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在路燈下各自僵持著,最后在蘇眠一聲帶著哭腔的夢囈中,蘇星河還是選擇了放手。
他打開副駕的車門鎖,在看到墨禹洲抱起蘇眠時,沉沉說道:
“墨禹洲,對我妹妹好點。”
墨禹洲要直起的腰頓了頓,蘇眠那句帶著哭腔的夢囈還回響在耳畔。
“墨禹洲,我該拿你怎么辦?”
他緊了緊抱著蘇眠的手臂,聲音低啞自語道:
“我為了她可以去死,怎么會不對她好。”
歲歲已經被墨禹洲先行送回鳳山別墅,墨禹洲單手把著方向盤,右手握住蘇眠柔軟的手,時不時看一眼她熟睡的面容。
眠眠,到底是我做錯了什么,才會讓你選擇瞞著我一個人傷心喝悶酒。
想到自己可能惹她生氣了,墨禹洲心情一整個不好,抓心撓肝地苦思冥想,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難道是他最近瞞著她準備婚禮的事冷落了她,令她胡思亂想了?
可他又不愿意這么早讓她知道。
他的生日宴上,眠眠給了他辣么大一個驚喜,他也要回她一個更大的驚喜。
欠她這么多年的盛大婚禮,他要加倍彌補上。
一路平穩緩慢地開回鳳山別墅,守在門口的小五見到他們回來,忙上前來替墨禹洲去泊車。
墨禹洲抱著沒有醒來的蘇眠經過喬楠身邊時,冷眸盯了她一眼,后者頭皮一緊,只覺得今天要完。
墨禹洲徑直抱著蘇眠上樓,路過歲歲房間的時候,見他已經睡著,便徑直抱著蘇眠進了主臥。
他知道她素來愛干凈,便將她放在沙發上后去浴室放熱水。
等他再次出來,蘇眠已經從沙發上跌到了地毯上。
纖瘦的身子蜷縮在茶幾和沙發中間,時不時發出一聲帶著鼻音的夢囈,瞧著又可憐又好笑。
“哎,到底是什么事,讓你傷心至此?”
夢里的人自然無法給他答案,墨禹洲抱起蘇眠進了浴室。
平時也沒少和她鴛鴦浴過,但他還是會在看到她赤裸身體的時候感到口干舌燥。
而蘇眠,也在周身浸泡進熱水里后,幽幽睜開了醉眸。
她的眼前出現了熟悉的臉龐,她抬手帶著水漬不輕不重地拍了上去。
“墨禹洲,墨禹洲...”
墨禹洲一邊幫她涂著沐浴露,一邊很耐心地輕聲回答她的呼喚:“是我,我在。”
蘇眠得到回應,欺身上前兩手揪住他英俊的臉蛋,用力往兩邊扯了扯,聲音含糊問道:
“墨禹洲,我不在的這三年,你都是一個人嗎?”
墨禹洲手上動作一頓,心想難道是有人跟她說了自己這三年的不易?她心疼了?
他一手摟住她的纖腰,以防她掉進水里。
另一只手溫柔又不失力道地給她搓香香,聞言輕聲答道:
“這三年也并不是我一個,不知道你還...活著時,你一直在我心里。知道你還活著后,你肯定會回到我身邊。
所以我的身邊一直有你。”
他巴拉巴拉說了好長一段話,但聽在醉酒的人耳中,全是那一句“這三年我并不是一個人...”。
她揪著墨禹洲臉的手無力地滑了下來,腦袋低垂著,肩頭微微聳動起來。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一直一個人,不可能沒有別人。”
她的聲音太過低弱,后半句話墨禹洲因為在撩動熱水給她沖洗脖子上的泡沫,并沒有聽清。
但他看出蘇眠哭了。
他忙慌張地停下手里的動作,抬手將她的臉抬起來。
在看見那張精致美艷的小臉上掛了兩行淚珠后,他聲音都不穩了起來。
“怎么哭了?是我做錯什么事惹你生氣了嗎?”
默默掉眼淚的人依舊在默默掉眼淚,她仿佛聽不進去耳邊的話。
因為她耳邊全是那句墨禹洲親口承認了的話。
他有過別人,他還記得盛安。
那她私自把盛安趕走,他是不是會生氣?
或許他之所以會和盛安發生關系,就是因為他的內心深處是對她有好感的。
她自私地將他曾經喜歡過的人趕走,他要是知道他還有個孩子流落在外,他會不會怪自己?
他們現在恩愛和諧的生活,會不會因此戛然而止?
墨禹洲見她越哭越很,偏偏還是那種緊咬嘴唇一聲不坑的哭。
她的眼淚帶著鋒利的刀口,一下下劃著他的心臟。
墨禹洲低頭吻去她臉上的淚,輕聲嘆息一聲。
“寶寶,不管我做錯了什么,你都該說出來。我寧愿你打我罵我,把情緒發出來,也不要自己一個人承受著痛苦。
我會心疼。”
蘇眠微微睜開紅紅的眸子,她失神地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俊顏,紅唇吐著帶著酒香的溫熱氣息。“墨禹洲,你都能接受我三年來身旁有人,我也能...原諒你的一次不忠。
但就這一次了哦,再有下次,我閹了你。”
憤憤地放完狠話,她張嘴咬上了墨禹洲的唇,沒給男人為自己辯解的機會。
她的咬,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咬,一絲血腥味伴隨著溫熱流淌進兩人的唇齒中,墨禹洲只微微蹙了蹙眉,便加深了這個吻。
醉酒的蘇眠他不是沒親過,他們的第一次,就是起于一場醉酒。
不過那時的她帶著泄憤和報復,對自己是屬于霸王硬上弓的強制。
但這次,卻是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難過和掙扎。
她想要加深這個吻,甚至想要更多。
卻又會在將要進行更深層次交流的時候憤憤推開他,吵著嚷著不要他。
墨禹洲被她磨得沒脾氣,壓著一身她親自撩起來又不管的火氣,匆匆將人撈出水面塞回了被子里。
床頭大概是芳姨送上來的醒酒湯,溫度正好。
墨禹洲半托著蘇眠的腦袋,勉強給她喂了兩口。
許是在水里又哭又鬧的累了,這會兒她躺在床上很快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在床邊坐了一會兒,墨禹洲才起身去浴室收拾自己。
等他穿好衣服下樓時,看見客廳里端端正正站著兩個人。
喬楠和喬雙看到墨禹洲下來,后背又繃直了一些。
男人穿著居家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都好似帶著催命的符咒。
墨禹洲在沙發上坐下,面色冷肅地抖出一根煙點燃。
眼前的云霧雖然遮住了他冷厲的表情,但是遮不住含著冰渣的聲音。
“說說,今天為什么沒有跟著夫人。”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