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寄起相思

第九十九章:展言的表白

何星遙這些天以來,一直都在想盡各種方法為言念治病,但終究還是收效甚微。

言念看著她整日里都是愁眉不展,內心也越發慌亂,一直都在猜測著自己的病癥是不是絕癥?是不是根本就沒有辦法了呢?

時間拖得越久,他就越是著急。

蘇荷和其他人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去詢問,他們不是害怕詢問,而是害怕詢問之后的答案,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樣。

直到有一天,蘇荷照顧言念的時候,心情實在不好,于是就直接看著何星遙詢問道:“何姑娘,我相公的身體,你到底何時能夠治好?這好幾天過去了,真的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我實在不想再拖下去。”

蘇荷看著她,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言念,這兩個人都在等著她的答案。

何星遙無奈地攤開手說道:“言公子的身體會很快好的,你們就放心吧!”

這話剛一說完,她就不知怎么的,直接就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夢中。

那個夢真的是很奇特。

夢里有這樣一個人,那是一位姑娘,風華卓絕,溫婉秀麗。

何星遙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她看著那人,與蘇荷和殤雪不同,這姑娘一站在那里,撲面而來的都是風塵氣息。

只見那女子看著她說道:“真巧,沒想到我能在這里遇見人類。”

何星遙好奇道:“姑娘,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不是人類嗎?”

那姑娘搖了搖頭,“人類嗎?我曾經的確是人類,可是后來我不是了。”

“那你是什么?”

“我?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又為何問我?”

那姑娘說話的確是足夠犀利的,何星遙看著這女子,沒想到還能夠反問自己,的確是不簡單。

不過,不管遇到什么情況,先禮后兵總是不錯的。

何星遙看著那女子說道:“這位姑娘好,在下何星遙,請問姑娘姓甚名誰?這里又是何方?”

那女子笑了笑,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你自報姓名,但我憑什么要告訴你?真是好笑極了,我又沒問你姓名,你又如何非要知道我的呢?”

何星遙從來都沒有遇見過這樣算是有些難對付的女子,心中覺得有些無語。

“那你到底告不告訴我?”

“告不告訴你有什么區別嗎?”

何星遙搖了搖頭。

就在這個時候,那女子突然間就用雙手在半空中拍了一下,許多灰塵從她的手中落在地上,在陽光的照耀下,呈現出各種細小的顆粒。

何星遙還未來得及反應,那女子突然間就說道:“星遙姑娘,你好好看看這里,這是夢想之城,是能夠滿足人類夢想的后花園。”

“夢想之城,后花園?”

“是的,我是夢想之城的守護者季珊,姑娘不是早已經去過光明之城了嗎?”

何星遙點了點頭。

她不知道這夢想之城到底是個怎樣的古怪地方,但是如今來到了這里,雖然不知道是怎樣的一個情形,但是以不變應萬變,總歸是不錯的。

她看著季珊,直接就拍手笑著說道:“季姑娘繞了好大一個圈子,那你可知我是如何來到這夢想之城的?”

季珊搖了搖頭,她根本就不知道面前這人是如何來的,更不關心這人來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事情。

一切不過是誤入而已。

但是,真的僅僅只是誤入嗎?

她看著何星遙,不知道念動了什么,夢想之城突然間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

這是一座算得上繁華興盛的城市,城市里的人們過著幸福安樂的日子,大街上的叫賣聲,店鋪里繁榮的客流量,甚至路邊還有互相幫助的志愿者……一切看起來都分外和諧。

何星遙看了一圈兒,覺得這里十分新奇,但是季珊卻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奇怪,只是眉眼中透著深深的愁苦。

“季珊,你看起來不怎么開心啊!”

何星遙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說這句話,看著這座城市如此繁榮興盛,她本該是高興的,可是心里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煩躁而又難過。

季珊并沒有表態,只是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塊玉石看著,那塊玉石上刻著一個字,“言”。

何星遙看她如此寶貝那塊玉石,直接就笑著說道:“季珊,這塊玉石和你有什么關系嗎?我看你如此喜歡,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不可言說的故事?”

季珊點了點頭。

她看著何星遙,無奈地說道:“走,我們去個人少的地方,我要給你講個故事,你愿意認真聽嗎?”

何星遙點了點頭。

就這樣,兩個人迅速去了一座客棧,人流量很大,看得出來這客棧的房間是相當搶手的。

何星遙不知道這里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所以并沒有發聲質疑,只是跟著季珊去了客棧最北面的胡同角落的一個小屋子。

不得不說,這客棧看起來雖然富麗堂皇,但是那最北面胡同的小屋子里卻是足夠蒼涼。

她看著何星遙,道:“坐吧,故事就從這個小屋子講起。”

“這個小屋子?”

“是,就是這個小屋子。”

這話剛一說完,何星遙就被迫看到了這樣一個場面,季珊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非常生動靈活的畫面。

她想要離開,可是身體卻根本動不了,只能坐在這里被迫看著。

畫面里的故事是這樣的:

一位天才型的少女在某一天的清晨,偶然間從各種醫書上看到了許多醫學知識,從此喜歡上了醫術,跟著一位姓言的女子學習。

不過好景不長,這女子漸漸長大了,醫術也越來越厲害,相貌上更是亭亭玉立,婀娜多姿,讓人挑不出任何的錯處。

她就是季珊。

季珊跟著那言姓女子一直學習醫術,兩個人之間的日子過得很是快樂舒心。

季珊從小便是天才型的女子,而那位言姓姑娘,是這里最令人景仰的大夫。

不過,沒有人知道這言姑娘到底叫什么名字,他們只知道這是這里唯一的女大夫,季珊還未學成,所以并沒有給人看病。

何星遙看著這樣的一幅畫面,季珊和她的師父在一起相處的日子總是很快又很開心,兩個人彼此照顧著,互相依偎著。

有一天,季珊興沖沖地跑到了言姑娘的面前,她看著師父那熟悉的眉眼,直接就開口詢問道:“師父,你知道人為什么會有痛苦嗎?”

言姑娘道:“你這是什么問題?小孩子家家的,怎么總是想那么多呢?”

季珊反駁道:“師父,我不是小孩子,這么多年過去了,我早就已經長大了,不是嗎?”

言姑娘點了點頭,她看著徒弟越來越漂亮的面容,面上的表情越發慈祥了。

可是,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有一天,一位英俊的男子負傷來到了這里,被言姑娘帶回去醫治。

那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季珊一直覺得熟悉,又始終想不起來的人,她每一次看到那位男子,心中就覺得愁苦,不知是何緣故。

言姑娘的醫術很是高明,不過半天的時間,就已經把男子的外傷包扎好了。

那男子在包扎的時候,雙眼一直斜看著季珊,似乎是在打什么壞主意,看起來格外的不友善。

季珊看著言姑娘,直接就把藥箱丟在了那里,跑了出去。

言姑娘看著季珊跑出去的背影,搖了搖頭,那眼神里滿滿的都是寵溺。

男子開口了,“姑娘的醫術高超令在下實在佩服,但那位女徒弟倒也是不錯的。”

言姑娘道:“你是說季珊嗎?”

“原來她叫季珊,這名字真好聽。”

男子由衷地感嘆著,看起來很是期待與季珊的交往。

言姑娘看著他心不在焉的樣子,直接就嘆了一口氣,說道:“公子的傷如今已經包扎好了,倘若沒有別的事情,還請公子盡早離去,不要去打擾我家徒弟。”

這話剛一說完,那男子就有些暴跳如雷,但是言姑娘根本就不想與他有過多的糾纏,連一句話都不愿意多說。

就在這個時候,季珊直接就跑回到了房間里,和言姑娘耳語了一番,就準備把門關上。

不過,變故卻陡然發生了。

男子直接拉住了季珊的雙手,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季珊,你一定會跟我走的。”

季珊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心中覺得很是奇怪。

“你憑什么這樣認為?”

“就憑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

季珊徹底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她從小就跟著言姑娘學習醫術,從來都沒有離開這座城市,甚至連外面的巷子都沒有出過。

日子本來過的是那樣的平靜,只可惜這位男子的到來,終究還是打破了這里的安寧和美好。

季珊看著他,“那先生叫什么名字?季珊從前并未與先生見過面,先生為何非要如此說呢?”

男子倒也不回避,直接就笑著點頭說道:“在下展言,姑娘可以叫我展公子,也可以直接叫全名。”

“展言!”季珊試探著叫了一聲。

就這樣,因為季珊中途回來,展言直接就住在了這里。

三個人一起生活著,言姑娘又是季珊的師父,展言為了季珊,自然是格外尊重的。

不過,一切的一切,其實并不怎么樂觀。

言姑娘和季珊都不知道這個男子的真實身份,只知道展言每天在下午的時候會在房間里準備許多紙片人。

那些紙片人形態各異,栩栩如生,讓人一看就頓生歡喜。

一日,季珊因為好奇,直接就跑到了那個房間里,她從抽屜里找到了許許多多的紙片人,那些紙片人看起來活靈活現,格外的真實。

她在看到那些紙片人的第一眼開始,眼前就突然間變得模糊起來,許許多多的人在她眼前晃悠,格外的可怕。

她覺得自己的腦容量已經足夠大了,可是卻依舊記不住這么多的紙片人,耳邊時時刻刻回蕩著一句話,“季珊,你怎么還不回來?”

那些紙片人的聲音格外的令人震撼,她捂著腦袋跑了出去,可是依舊沒有絲毫的作用。

言姑娘終究還是發現了她的異常,為她檢查了一下身體,并沒有什么大礙。

于是,兩個人趁著展言沒有回來,把那些紙片人迅速收到了抽屜里,一切都原封不動地放好,這才跑了出去。

季珊看著言姑娘,道:“師父,展言的房間里有很多的紙片人,你知道為什么我看著那些紙片人會覺得頭疼嗎?”

言姑娘搖了搖頭,她看著季珊,表情明明是寵溺又開心的,可是莫名的,她的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

在把季珊哄到睡著之后,她就直接去外面尋找到了展言。

展言此時也不愿意說話,只是看著她一直愣神。

言姑娘說道:“展言,你果然還是找到了她,可是,她從來都不是你心里的那個珊兒,只是一個紙片人,你為什么還不放過她?”

這話剛一說完,展言就直接憤怒了。

他重重地跺了幾下腳,拳頭落在旁邊的樹葉枝干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你懂什么?珊兒永遠都活在我的心里,她就是珊兒,我不允許你說她是紙片人。”

言姑娘道:“展言,為何你到現在還不清醒呢?你的珊兒早在十年前就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現在的季珊,不過是你當年剪的紙片人,你到底明不明白?”

展言一直搖頭,他根本就不愿意承認,可是,這一切卻都是既定的事實,不過是他自己懦弱,不愿意認清罷了。

言姑娘看他實在可憐,但是又不想季珊紙片人的事實被捅破,只能夠哀求道:“展言,不管怎樣我想求你不要打擾我和季珊的生活,季珊她不是你心里的那個人,她只是當初你剪下的紙片人,好不好?放過我們,也放過你自己,好不好?”

展言看著她如此可憐,又回想了一下自己見到季珊的情形,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但是他依舊有些不死心地詢問道:“言姑娘,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照顧著季珊,從來都是一副菩薩心腸,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趕我走,我想多看看她。”

言姑娘點了點頭,她在十年前就已經認識了展言,一直照顧季珊,其實并不是偶然。

就這樣,季珊和展言在一起相處了不算長的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里,兩個人從一開始的處處不習慣變成了處處依賴著彼此。

那一天,天剛蒙蒙亮,外面下著小雨,淅淅瀝瀝的,空氣格外的新鮮。

展言和季珊一起站在外面的桃花樹下,深情款款地看著彼此,兩個人的神情格外的認真。

展言鄭重的將手放在她身后的樹上,帶著顫抖的聲音說道:“季珊,我喜歡你。”

只這么一句話,千鈞重,他說的格外不容易。

可是,季珊卻并沒有覺得有多么的認真。

她看著展言,心中明明應該開心的,畢竟面前的男子都已經向她表白了,可是,她卻終究有些失落。

展言對她表白時,有著一瞬間的失神,似乎是在想別人。

女子的第六感天生就敏銳,季珊很快就捕捉到了,展言的確是有那么一瞬間的失神,所以她沒有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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