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路被斷,這幫人卻好像并不慌亂。
見此情形的不知,心下頓覺不好。果不其然,下一秒,這些人竟然同時抬劍,然后在不知根本來不及阻止的極短時間里,“唰啦”幾聲,通通橫劍自刎...
這一幕,連躺在甬道里的解蓮塵都看得微微一愣,心下不禁有些詫異這些無臉妖的極端。
寧死,不留活口。
呆愣了兩秒的不知,心下怎可甘愿。她一個箭步沖上前去,伸手快速的點住了其中一只無臉妖的穴道,試圖想給他止血,然后趁著他還有一口氣在,能從中問出點兒什么來。
“別白費勁了,這些無臉妖,完全受命于無臉魔尊,相當于,他們就是無臉魔尊的無數分身。所以即使他沒有到場,剛剛這里發生的一切,現下,那無臉魔尊都已經全然知曉了。”
看著眼下這明明被自己點住了穴道,卻依然氣絕身亡的無臉妖,再聽得解蓮塵如此這般一番解釋。不知那雙瑞鳳眼,瞬間便凝上了一層寒霜。她一把就將那無臉妖的尸體仍在了地上,隨即快速提劍轉身,三步并作兩步就奔到了解蓮塵的身前,然后伸手一把拽起了他的衣襟,強迫著解蓮塵與她對視。
“關于我的身世,你早就知道些什么是不是!?說,你究竟是誰!”
眼前的不知,已然動了明顯的殺意,解蓮塵甚至能感覺到她全身都在隱隱的顫抖著。
可是,他能怎么辦,他也很懵啊!
他在到槊家之前,根本連見都沒見過這姑奶奶,更遑論知道她的身世什么的了。
“誒誒!!這位女善人,麻煩你先放開貧道好嗎?這樣真的很不雅誒!”
“回答我的問題!!”
“你要我怎么回答嘛!?在來到臥龍村之前,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啊,認都不認識,更何況說什么知道你的身世了。”
“那你如何會知道這些人的來歷和特性?!”
“哎喲拜托,麻煩你出去隨便找個有點兒資歷的道士問問好嗎?當年三界合力鎮壓無臉魔尊之時,但凡有點兒道行的人,全都去參戰了。我知道的這點兒事兒,當年參加過伏魔之戰的人也都知道呀。”
“你也參加了!?”
“我?我當然是沒有啊!那時候我才多大點兒啊,不過,我師父倒是參加過,還在伏魔之戰中立下了功績。”
“那你師父在哪兒,快帶我去找他!”
說著,不知一把便將解蓮塵從地上給直接拽了起來,拉著他就要走。
“哎喲嘶...姑奶奶,你冷靜點兒行嗎?貧道還是個傷患呢,再者,我師父都已經仙去幾百年了,別說人了,我至今連他的尸骨都未曾見得,你叫我帶你去哪兒找啊!?”
“什么...”
將將看到一點兒希望的不知,在聽見解蓮塵的這番話以后,整個人瞬間便怔住了。
已經仙去幾百年了...
如此,她剛剛看到的希望,豈不是又落空了...
看著不知備受打擊的松開了自己衣襟,甚至有些踉蹌的后退了兩步的失落模樣。解蓮塵心下竟生出了些許憐惜,他下意識的就想上前一步去安慰她。可奈何自己的腳還未完全復原,這上前的步子將將邁出,一陣刺痛瞬間就讓解蓮塵腳下一個重心不穩的直接撲倒在了不知的身前。
“哎呀!!”
眼見著兩人就要在解蓮塵的驚呼聲中墜倒在地,關鍵時刻,還是不知回過神來,伸手一把摟住了他的腰,想要帶著他翻轉身形避免摔倒的結局。可她好像每次都忘記了解蓮塵這廝是個男子,輕易翻不動。所以翻轉身形這一招,不過是將后背著地的人選,瞬間換成了解蓮塵罷了。
“咚!”
“啊!嗚嗚嗚要是貧道有罪,請天降驚雷來懲罰我,而不是...不是...”
又是一陣哀嚎的解蓮塵,嘴里的話在瞧見不知眼下離著自己極近的這張絕色臉蛋之后,竟然連剩下的嘮叨都完全念不出來了。
此刻,兩人的距離近得連呼吸都糾纏在了一起,氣氛...瞬間從方才的劍拔弩張,忽然變得有些曖昧旖旎了起來。
她的眉眼,真好看。
飽滿圓潤的鼻頭下,是那張溫溫軟軟的淺豐紅唇...
看到此處,解蓮塵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水潭下的那個...那個“救命之吻”。
思及此,他竟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本就白皙的皮膚,瞬間便飛上了兩朵可疑的紅云。一股由丹田直沖上腦門兒的熱意,仿佛讓這甬道內的溫度都上升了許多。這種讓人飄飄然的氛圍,竟讓解蓮塵生出了一種醉酒的微醺感來。
嗯!?鼻子下面為什么感覺溫溫熱熱的...
解蓮塵有些傻楞的抬手一抹,就瞧見了自己手背上那一片顯眼的紅色。
哇,解蓮塵啊解蓮塵,你定力就這么差嗎?不就是...不就是離著她近了點么,竟然就直接淌鼻血了!?
嘖!真是丟死人了...
“嘶溜...啊!對不住,對不住...我這就起來...哦,不對,是請先生你先...先...誒誒!!你干嘛,你干嘛!?為什么又扒貧道的衣裳呀,別別別,不要,不要!這位女善人,還請你冷靜,冷靜點!就算你對貧道有什么非分之想,也請稍加克制,稍加克制啊!!嗚嗚...人家還是清清白白的,你好歹是...好歹是換個地方啊...”
“閉嘴!!別動!我不相信...不相信你跟這些人一點關系都沒有,我要再看一次你胸前的胎記,一定是哪里的線索被我遺漏了,你別動!!叫你別動!!嗯!?胎記呢...我問你胎記呢!?”
這不知,人家解蓮塵還沉浸在微醺迷亂的氛圍里,你倒好,一心只想給自己弄清楚身世,完全沒有在意什么氛圍不氛圍,還上來就扒開了人家的衣裳,非要看人家的胎記...
“嗚嗚嗚貧道不是已經說過了么,這胎記,只有在我重傷之時才會出現,我現下好端端的...啊!!救命呀,殺人了,殺人了!!”
一聽解蓮塵說這胎記只有在他重傷之時才會顯現,不知立馬就起身抽出了長劍,很顯然是想讓解蓮塵就地重傷一番...
“不知!!住手!”
就在那閃著寒芒的劍刃就要一劍捅穿解蓮塵的心口之時,拾秋的聲音,猶如及時雨一般,自那甬道的另一頭遙遙的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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