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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284 已經結束的和正在開始的陰謀
更新時間:2014-05-05  作者: 馬口鐵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外國歷史 | 馬口鐵 | 天兵在1917 
正文如下:
在水星紀念號與阿斯克德號展開對決之前,讓我們稍稍把時間向回撥,在幾個小時之前,敖德薩的康斯坦丁也迎來了人生的最后時刻。

在凌晨時分,因為瓦連京的干擾,原本準備登上阿斯克德號做最后的準備和聯絡工作的他,莫名其妙的就挨了一槍。雖然這一槍只打中了他的肱二頭肌,甚至子彈都沒有留在體內,但無疑的,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之后的事完全佐證了這一點,倉皇逃上阿斯克德號的康斯坦丁,來不得喘一口氣,就面臨艱難的選擇——要么立刻起事,要么束手待擒。

倉促起事非他所愿,之前說過了,他前往阿斯克德號是做最后的聯絡和準備工作的,作為“起義”艦船中最強大的巡洋艦,按照之前制定的計劃,阿斯克德號將負責用炮火支援陸上部隊。

具體的說,就是掩護他們在敖德薩的同黨拿下控制著海港的炮臺。只要奪取了這些炮臺,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否則,包括阿斯克德號在內的起義艦船如果不想被擊沉,只能狼狽的逃出敖德薩。

可是,因為行動提前泄露,包括普魯特河號在內的一批親紅軍的艦船已經積極的行動起來,一場短促的炮戰將康斯坦丁的一切計劃都給攪和了。

提前開展行動的他們不得不在地面部隊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情況下單獨作戰。也就是普魯特河號他們太老舊了,根本就不是阿斯克德號的對手,否則。阿斯克德號的結果十分難說。

花了將近一個鐘頭。阿斯克德號才搞定了攪局的普魯特河號。而此時,艦隊委員會不說做好了準備,至少是有所防范了。雖然他們暫時依然不明白到底是阿斯克德號叛變了,還是普魯特河號叛變了,但已經下令全城戒嚴。

這對于康斯坦丁接下來的計劃是個沉重的打擊,他原計劃是發動突然襲擊,打艦隊委員會一個措手不及,如今倒好。突襲變成了強攻。不過當時的他還是謹慎的樂觀,港內的其他艦船已經無法威脅到阿斯克德號了,而港口炮臺因為不明敵我,暫時又不敢隨便開炮。以阿斯克德號的火力,配合他在城內的內應,再加上斯科羅帕茨基的那一萬大軍,應該能拿下港口炮臺!

當時,有些傻有些天真的康斯坦丁就在大胡子的忽悠下離開了阿斯克德號,準備上岸親自指揮作戰行動。不過等他登上了陸地,才知道。前面等著他的將是一個大坑!

什么斯科羅帕茨基的一萬大軍純屬子虛烏有,這位蓋特曼就派了一個代表。帶著不到一百人來支援他們奪取敖德薩。至于城內的內應和伏兵,滿打滿算不過千余人。而且因為行動提前暴露的關系,這一千多人還沒有匯合,如今被分割在敖德薩城區的不同地點,根本就形不成合力。

最最讓康斯坦丁蛋疼的還不是這些,而是卑鄙的大胡子在他離艦之后沒多久,就帶著舍斯塔科夫海軍中尉號和撒肯海軍中校號驅逐艦高速離開了港區,只留下老掉牙的炮艦薩爾基爾號和掃雷艇德米特里—格羅伊號支援他奪取海岸炮臺。

“我艸你大爺!”

這是當時康斯坦丁獲得消息之后的第一反應,這兩艘老掉牙的船分分鐘就會被海岸炮臺打成篩子,指望靠他們的支援拿下炮臺無異于癡人說夢!

反正康斯坦丁立刻就明白了,他被耍了,被無情的拋棄了。要說這廝也不傻,眼見著事情不妙,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以身殉國,而是腳底抹油。從陸地上逃跑是不可能的,如今滿大街都是通緝他的照片,想穿越敖德薩市區外逃,根本就是死路一條,唯一的活路就是坐船離開!

當時,康斯坦丁還有點感謝那個可惡的大胡子,至少這廝沒有帶走所有的艦艇,還給他留了三瓜兩棗。立刻,康斯坦丁一面命令城內的部隊殊死作戰奪取偉大的敖德薩,打響反對布爾什維克暴政的第一槍。另一面,輕車簡從,帶著幾個護衛,倉皇地逃上了薩爾基爾號炮艦。

不得不說,這幫白軍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本事真是一個師傅傳授的,大胡子坑了康斯坦丁,而這貨又轉手賣了岸上的隊友。在危難時刻,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共赴難關,而這正是白軍和紅軍最大的區別。這群各懷鬼胎的前貴族舊軍官們,都只想著乘著混亂撈好處,都只為個人的利益服務。這樣一支離心離德的團隊怎么可能成事?

薩爾基爾號炮艦慢吞吞地向港外駛去,這龜爬一樣的速度是阿斯克德號舍棄它的重要原因,太慢了,根本就跟不上編隊,留在編隊里也是扯后腿的角色,這種雞肋還是留給康斯坦丁享受吧!

薩爾基爾號的行動,立刻就引起海岸炮臺的注意,之前他們還打算攔截阿斯克德號來著,可惜那貨跑得太快,如今你個跛腿的土鱉也想故技重施?太小看咱們炮兵兄弟了吧!

一瞬間,鋪天蓋地的彈雨就落在了薩爾基爾號周圍,各種粗細不一的水柱著實給薩爾基爾號洗刷了一番,包括艦橋里的康斯坦丁在內,一個個都成了落湯雞。

“閣下,炮火太猛烈,我們不能繼續前進了!”

薩爾基爾號的艦長意思其實是很明確的,他想要說的不是停止前進,而是選擇投降。在這種程度的炮火下,如果不趕緊掛起白旗投降,海岸炮臺會將他們撕成碎片的。

“繼續前進!”

康斯坦丁可不肯投降,這幫艦長水兵什么的投降了,頂多也就是進勞改營,做苦役。而他不一樣,他可是契卡重點通緝的要犯,被捕了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在冒險前進和束手待斃之間,康斯坦丁肯定會選擇前者。不過薩爾基爾號的艦長卻不愿意冒險。他抓住傳聲筒。準備下令停船投降。就在這一瞬間,康斯坦丁飛快的拔出手槍對著他的腦瓜來了一槍!

一大團紅白之物噴到了艦橋的窗戶上,小小的艦橋里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腥氣,只聽見康斯坦丁揮舞著手槍近乎歇斯底里的吼道:“前進!全速前進!”

小小的艦橋里,所有的值更官都被康斯坦丁的瘋狂震懾住了,沒有人想腦袋開花,他們咽了口吐沫不情愿的開始執行康斯坦丁的命令。

接下來的幾分鐘里,敖德薩的港口內就出現了相當驚險的一幕。一艘笨笨的炮艦,就像一只蠢笨的呆頭鵝一樣,在彈幕之間左突右闖,它蹣跚而固執的向著外海的方向跛行,精神相當可敬,但是行為實在不值得學習。

因為它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的,哪怕它成功的躲過了一次次彈雨,但是誰都知道它被摧毀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薩爾基爾號的毀滅比旁人想象得要快要突然,前一刻它還在為驚險的同炮彈擦肩而過而慶幸的時候,下一刻。它的船身就發生了一次猛烈的爆炸。一百多公斤重的203毫米榴彈在煙囪附近穿了進去,在它的鍋爐艙和煤倉之間燦爛地爆炸了。

飛散的彈片和爆炸的沖擊波。就像捅破紙張一樣輕而易舉的穿透了薩爾基爾號內部的艙室,殘肢斷臂和各種碎肉片被燒得滋滋冒煙,火焰和高溫水蒸氣在艙室內部彌漫,沒多久就吞噬了這艘炮艦。

而在海岸上的人看來,之前蹣跚跛行的薩爾基爾號仿佛是挨了一棍子,或者是被絆馬繩絆了一下。船身一抖,緊接著去勢全無,在海面上猛地打了一個180度的彎,然后緩緩地就停下了,只能隨著海浪隨波逐流。

薩爾基爾號拋錨了,但是他的災難并沒有結束,海岸炮臺可不管它是不是被重創了,精神頭十分亢奮的毛子炮兵似乎找到了宣泄1917年郁悶的目標,瘋狂的往炮膛里填塞著炮彈,各種口徑的穿甲彈、榴彈就像不要錢似得,一股腦的往薩爾基爾號砸過去。

不超過三分鐘,薩爾基爾號就變得千瘡百孔,煙囪和主桅早就倒了,舵也被打斷了。船身中部更是被中小口徑的速射炮打得跟蜂窩煤一樣,隨著海水慢慢地往里灌,這艘老掉牙的炮艦也一點點的向下沉。

滿目蒼夷的艦橋里,在玻璃的碎片和扭曲的船板的后面,滿身是血的康斯坦丁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他的一條腿已經被彈片削斷了,拿槍的右手也只剩下半截白森森的斷骨,原本金黃油亮被整理得一絲不茍的頭發也燒焦了半邊。

不得不佩服這個貨,傷成了這樣既然還不死,看他的打算是準備掙扎著逃離艦橋,準備跟甲板上那些水兵一樣棄船逃命。原本高大上的艦橋如今已經擰成了麻花,劇烈的爆炸讓這個鋼鐵結構的小盒子完全扭曲了,被風一吹發出刺耳的嘎吱嘎吱聲。

大概上帝都不愿意看見這個貨活著,極度的扭曲使艙門完全被卡住了,哪怕康斯坦丁豁出去使出吃奶的勁也打不開門。隨著血液逐漸流失,他不可避免的開始頭暈目眩,在他昏迷之前,還企圖掙扎著從滿是玻璃渣子的窗戶逃生。

可惜,他已經沒有力氣了,當他的左手攀上窗壁的時候,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海水慢慢地涌進了艦橋,冰冷刺骨的海水多少讓康斯坦丁恢復了一絲神智,在生命中的最后時光里,他沒有懺悔沒有悔過,而是用盡全力的詛咒那些“陷害”他的人——大胡子、尼古拉、斯科羅帕茨基……

也許在康斯坦丁看來,他是被上面三個人耍了,從來就沒有一萬人的策應部隊,這些人就是想害死他。應該說,這種認知并不完全正確,上面三個貨確實想弄死他,但是策應部隊還是存在的,不過并不是策應他在敖德薩起事,而是策應尼古拉奪取塞瓦斯托波爾的炮臺。

狹長的塞瓦斯托波爾是一座不折不扣的要塞,海岸高地上的炮臺牢牢地控制著這座城市,任何企圖突破炮臺的封鎖沖入或者逃離這座城市的舉動都將遭到最嚴厲的制裁。歷史上的1918年4月29日深夜。黑海艦隊就嘗到過被制裁的滋味。

按照列寧的命令。黑海艦隊企圖逃離塞瓦斯托波爾去往新羅西斯克。但是在北面高地炮臺被德軍控制的前提下,強行離港的行為簡直就是一場豪賭。大量艦船在這一行動中被摧毀,比如之前提到過的那艘憤怒號驅逐艦,只有少數的艦只狼狽地逃出了塞瓦斯托波爾。

而如今,艦隊委員會為了防止反革命份子策反黑海艦隊,牢牢地控制住了全市所有的炮臺,任何不服從命令的艦只都會被直接摧毀。如果不能解除港口炮臺的威脅,黑海艦隊哪怕最鐵桿的反革命份子也不敢造次。

尼古拉也知道奪取炮臺的重要性。從一開始他就制定了細致的計劃解除炮臺的威脅。當然,解除炮臺威脅的首選手段并不是動用武力,不管什么時候,尼古拉都認為,能夠用智慧解決問題的時候就不要用蠻力。

“聽著,我們進去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不要引起太大的混亂,更不要讓他們有時間請示上級,我的要求是快速果斷。就像外科手術一樣,精妙地解決問題!”

尼古拉看了一眼塞瓦斯托波爾電報、電話局的方向。最后一次警告手下的人:“一切聽我的命令,不準魯莽行事!”

交代完這一切,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整理了下儀容,看看還還沒有破綻,直到一切都挑不出任何毛病,他才帶頭走進了電報、電話局。

“對不起,同志。這里是軍事禁地,請你們離開……”

尼古拉伸手掏出了自己的證件,遞了過去,“我是內務人民委員會的特派員,按照艦隊委員會和本地契卡負責人伊萬諾夫的命令,前來公干。請帶我去見你們的負責人!”

接待員有些疑惑的接過了尼古拉的證件,盾牌和利劍的標志確實是內務人民委員會的,而且上面的簽字和鋼印也沒有分毫錯誤。但是接待員還是小心的看了又看,仔細的審視著證件,并一點點跟眼前這張臉做比對。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尼古拉帶來的那些護衛不由自主的開始緊張,有個別人甚至有了掏槍的想法。好在接待員很快就將證件交還給了尼古拉,笑著說道:“原來是內務人民委員會的同志,請跟我來!”

這話頓時讓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氣,包括尼古拉,實話實說,這個證件是重新做的,原本那份在彼得格勒就做好的,因為斯沃博達的關系,報廢了。他不得不將自己原來的照片揭下來,重新請李爾文幫忙易容之后,做新的照片貼上去。實話實說,并不是十全十美,能不能蒙混過關,實在不好說。

在接待員的帶領下,尼古拉登上了三樓,見到了那位局長,“局長同志,”尼古拉似模似樣的說道,“按照艦隊委員會和契卡的命令,我和我的人將接管電話局的工作,請你配合!”

說著,尼古拉又遞過去一份假文件,當然,在此之前,他沒忘記給自己的人使眼色,示意他們只要這個局長不服從就立刻強行動手。

局長接過了文件,從頭到尾仔細地看了三遍,最后抬起頭來說道:“之前的命令不是這樣的啊?是不是……”

他的話音未落,尼古拉身后的一個護衛果斷的拔槍開火,隨著一聲槍響,局長迎面而倒,血液和腦漿噴了滿滿一墻。

“蠢貨,誰讓你開槍的!”尼古拉轉身給了那人一嘴巴。

“可是他……”

“我會說服他的,”尼古拉怒氣沖天的說道,“我早就告訴了你們,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動手!該死!立刻行動,封鎖這幢建筑,不準讓一個人離開!”

好在尼古拉的運氣不錯,雖然響亮的槍聲讓電話局的工作人員引起了警惕,但是他的人還是輕而易舉的控制了這個關鍵的節點。

“下次不要再犯這種錯誤了,”尼古拉在慶幸之余依然很生氣,不依不饒的教訓道:“下次,我會直接槍斃你!現在,立刻給斯科羅帕茨基發電報,告訴他,讓他的人趕緊向塞瓦斯托波爾靠攏!”

說著,他快步往外走,不過剛剛走了兩步又轉頭教訓道:“看好這里的人,不要再給我惹麻煩了!”

在塞瓦斯托波爾東面一百三十公里遠的外海上,一只小型的編隊已經在這片海面上停泊了一段時間了。最大的那艘船上,戴著菲斯帽的船長已經開始不耐煩的來回走不,隔三差五的就要問一問電報員,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消息時,就會破口大罵。

“艦長,斯科羅帕茨基來電,ggg!”

這三個字母頓時讓船長來了精神,按照他跟斯科羅帕茨基的約定,這三個字母代表了gogogo,意味著可以開始行動。

他一把搶過了電報,飛快地掃了一遍,然后將電報揉成一團狠狠地扔了出去,接下來整個艦橋里都能聽到他歇斯底里的吼聲:“起錨,全速前進,航向塞瓦斯托波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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