如今圖蘭城那些局面,大多是從各地遷徙過去的。”

“所以,推廣棉花過程中,遇到的第一個大事就是人手不足的問題。”

“這個問題,我也考慮了如何解決。第一個,我肯定是想優先雇傭大夏的百姓。不管是圖蘭城的,還是中原地區的。只要是愿意去圖蘭城,去西北耕種的。如果朝廷能拿出來章程,分給他們永業田,很多在中原失去土地的百姓會愿意去的。當然了,如果朝廷能負責把他們運送過去就更加好了。第二個,朝廷在圖蘭城建城的時候,就放開了口子,各個大家族,想要在圖蘭城大量購買土地的,只要不拋荒,拿銀子就行了,不用遵守國朝初年制定的,一個家族的田地不能超過一萬畝的標準。”

“加上西北土地價格低廉。很多在西北經商的人,覺得有利可圖,都紛紛在西北購買大量的土地。我們何家也是其中之一。這樣的人家買了土地之后,也面臨著沒有人耕種的局面。所以,他們就想盡辦法,從中原或者購買或者雇傭百姓去耕種。不但包吃包住,還給發放糧食,安家費。這倒是吸引了不少百姓前去。如果,朝廷對于這一部分人也制定一個章程,比如說,各家各戶只要自行遷徙的人數達到多少,朝廷予以一定的獎勵。或者是一個體面,或者是一項免除稅賦,或者是一種嘉獎。這樣會有更多的人想法子從中原遷徙人口過去。”

“第三,光是雇傭中原人還不行。人手還是不足,其實圖蘭城已經有很多人家開始雇傭北蠻人,甚至有些開始購買倭國人,高麗人,西胡人,南洋人等。朝廷是不是對這一部分人也拿一個章程出來。”

皇帝饒有興致:“哦,何縣主,如果讓你擬定這個章程,你準備怎么辦?”

何英華說:“啟稟皇上,如果是臣擬定這個章程,那臣會分成兩步走。第一步,確定這些被雇傭和被買賣人口的合法性。第二步,雇傭的人,如果在大夏干活滿十年,愿意加入大夏的,又有雇主作為擔保的,可以給他們發放大夏的戶籍,甚至他們如果愿意墾荒,可以讓他們在西北也擁有永業田。這樣會吸引更多受到戰亂之苦的北蠻人進入西北成為大夏的百姓。不但削弱了北蠻的力量,還增強了大夏的人口。”

“如果是買來的人口。我們也可以規定,以十年為期,雇主只能擁有這些奴隸十年。十年后,雇主就要給這些人放良。當然了,如果這些奴隸自己有能力贖身,或者雇主愿意放良,那也可以提前。放良的奴隸,身份低于平民。他們還要接受雇主的雇傭。然后就可以參照雇傭的章程。最遲十年后,也能成為自由人,有大夏的戶籍。還可以規定。這些奴隸如果嫁給了大夏人或者是娶了大夏人,那他就可以提前結束奴隸生涯,成為雇傭人。甚至,他們如果生下帶大夏血統的孩子,這孩子生下來就是平民,沒有奴隸身份,可以擁有永業田,有大夏戶籍。這樣可以刺激西北生育率。解決西北人口少的問題。”

大家都看向侃侃而談的何英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