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寄起相思

第一百章:展言的故事

季珊看著展言,心中不知為何有些悲觀,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讓她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個時候,言姑娘突然間就出現在了他們兩個人的身邊,她看著他們,笑著說道:“季珊,展言在這里的時間已經很久了,他不能夠一直蹉跎在這里,所以你也不要一直纏著人家了。”

季珊笑了笑,道:“好。”

不過,她雖然同意了言姑娘的想法,但是展言的心里卻不怎么高興了。

只見他直接就把季珊摟在了懷里,微微笑著說道:“言姑娘,不妨事的,我和季珊在一起真的很開心。”

言姑娘看著季珊,心中有些難過。

她從一開始就一直陪伴著季珊,兩個人之間從來都是無話不談的,可是這一次,一切卻終究還是有了變化。

言姑娘不想季珊難過,可是她卻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就在這個時候,季珊終于從展言的懷里出來,三兩下就跑到了言姑娘的身邊。

她看著言姑娘,直接就笑著說道:“師父,我沒事的,展言對我很好。”

言姑娘看著她這樣開心的樣子,心中有些無奈,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展言和季珊看著她,兩個人都開心地笑著,那是發自內心的歡喜。

不過,這樣的歡喜并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畢竟有些事情,有些人,永遠都不可能隱瞞一輩子。

那是一個安靜的清晨,季珊剛剛準備了早飯,打算去叫醒展言。

不過,展言依舊還在睡著,睡夢中不停地叫著一個名字“珊兒”。

季珊看著展言,沒想到她對自己如此惦念,心中一時間越發的歡喜了。

就這樣,她溫柔地開口道:“展言,我準備了好吃的早飯和糕點,你趕快起來嘗嘗!”

她喊了好幾次,直喊的嗓子都有些啞了,展言才慢慢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剛一醒過來,季珊就已經在身邊了,他看著她,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不過,季珊總覺得展言不像是在看自己,她發現有好多次了,每一次展言這像是透過她在思念另外一個人,而那個人,她不知道,亦不感興趣。

就這樣,展言很快就已經洗漱好了,他和季珊一起坐在院子里吃早飯,邊吃邊聊天,很是舒心愜意。

他看著季珊清秀的臉龐和熟悉的面容,忍不住用手輕撫她的額頭,那動作格外的溫柔。

季珊停了下來,瞪著那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有些呆萌地說道:“展言,你別弄我頭發,要不然我這頭發都亂了。”

展言笑了笑,道:“沒關系的,就是頭發亂了也依舊好看,畢竟天生麗質難自棄,說不定風一吹,還會有另外一種美感。”

這話剛一說完,北風就呼呼地吹了過來。

兩個人都沒想到這風來的這樣快,而且還如此的迅速。

季珊覺得有些冷,身體一直都在打著哆嗦,牙齒咯咯咬得響亮。

展言看著她這個樣子,腦海中突然間就浮現出了另外一個畫面。

那是十多年前,他第一次遇見一個清秀美好的姑娘,那便是季珊。

從第一眼看到季珊開始,他就像是發了狂一樣,喜歡上了這樣的女孩子。

展言是跟著一個匠人學習技藝的,后來學了剪紙藝術。

他是一個格外聰明好學的男子,所以對于剪紙藝術的悟性很高很高,而且他剪出來的東西從來都是活靈活現的。

那時的季珊,本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可憐姑娘,因為父母俱亡,所以獨自流浪在外。

每一次只要北風呼嘯地吹著,季珊就會習慣地打著哆嗦,明明不怎么冷,但是她的表現,就是覺得如同三九寒天,冷的顫抖,冷的浸入骨髓。

展言知道,面前的女子不是當年的珊兒,可是他依舊有些沉淪。

季珊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直接就用雙手在他面前搖晃了一下,這才笑著說道:“嘿,你在想什么呢?看起來這么入神?”

展言搖了搖頭,十分倉促地回答道:“沒什么,沒什么,天冷了,我們回房間吧!”

季珊搖了搖頭,她發現展言越來越不對勁兒,而且走神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

于是,她果斷拒絕。

就在這個時候,言姑娘正好準備把那些藥材在外面曬一曬,所以就讓季珊過去幫忙。

季珊趁機過去了,而展言則是一個人回到了房間里。

說來也巧,那風突然間就停了,太陽出來,大地被披上了一層金黃色的紗衣,格外的溫暖。

言姑娘看著她愁眉不展的樣子,好奇地問道:“季珊,你怎么了?我覺得你總是看起來不大高興,是不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季珊搖了搖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看著言姑娘,有些懊惱地說道:“師父,我總覺得展言不是真心喜歡我的,他每次和我在一起相處的時候,都會走神,而且最近他走神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這話剛一說完,言姑娘就直接臉色大變,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會發生的這樣快,這樣的令人猝不及防。

“沒事,季珊,我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好姑娘,展言遲早會和你好好在一起的,畢竟他的心里沒有別人,只有你。”

季珊看著她師父如此肯定的樣子,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內心頓時穩定了下來,不再隨意猜測。

不過,言姑娘表面上看起來很支持她和展言,可是實際上卻巴不得這兩個人趕快分開,畢竟這一切都不是真正的緣分,對季珊不公平。

那一天,展言在房間里又剪了一個紙片人,那個紙片人的樣貌和季珊很是相像,神韻也格外的出彩。

他看著那個紙片人在發呆,時間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多年前。

就在展言回想著十多年前的事情時,季珊突然間就沖了進來,她看到了那個紙片人。

這個紙片人看起來栩栩如生的,她看著有些熟悉,而且這個紙片人總讓她覺得很不舒服,每次只要認真看著,就總會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季珊扶著桌子蹲在了地上,她把那個紙片人奪了過來,強行聚集自己的意識看著。

展言根本就沒想到她會這樣如此倉促地進來,心中有些不安。

只見季珊看著他,道:“展言,你為何會剪這樣的紙片人?”

展言笑了笑,他要用平常的想法說出來。

“我本就是一個紙匠人,會剪這些東西也不奇怪吧?”

“可是你為什么要用我的樣貌剪紙片人?我明明就在你的身邊,還需要這樣虛偽的東西嗎?”

展言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季珊竟然會說出這樣犀利的話語,頓時語塞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把那個紙片人奪了過來,看著眼前的人說道:“季珊,這是我的愛好,難道你不希望我剪嗎?”

季珊搖了搖頭,她實在是不想面對眼前人的狀態。

于是,季珊第一次開門見山地看著他說道:“展言,你告訴我,你心中真正喜歡的人是不是我?”

展言沒說話,只是眼神有些暗淡。

她無奈極了,只能繼續說道:“并非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每一次和我相處的時候,都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你在透過我想著另外一個人,雖然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這樣總歸不太好,而且我真的不想當別人的替身,展言,你明白嗎?”

這話剛一說完,展言就頓時大吃了一驚。

他看著季珊,又把那個紙片人如同珍寶似地揣在懷里,眼神格外的柔和。

“季珊,我喜歡的人自始至終都是你,可是又不是你。”

“展言,你這是什么意思?”

“季珊,你若真想知道答案,就干脆不要在這里與我多費唇舌,你去找你的師父,她一定會給你答案的。”

頓了頓,他才繼續說道:“我不想親自告訴你,我怕你難過,所以,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門關上,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季珊點了點頭,她失落地跑到了外面的巷口,看著言姑娘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她直接“哇”地一下子哭了出來。

言姑娘把她從旁邊拉了拉,這才拍著她的肩膀說道:“好了好了,季珊,你怎么哭了?”

季珊聽了這話,直接就淚眼汪汪地抬頭看著她。

“說話呀,要不然師父怎么幫你排憂解難?”

季珊看著面前這個相處多年的師父,內心頓時覺得很是溫暖。

“師父,你知道展言的心里有沒有別人嗎?我發現他用我的樣貌和神韻撿了一個紙片人,他對那個紙片人寶貝的跟個什么似的,還揣在懷里,格外的珍惜。”

言姑娘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看起來十分苦澀。

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看著季珊,也罷,事情的真相總歸是要說出來的,早晚知道都行,總比瞞著的好。

想到這里之后,言姑娘就看著季珊,把她直接摟在了懷里,拍著她的肩膀說道:“季珊,倘若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你一定不要去找展言理論,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過得一直很苦。”

季珊點了點頭,道:“師父,我真的不想一直被蒙在鼓里,所以,你告訴我吧!。”

言姑娘點了點頭,就開始大略說了一下當年的故事。

故事是這樣開始:

展言有一次路過草原的時候,正好遇見了一個名叫季珊的姑娘,那位姑娘清秀善良,是一個難得的女子。

他從第一眼就已經認定了季珊,兩個人在草原里生活了很長時間,日子過的很是舒心。

不過,展言是一個紙匠人,所以對于剪紙藝術的造詣和天賦格外高,他憑借剪紙藝術剪出了許多活靈活現的東西,讓草原里的人都格外的歡喜,那些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買他的剪紙品,兩個人的日子越來越開心了。

有一天,一個吊兒郎當的小孩子路過了他的小攤前,看著那些活靈活現的藝術品,又看了看他身邊貌美如花的季珊,直接就童言無忌地笑著說道:“喂,你這紙匠人,放著面前這樣好的姑娘做素材不剪,怎么專門剪這些死物呢?”

的確,這孩子說到了他的痛處。

他雖然剪任何東西都是栩栩如生的,但是卻從來沒有剪過人。

就這樣,只因為那個小孩子的一句話,他剪了一個紙片人,并親自命名“季珊”。

季珊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認真,甚至在剪完之后,還拿到了自己的身邊去炫耀。

“展言,這是你剪的我嗎?”

展言笑著點了點頭,季珊的容貌和神韻本就是格外的出挑,而且因為他的獨具匠心,這紙片人也有些活靈活現了。

季珊看著他,把那個紙片人珍惜地放在手中笑著說道:“對了,這個紙片人你有沒有取名字啊?”

展言點了點頭,說道:“有,就叫季珊。”

“季珊,你用我的名字,經過我同意了嗎?”

展言笑了笑,說道:“這本就是我為你剪的紙片人,所以才會用你的名字命名,嘿嘿。”

季珊無奈,只得瞪著他道:“好吧,那名字這事就算是過去了,以后,你不許為任何一個人剪紙片人,除了我,好不好?”

展言看著她如此開心的模樣,忍不住繼續變本加厲道:“好,那自然是極好的,只是,我們兩個人之間要有彼此的專屬稱呼。”

季珊道:“什么專屬稱呼?”

“就是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的稱呼,外人不會知道,好不好?”

季珊點了點頭。

她和展言之間的相處,從來都是水到渠成的。

“珊兒,我以后就叫你珊兒,怎么樣?”

“珊兒,這樣挺好,那我就叫你的名字言,好不好?”

展言點了點頭。

“珊兒。”

“言!”

兩個人叫得不亦樂乎,只騙人因為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所以被注入了靈魂。

展言和季珊之間的感情,一步步地被這個紙片人見證,雖說紙片人不會說話,但是對于這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總是格外的支持。

不過,好景不長。

就像是別人說的那樣,在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不散的筵席,季珊和展言,終于還是告別了彼此。

季珊消失了,前所未有的慌亂和害怕。

她帶著紙片人消失了個徹底,后來,她又和那紙片人分開了。

紙片人很幸運,因為她繼承了主人的意志和想法,從此變成了一個真正的人類,成為了季珊,但真正的季珊,卻再也不可能出現了。

后來的后來,紙片人被一位姓言的女子帶回了家中,這是一個女大夫,把紙片人身體上的傷口,好好地治療了一番,兩個人從此相依為命,日子過得雖然很苦,但是卻格外的舒心順暢。

就這樣,故事講到了這里,季珊終究還是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可是,她卻那樣的難過,原來,她從一開始就是另外一個女子的替身,甚至連名字和感情都是別人的。

她看著言姑娘,眼圈有些紅腫,頭發凌亂地披散著,整個人都有些無精打采。

言姑娘沒辦法,只能看著她說道:“季珊,我不管這個名字是誰用過,我只知道你就是我當年撿回來的那位姑娘,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所以,不要難過了,好不好?”

季珊點了點頭,雖然心中無奈,但是好在有師父,她相信,自己一定會很快走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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