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gsx第二十一章：瘋子與黑暗第二十一章：瘋子與黑暗←→：

——把我干哪兒來了？

聽著侃侃而談“深海時代”，“跨越深海”之類話題的歐斯羅艾斯，楊云突然開始有些懷疑這家伙的腦子是不是還沒有完全清醒，需不需要給他再來上一拳外加治愈一番。

不過，在那之前，楊云還得先從對方的口中問明白相應的情況。

“深海時代是什么？”

“那是沒有火焰照耀世界，如深海般黑暗的時代。”

聽到這個問題后，歐斯羅艾斯的語氣忽然變得輕柔了一些：“初始之火消逝而去后，不久之后黑暗將會降臨，而人類是無法在那個世界中繼續存活下去的……”

——怎么聽著這么像克蘇魯神話里面的東西啊……不會接下來給我整出來個邪神入侵，拉萊耶降臨之類的劇本亂入吧？

聽著歐斯羅艾斯夢囈般的話語，楊云不禁感覺有些頭痛。雖說這個世界的底色就是黑暗，若是真出現這種未來發展也相當之正常，而楊云自己也不怕所謂的邪神……但真是整個位面誕生出一頭邪神，那處于世界之外的楊云本體說不好得要來一次“滅世”了。

——不過，事情應該還不至于到這種地步才是……

洛斯里克王子讓楊云來找歐斯羅艾斯，是因為對方掌握著連同雙王子也不曾知曉的情報——在洛斯里克的口中，在自己旗幟鮮明地舉起反旗，表達拒絕傳火的意愿后，自己的父親就陷入到了忿怒與狂亂之中，后續更是一心撲在有關于白龍希斯的研究之上，最終成功將自己逼成了個腦袋不正常的瘋子。

“……雖說如此，但我懷疑父親他，比我們任何一個人看得都要更遠。”

這是先前洛斯里克王子對楊云說的話，這個恢復正常的青年鄭重地說道：“父親與我們不同，他曾追隨過葛溫王一段時間，如若他知曉某些吾等所不知道的信息，那也是應有之事。”

“因為吾等二人是在洛斯里克出生，而無論是亞諾爾隆德太陽神族的謀劃，還是對于未來的考量都知之甚少，故此為了終結這制造了無數慘劇與扭曲的傳火儀式，父親那里的情報，也是極端重要的一環。”

“好吧，就先假設你所謂的‘深海時代’真的存在好了。”

雖然其實懶得對眼前的歐斯羅艾斯虛與委蛇，但楊云還是姑且耐住了性子詢問了一句：“人之膿和半空之中的巡禮蝶，應該是你研究龍化實驗失敗后的劣化產物吧，畢竟你自己都難以稱得上真正的‘龍’。”

說著，楊云在歐斯羅艾斯的背后看了一眼，那里并沒有代表著龍種的翅膀，別說飛躍深海了，怕是從房頂上跳下去也只能摔到地面上：“你真的覺得，把你自己的國民變成那種不人不鬼的怪物，是一件好事么？”

“當然！”

聽聞此言，歐斯羅艾斯睜大了自己的眼睛，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來：“那至少也算是活下去，活著就是一切！”

“即便不復人類的身份，就像你一樣？”

“不，這是不正確的！根本沒有什么所謂的‘人類’，有的只是不死人！”

歐斯羅艾斯激動地尖叫道：“‘人類’這個族群，本身就是被黑暗之魂支配的矮人后裔，是葛溫王帶領吾等神族用火焰壓制住了黑魂，人類才擁有了死亡……而人類變成不死人、變回怪物才是回歸本質！”

在說到自己的身份和葛溫王之時，歐斯羅艾斯的面上竟是出現了一個激動的表情，就好像昔日與葛溫并肩作戰乃是他的無上榮幸般。但這朝圣般的神情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再度被狂熱所取代：“只要活著，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所以即便所有人都變成怪物，但在深海時代，他們依然能夠存活下去……”

“……你老是在說‘深海時代’啊。”

楊云蹙眉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人告訴你的嗎？”

“不，我看到了，我親眼看到了！”

聽楊云提起這個，歐斯羅艾斯瞬間精神了起來，他激動地揮舞著自己的權杖：“我親眼看到了那個世界，那個我們世界的未來……”

“不？是過去？還是未來？”

“……行吧，我已經逐漸理解一切。”

看著前一刻非但沒有感覺到什么不對勁，反而洋洋得意，一副把自己當成了新時代諾亞；后一刻便抱著頭陷入沉思，似是在cos思想家的歐斯羅艾斯，楊云不禁扶額嘆息……就像某位大文學家曾感慨治病救不了國人，楊云也發現即便是他的心靈之光，也難以將深陷于心魔劫難中的歐斯羅艾斯徹底拉出來。

他……早就已經瘋了。

問題是，這瘋子還自以為自己很清醒，并且有足夠的能力，決心與手段，將他心中的瘋狂計劃付諸于現實。

“所以說，我早就該這么做的。”

楊云低聲自語，隨即一手探出，在歐斯羅艾斯反應過來之前，他便抓住了對方那顆碩大的頭顱。而就像先前與復制獵龍鎧甲的記憶一般，楊云也輕車熟路地找到了歐斯羅艾斯那大部分都被狂亂與混沌侵染的靈魂……

“——是這樣啊。”

瞬間而已，楊云便從歐斯羅艾斯的靈魂之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他隨手將在自己手下完全動彈不得的半龍扔開，隨即大踏步地走向了前方的實驗臺——甚至連放在旁邊的，一看就藏有貴重物品的寶箱都沒看一眼，而是用五指搭在了一處看似平常的墻壁之上。

然后，伴隨著墻壁如同幻影一般消散；顯露在楊云面前的，則是無邊無際，即便以他的感知也難以穿透的黑暗。

“你會親眼見證的！”

在楊云身后，歐斯羅艾斯發出歇斯底里的嚎叫，仿佛重新墜入了瘋狂的深淵：“你會目睹那個火焰熄滅的世界，親身體會初火湮滅后的永恒黑暗！”

“待到那時，你終將如我一般，臣服于這無可違逆的宿命！”

“正合我意，我確實很想看看，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凝視著眼前翻涌的黑暗，楊云毫不在意地道。

然后，他一步踏入了這個黑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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