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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眼睛亮了,最后那句楊皇后郁悶生氣的話徹底打動了他。
贊許看了云薇一眼,皇上自信昂揚說道:“朕就做個鳳凰男!薇丫頭的勸建之功,朕記下了。”
云薇謙和一笑,眼角眉梢流露出得意。
到底還是年輕小姑娘啊。
皇上暗暗感慨了一句。
不怕云薇得意,不怕云薇討好他,就怕云薇‘所求甚大’,蠱惑阿陽。
他大步去同楊皇后搶風頭,分潤好處。
穆陽拽云薇到一旁,他懶得再去湊熱鬧,輕聲說道:“我以為你會……”
“阿陽,她欺負你!”
云薇嘴角揚起,說道:“誰也不能當著我的面欺負你,誠然我期望楊皇后能贏,她不能逼阿陽作出選擇。
你無法選擇在誰的肚子里爬出來,他們沒盡到父母的責任,如今憑身份讓你做選擇,這一點很不好。”
云薇抬眸望著穆陽,傾慕有之,心疼有之,繾綣溫柔說道:
“沒人能勉強你做出選擇,我都不會逼您,其他人肯定不如我重要!”
”楊皇后有一句話乍一聽很有道理,那句世上這么多事,因為皇上不能完全服眾,太子……不合格。
仔細想想,史書上有幾個明君能完全服眾?沒有任何一個反對者?”
云薇輕笑一聲,“不過阿陽當皇帝,做得肯定是最好的,這不是我傾慕你才這么說。”
扭頭看著同皇上并肩站在一起的楊皇后,他們這對最尊貴的夫妻接受百官朝拜。
在太廟被雷劈之后,皇上不得不承認楊皇后來穩定朝中局勢。
穆陽嘆了一口氣,“今日你勸皇上去同皇后站在一起,明日她敢去金鑾殿同皇上并肩而坐。你是幫皇上?還是幫她?”
云薇抓住穆陽的胳膊,撒嬌般晃了晃,“我幫阿陽!不勸說皇上,他又要把這麻煩事交給阿陽去做了。”
“你不怕皇上想明白了怪罪你?他奈何不了皇后,能讓你……”
“怪我什么?在當下還有比我的建議更中肯的?兩害取其輕的道理,我不信皇上不明白。”
云薇極有底氣,“我爹會做官,會做大官,他幫皇上在朝廷上壓制楊皇后的勢力,掌握住輿論方向。
皇上讓你去做皇后的學生,不就是讓你看住她,牽扯她的jing力。
你們兩人都同我有關,皇上縱然看在你們的面子上,也不會怪罪我!”
“何況,皇上未必想到我真實意圖,他一直以來沒把女人當回事,再特立獨行的女子終究是他床塌上之物。
他對皇后娘娘有戒心,有不屑,以為楊皇后同他鬧著玩,這次若不是皇后功夫突飛猛進,他不得不慎重對待,等西涼那邊的人來神京城,皇上當夜就敢夜宿昭陽殿。”
穆陽臉色有幾分不好看了。
云薇說得句句都戳他心頭,他對皇上有一分情分。
皇上逼迫楊皇后侍寢,他并不如想得平靜。
終究有幾分意難平,無法想象驕傲到骨子里的楊家女公子被皇上壓在床塌上。
她那樣的女子本該隨心所欲。
“不說他們之間的矛盾糾葛。”云薇笑盈盈轉了話題,嗔怪道:”我們都回京四五天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她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猶如一雙手死死捏住穆陽的心,牽扯著他的靈魂。
“什么?”
“你還敢問什么事?!”
云薇恨不得在穆陽手上狠狠咬上一口,“你到底何時去我家提親?你是不知道,為了讓我爹不為難你,我這幾日可乖了,給我爹按摩捶腿,跟著我娘一起準備飯菜。
我娘倒是看你極好,很贊同我嫁給你,再過幾日你不來提親,我娘會被我爹說動多留我兩年——”
穆陽瞪圓了眼眸,連忙解釋道:“我不是不去,三叔推算半天選了個好日子,他在測算吉時吉日上,有幾分能耐。
一直說,五日后是一年中最好的提起日子,我這才沒有去登門提親。”
“閩王算出五日后是大吉?”
云薇不敢不信,畢竟穆地主的確有一點本事,神神叨叨的跟個老神棍似得。
選個大吉大利的日子也是好事。
穆陽連連點頭,“三叔說我同你婚事想超越岳父岳母大婚是不可能了,索性發揮三叔的長處,jing選吉時吉日,在這上面獨占鰲頭,讓后人想學都學不了,畢竟他們沒有我三叔……”
說到最后,穆陽帶了幾分小羞恥轉訴穆地主的話。
他不好打擊穆地主信心,給穆地主找點事去做。
否則,穆陽怕穆地主又懷著獻祭的心思直接在自己面前魂飛魄散,永不入輪回。
雖然穆陽把脈主搶到了手,穆地主做不成獻祭了。
穆陽沒有任何把握穆地主不會’壞事‘!
他永遠得防備穆地主’神來一筆‘的破壞力。
其實,穆陽寧可認穆地主,不愿意親近楊皇后。
穆地主對他……是真的在意,他哪怕瘸了殘了,穆地主會陪著他,憐惜他。
楊皇后更多看重他的才華,他平庸至極,楊皇后不介意養著一個廢物,卻也不會如今日這般在意他。
所以說,能同皇上競爭皇位的人都是心狠手辣,無情無義的人。
三叔才華再高也是無力去爭的。
云薇點點頭說道:“那我再等五日,倘若你五日后不去提親,我……我就讓你等五年!”
橫豎五年后云薇不過二十二歲,還很年輕呢。
上輩子三十多還沒嫁出去,她不著急成親。
穆陽下顎一瞬間繃緊,嘆道:“我后悔能同卷毛交流了。”
“怎么?”云薇笑呵呵反問,“他不是給你不少小電影?他腦子里有不少東西的。
不過他的一些好東西未必能全拿出來,畢竟他沒帶搜索引擎,沒有幾十億網友的支援。”
云薇得瑟道:“在我們那個時代,只要會上網,想知道什么都能得到答案,若是發個問題去知乎,一堆人給你出主意。”
穆陽緊緊握住云薇的手,死死抓住,心頭有幾分愧疚。
給云薇再多,也不如她本身那個時代。
卷毛說過,她是為了穆陽才決定留下來的,舍棄自由開放,放下富庶到穆陽不敢想的神仙生活留在這個時代。
穆陽本來是不信的,卷毛甩出不少音像給穆陽看。
高聳如云的摩天大樓,車水馬龍繁花似錦的夜景。
只要有錢就能享受一切,幾萬里的距離乘坐飛機不用一天就能到!
哪怕他成了宗師也做不到。
何況,云薇并非是卷毛口中的社畜。
她財富自由,有車有房,找她做心理咨詢的人非富即貴,她按小時收費。
皇上時不時敲打穆陽對云薇太好,太順著她,穆陽覺得自己做得好不夠多。
穆陽輕聲說道:“我不舍得放你回去,無法把你們神仙世界東西搬過來,我只能做到……盡力讓你所處的世界更好。”
他愿意為云薇去改變整個世界,把卷毛狗腦子里進步開明的東西做出來,促使當世飛速進步。
云薇摸了摸鼻子,這個誤會有點大。
不管了,穆陽愿意改變世界,她自然是愿意的。
她最怕是穆陽覺得無聊,沒有牽掛而選擇自我毀滅。
太廟之行后,街頭巷尾傳遍楊皇后是鳳主的消息。
百姓們大聲議論著,皇上暗暗讓人操縱輿論,太廟起火被定性為鳳凰涅槃將世,而非太子失德,不配為儲君的示警。
皇上權衡利弊之下,再次為保住太子穆晨的名聲地位付出了不小代價。
準許楊皇后同他一起上朝,輔佐他處理朝政。
皇上揉了揉眉心,對穆陽吩咐:“朕不好同阿晨說清楚,最近得冷著他幾分,流言蜚語還沒完全壓下去,你去同他說明白,這次朕為他付出了不小代價。
這也是最有一次!朕不可能一直為他遮掩,一直投入心血,他得爭氣,少同他那個愛寵胡鬧。
朕聽說他養病也不太平,那個女人還夜襲他,匕首捅到了他胸口?”
“東宮的事,臣不知,上次去看太子殿下病情時,臣并沒看到姜蘇。”
穆陽勸說:“太子殿下養病時身邊少不得人伺候,姜蘇心善又心軟,給她匕首給她機會刺殺太子,她未必舍得太子,敢往太子心頭捅。”
“你說這么個糊涂透頂的蠢貨生出來的孫子,朕能認嗎?她要是真敢報仇,朕還能高看她一眼。
朕不懂阿晨看上她哪一點?是看上她蠢,阿晨自己知道殺了她全族男丁,女眷大部分也被逼得自盡,能活著到神京城的女眷幾乎都是旁枝。朕可以養著她們,不怕她們報仇。”
皇上臉陰沉沉,看著挺拔穩重,舉止有度的穆陽,越發覺得自己兒子不香了。
魏王同趙王在太廟起火時鬧了一出,隨后更是各自為各自辯解,兄弟之爭已經出現端倪。
他明知道兒子們并非鐵板一塊,可一旦攤開來暴漏在陽光下,他這個做老父親的再裝糊涂也是不能了。
穆陽自己出色優秀,找得媳婦還是皇上最滿意的那款兒媳婦。
云薇聰明又沒有野心,家世極佳,岳父是皇上看好的異父異母兄弟,皇上挑選的太子妃未必強過云薇。
“阿陽。”皇上低垂下眼瞼,猶豫半晌最后開口:“她肚子里孽種,朕不能留,朕已有太子妃人選,總不好讓朕選定的太子妃進門就當娘!你阿娘為此受不少委屈。
萬氏至今心頭還有一根刺,朕再疼她敬她,她都怨恨朕先有長子。”
穆陽抿了抿嘴角,躬身說道:“他已是太子殿下,不再是大哥,臣的建議,他可聽可不聽。
太子同姜蘇情深意重,他不怕姜蘇報仇。太子對這個孩子寄與厚望,不準許任何人傷她肚子胎兒半分。
況且,東宮是太子的東宮,臣插不上手,所有東宮屬臣奴才只聽太子一人,奉太子為主子。
臣唯一能做得就是為皇上宣旨,落掉她腹中胎兒。”
皇上眸子閃爍,“阿陽在楊府邸能把墮胎藥端給皇后,現在你同朕說,做不到讓那個女人滑胎的’意外‘?
阿陽做了老三的義子,同朕生份,做事不盡心,盡是推脫之言。
東宮的奴才同侍衛有不少是你靖王用出來的,朕把你看作親子,相信你才把這事交給你去做,莫非你不想看太子好?
當年阿晨對你比親兄弟還好,你們一向是最為親近。”
穆陽低頭看著地磚,許久后開口說道:
“大哥成為太子時,已是臣的半個主君,于公于私,臣都不敢謀害太子的血脈。
當日楊公府上的密探同侍衛是……皇后給臣使用,臣用了不少手段收復他們,才能把落胎藥端到楊家女公子面前,瞞過同皇上競爭的將軍們,以及楊家宗族,阻斷她向外求救。”
“臣說一句冒犯的話,臣若是對東宮還有影響力,打掉太子殿下的骨肉,太子同臣不是生分,而是成仇了,太子不安心,皇上您還會信任臣嗎?”
“東宮的侍衛是有一些臣的舊部,可他們也是太子殿下的舊部,以前臣輔佐太子練兵。
他們保護儲君前途無量,改日說不得和臣同殿成臣,他們不可能為了臣而壞了前程。
皇上不信臣的話,臣早說過只做太平閑王,愿意即日帶著三叔一起就藩,臣同三叔,不,同父親的藩地可為一處。
臣保證不招攬超過百人的親衛,在藩地不插手政務,不用地方官員拜見。
臣成親后,可以帶著王妃同父親乘船出海,為皇上——二伯父收集番邦消息,一輩子不回神京城也可。”
“二伯父,太子殿下的私事,侄子管不了,幫二伯父傳口諭打掉太子骨血,已是侄子能做到極致,這會讓太子記恨我,得罪未來帝王。
除了我之外,沒幾個人愿意去傳這樣的口諭。”
穆陽語氣帶了幾分蕭瑟無奈,落到皇上耳中很是感傷。
皇上喃喃道:“你叫朕什么?二伯父?!你隨著老三叫朕?”
他聲音洪亮了,“你叫他父親?他配嗎?”
“臣心甘情愿拜他為父。”穆陽抬頭眸子漆黑,說道:“這不是您希望的嗎?”
皇上卸掉混身的力氣,分不清復雜滋味:“你去吧,當朕沒同你說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