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朱門

第五十七章 等著錢進賬

楊氏見霍惜除了橘子,還買了好大一包香胰子,心疼壞了。這精貴玩意兒,平時哪舍得買來用。

心里默默念叨,可一定要賺錢啊,不然錢嘩嘩流出去,看著就肉疼。

“惜兒,你那一兩銀子花完了吧?一會娘再你拿一些。”

“娘,還有呢,等下回需要我再跟你要。”她還有幾百兩呢。

“那行,沒銀子了一定要跟娘說啊。”楊氏說完便轉身去燒水。

霍二淮也已經把船劃出渡口。一路和楊福吆喝著賣貨,收蝦蟹,而霍惜則和楊氏忙著用熱水化開香胰,用香胰水去霉斑。

有些星星點點霉跡的,輕輕揉搓幾下,便去了。但痕跡大的,便去不掉了。還余了一圈淺黃的痕跡。很是顯眼。

霍惜便著手開始提練檸檬酸。

霍二淮和楊福進村收菜蔬,收雞鴨蛋,收麻布。船停在村子外頭,楊氏便給霍惜打下手。

兩人把買來的酸橘子都剝了皮,擠出汁水。全部六十二斤擠完,得了一盆汁水,估計只有十幾斤。

然后便開始加熱,用石灰槳中和,等到溶液呈青綠色時,霍惜便把它拿下來靜置沉淀。

接著便是除鹽,脫色。足足折騰了兩個時辰,終于得到一些無色清液,這便是檸檬酸水了。

當然如果想長久保存,其實還應該對它進行濃縮,使它結晶保存。但目前得的這些檸檬酸水,就可以用了。

檸檬酸是個好東西,能做成食品添加劑,酸味劑,防腐劑,保鮮劑。比如賣蓮藕的會給蓮藕泡檸檬酸,以防腐保鮮,使其顏色鮮亮。

除此,檸檬酸還能護色固色。對于霍惜來說,它此時還能去污。

忽然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霍惜歪了歪腦袋,是什么?沒抓住。

“娘,你把淘米水中的布拿來。”

“哎。”

楊氏應聲去捧了一個盆出來,霍惜便用軟刷沾了些檸檬酸液,涂到有霉斑的地方,讓楊氏輕輕揉搓。

母女倆折騰了兩個時辰,才開始去污。而霍二淮和楊福那邊都收了菜蔬收了布回來,又叫賣過兩輪了。

見幾十斤酸橘被霍惜霍霍完,霍二淮把船停在河當中,和楊福眼睛眨都不眨,死死盯著看。又是忐忑又是緊張。

除了霍霍完六十幾斤橘子,還費了好些石灰,舀的米也有大半盆,鹽也舀了半罐,還買了那么大一包香胰子。

這要是不成功……

不不,一定能成功的!天爺,土地公,河神爺爺,四方諸神,請務必保佑。保佑惜兒把這些綢布上的霉斑洗干凈了。

楊福兩手合掌四個方位都拜了一遍。手掌抵著額頭,眼睛閉著念念叨叨。

搞得霍二淮都緊張地額頭直冒汗,都忘了懷中還抱著念兒。抱得念兒緊了,念兒嚎了一嗓子,把大伙嚇了一個哆嗦。

楊氏手上一個不穩,布都差點扔了。

手里是精貴的綢布,惜兒還讓她不要太用力,要輕輕地揉搓,怕出現色斑。楊氏輕輕地搓揉,想看又不敢。

“娘,好了,先停一下,我們打開看看。”

“這就好了?”

“先看看效果。”霍惜也是緊張的不行,這土法制的檸檬酸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楊氏把合在掌中揉搓的布松開,浸在水里,輕輕抖了抖,撫去浮沫,再把它拎了出來……

咦?哪去了?抓錯位置了?又把浸在水里的布攤開一大片,盯著找有污跡的地方。

和霍惜兩人扯著布找痕跡,連看了周邊好幾個地方,都是干干凈凈的。

母女倆對視一眼,不敢置信。

“惜兒,霉跡不見了?”

霍惜連連點頭,也是激動地話都說不出來。

“去掉了?”霍二淮抱著霍念湊近。

“我看看,姐,給我看看!”

“娘,再試試另一塊霉斑。”

“好好。”楊氏激動得不行。忍住,再試一塊看看。

母女倆又合作,一個刷檸檬酸清液,一個揉搓。

輕輕地揉,像對待個精貴的寶貝。揉好,再浸在水里,再提起一看……

“去掉了!惜兒,真的去掉了!”楊氏聲音發著顫。

霍惜也是高興地很,直點頭:“嗯!娘,這真的有用呢!干干凈凈的!原先的痕跡一點都沒了!”

“我看看,我也要看看!”楊福擠了過來,“我來洗試一下。”

“去去,哪都有你。”下手沒個輕重,再把布洗壞了。楊氏擠開他,趁熱打鐵,和霍惜把整匹布,有霉斑的地方都洗了。

提出水一看,潔凈如新!

這可把一家人都激動壞了。滿臉的不敢置信。這酸橘子真的有效?能去霉斑!

“惜兒,這綢緞多少錢一匹來著?”楊氏聲音打著顫,眼睛盯著霍惜。

霍惜歪著頭:“好像綢緞鋪賣十幾兩一匹。”

“十幾兩!天爺!那我們只要分一成,一匹至少能得一兩銀吧?那五十八匹?是多少來著?”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敢置信。

楊福見他姐激動,嘴巴張了張,看了霍惜一眼,見霍惜眼神淡淡地朝他掃了過來,便緊緊抿了嘴。不能說,他答應過惜兒的。

霍惜朝他挑了挑眉,看向楊氏:“娘,估計賣不了那么多錢。這綢布畢竟是淋過雨的,雖然最后去除了霉斑,但也是水洗過了。價錢估計要打不少折扣。”

“沒事,這可是綢布,再打折扣,能比棉布麻布還便宜?”

楊氏和霍二淮高興地把那匹布提起來看了又看。

直到尋不到丁點霉跡了,才小心地放到清水中,漂洗干凈,又再浸到檸檬酸水中,讓它固固色,再準備陰干。

楊氏對著盆里的綢布,高興地摸了又摸,小心翼翼,生怕刮壞了。

高興道:“這可是綢布呢。哪怕賣不到十幾兩,總不會賣低了的。咱都沒穿過綢緞呢。”眼睛盯著,舍不得離開。

霍惜有些心疼他們,但以他們現在的情況,還穿不了綢布。

想著家里又要有錢進賬,楊氏高興地起身以額頭碰了碰霍念:“到冬日,娘得了錢,就可以進城給念兒賃個暖暖和和的屋子了。我們念兒,高不高興啊?”

念兒咧著小嘴,高興地沖著她手舞足蹈,伸手向她要抱。

楊氏哄他:“讓你舅舅抱伱,娘還要干活呢,娘要給念兒掙銀子呢。念兒要乖乖的啊。”

霍二淮便把念兒遞給楊福抱,他則高高興興地去劃船。

家里又要有銀子進賬了,渾身都是勁。這真是太好了。

霍惜這邊忙著泡綢布,去霉斑。穆儼那邊卻看著那幾罐禿黃油,憋氣。

賣給別人二兩銀子的禿黃油,賣他三兩!虧他還好心地派人去給她改黃冊,掃尾。小騙子,著實可惡!

吩咐穆離:“拿兩罐去給夫人。”

穆離看了看桌上,八瓶禿黃油,給夫人拿兩罐?

穆坎咽了咽口水:“少爺,要不賞我們倆一人一罐?”

穆儼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扣你倆這個月的月錢。”

“啊?別啊,少爺,我收回方才那句話。”

“我不打算收回。”

“啊?”穆坎哀嚎,“為什么啊,少爺?怎么又扣我們的月錢?”少爺氣一不順,就喜歡扣他們的月錢,好氣。

“二兩的禿黃油,你們買三兩?多出的錢用你們的月錢補。”

穆坎嘴巴張老大,不敢置信地看了看主子,再艱難地扭頭看向旁邊的穆離,少爺是認真的?

穆離沒理他,只心疼他的荷包。

穆儼卻敲著桌案,八罐禿黃油,多出八兩銀。當他冤大頭?小騙子!磨了磨牙。

不行,這八兩銀,無論如何得想法子找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