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我把劇情玩壞了

第二十九章 線索

非夜凝眉望著她,顯然不信。

此事何等嚴重,一旦泄露出,將發生什么后果,公主不可能不知道。又怎會輕易將此事告訴了別人?

哪怕是救治公主的應先生。然若非公主,應先生又從何而知?

若說是白叔叔。白叔叔一家從商,與一樣從商的應先生可能會有交集,但白叔叔遠在京都,而他比公主更不能將此秘密泄露出去。

白叔叔乃父親生前至交,對他便如同親兒子一般。因是怕連累了白叔叔,自從進宮以后,也與白叔叔斷了聯系。

莫不是這世上,還有別的什么人,知道了他的身份?

可若有別人知道,他怎會安然無事至今?

難道,真的是公主,告訴的應先生?

非夜半信半疑,將疑光投向應如是。

應如是見他這一臉提防的樣子,也不知自己此言是不是戳破天機,會不會遭天譴。

為了讓使他相信,又解釋道:“因我與公主說,雖有方法可以解毒,但風險甚大,公主怕自己會遭遇不測,留有憾事未成全。故而告訴了我此事。說非大人你一片赤誠,先前允諾了要幫你查明當年葉家一案真相,若她去了,豈不食言。她雖有甚多遺憾,此生無法完成也就罷了,但非大人之事,她一直放在心上。多年以來,她派人暗查……”前面之話是假,但最后“派人暗查”是真,并夸大公主心中對他的在意,讓他不去懷疑公主目的。然后道,“終是查出了一絲線索。”

當然,這也是真的。

聞之線索,非夜緊張著神情。且聽應如是說道公主允諾他的事,因此事更加沒有第三人知道,便對她的話有些相信。并問道:“是何線索?”

應如是望著他,頓了頓,才又道:“與令尊大人,也就是葉將軍通敵的那個漓國人,公主查出了他的下落。”

非夜驚著眸子,當年他被公主安插于皇帝身邊時,也偷偷去過案宗閣翻查當年的案子,毫無所獲。因為案卷上附帶的證據,的確是他父親親筆寫的書信,書信內容皆談論詩詞書畫,父親生前有這一愛好,家中收藏的名畫更是數不勝數,在那些信件當中,有一幅《春山圖》也送了出去,但被驛站的驛官攔下,因當時溱漓兩國關系緊張,對溱漓之間來往的書信,查得格外嚴格,便就攔下了父親差信使寄去漓國的一封信件和一幅書畫。檢查了書信內容并無問題,卻是在書畫中發現了夾層,夾層里夾的便就是一張邊關糧倉的部署地圖!

驛官將書信、畫和地圖一起呈報給了圣上,圣上大怒,派人搜查了他葉府,一堆與漓國之人來往的書信被翻出,父親并未否認與此人來往,證據確鑿,下令抓了他一家一百二十七口人,并交由廷尉司審理。

廷尉司為溱國專掌刑獄案件審理的最高審判機關。

因書信是父親親筆,畫也是父親于兩年前所得,一直掛于書房中,許多拜訪父親的官員都曾見過。而信和書畫也是由父親親手交給的信使,之后便未有他人經手了,然后于驛站直接被驛官攔下,眾目睽睽之下,從書畫夾層中取出了那張邊關糧倉的部署地圖。

若說有人動了手腳,便只可能是信使。

廷尉司司使覃大人乃朝廷上最公正嚴明之人,自然不會不嚴查信使,就隨意定案。然從信使接觸過的人、去過的地方、甚至家人好友全部盤查了一遍,都無果。若是信使動的手腳,必定是有人指使,從盤查的情況,以及逼問信使的結果來看,沒有任何嫌疑。

但覃大人還是不放棄地使出最后一招,故意無罪釋放信使,并悄悄派人暗中跟蹤。若信使真有問題,那么指使之人必定會殺人滅口,以絕后患。可跟蹤了足足三日,信使都安然無恙。也未與任何可疑之人接觸。

覃大人算是為他父親的案子竭盡了全力,可種種證據所指父親,無力反駁。于五日后,終是判了個滿門抄斬之罪。

非夜不怪覃大人,因為就連他自己,在查出這些之后,都開始懷疑自己的父親,是不是真的通敵了。

現在就只剩下一個線索,便是與父親來往的書信里,落款為“遠生”的人。

漓國之人用的都是復姓,“遠生”這個名字,肯定不是真名,或者不是全名。而廷尉司卻能確定此人就是漓國之人,并不是因信送去漓國而斷定,畢竟也可能是去了漓國的溱國人,而是父親親口承認了遠山卻為他相識的一名漓國人,但其真名,父親也不知曉。

以至于非夜想要查出此人的下落,都甚是困難。

但原著中的公主,的確派人查了出來,然她一直未告訴過非夜。直到非夜死,都未能親自替父親和他葉家平冤昭雪。

讓讀者忍不住唏噓。

公主不告訴非夜,原因也很容易理解,一枚棋子還未用盡之前,怎可能放開手里握著的,能掌控他的東西?

不過,公主雖冷血,卻也在最終她野心得逞時,念及非夜生前的忠心,為他查明真相,替葉家平反了。

但非夜卻是親眼見不到這一幕了。

他父親沒有通敵,他葉家沒有叛國……

應如是雖然知道案件的所有原委,但并不打算直接說出來。倒不是怕破壞劇情,此時的劇情已全崩,還怕什么破壞不破壞的?

但直接說出,就失去非夜親手為父親沉冤的意義了。

他原著里未完成的事情,不如她來成全他,繼而道:“此人名為百里毓,字遠山,漓國越陽人。”

說到這時,非夜已完全沒有懷疑她所言,糾結于去京都揭發沈深罪證和替葉家查明真相之間,最終選擇了后者。

漓國位于溱國之北,而沂州在溱國以南,若想去漓國,恐怕要橫穿整個溱國。此去之路更是兇險。

但應如是知道,此人并不在漓國。

公主于漓國做臥底時,非夜也借此機會在漓國查詢此人,但都無果。

最終公主也是在沼國找到的此人。

因百里毓得知好友因己入獄,并以通敵之罪處斬,內心十分愧疚。便是離開了自己的故國,去了鄰國的沼國,找了一處清凈之地,隱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