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朱門

第五十五章 霍念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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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惜眼睛都瞪圓了。

她數年前是收到過他塞過來的一塊玉佩,看了現在,都看不出是什么東西。像是兩只鳥,那是比翼鳥么?

重點也不是比翼鳥,重點是……

“那不是你給的謝資?”什么信物,還是傳給長媳的,嚇誰呢。

“我家缺金銀?拿個貼身玉佩當謝資?”穆儼挑眉。

“什么貼身玉佩,你可沒說。”

“大庭廣眾之下,我那不是給你留點臉面,怕你羞著了么。”

霍惜運氣,“用的著你給留臉面!”

“那,要不我明天,到城里嚷嚷去?就說,那個誰收了我穆家傳給長媳的信物。數年前就收著了。”

霍惜氣結,怎么就那么想咬他呢。

“沒看出你這么無賴啊。再說玉佩,我早賣出去了。謝資嘛,當然是換成金銀拿在手里更合適。再說,數年前,我也缺錢的很。”

穆儼斜了她一眼,“去年我看到是誰來著,在桌上擺了好幾塊玉佩,我分明看見我那家傳玉佩就擺在其中啊。難道是看錯了?”

呃……竟忘了這一茬。

“是日前才拿去賣的。”

“日前啊?那沒關系,我派人去城里找找看,我穆家的玉佩估計也沒幾人敢藏家里。到時我就說是霍家大小姐不慎讓下人偷拿去賣了。”

無賴!這么一來,別人不就知道這方玉佩到過她手里?

“你是不想我好了?”

“這是如何說的。我穆府的長媳,我能不盼著她好?咱們休戚與共,你不好不就是我也不好?”

霍惜都驚呆了,這摳門少爺,冷清清的,沒想到私底下也是能這么貧的嗎?

“誰與你休戚與共!”恨得拿了一個枕頭砸向他。

穆儼眼疾手快接住了,滿臉的笑意。

拿著枕頭又揉又搓,“還是你這個軟枕好。我那個硬枕,睡得我頭都木了。改天給我也做一個。”

想的美,給你做!等著吧你。

不想理他。

“姑娘,我們回來了,廚房沒有牛乳了,我們給姑娘下了碗面。老爺說那頭奶牛冬天不怎么產奶了……”

霍惜慌得回頭去看,貴妃榻上卻沒人了。

往窗口看去,窗靈開著,一股冷風從窗口灌入。

初三一大早,霍惜還在睡著,被安安撲過來鬧醒了。小手冰涼涼的往她臉上貼,害她機靈靈打了個寒顫。

“壞小子,一會姐姐把你屁股打成兩瓣。”

安安躲到幔帳旁捂嘴偷笑:“姐姐定是睡傻了,屁股本來就是兩瓣的。嘻嘻。”

見姐姐瞇著眼繼續睡,抓不到他,小腳往床邊挪了挪,再挪……才挨到床邊,不想被霍惜探出半個身子一把撈到。

把他拎上床,啪啪打了兩下。安安一邊扭著身子一邊嘎嘎笑。

“要不要陪姐姐再睡會?”

小東西也知道自己穿著鞋子,兩只腳往床外頭拼命抻著,高抬著。搖頭,“姐姐陪安安玩。”

“姐姐還沒睡夠。安安去找哥哥玩。”

“哥哥在練功夫,不陪安安玩。”

“哥哥在練功夫?”霍惜一下子醒了。

安安趴在霍惜身上,歪著頭看她,“嗯,哥哥起得好早,都練了快一個時辰了。娘讓安安別打攪哥哥。”

自書塾放假,那小子早上就沒練過功夫,只在傍晚練一個時辰,這會,大年初三,一早起來練功夫?

“好,姐姐陪安安玩。”霍惜把安安放到地上,自己也跟著起身。

等她梳洗好,帶著安安往演武場去的時候,霍念正在和踏月兩人對練,踏月給他喂招,逐風在一旁指點。

三人皆是一身輕便短打,寒風凜冽,心無旁騖,感覺不到冷一樣,極為認真。

“姐姐,哥哥好厲害!我長大了也要像哥哥一樣。”安安給哥哥拍著掌鼓勵。

霍惜也沒多想,可能這孩子就是年里無聊了,一大早起來操練。

低頭看了安安一眼,“想像哥哥一樣,可不能睡懶覺哦,安安上去跟陪哥哥練一會吧。”

安安眼睛眨巴著望著她,忽然撒腳就跑,“唉呀,安安肚子餓了,娘把早食做好了。姐姐,快來啊!”

“這小子。”霍惜笑了搖了搖頭。在旁邊看了一會,也跟著安安去了。

姐弟倆吃完早食,都在院里玩了好一會了,霍念才吃完早飯。霍惜本以為他會過來陪安安玩,沒想到聽下人說他吃完早飯就進書房了。

霍惜愣了愣,讓下人看著安安,轉身去了書房。

霍念正端坐在桌前,大聲背誦著。霍惜在外頭聽了一會,等他間歇,才推門而入。

“姐姐。”

霍惜看了他一眼,走近。

在他書桌上翻了翻,“先生們布置的課業不是都做完了嗎,大過年的,正該松快松快。安安還等著你陪他玩呢。要不要和他一起去看小囡囡?”

霍念抿了抿嘴。

霍惜正等著他的回答,就見他忽然撲過來抱住了自己。

霍惜覺得今天的念兒有些奇怪,“怎么了?昨晚沒睡好?還是做惡夢了?”

霍念在她腰間蹭了蹭,搖頭,“姐姐,我就是想多讀些書,多學些本事。”

“好。”霍惜心中欣慰,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但也要注意勞逸結合,一會看書累了,就去和安安玩一會。”

“嗯。”

霍念盯著姐姐的背景,拳頭捏了捏。母親沒了,他以后一定會護好姐姐。

他要多學些本事,做個厲害的人,不讓別人來欺負他們。他雖然沒有長在高門大院里,但他也不比別人差。

又捧起書,大聲誦讀了起來。

正月里,英國公府,拜帖不斷,客人不斷。張輔卻人影都不見。

吳氏跟蹤了幾日,想查出張輔背后的小妖精,卻連張輔去了哪里都查不到。氣得又摔爛了幾套茶具。

這日下晌,聽說張輔又帶著張謹父子出門了,太夫人王氏讓人把張謹的妻子安氏找了來。

“張謹這幾日都不在家里?”

安氏頭低垂著:“是。國公爺有吩咐,他都跟在國公爺身邊。”

“去了何處?”

“奴婢不知。”

“你大兒子張梁,聽說初一一大早就背著行李出門去了,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