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常見的,都是豎的一根長棍和橫的一條長棍,綁起來就是了。陳溫畫的,那手臂處居然不是架起的,是有弧度的,像人手似的,還做各種姿勢呢。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衣架,倒是稀奇。
“你準備這些做什么?”張阿蘭問完后,說:“你不是有衣架可掛衣服嗎?”
陳溫晃了晃腦袋,有些嘚瑟的笑道:“我那店有著落了,鑰匙都落在我手里了,我還不得抓緊準備準備!”
“真的?什么時候要去?”張阿蘭替陳溫開心。
從年前陳溫就叨叨說要開家成衣店,后來聽她說看中了一家店面,只是要三月才能開起。現在她就說有著落了?什么時候發生的?她居然不知!
有成衣店了,陳溫豈不是能接到更多的生意,賺更多的錢,讓自己的手藝發揮最大的作用!肯定有很多人會喜歡陳溫的衣服!張阿蘭敢肯定。
替陳溫開心之后,張阿蘭的笑馬上就垮了,陳溫開了成衣店,那陳溫不得長久地居住在城里?
張阿蘭想到這兒,就有點不舍,陳溫去城里了,她要見她一面就不易了。而且,她要是賺很多很多的銀兩,豈不是不回張家村了?
往年都是,有人家在城里一不小心發達了,就舉家遷走,在城里生活了。
張阿蘭不免擔憂自己以后再也見不到陳溫了。
不過仔細想想,倒也是件好事。在鄉下干一輩子農活粗活,才沒出息呢。
張阿蘭自認為自己是個沒出息的人,但她想小溫妹妹有出息啊!小溫妹妹確實很出息。
張阿蘭這一番表情變化,沒逃過陳溫的眼,陳溫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隱隱覺得,張阿蘭小腦袋瓜里的自我想象,實在豐富。
“三月,不變。”陳溫沾了墨水,慢悠悠地說。
張阿蘭有些奇怪:“那不是硬生生浪費了這么多時間,你那樣衣不是都做好了嗎?”
劉銀杏站在一旁聽得云里霧里的,什么三月,什么店面的,聽不懂。索性就坐在一邊拿了陳溫的針線做荷包。
“準備工作還沒做好呢。”陳溫捏起草圖,在空中揚了兩下:“就這個,還沒找木匠師傅做呢!你們知不知道這附近有好的木匠師傅?”
她沒了解過木匠,她們應該知道。
這話劉銀杏可以插嘴,她停了手里的針線,道:“我知道有一個木匠師傅,手藝絕好。”
陳溫問:“誰呀?”
劉銀杏說完,張阿蘭也瞪大了眼,指著劉銀杏:“你說的是那個師傅?”
劉銀杏點頭。
而陳溫在兩人之間,疑惑不解。
“在我們村。”劉銀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敢保證,他的手藝可好了,不過……”
“不過?”怎么說話喜歡說一半,真氣人!
“不過呀,那個木匠已經看不太清了。”張阿蘭接過話頭:“手藝好是好,不過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在我們更小時候,他的木活是十里八村最最好的,城里也有不少慕名而來請他做活兒的,不過可惜,后來他花眼了,做不好了,這幾年他都沒有再做過活了。”
劉銀杏笑著點頭。
張阿蘭“嘖”了聲:“你還好意思點頭,盡出餿主意。”
讓一個眼花的已經許久沒有做過木藝的老人家,再出山?應該是不可能了。
所以,劉銀杏出的就是餿主意。
劉銀杏噘嘴,委屈道:“我剛才想起來的,也只有他了。”聽哥哥說過他,哥哥說,可惜的是,再沒人繼承他的衣缽了。
確實是,可惜了。
陳溫全程聽完,最后無語地撇了撇嘴,嘟囔:“要現在能做手藝的。”
“你去找牛叔吧。”張阿蘭說:“牛叔也會做這些,只是技藝不太精罷了,你多跟他說兩遍就是了。”
“牛叔啊?”
“對啊,我們村的要做點什么木活,都是牛叔包攬的。”
陳溫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我明日就去找找他。”
“畫衣架子和夾子。”正在努力畫的更好些,到時候找人制的時候,不用多費口舌。
劉銀杏點點頭,她倒是知道衣架子和夾子為何物,不過陳溫這畫的衣架子,有點奇怪。
不聲不響,無聲無息的就站在別人的身后,實屬嚇人。也不知道她們何時來的?!
劉銀杏看陳溫模仿張阿蘭的小動作,忍不住噗嗤一笑:“你們也太夸張了吧。”
“被摸的又不是你。”張阿蘭哼了一聲,抬高自己的腦袋,對陳溫說:“是你畫的太認真,才沒注意打我們的,我和銀杏來可就了,剛才還說話了呢,你都沒反應。”
那筆上沾了泥土,陳溫拿出去洗了。
洗了回來,看到張阿蘭和劉銀杏在看她畫的草圖呢。
劉銀杏指著陳溫的畫問:“你這是在畫什么?”
張阿蘭和劉銀杏在身后嘀嘀咕咕的,陳溫轉了下毛筆,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她煩躁地一拍桌,壓根毛筆的位置,就蹲下身順手去摸。
這一摸不得了,也沒摸到毛筆,卻不知道摸到了什么,那玩意兒一縮,陳溫也嚇得一縮。
尖叫就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的。
那小表情,好像在說,才不怪我們呢,是你太專注了。
陳溫不跟她計較,去拾自己的筆。
張阿蘭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怒看陳溫:“嚇死我了。”
劉銀杏正扶著陳溫起身,陳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學著張阿蘭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才要嚇死我了呢。”
這日陳溫在畫圖紙,張阿蘭和劉銀杏結伴來尋她。
由于陳溫畫的認真,并沒有意識到兩人的到來。
張阿蘭抖了抖腿,墨水印已經成型了,她并不在意,反正鞋子也不干凈,只是剛才陳溫的一摸才是實實在在嚇到她了。
她正和劉銀杏交頭接耳呢,突然有一只手就摸她的鞋。
嚇死人了,嚇死人了。
她跌坐在地上,一抬眼就看到了張阿蘭和劉銀杏,張阿蘭還連連退后幾步,陳溫低頭看她鞋面上的墨水印,恍然大悟。
原來自己剛才摸的是她的鞋。
陳溫揣著鑰匙,就想要去城里看看現在屬于她的店,苦于一直沒有約到空閑的人能帶她去城里。
于是只能在家里研究一下店里該如何裝修房屋。那店陳溫看過了,徐掌柜也不是一個心細的,裝修得平平無奇,自己得動手徹底改造一番。
只是畫完草圖,陳溫一瞧,自己想要的這些東西,這些支出,可能有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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