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莫離的臉瞬間失去了血色,她的心也連同被一起揪了起來。
他、他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此刻,她感到十分不安、十分惶恐。
云莫離攥起雙拳,咬緊嘴唇,下一秒,轉身跑出了宗殿。
“小師妹!”鄔誅嚇了一大跳。
他轉身就想去追,不料卻被宋判一把拉住。
“師兄,我們不能全走。繼任之際,我們若是都走了,大師兄會被人質疑的。”宋判壓低了聲音,一字字道,他的表情非常嚴肅。
鄔誅看看云莫離跑走的方向,又看看殿臺上的賈墨,無奈地重重嘆了口氣,回過身來。
云莫離的一舉一動,殿臺上的賈墨看得是一清二楚,見到云莫離這個樣子,賈墨頓時心急如焚。
然就在他想轉身迅速下臺的時候,賈義仁一把按住了賈墨的肩:“下面有請東峰宗第二十八代宗主賈宗主講話!”
“父親!”賈墨從牙縫里使勁兒擠出兩個字。
賈義仁置若罔聞,他面帶微笑,迅速貼近賈墨的耳邊,小聲警告道:“臭小子,別以為為父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現在必須把話講完,如若不然,你休想娶莫離那個小丫頭過門。”
“是。”賈墨強壓下所有的情緒,點點頭,走到了殿臺的正中央……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好似在沉吟著一首悲恫的歌謠。
雨中,云莫離在風也似的奔跑,她的柔發、臉頰、衣裳都早已被雨水打濕,可她仍在風也似的奔跑。
她全然不顧路人向她投來的驚異眼神,因為她此刻的心中只有一個念想,那就是她一定要找到楚懷沙,向楚懷沙問個清楚、明白。
然當她沖進清月居的時候,卻發現這里早已空無一人。空空蕩蕩的屋子里,已積滿了厚厚的灰塵,看樣子這里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
他、他難道?
云莫離不敢再往下想,她不愿意相信楚懷沙就真的這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突然,她瞥見桌子上放著一個紅木雕盒,她失魂般地走了過去,緩緩地打開盒子。就在打開盒子的瞬間,她已然紅了眼圈。
盒子里放了三樣東西,書信、紅紙、還有他們定情的玉鐲。
云莫離用幾乎是顫抖著的手,打開了那封書信,上面正是楚懷沙的字跡,而這封書信恰恰就是楚懷沙寫給自己的。云莫離伸出手指,一字字讀道——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悲歡離合,恨古難全。十里紅妝,便是嫁妝。”
而就在這一瞬間,云莫離癱坐到了地上,她的雙手緊緊握著與楚懷沙定情的玉鐲,與此同時,她的眼里已早已噙滿淚珠。
“小師妹,你沒事吧?”趕來的鄔誅連忙上前,將云莫離扶起。
“他、他要走的時候,你們一定知道,你、你們為什么不告訴我?”云莫離突然死死攥住鄔誅的胳膊,幾乎顫抖的聲音道。
“師傅他——”鄔誅的眼神忽地黯淡下來,欲言又止。
“你為什么不敢說?你們到底在瞞我什么?”云莫離咬著嘴唇,一字字道。
“師傅他不讓我們告訴你!”鄔誅雙拳緊握,一口氣說出了所有。
“為什么,為什么……”云莫離喃喃自語道,她的瞳孔在漸漸收縮,慢慢地變成了死灰色。而她的面部也毫無任何表情,與此同時呼吸也似已停頓。
她緩緩松開了鄔誅的胳膊,抱起紅木雕盒,一步一步地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