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三個人的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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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鑫良久都沒能起來，那個沒有留下任何蹤跡的蕊字在他的面前卻分外地清晰，步步逼近他的眼簾，進入他的頭腦，他在不斷地質問自己，過去的真的可以過去嗎？往事真的能夠忘記嗎？一個人的蔣鑫哽咽，抽泣，沒有聲音的嚎啕大哭，肆無忌憚的淚如雨下！

是啊！他是一個有過短暫婚史的男人，他是一個為己私利害死無辜的男人，他是一個不知廉恥毫無人性的男人！

為了拋開顧蕊在自己心里留下的深深印記，他重新回到了林穎的身邊，為了他的愛情，為了他的幸福，同時也是盡快忘卻他的夢魘！多少個深夜，他都被顧蕊追得無處可躲，滿頭大汗的醒來！

他問心無愧地坦白了自己的過錯，卻選擇性地隱瞞了最重要的事實！不用顧巖今天的提醒，他自己也深深地明白，那些齷齪的過去他自己都無法釋懷，怎么會博得別人的原諒！即便他對林穎失去了幻想，可他也不想在她的心中留下如此不堪的印象！

傷疤再次被揭開，露出了里面鮮紅的血肉，又被人在上面撒滿了辣椒面，食用鹽，那個鮮紅的肉體被刺激地流出了淡紅色的液體，攪動的渾身抽筋扒骨的疼痛，脫胎換骨的折磨！

顧巖那殘酷的拳頭雖然疼在了身體上，卻麻痹了心靈上的悲傷！

將近午夜，在接連嚇走了幾位出租車司機后，蔣鑫才終于得到以為好心人的搭救歪歪斜斜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林穎打來了無數次的電話，可沒有一次他有勇氣去接！

“你這是怎么了？打架了嗎？誰干的？是那個家伙把你打成這個樣子嗎？”在貓眼里扒了幾個小時的林穎，看到蔣鑫的第一瞬間沖了出去，她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蔣鑫滿臉的於青和滿身的泥土叫林穎驚慌不已。

“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一屏往日的熱情，蔣鑫極力地掩飾自己的丑態，推搡著不住扒看傷情的林穎。

只不過蔣鑫嚴重低估了他臉上的傷情，更小看了林穎對他的關心。或許這份關心本來就沒有什么過多的含義，可在當下的蔣鑫而言，這份關心帶給他的竟是強烈的自責和心靈深處的惶恐不安！

“騙鬼呢啊！這么多的傷怎么可能是跌倒的！那個家伙到底對你做了什么？為什么動手會這么的狠？你們兩個之間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深仇大恨。”林穎內心深深地自責，如果不是她，蔣鑫應該不會有這樣的皮肉之苦。

可作為一個正常的成年人，林穎也著實無法理解，就因為一點小小的摩擦就會有這樣的肢體沖突？不過現在不是追問原因的時候，首要的任務還是要處理蔣鑫臉上的傷痕。雖然這張臉不算作十足的英俊，可也不能在上面留下點什么傷痕，在這個看臉的時代，還是不要叫這個大齡的老剩男留下過多的后顧之憂。

“我說過是我不小心自己撞的了，你這個人怎么這么煩呢！”招架不住林穎的連環追問，蔣鑫一時語塞尋找不到更為合適的借口，他打開了房門，整個身體將門口嚴實地堵住！

“干嘛？你真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沒想到自己的熱臉遭致了蔣鑫的冷屁股！

“不知道男女有別嗎？大半夜的了，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往一個男人的屋子里鉆成何體統！”蔣鑫耍起了橫，他無法言說自己此刻無顏的心情。

“姓蔣的你還來勁是不是！”林穎真的是莫名其妙外加滿肚子窩火！沒想到這樣的話居然能從蔣鑫的嘴里發出，幾個小時前這個家伙還嬉皮笑臉地獻媚，此刻到成了自己主動上門來投懷送抱！

林穎就是這樣，你越擰著來，她越想弄個究竟。

“我要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蔣鑫咧嘴裝笑，現在才覺得嘴角上揚牽扯的面部沒有一處不在發出疼痛的信號，嘴部還沒有徹底地咧開，就已經呲牙咧嘴地開始了疼痛。

“活該！叫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報應了吧！”林穎的嘴部也跟疼了一下，滿心的焦慮都寫在了臉上。

“你這個笨女人就是心腸這么軟。”蔣鑫憐惜地看著林穎，他多么想心安理得地享受這個女人發自內心的關懷！多想問心無愧地將這個女人攬入懷中！

可今天的事情，叫他徹底地清醒。

“知道我笨還叫我這么操心！不行，我得問問那個家伙，干嘛那么野蠻的動手，你現在這個樣子都可以算作輕傷了，報警都可以把那個家伙抓起來的。”林穎想起了還在自己身上的顧巖的聯系方式，既然在蔣鑫這里得不到解釋，至少還有另外一個人能說出事情的緣由。

“我說過，這是我自己跌倒的，和別人沒有關系！你這個笨女人是不是連耳朵都不靈光了！”無法直言道明的把柄握在了顧巖的手中，林穎每一次說要找顧巖問個究竟都能牽動蔣鑫緊張的心眩。他沒有做好完全暴露自己的準備，至少在這個時候還不是最佳的時機！

“你怎么總是在替他說話，那個家伙給了你什么好處了嗎？叫你受了這么大的痛苦還替他說話？”林穎的眉頭已經皺在了一處，即便她是法律生，即便她狠擅長推斷，即便她推斷的正確率還算不低。可此時，她沒有一點頭緒，沒有一絲線索。

“我再怎么痛苦也不能冤枉好人吧！再說你走以后那個家伙也離開了，他真的沒對我做什么！”蔣鑫用手輕輕地擦了擦嘴角，立馬發出了“嘶哈”的一聲。

“那他有對你說過什么？”林穎腦袋一歪，斜視四十五度角，透過蔣鑫的鏡片，觀察被掩藏后面的靈魂。

“這個嘛……”蔣鑫故作玄虛，也是在暗自思考。

“不想說就別說，我不喜歡繞彎子！”林穎不耐煩為什么蔣鑫在這件事上這么有精氣神兒。

“他說什么不重要，至少要尊崇你的內心！不過我覺得那個男人還不錯！”

蔣鑫艱難地從舌尖擠出來這么幾個字，這幾個字扎得他心底都在流血，比接受暴打還要疼上百倍千倍萬倍！

“你什么時候對他那么了解了？”林穎一驚，眼前的蔣店長把她都給搞糊涂了，明明就是那個男人把他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不但不承認，現在居然還在為那個男人說好話！

“不需要什么了解，這是一個男人的直覺！”蔣店長把房門重重地關上。

多少次，他都幻想著林穎能夠走進他的房間，走進他的生活。可今天，林穎就站在門外，他卻不得不沉痛地拒絕。

“喂！你這個混蛋！把話說清楚一點啊！”林穎砸門，高聲呼喊，里面死一般的沉靜。

樓道中有鄰居已經發出了遏制的怒吼和高聲的抗議，林穎也只好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們兩個之間肯定有點兒什么？”回到屋子里的林穎還在喃喃自語，這樣的推斷實則也并不難下。只不過究竟有點兒什么？這個疑問攪得林穎一個晚上都在費盡心思地苦苦猜想，可答案不得而知，她連一點蛛絲馬跡的線索都無從得知。

輾轉反側一夜，林穎都在清醒和糊涂中難以入睡。

當然，同樣一夜無眠的還有蔣鑫和顧巖！……

在接下來的兩周時間里，蔣店長都未能出現關于他要么離職要么高升的謠言在店里暗自涌動，可沒有一個流言接近真實的結果。

蔣店長那張一時半會無法消腫的面龐的確無法面對店里的一眾同事。從小的方面說，他的容貌會影響同事工作的心情，分散同事們的專注里，會遭致他們不必要的猜忌；大了說呢，作為一店之長的蔣鑫還會影響店里的整體形象，影響顧客的購物心情，甚至影響店內的日常運營！

不過這又給林穎增加了一個擔子——代理店長負責執行日常事物！

選擇林穎理由很簡單，林穎工作出色肯定是由為重要的一條；其次林穎對全店的工作內容都很熟悉，無論哪一個環節出現了問題，她都能夠從容應付，（當然這只是最初的美好幻想，在實際工作中好是出現了難以控制的局面）不過這都是暫時的，一旦將店長光榮回歸，一切還都會恢復原來的樣子。

林穎并沒有覺得這份工作輕松，這在代理伊始就已經麻煩不斷。代理總歸是代理，說得難聽點兒也就是臨時的，平日里大家都是平起平坐，現在突然成了領導，有些人確實接受不了這種角色的轉換，或者說根本不想接受這種角色的轉換也由為不可，冒犯領導之事時有發生！

林穎可以忍一時風平浪靜，可有些人著實進一步苦苦相逼。所以，這一段時間，林穎著實地想念蔣店長，想著盼著他能夠早一點回來主持店里的大局。這個代理店長當的，領導的威風到沒享受到，額外的委屈到是沒少領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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