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連往返1979)

第七百章普靈傀儡

夏塵大驚失色，還沒來得及反抗，一股不可抵御的力量便占據了他整個意識空間。

這股力量就象是蒲公英的種子，落在哪里，哪里便立即擴散，如同散落的種子，迅速生根發芽，搶占著夏塵的意識空間。

夏塵的眼睛瞬間翻白，身體劇烈的哆嗦起來，臉上肌肉則抽搐著，變得有些猙獰。

“意志很強大，竟然經受得住我的神念洗禮。”左居為眉毛微揚，“章兄，岳兄，幫我擊潰此子。”

章險峰和岳春陽走了上來，三人六掌一起抵在夏塵的頭上。

三股空前絕后的力量涌入意識空間，任憑夏塵意志再如何強大也抵受不住，在無盡的神念洗禮中節節敗退，飛快地消亡。

這神通只是湮滅了夏塵的意志和抵抗，對他的身體卻沒有半點損傷，九轉玲瓏塔果然是毫無動靜，連絲毫拯救的意思都沒有。

漸漸地，夏塵身體不再抖動，而是變得僵直起來，臉上的表情也隨之木然。

他雙眼雖然還保持著清明之色，但是呆板之意卻是誰都能看得出來。

片刻之間，傀儡便已煉成，三人手掌紛紛離開夏塵的頭頂。

然而岳春陽和章險峰卻都皺起眉頭。

岳春陽失望道：“左兄，雖然煉成傀儡保險，但是如果夏塵就以這份面貌去大利武陵，恐怕是拿不回元石髓了，任是誰第一眼都能看出他是傀儡。”

左居為笑道：“岳兄放心。我煉制的叫做普靈傀儡，只是磨滅了他的意志。然后留下了我的心神烙印，他的靈智和常人無異，除非是比我們還強大的修士，否則是看不出來的。”

他話音剛落，夏塵眼神里便漸漸有了神采，僵硬的表情也隨之變得自然起來，咕咚一聲跪下：“夏塵拜見主人。”

他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機械生硬，完全發自肺腑。讓人一聽便覺得忠誠無比。

岳春陽和章險峰略揚了揚眉毛，露出驚奇之意，顯露出很感興趣。

“想不到左兄還有這等煉制傀儡的手段，真是不錯，不知閑暇時間能否請教一二。”章險峰笑瞇瞇地看著夏塵道。

“我也很感興趣，若不是左兄演示，還真看不出來此子變成了傀儡。還請左兄不吝賜教。”岳春陽道

“沒問題，慚愧慚愧，只不過是個小把戲，讓章兄和岳兄見笑了。”左居為微笑道。

三人說話之間，夏塵一直靜靜地跪在地上，臉色無悲無喜。似乎外界的一切物事，都再無法體驗到他的心境。

左居為伸手一指，夏塵便順從地站了起來。

左居為注視著他：“你叫什么名字？來自哪里？”

“我叫夏塵，來自大梁國正玄派，主人。”

左居為點點頭。直接問道：“你是怎么獲得九轉玲瓏塔的印跡的？”

“不知道，主人。”

左居為皺了皺眉頭：“把你獲得的十三代盟主的傳承交出來吧。”

夏塵繼續無悲無喜地道：“主人。圣火焰傳承和我融為一體，而且中間融合九轉玲瓏塔的印跡，如果強行取出，九轉玲瓏塔可能會對主人形成威脅，主人是否還要我取出傳承？”

左居為微微嘆了口氣，雖然這答案和他意料之中的一樣，但還是忍不住失望，便搖了搖頭。

章險峰和岳春陽頗感興趣地看著，兩人身為七級長老，自然知道傀儡有著主人的心神烙印，沒有任何自主之權。

無論主人有什么要求，或者說什么，傀儡都會無條件服從。

這一點很象是魂血奴仆，不過魂血奴仆并沒有失去自己的意識，除了沒有自由外，其他和正常人依舊。

但是傀儡就完全不同了，只是一個機械木偶而已，不過象夏塵這般能夠象正常修士一樣思考，甚至可以考慮主人安危的傀儡，可是不多見，所以兩名七級長老也非常感興趣。

“左兄，我是否可問這傀儡兩句？”章險峰道。

“章兄但問無妨，他雖然變成了普靈傀儡，但是心智和思維都是正常的，除了對我們效忠之外，其他沒什么區別。”左居為道。

章險峰點點頭，轉向夏塵道：“你骨骼平庸，資質也只是普通人，是何原因能夠修煉到現在的地步？經歷過什么大機緣？”

岳春陽和左居為一聽，也不禁露出感興趣之色。

夏塵的經歷他們自然早就掌握詳實，雖說經歷頗多，但是能在數年時間成長至今，還是超出了想象。

就是傳說中的絕世天才，也不可能有如此成長速度，簡直是讓人望塵莫及。否則章險峰也不會說出此子有大氣運加持的話來。

夏塵微微施禮：“章長老，屬下原本只是正玄派一介雜役，曾苦修五年，都無法修煉出真氣感應，數年前一晚修煉時，突然被雷霆劈中，當時屬下以為必死無疑，孰料不知什么緣故竟然沒有死，而且因禍得福，就此修成了真氣感應，雖然屬下骨骼平庸依舊，但是修煉卻從此一片坦途，后來屬下……”

他正要遵從章險峰之意滔滔不絕地說下去，忽然岳純陽打斷了他：“你體內的五行陣法是怎么來的？”

夏塵面露微微茫然之色：“這個屬下也不知道，被雷劈中之后，屬下體內便自動出現了這五行陣法，就仿佛渾若天成，再吸收元氣修煉時，速度很快。”

岳春陽不說話了，和章險峰和左居為面面相覷，均露出駭然之色。

雷霆入體后居然會產生渾然天成的五行陣法，使一個資質最差的普通人一躍成為比絕世天才還要妖孽的修士，這等事跡，簡直是聞所未聞。

若是其他普通修士聽說，必定會聲色俱厲斥責夏塵滿口荒謬，胡說八道。

但是左居為三人卻是信了幾分，修煉到他們這個境界，距離神通境界巔峰已經很近了，對于那未知的更上一層的境界，自有些許敏感的感知和臆測。

何況夏塵身為普靈傀儡，也不可能撒謊。

雷霆本來只是大自然力量的一種，因為威力強大，便衍化成修士最常見的神通之一，幾乎每個神通修士或多或少都會些雷霆法術或者火焰神通，并沒有純粹的意義。

但是不能就說雷霆就沒有意義，至少左居為三人都是親眼看見過雷霆中有生命存在的，也大致聽說過古遠時期，曾經天降神雷，將一片城池或者某個強大無比的修士擊得灰飛煙滅。

甚至有飄渺無蹤的傳說，曾有仙使在虛無雷霆中現身，掌控大地。當然，這都是修士之間的相傳，至于真假，誰也不可辨明。

沉默了很長時間，章險峰才感慨道：“此子果然是天生有大氣運加持，否則無法解釋那雷霆的來歷，而且后來他的經歷也證實了這一點。”

岳純陽和左居為都沉默地點了點頭。

別的不說，夏塵單槍匹馬逃出天嵐宗，又完成了圣火令，現在更獲得九轉玲瓏塔的印跡承認，每一件事單獨拿出來，幾乎都是不可能完成的。

但是他偏偏就完成了，而且每件事都完成得很好，絲毫找不到勉強的地方。

這根本無法從常理推論，只能用氣運兩個字來解釋。

雖然氣運兩字縹渺無蹤，但是修士逆天修行，直覺都極為敏感，對這兩個字理解要遠比凡人深刻得多。

只是三人卻沒有想到，如果夏塵真是天生大氣運加持的修士，又怎么可能輕而易舉地被左居為煉成靈然傀儡呢？

“你從天嵐宗里逃出來，聽說還竊取了天嵐圣女的記憶，應該掌握了不少天嵐宗的隱秘，都說出來吧。”岳春陽也問了一個自己感興趣的問題。

夏塵取得索非煙的記憶之事雖然被天嵐宗層層封鎖，但是沒有不透風的墻，自然瞞不過左居為這等級別的修士。

天嵐圣女雖然是小輩，但是身份地位極其特殊，她的記憶，就是七級長老也是很感興趣的。

夏塵道：“啟稟岳長老，屬下雖然獲得索非煙的記憶，但是她的記憶里有關天嵐宗的隱秘都被事先設下了禁制，如果強行打開，這些記憶就會被禁制直接湮滅，屬下只掌握了她有關天嵐大陣和她所修煉的神通秘密，岳長老是否需要查看。”

岳春陽一聽，登時露出失望之色，了無興趣地哼了一聲：“索震天這老家伙，還真是老謀深算，竟然在他女兒的意識空間里種下禁制，難道他知道有一天，他女兒的記憶會被人提取了去？”

左居為道：“防患于未然嘛，索非煙是他女兒，修為又不夠深，自然要有保護，可惜他還是沒算到夏塵真的能把他女兒的記憶提出來。”

接下來，三人又仔細盤問了夏塵一些感興趣的問題。

但是結果卻是讓三名七級長老失望無比。

夏塵所說的，的確是有一些隱秘，比如烈云子洞府，比如韓東宇的身份，比如如何突破神通境界，比如黑三角的古城秘境，但是這些都是已經經歷過的機緣，已經沒有了任何價值。

即使有一些價值，對七級長老也沒有什么作用，不咸不淡，還不如雞肋。

夏塵滔滔不絕地說了半天，唯一確定有價值的就是十三代盟主的圣火傳承，結果還取不出來，三人心中這個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