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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念奴為青樓女子,身契在教坊司大人物手中,想要贖身,不僅是考慮著錢財,還需要考慮其他的因素。
其中要付出的代價不菲。
“公子,費心了!”崔念奴心神顫抖,看著身契,微微顫抖著,“以我的身份,想要離開必要付出大的代價……哪一位可不好說話!”
“何止是不好說話!”王斌道:“暴利行業,往往是很暴力。鹽鐵私營,自古是大頭;其次,則是青樓,管仲首開青樓,為了錢財,也為了情報……不過這些難不倒我!”
“多謝公子!”
崔念奴低聲說道。
王斌道:“這些話不用多說了!”
又是閑談了片刻,王斌起身告別而去。
“公子,小心蔡京!”
忽然之間,崔念奴低聲說道。
王斌微微皺眉道:“知道了!”
離開了繡樓,王斌思索著,崔念奴最后話中的意思。
自從管仲創立了青樓之后,青樓不僅是暴利之地,更是情報集散中心。歷來,在青樓,在歡場之間,男人與女人歡愉之間,總是在不經意之間,泄露一些情報。
在各個勢力,都是在青樓安插著眼線。
而一些青樓女子,更是出色的情報員。
“蔡京?我與蔡京會有什么聯系!”
王斌思索了良久,還是難以明悟。
蔡京是當今的丞相,位高權重,文官之首;而王斌只是一個會元。彼此之間,不在一個頻道上,不在一個檔次上,根本不會有恩怨,可現在蔡京那里,卻是出現了他的名字,也不知是福是禍。
蔡京的府邸,位于汴梁繁華之地,占地面積極大,建設極為奢侈。
曾有人,委婉勸諫蔡京。
蔡京笑了笑,依舊是我行我素。
世上沒有兩全之法,想要得到什么,總是要付出。
蔡京身為宰相,為文臣之首,位高權重,有能力有才干,也就罷了。可若是繼續品行好,不貪不占,那皇帝就不放心了。
一個有能力,有才干,品德高尚之輩,皇上總是懷疑著,他是否有曹莽之心。
自污,是為了皇上放心。
府內亭臺樓閣,各個樓閣之間,設計古雅,又是別具匠心,可見廢了許多心思;而庭院后方,是一個巨大的竹林,旁邊是一個湖泊,在湖泊當中,各種魚兒游動著。
在湖泊的中心,是一個湖心亭,擺設著各種茶點。
一個老者,正在翻看著試卷,其中一張卷子,名字為柴云。
蔡與柴諧音,粗略的聽著,似乎很相似,可此蔡非彼柴。
柴云,是前朝皇族,是柴榮大道后人。
若說在一開始的幾代,大宋皇帝還對柴家子孫有忌憚之感,可是在上百年后,這種忌憚也消失了。
畢竟,宋朝的皇帝很忙碌,沒有時間,也不可能長期專注一個事情。
至于柴云的身份,根本不算是問題。
“當年,王荊公發現了我,而今我發現了你!”老者悠悠道:“此人,乃是我新黨,未來的干才!”
此刻,遠方走來一個少女,身穿綠色衣裳,腳下繡花鞋,黑色的長發梳成了精致的發簪,脖頸修長,沒有任何裝飾,渾然天成,帶著高貴的氣息,這是天生的貴族。
她雙腿修長,皎潔的肌膚,眼睛好似星辰一般,不覺讓人沉迷其中,難以自拔,容貌極為美麗,
她身上帶著書卷氣息,是一位飽讀詩書的女子,縱然一些才子也是自愧不如。
她身上閃動著智慧的光芒,好似智慧的女神,能看破世間的一切虛妄,求得真實。
她的一切都是完美的,都是勝過了男子太多太多,然而她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她是女子,這個巨大的劣勢,抹除了諸多的優勢。
再多的優勢,在這個劣勢面前,都是化為了虛無。
“我兒,你看此人如何,當你夫婿如何?”
老者笑道,遞過了一個卷宗。
里面詳細描述著,柴云出生以來,經歷的一切種種,從小到大,事無巨細,皆是記錄在其中。
柴云,是天生的讀書人,三歲開始讀書,五歲熟背五經,六歲可做詩詞,十二歲就是參加考核,成為了秀才;又是十五歲,考中了舉人。而今,十八歲,已經是會元了,可能幾個月后,就是進士了。
如今,僅僅是十八歲,卻是熟讀著百家之學,更是精通經濟之道。
開設了船廠,建立了龐大的船隊,行走在東瀛、朝鮮,與江南,形成了強大的貿易;又是開設了糖廠、果酒廠、玻璃廠等等,可謂是利潤豐厚至極。
此外,柴云也是一名強大的武者,到底有多強,一直是謎團,至少現在沒有人擊敗了他。
柴云多次與綠林道交手,鉤心斗角不斷,不落下風。
在卷宗的末尾,評語為,狡詐,狠辣,神秘,善于經濟之道,看似為書生,其實為武夫。
本質上,王斌是披著書生外皮的武夫!
“我兒,此人如何?”
老者問道。
“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少女評價道:“此人,乃是活曹操!”
“曹操,也不錯,至少只占便宜不吃虧!”老者道:“做人最怕,做好人不配,當壞人不合格!能當壞人也不錯,很多人當壞人也不合格!你覺得他當你夫婿如何?”
少女沉默了,許久之后,開口道:“當憑爹爹吩咐!”
對于柴云,她談不上喜歡,可也談不上厭惡,既然爹爹喜歡,那便遵從爹爹。
老者站起身來,看著湖泊,湖泊當中一只魚兒游動著,活靈活現,揮手之間,一把魚食丟了下去;立刻魚兒上前,吞食著魚食,很是歡快。
“我兒,柴云是會元,不久之后,就是殿試了,能不能中了狀元不好說,可是中了進士,十拿九穩!”
老者笑道:“他會是你的好夫婿!”
“是!爹爹!”
少女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