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頁夜間第三百零八章傳家的手藝第三百零八章傳家的手藝→:、、、、、、
霍惜點頭,又跟他說起湯泉鎮那個莊子。
“湯泉鎮那個莊子,有很多菊花和各色花卉,你明天回了城,讓沈掌柜去那邊莊子看看,把一些花運到城里,趁節慶賣上一些。那個莊頭叫趙柱頭,原先也在舊主的鋪子里做過小管事,你讓沈掌柜跟他聊一聊,看他有沒有什么好的主意,或是過去舊主有合作的生意伙伴。”
“好。那邊聽說只剩三戶莊仆了,夠不夠?”
霍惜搖頭:“我讓他再買三房下人,你和沈掌柜在城里也留意著些,有合適的就買了送過去。”
楊福點頭應了,又道:“這次鋪子里除了收了很多蔗糖,還收了一船的湘妃竹,上回我去收扇子,聽制扇師傅說了一嘴,想找一些湘妃竹做扇柄,惜兒你看要不要留下來?”
霍惜聽了高興:“嗯,留下來吧,咱收一年的竹料也難得遇上一回湘妃竹。把那湘妃竹和蔗糖送到莊子來。”
“好。惜兒,咱現在絨花賣得多,蠶絲要不要也送到莊子里,咱自己染?這樣賺頭也大一點。”
霍惜聽了便開始琢磨。
現在做絨花的蠶絲,都是跟專門的絨花作坊買的別人熟好的絨,并染過色的。
專門的絨花作坊,不僅賣絨花,也提供半成品原料。也接受來料加工,比如你把熟絲送過去,吩咐對方染成想要的顏色,他們也接這樣的生意。
絨花作坊的染池,跟專門染布料的染池又不一樣,價錢收得也略低。
一匹白棉布,送到染房染成普通的青布,加工費要七十五文到一錢銀子不等。一匹白棉布大約是四錢銀子,這樣算的話,布匹的加工費是布料的兩成價格左右。
蠶絲略低些,差不多在一成到一成五左右。
如果自己染,當然能省一些成本,但開個染房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也不是說請不到人,若是開個染房,自家在松江的作坊那邊,織出來的布,也不用當白布賣了。染成其它顏色的布再拿去賣,得利當然更大一些。
霍惜尋思了一番,搖頭:“算了,這里面要請的人不少,是個大工程,等將來咱們織坊若是做大了,再來考慮吧。咱還是一貫悄咪咪低調,不顯山不露水就好。”
楊福也就是提了一嘴,現在他們還沒有多余的精力來開染坊,應了,道:“那這回重陽節送禮,我往平日咱們合作的染房那邊,也送一份節禮?”
霍惜點頭:“嗯。多個朋友多條路。”
次日,霍二淮送了楊福離開。
楊福要去忙鋪子的事,霍二淮則要出門去收些蝦蟹。楊氏是想跟著去的,霍惜卻不讓。只說她現在胎還沒養穩,不讓她跟船。
楊氏爭了幾句,沒爭過霍惜,只好眼睜睜看著霍二淮搖船離去。
霍惜目送他二人離開,她讓楊福幫她送一封信,昨夜她給外叔祖寫了一封信,問他要些人。
之前鋪子里缺管事,外叔祖送人補了缺,他手中還有好些過去給外祖父打理田莊的莊仆,只是之前霍惜沒買到莊子,沒地方安排,便沒要。
這回讓他送些人來,兩個莊子放些自己的人,也安心些。
而上庸的李石勉也剛送完信回來。背著手還沒走近自家院子,就看見老妻正送了幾個村婦和小娘子出來。
遠遠地站了。直到人走了,才走了過去。
“又是來求活計的?”
馬氏上去攙了他,點頭:“可不是。自從咱家現在教村里的婦人小娘子們做絨花,十里八鄉的婦人都上門來求。”
馬氏心里又喜又愁。
喜的是自家因為這個活計,得了村人的愛戴,自家做為流放到村里的罪民,日子好過了不少。
之前走在路上走在村里,別人都躲著他們,視他們一家為洪水猛獸,還有人悄悄朝他們吐口水,當他們是罪大惡極的悍匪。
如今為了給家里多些貼補,都過來結交。
家里天天不斷人。有時候亂轟轟的,也煩的很。
哎,沒想到這小小的偏僻地方的村子,也是這樣逢高踩低。
李石勉扭頭看了她一眼:“你嘆什么氣?咱家現在日子不是好過多了嗎?用寧姐兒寄來的銀兩,建起后院,把兩院之間的門一關,別人也進不到后院,明瑾明玥她們都能安心做活了。也不怕來再多人。”
“是這樣沒錯,但每天應付他們也累啊。你不是不知道有些村婦難纏的很。”
李石勉也是嘆氣:“這么簡單的絨花我看著都會了,她們還沒學會?還上咱家來拿料?”怎么不自己做了去賣?
馬氏白了他一眼:“你以為簡單呢?不說她們上哪尋蠶絲,去哪染色,即便他們有原料,那十幾道工序,是那么容易學的?只一個剪絨,就剪得跟狗啃的一樣。她們就是拿著我做好的絨花,放著眼前盯著,塑形都做不好。村里的人連鎮上縣里都沒去過一兩回,你還指望他們做出有靈氣的絨花?”
原料不上李家來買,去哪買?難道自己還建個染池?做好不送過來,自家一朵兩朵的,拿去賣也賣不上價。
李石勉想想也是,沒帶過珠寶首飾,沒經常看各種珠寶首飾的,你讓她去設計,是有點為難人。
“那咱家這門活計能一直做了?”
“那可不。”馬氏面上有些許得意。
“就算她們拿著咱家做好的絨花,回去仿著做出一般無二的,咱也不怕。上回我已經讓柏掌柜幫著買了好些碎玉,小米珠,銀片,翠羽這些,到時候我們在絨花上嵌上這些珠寶,賣價只會更高。普通的絨花就讓村人來做吧,他們多做些,咱也能多得些錢。”
李石勉點頭笑了笑。寧姐兒是真真給家里,找了門適合幾個女人不拋頭不露面,又能掙一份家計的活兒。
那孩子,想著他們。
“信寄出去了?”馬氏問他。
李石勉點頭。
馬氏有些擔心:“他會按你說的做嗎?”
李石勉倒是不擔心:“他性子雖然孤傲,但這些年被人打壓,家里過得甚是艱難,估計傲骨也被磨去不少。會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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