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無賴

第兩百四十五章 【又見葉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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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五章又見葉不群

上帝是否存在?

小雷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本人是一個修行者,當然相信神話中那些神仙的確存在的。可是上帝什么的,畢竟……

“呵呵,那和我不是一個系統的,我是東方的修行者,我信仰的是三清道尊,至于上帝是什么,那和我不是一個部門的……哈哈……”小雷回答的很狡猾。

康斯坦丁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長長出了口氣,他的臉上似乎有些奇怪的表情,緩緩道:“上帝是仁慈的……幾乎每個虔誠的信徒都這么認為……或者說,‘仁慈’似乎已經成為了上帝的專署名詞,圣經上說‘信我者得永生’……曾經,我對這些話堅信不移,可是,現在的我,卻成為了一個背棄了自己信仰的人……在這一點上,想必拉法葉來說,我才是真正的叛徒。”

他嘴角浮現出一絲嘲弄的笑意,口中緩緩念道:‘信我者得永生……不錯,上帝的仁慈僅僅是針對那些信奉他的人的,可是那些不信奉神靈的,或者是異教徒呢?似乎就從來沒有仁慈可言了……從西方世界文明的擴張的歷史看來,幾乎也就是上帝信徒擴張的歷史……從歐洲,再到非洲,北美洲,南美洲……上帝的信徒征服了全世界……是的,我用了‘征服’這個詞。征服代表著什么呢……殺戮,血腥,掠奪,侵略,搶劫……他們……不,應該是說‘我們’,因為我曾經也是他們的一分子!我們每到一處,第一件事情就是傳教……嘿嘿,傳教……在美洲,我們幾乎殺光了原住民族,幾乎滅絕了他們原來的宗教,然后,才把‘上帝的光輝’撒遍大地,才把所謂的文明傳播到世界……我們,帶著十字架和長矛利劍,騎著戰馬,從歐洲往亞洲出發,上帝的信徒屠殺者異教徒……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么罪孽,為什么要被屠殺……或者他們唯一的罪孽,就是他們不信仰上帝,而信仰其他的神靈!所以,他們就該死!就該被滅絕,該被屠殺?!”

康斯坦丁因為語氣過快而再次猛烈咳嗽起來,他的臉龐因為激動而漲紅,眼中卻放射出異樣的光芒來……

小雷伸出一只手,搭住了康斯坦丁的手腕,一絲柔和的內息探了過去,康斯坦丁一驚,只覺得一股柔和的暖意從手腕蔓延而上,瞬間走遍身體周身,胸口的隱隱鎮痛也緩和了許多,咳嗽平息下來,他長出了口氣,驚訝的看了小雷一眼:“謝謝……這就是東方的仙術么?真的非常神奇,你是一個魔法師么?”

小雷微笑搖頭:“在東方,沒有什么魔法師這種稱呼。不過,康斯坦丁先生……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叛逆……身為一個曾經的上帝的信徒,我沒想到你會有這種奇怪的思想。”

“因為我曾經經歷了很多……更加看見了很多!”康斯坦丁嘆了口氣,他的眼中流淌著悲傷:“我曾經親手殺死過一些毫無反抗的生命,他們并不是所謂的邪惡的魔鬼,他們也是活生生的生命,他們沒有犯過任何罪孽,沒有做過任何錯誤的事情,唯一的錯誤,就是他們身體里流淌的血液,是上帝所不喜歡的!上帝是仁慈的……哼,見鬼!這種虛偽的仁慈,僅僅是針對自己的信徒而言,而對于那些異教徒,或者有絲毫威脅到上帝權威的……那將是無比的殘酷和冷酷!信我者得永生……嘿嘿,可是圣經里還有另外一句啊……‘除我之外,不可以有任何其他的神!’我曾經第一次因為自己手里的圣劍而感到迷惘……因此我拒絕繼續擔任圣騎士……”康斯坦丁緩緩道:“拉法葉是我的好朋友,他是個善良天真的人,他同情我的遭遇,并沒有像其他圣騎士那樣痛恨或者厭惡我……”

他忽然停頓了語氣,道:“我想我今天的情緒有些失控了,小雷先生。現在,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對你的朋友伸出援助之手?我必須說明,這可能將會給您帶來很多麻煩……甚至是危險!您也知道,那幫帶著十字架的家伙,他們對于異教徒是沒有任何仁慈可言的……”

“我愿意。”小雷回答的很干脆:“我雖然不喜歡麻煩,但是我從來都不怕麻煩……而且,麻煩似乎也總是很喜歡找到我。那么在你說了這么多之后,能不能告訴我,葉不群現在在什么地方?”

“這正是我的來意。”康斯坦丁面色凝重起來:“他現在在中國,在距離這里并不遙遠的地方。我們在歐洲已經無法待下去了,整個歐洲都是教會的勢力范圍,我們只能來到東方,因為這里才是教會的力量最薄弱的地區。那些家伙雖然會追來,但是畢竟不敢在東方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我想教會里的關于東方的一些禁令,你也知道一些吧。”

“那我們還等什么?”小雷已經站了起來:“我現在就和你去見葉不群。”

他忽然笑了笑,道:“他沒有直接來找我,而是讓你先來,想必也是對我并不敢太過信任吧。”

小雷的這句話說出來,康斯坦丁倒并沒有絲毫尷尬,反而很干脆的承認道:“是的,請您諒解我們的小心,現在我們的生命就如同走鋼絲一般。同時,因為他掌握了一些非常重要的東西,教會已經幾乎派出了所有能動用的力量追殺他……任何的不謹慎,都可能造成我們的死亡。或許我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但是他一定要把他掌握的那些東西保存下來,因為那是唯一的真相!”

“我并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小雷笑得很輕松:“畢竟之前我和葉不群的立場并不能算完全的朋友,他不敢相信我,也是正常的。”

“不,他相信你的。”康斯坦丁笑了笑:“他對我說,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能幫助他的人,那么就一定是你。他說你是一個非凡的人,你看上去雖然比大多數人都要輕佻,但是您確實他見過的最重感情的人,而且,在他認識的朋友當中,唯獨只有你,才可能擁有和教會為敵的力量。”他笑了笑,道:“真正不敢相信你的人是我,因為我并不認識你。”

小雷沒說話,只是拍了拍康斯坦丁的肩膀。

讓小雷沒有想到的,葉不群居然就在南都!

一個小時之后,小雷和康斯坦丁來到了南都市海濱的一個碼頭,這里是南都市區邊緣海邊的一個很古老的碼頭,周圍還有一個漁村,碼頭上停泊的都是一些漁船……

同時,小雷也知道,這個碼頭的名聲不太好,這里幾乎是黑道最喜歡的走私偷渡的地方。因為這里距離市區較遠,而且旁邊漁村里人蛇混雜。

走進了碼頭,這里停靠著許多漁船,還有不少漁民沒有房子,就把自己的家安在了船上,不少船停靠在岸邊,被改裝成了住居的船屋。

那些船上掛著油布,帆布,還有生銹的鐵錨,不時還有粗壯的漁夫提著水桶來回走動,甚至還有穿著很樸素的婦女抱著孩子倒垃圾,海岸邊上更有光著身子的小孩在戲水游泳。

可以說,這里是南都市邊遠地區的一個貧民區。

走到了一條漁船改裝成的船屋邊上,康斯坦丁緩緩道:“就是這里了。”

小雷看了一眼面前臟兮兮的船棚,還有撲面而來的咸咸的魚腥味,那黑糊糊的油布蓋在船篷上,隱隱的還有一些漏風。

就是這里?

“我們是偷渡來的,沒有合法身份,所以只能住在這里。”康斯坦丁嘆了口氣。

一塊簡易的木板充當的門板,小雷退開走了進去。

船艙很矮,甚至直不起身子,讓人只能彎著腰。船艙也很小,光線也不太好,只能勉強辨別出,這里只有五六平方,邊上擺著一張小床,床單骯臟,床上躺著一個人。

兩人一走進來,這船艙里立刻顯得非常擁擠,康斯坦丁轉身把門板關上,走過去坐在床前,低聲道:“拉法葉,我們來了。”

床上的那個人輕微的哼了一聲,似乎沒有聽清楚康斯坦丁的聲音。

小雷走了過去,伏下身子,他只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幾分酸楚……

面前的這個人,真的就是那個葉不群么?

就是那個相貌英俊,從來都是一副溫文爾雅微笑的家伙么?是那個身材修長,滿臉書卷氣的男人?

記憶中的葉不群,盡管小雷也曾經有段時間看他不順眼,但是也不得不承認,葉不群是一個很干凈很有魅力的男人。他的微笑和眼神都很溫和,很干凈,他的衣著從來都不會華麗,但是卻很簡約清爽,他的手指修長,指甲永遠都修剪得很干凈……

可是床上得這個男人,只是從臉部五官輪廓看出,依稀就是那個英俊的葉不群,可是他卻已經瘦了兩圈,臉頰肌肉凹了進去,面色蒼白憔悴,頭發蓬亂,胡子拉碴,兩片已經干裂的嘴唇緊緊的抿住,嘴角隱隱帶著幾分痛苦之意,那雙原本閃動著溫和目光的眼睛,此刻卻仿佛幾乎都睜不開了,瞇著的眼睛里,目光顯得很渾濁……

他身雙穿著一件有些發白發黃的衣服,蓋著一件充滿了魚腥味的床單,他的胸前隱隱纏著一條繃帶,上面還有隱隱的血跡滲出來。

一雙手緊緊的糾纏在胸前,手指依然修長,可是指甲里卻滿是污泥,他呼吸粗重,小雷一聽就知道,他是胸部受了重傷,恐怕傷了肺部。

小雷深深吸了口氣,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低聲道:“葉不群,你還記得我么?”

葉不群努力睜開眼睛,他的目光落在了小雷的臉上,有那么一瞬間,他的眼中有一絲喜悅的目光,瞬間劃破了那片渾濁,他的嘴唇顫抖,緩緩張開,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微笑,低聲的說了一句:“上帝啊,你終于來了。”

小雷微微一笑,道:“我可不是什么上帝。怎么了,現在你還信仰上帝么?”

葉不群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嘴角卻努力牽扯出一絲苦笑:“習慣了。”

小雷輕輕拍了拍他:“你傷的很重,我先給你處理一下傷勢。其他的事情,等等再說。”

他看了康斯坦丁一眼:“他的傷很重,你們為什么不去看醫生?”

“我們沒有合法身份,他這么重的傷如果去了醫院,恐怕立刻就會被警察知道……我們是偷渡來的,一旦被官方抓住,就會通知原籍,教會的勢力很強大,如果讓他們找到我們,憑借我們現在的狀態,他們只要派來一個圣騎士,就能輕松的暗殺掉我們。”康斯坦丁語氣有些悲傷:“我們都受傷了,失去了圣力加持,不能自我療傷,而且他受傷很重,連一個簡單的治療法術都施展不出來。至于我,我當年被驅除出教會的時候,就已經被剝奪了使用法術的能力。”

“好吧,現在既然我來了,我來給他治療傷勢。”小雷看了他一眼:“這里太擁擠了,你先出去一會兒。我檢查一下他的傷勢。”

康斯坦丁點點頭,走了出去。

小雷重新坐下在床邊,低聲道:“老葉,你先不要說話,我要看看你的傷勢。”

葉不群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小雷掀起他身上的衣服和床單,然后伸手輕輕一劃,就割破了他胸前的繃帶,一眼看去,不由得微微一驚。

葉不群的胸前肌肉上,有一道可怕的傷痕,那傷口似乎是用利器割開的,兩邊肌肉翻開,血肉模糊,更加讓人吃驚的是。

“奇怪,你這傷有多少天了?”

“……九天……”葉不群嘆了口氣。

“九天?”小雷皺眉:“可是這傷口怎么好像……好像剛剛割開的一樣?傷口絲毫沒有半點愈合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