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嫁

100 狗啃

劉惜之震驚得,不知打從哪來的蠻力,一把推開了趙文軒。

趙文軒后退半步,站住,她的眼淚已經不流了,被盛怒取代。

他暗暗記下,這方法有用多了。

“你就是這么欺負人的嗎?”劉惜之已經顧不得他尊貴的身份了,用上全身的力氣,死死地捶打他的胸膛。

“下流,流氓,混賬……”所有她知道的罵人的詞語,都使出來了。

她手一揚,踮起腳,還要打他一巴掌,然而她沒瘋掉,掌還沒落下來時就抽走了。

只剩一身的憤憤不平。

也不能就這樣被人占便宜了。

帶著滿腔仇恨,劉惜之射殺了趙文軒無數次。

趙文軒受不了,蔫蔫地道:“下次會等你自愿的。”

“永遠都不會自愿。”劉惜之哼了聲,心想,就當被狗啃了一口。

可竟口不擇言地說出口的。

趙文軒也怒了,拉著劉惜之的手,再用力往自己拉過來,箍著她的身子,一口就對著她的嘴啃下去。

他帶著把她吞掉的氣勢而來,熱力在雙方炸開。

劉惜之瞪著一雙眼,想瞪死眼前人,鼓著一張臉,像呼吸不了的青蛙。

趙文軒最初是想懲罰她的,恨她說他是狗,可一路下來,狂風暴雨似的掠奪,漸漸變成了蜻蜓點水般的溫柔。

這軟軟甜甜的觸感,他怎么舍得。

直到雙方都快呼吸不了,趙文軒才放開她。

劉惜之心跳飛快,臉頰緋紅,嘴唇紅腫。

“你家的狗是這么啃你的嗎?”趙文軒冷冷地道,那股來自王者的氣勢咄咄逼人。

丟下這么一句,趙文軒人就奪門而出,滿室的旖旎,只余劉惜之大口地喘氣。

溫夏雨和她的貼身婢女等在松鶴樓外面,她看到太孫一行人走了下來,劉惜之并未在其中,太孫一臉怒氣,然而眼中又閃著異光,直到太孫他們走遠了很久,她正想上樓去時,劉惜之才珊珊下來。

溫夏雨走近了些,劉惜之看起來顯然失魂落魄許多。

“怎么了?”她問道。

劉惜之一個回神才發現溫夏雨就在近處。

“你一直等在這里啊?”

溫夏雨點頭,“我擔心你一個人。”

劉惜之怎么會聽不出她的言不由衷,但心里也無暇計較。

“沒什么,我們回去吧!”她道。

溫夏雨眼里帶著不可置信,回去,回哪里,甄府嗎?

“我看太孫殿下有些生氣,你們在樓上發生什么了?”她不死心。

劉惜之臉一紅,想起那個匪夷所思的狗啃。

“發生了些爭執。”她臉上是任誰都看出來的心虛。

溫夏雨心里一個回轉,知道劉惜之有所隱瞞,也不做深問,把她來回看了遍,最后落在那個腰間此前沒有的玉佩上,便道:“這你什么時候帶上去的?出門時沒見你系著。”

溫夏雨是見過劉惜之戴這玉佩的,還羨慕了一翻和不甘了一翻,這么貴重的東西,不可能是劉府的人給的,以她的推測就只能是姑祖母了,同樣是祖母,“外”和“侄”何以差那么遠,姑祖母可從未送過這么好的東西給她。

劉惜之忙拿手去遮那玉佩,“我……帶著的,你一時不察罷了。”

“對了,振業可能在甄宅找我了,我得趕回去。”

說著,劉惜之就讓松鶴樓的掌柜幫她叫一輛馬車。

今天她獨個兒是跟溫夏雨出門的,一時少了春花在旁掩護,她也不知咋去阻止溫夏雨那充滿探究地雙眼。

“皇后娘娘借賞花的名義,把對太孫有意的眾貴女都看了遍,你說她最屬意誰呢?”溫夏雨道。

劉惜之沉默不語,反正不是她。

她又道:“我看就是李明珠,你說呢?”

不等回答,“可你若問我太孫殿下屬意誰,我看就是你吧?”

這一句句,讓劉惜之不得不對溫夏雨另眼相看,從前也只是以為她是個會做一做白日夢的溫吞女孩。

“太孫殿下和皇后娘娘屬意誰,輪到我與你去猜測嗎,你小心禍從口出!”

溫夏雨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不一會,就有馬車停在松鶴樓外面,劉惜之和溫夏雨,還有她的婢女都坐上了馬車。

趙文軒怒氣沖沖地離開后,倏然才想起要與她游湖的事。

心里萬馬奔騰。

大步往前邁的腳戛然而止。

“公子?”小希子在身后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派人去看看,她還在不在。”趙文軒沒說她是誰,可小希子能不知道嗎……

“公子,在的話,怎么樣,不在的話,又怎么樣?”小希子雖知在這個情況下不該問的,可若不問清楚,這么遠的距離,一來一回,在都會變不在的。

若是以前,他十萬個放心能猜到太孫殿下心里想什么,可現在他不敢亂猜,還是問清楚地好。

果然,趙文軒給了他一記眼神殺。

“在的話,就讓她來找我,不在的話……”難不成本太孫還要去找她?

“不在的話,就算了。”趙文軒悶悶地說道。

小希子“哦”了一聲,立馬讓人回去松鶴樓找,照這個說法,最好就是在的。

可劉惜之早已走遠,那馬車,還與他們擦身而過。

過了一會,來報的人,悄悄地向小希子搖了搖頭。

小希子心里搗鼓,又去和趙文軒說:“公子,人已經離開了。”

趙文軒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被她氣走了,她不是要追上來賠不是嗎?

人呢?

就這樣走了?

趙文軒盛怒不已,“她去哪里了?”

“掌柜說,回甄府了。”

“去甄府。”趙文軒從牙縫里蹦出這幾個字。

“公子,還是做馬車吧,這人多,熱頭也曬。”小希子心疼不已地規勸道:“劉姑娘,也是做馬車走的,這樣腳程快些。”

趙文軒找回了一絲理智,深覺有理,便道:“上馬車。”

小希子應了聲,后頭便有人馬車駛上前。

劉惜之剛把溫夏雨打發走,坐在院子里嗑瓜子,門房就來報。

“表姑娘,門外有人找。”

“什么人呢?”劉惜之剔了兩個殼。

“未見過,但周身氣度不凡,他還說他姓趙。”

劉惜之差點被噎著,忙罐了一大口茶。

待卡在喉嚨里的瓜子下去了,才道:“趙?”

不會是她想的那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