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粽子沒有言語,嘴里念念叨叨的數完那些錢,把它們一個個又放了回去,這才一臉曖昧地抬頭看向顧琪:“娘子為了粽子這樣不顧自己的名聲,粽子怎能不好好的為咱們的將來打算。”
聽粽子這樣說的話,顧琪面色微紅,想必剛才她和林家嬸子的對話被他聽去了。
“你莫要混說,”顧琪側著臉,看也不看某人地說:“我只是可憐你罷了,要不是當初你血淋淋的出現在我面前,本姑娘才懶得理你。”
“真的嗎?”粽子面色一凜,便低下頭來,看不出喜怒。
顧琪本來也就是故意一說,并非有意,但見到粽子這樣心灰意冷的表情,忙走上前去,拉著他的胳膊道:“粽子你不要這樣,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見粽子依然沒有反應,顧琪直接開始下猛料:“是我不好,當初我可不是可憐你,我是見……哦,見你一表人才,玉樹臨風,才把你弄回來的。”
“真的?”某粽子噘著嘴,神情很是懷疑。
“真的,比珍珠都真。”
顧琪信誓旦旦地舉起自己的三根手指,似要發誓:“我顧七七要是……”
這誓還沒發完,顧琪的嘴就被一雙修長的大手給捂住了,顧琪挑眉看了看比他略高一頭的粽子,伸手拿下捂著自己的手:“你不氣了?”
某粽子仰著臉:“我哪里有生氣?”
“那你剛才是?”
粽子壞笑著勾了勾唇角,顧琪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上當了,小臉一紅,紛飛的粉拳便撲了上來。
“我要你使壞,你個大騙子。”
某粽子當然也不可能站在那里挨打,看到顧琪的拳頭就要撞上自己的面頰,忙不迭地把臉一側,伸手握住那個小小的拳頭:“娘子,不要生我氣了。”
“你說不生,我就不生了?”看到粽子一下就捉住了自己的拳頭,顧琪的臉更紅了。
“娘子”某粽子俯下身來,湊到顧琪的耳邊低聲道:“娘子是不是應該先考慮掙錢養家的事情?”
“哦,對哦。”一想到還有接下來的生計問題,顧琪便不自覺的放下了自己的拳頭,“賣桃醬掙了一些錢,看病又花了一些錢,那粽子我們現在還剩下多少錢?”
“娘子,還剩下三錢銀子。”粽子如實回答,他倒是想看看小小丫頭還能想出什么辦法。
“三錢?三錢也還不少了。”顧琪細細盤算著,至少現在比她剛來的那會好多了,但要衣食無憂,全面走上小康生活,似乎還有一段很長得距離。
顧琪拿出錢袋,掏出一錢銀子遞給粽子:“這個你拿著,看家里缺什么就買點什么,既然你要住在這里,可也不能白吃飯。”
“是,小的遵命。”某粽子作伏小狀,倒是逗的顧琪一樂。
她接著說道:“剩下的一錢就當做這一月我們的吃食,我會看著盡量讓大家吃得好一點。”對于自己的手藝,顧琪還是很有信心的,這一點就連粽子也很是贊同。
“不過,那剩下你的一錢,娘子你要做什么呢?”某粽子問道。
顧琪眼睛一瞇,笑道:“呵呵,這個嘛,我自有當算,你且看好了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顧琪頓了頓,接著道:“不過嘛,明天我還有一事需要粽子你的幫忙。”
“何事?”
“明天你跟著我自然就知道了!”
第二天。
“娘子,這就是你要說的地方?”
某粽子看著眼前這做空空蕩蕩、門上匾額搖搖欲墜的客棧,簡直不敢相信。
“對,這就是我今天來的目的。”顧琪毫不驚訝的淡定地看著這家酒樓,大步地走了進去,今天她可是有正事要談的。
“喂,有人在嗎?”用衣袖撣了撣周圍有些灰塵的空氣,顧琪大聲吆喝。
“客觀您是打尖還是住店?”隔了很長時間,顧琪他們才在柜臺后面聽到一陣沙啞的嗓音,一位從上到下灰不溜秋,破破爛爛如同乞丐的人走了出來。
下意識的看了自己一眼,跟這人比起來,自己這身行頭也不是那么寒酸了!
“你是這里的掌柜?”顧琪開門見山,臉上的秀眉也不自覺地皺了起來,這家店的頹敗還真不是沒有原因的。
“小生不才,正是這里的掌柜,敢問姑娘有何事?”站到陽光下,顧琪才終于看清那人的臉,還好,沒有像某人一樣模模糊糊什么都看清,而且看他的年紀,估計也就二十歲左右。
“掌柜的,你這店建了多久?”顧琪看著那幾乎快要散架的桌椅問道。
沒想到那掌柜的見她這樣問,臉上反而浮現出一抹激動:“姑娘你可不知,小子祖父曾是這一代的首富,這酒樓也是當年祖父的產業,想著算下來,這酒樓怎么著也有百年的歷史。”
“那,為何如今這酒樓這樣不景氣?”顧琪故意問道。
“唉!姑娘你有所不知啊,你看到對面的那座客海潮了嗎?”這小掌柜指的正是林嬸子曾說的西街最賺錢的酒樓,“要不是他們家這么不知羞恥的開在我們對面,想必我們必然還是這鎮子上的第一家!”
這掌柜的口氣有些傲嬌,但顧琪并不以為然,盡管這掌柜把他家這間祖傳的酒店說的有多么多么牛氣,可是事實就擺在人們眼前,容不得一點反駁。
何況商場如戰場,這句話撂在哪個時代都是真理,縱然沒有硝煙,沒有血腥,可是他的波云詭譎和斗智斗勇卻也一點不輸給真正的戰場。
有些事你一旦失了先機就是一敗涂地,沒有人可以一直立足不敗之地,只有不斷的進取向上,才能有一線生機,否則將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想來,這家酒店也是這般妄自尊大,一味的不思進取,才被這后來的客海潮趕了過去,也難怪會落敗到這等天地。
不過既然她今天來了,那么這家酒樓的生命就在她手里了。
“掌柜的,你想讓你的酒樓重新獲得曾經的名譽嗎?”顧琪微笑著,臉上過著甜美的笑容,一副童叟無欺的樣子。可事實如何呢,估計只有她自己知道。
“想啊,當然想啊。”小掌柜激動地拍著桌子,他可不想讓自己的這間酒樓毀到自己手里,否則讓他如何去面對地下的老祖宗。
看著那小掌柜急切的面容,顧琪覺得有門,遂朝著那小掌柜勾勾手指:
“看你這么誠心,你來,我給你指一條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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