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連往返1979)
第三百七十三章理所當然
“不在聯盟。”風雷一語便讓夏塵心中的喜悅徹底破滅，“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么境界，其實我也只是聽說過這位前輩，從來沒有見過，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做葉法天，除此之外，便一無所知。”說著，遺憾地搖了搖頭。
夏塵大腦忽然一片空白，不知不覺中，拳頭已經攥得極緊，指甲甚至深深地刺進了掌心，有鮮血滲出來，他卻渾然不覺，腦海里只響徹著葉法天這個名字。
葉法天……不就是從裂齒熊體內獲得的藏寶圖的主人嗎？在大梁國獸園警戒線之外，夏塵還進入了他一處臨時修行洞府，獲得機緣，從而突破了后天九重巔峰。
最重要的是，那處臨時修行洞府，通往葉法天的真正修行道場，那里還有一個小型的傳送陣……
就是不知道風長老提到的葉法天和自己所知道的葉法天是不是同一人？
“這個世界上哪有這么巧合的事？”夏塵忍不住喃喃自語著，但是心里卻已經認同此葉法天肯定就是風雷口中的神秘前輩。
他忽然冒出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如果實在找不到如何突破神通門檻最后一丈的辦法，那么就去葉法天的真正閉關之地，說不定真的可以突破這最后的障礙呢？
“什么巧合？你沒事吧，夏塵？”風雷詫異地看著他道。
“啊，我沒事。風長老。”夏塵如夢初醒，連忙道，“只是有些遺憾，如果能親自向這位葉法天前輩討教。那該是多么幸運的事情啊。”
葉法天的臨時修行洞府是他最大秘密之一，連陳秋水都沒有告訴，自然不能說出來，否則說不定會引起怎樣的風暴。
風雷心想連我都沒機緣得見，你這小輩就更不要想了，不過聽說葉法天遺留有修行洞府，里面據說擁有無數珍寶和功法，只不過幾百年過去了。無數神通修士花費畢生精力探尋他的洞府都沒有找到，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過就算是真的，也是更強大的神通修士才能參與的游戲，即使強如風雷。也只能是想想。
四人又說了些勉勵的話，夏塵答了幾句，便恭恭敬敬地告退。
“夏塵的確不錯，可惜他的神通境界阻礙太巨大了，也不知道是什么阻礙。看他并沒有奇特之處，為什么會這樣？”風雷看著夏塵的身影消失在空間里，忍不住皺眉問道，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我也想不通，按理說神通阻礙巨大。往往是那些具有異象征兆的天才弟子才有的專利，夏塵無論如何都不象這類人。只能解釋說是一種奇緣吧。”徐天鴻沉思道。
“這很簡單，因為我們看不出來而已。”楊泉道，“當初我第一次見到夏塵時，只認為他是個普通參選弟子，絲毫不以為他能通過選拔，但是他單槍匹馬闖入王家后，這種看法就逐漸變了，而現在，誰能想得到他會創出一個個連我們都要震驚的舉動，甚至贏了王中帝，奪得第一輪選拔的第一名，這一切沒發生之前，你們能想到嗎？如此還不證明他的不尋常嗎？或者說，他奪得第一，甚至還不讓你們注意到他的光環，這本身就很奇異。”
其他三人點了點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的確，事先誰也不會看好這普普通通的少年，但是他卻總能做出超越你期待的事情，直到令你無話可說。
“我其實也很期待。”陳古蘭面帶笑意，輕輕道，“不過我期待的是另一件事，如果夏塵面臨的神通阻礙這么巨大，那么他真的跨越過去，晉升神通之時，會不會也有天地異象產生？能否越級挑戰神通二重那些小家伙？”
四人默然，但是臉上的凝重之色卻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期待之色。
看見夏塵從通天塔里出來，所有弟子的目光立刻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甚至停止了剛剛還是熱鬧無比的言論，目光里的熱切含義不言自明。
只有極少部分的弟子眼神復雜，尤其是顏子、李子和閔子。
顏子倒還好說，似乎已經平靜地接受了現實，只是在黯淡中略微顯示出一絲掙扎的不甘心，但是這種不甘心，卻又被強大而無情的事實打得粉碎。
閔子則是已經麻木，那是看見他一直看不起諷刺的人一點點地超越自己，超越自己的偶像，自己卻無可奈何，直到最后拉開巨大鴻溝時絕望的目光。
李子則變得無比敏感，象是患上了某種心理疾病，一想起曾在大庭廣眾之下看輕夏塵和那些無知的諷刺的話，她便生出只想逃的遠遠的沖動，這種愚蠢的事情，讓她終生后悔。
夏塵有點不適應這種密集的注視，雖然大多數人看起來都成為了他的粉絲，但是絲一旦變成高福帥，還要有個適應的過程。
于是他略顯局促地走到許蕓萱等人面前，象做賊似的低聲囑咐道：“我要在里面呆三天，他們不讓我們出去，據說外面風聲緊，你們也要注意點，都縮在畢青蓮和小亮家里，我不在的時候，別出去得瑟了。”
說完，他咂了咂嘴唇，忽然覺得這些話怎么說得這么別扭，怎么自己就好象成了蹲監獄的黑社會小弟，在囑咐家人安全似的呢。
真是爛泥扶不上墻，一點沒有當英雄的自覺啊。
“夏塵，你在里面好好表現著，到時放出來，我們接你出去。”凌菲菲很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夏塵差點激動的哭了，很想縱聲大吼一句：不自由，毋寧死。
“夏塵，好好努力，爭取出線，我們都會為你驕傲的。”許蕓萱輕輕道，一雙眸子深深地注視著夏塵，仿佛是鄰家的小媳婦在注視著自己的丈夫，語氣頗為曖昧。
其實她很想說“我”會為你驕傲，而不是我們，只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實在是張不開嘴。
夏塵定睛看了她半天，終于不負美女的重望，讀懂了她內心深處的那層含意，點頭道：“我會的，許師姐，十五的月亮十六圓，軍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啊。”
“我們不會為給你惹麻煩的。”楊千卉沒心沒肺地插嘴笑道，打破了孤男寡女難得的曖昧，“正好登塔有一些積累，這兩天需要好好消化消化。”
夏塵和許蕓萱幽怨地瞪了她一眼，這個不解風情地楊師姐啊……
“老弟，希望看到你后兩輪也能奪得第一，老哥先給你加油了，只不過下次千萬折騰得輕點，否則我們受不起啊，呵呵。”謝天峰大笑道。
“放心吧，老哥，我沒問題。”夏塵笑瞇瞇地點頭道，一路走來，他早把四人當成了最親的兄弟姐妹，自然是沒有任何不放心。
“對了，夏塵，你在里面……”許蕓萱猶豫著，露出疑問之色。
夏塵知道她是想問自己在第一輪選拔時的情況，估計許多人都想知道怎么回事，只不過這事可以告訴楊泉等四名長老，許蕓萱等人也可以知道，但是其他人就沒必要告訴了，于是道：“說來話長，等我回去再詳細跟你們說吧。”
許蕓萱冰雪聰明，立刻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夏塵兄，恭喜獲得第一名啊，這出線看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你真為我們不入流六國大大出了一口氣啊，哈哈！”于萬臣滿臉笑容地道，帶著數名能說會道的修士走了過來。
他雖然口中滿是贊美，但是卻顯得頗為真誠，沒有絲毫諂媚之意，而且完全不提幾日前的賭注，似乎已經忘記了，不得不說，這中年修士也的確有些讓人刮目相看。
“呵呵，于兄謬贊，小弟只是僥幸而已，還有兩輪，可不敢說一定出線。”對方既然客氣，夏塵自然也不會囂張，連忙謙虛笑道。
“夏塵老弟太客氣了，第一輪選拔第一，那可是相當出色的成績，出線那是三個指頭拿田螺，十拿九穩啊。”于萬臣極其自來熟，第二句已經叫上了老弟，儼然多年相識的交情。
接下來就是攀交情談感情的過程，有于萬臣這萬金油在，場面和諧無比，眾人既不會感覺到尷尬，又能和夏塵這大紅人攀上交情，自然是顯得分外熱烈。
夏塵本來是不太適應這種場合的，但是身為全場最重量級的弟子，一言一行都受到極大的關注，頻頻的點頭和笑臉，說一句話便得到吹捧，的確很能滿足人的虛榮心。
他也不由得飄飄然起來，心想難怪人人都喜歡當官，其實金錢和美女只是一方面，最主要是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就象是手中握有力量，自然而然便產生高高在上的良好感。
許蕓萱等人見他一副陶醉的模樣，不由得掩嘴相視而笑。
這等情景，他們身為門派首席弟子多年，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看來夏塵還需要再沉下來一段時間，才能做到真正的寵辱不驚。
不過在此之前，就讓他所得到的榮耀，盡情地去享受吧，這一切本來就是夏塵靠自己得到的，如今受到的一切，理所當然。
這正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