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公,在古代掀起考公狂潮

9 天降壽禮

許冒在城樓上,無聊的看著天邊白云,絞盡腦汁地想著一個問題。

他拉過一個小兵,問:“嘿小子,你看那云,像不像一支九尾鳳釵?”

小兵順著望去:“哪里像了?俺怎么瞅著像只禿尾巴雞?”

“去你娘的,會不會說話……”許冒狠狠地在小兵的后腦上拍了一下,又端詳了一下,“會不會更像珍珠一點?……”

小兵揉了揉后腦勺:“許大人,莫不是許夫人要過生日了?您給張羅著送禮?”

“啐——”許冒朝地上唾了一口:“那黃臉婆也配老子送東西?”

“難道是老夫人?”

“那也不用這么貴的啊!像你說的我宰只禿尾巴雞送不行嗎?”

“啊?!”

看著小兵愚蠢的模樣,許冒沒好氣的翻著白眼:“是齊王的柳妃娘娘!是她老人家下個月要過十八芳誕了!”

小兵更不解了:“既是十八為什么要叫‘老人家’?而且齊王妃好像也不姓柳吧?……”

“嘿你這小子怎么那么多問題?正妃不過也就是頂個名頭?什么時候齊王拿她當正妃過?我告訴你,齊王寵愛誰,誰就是王妃娘娘!”

小兵死鴨子嘴硬的犟著嘴:

“可誰知道齊王殿下下個月又喜歡誰啊?光我知曉的,齊王寵幸過的妾室就有姓趙、錢、孫、李的,若是下個月這個柳妃娘娘失寵了怎么辦?”

“哈哈,你小子還算有點腦筋的嘛!”許冒大笑:“這次不會了,寵幸都超過半年了!都揚言要廢了現在的王妃呢!”

“可是齊王妃不是太祖皇帝在的時候娶的嗎?這也能隨便廢?”

“嘿你小子,老子先前說的話你是不明白嗎?在青州的地界上,就是圣旨也得往后排排!齊王殿下的話比圣旨都好用!……”

正說著呢,下面忽然一陣吵吵嚷嚷:

“下面怎么回事呢?”正因為選不到合適禮物的許冒一陣火大,俯身朝下喊去。

“這位官老爺,麻煩行個方便,打開另一扇城門吧!”

下面是一眾魁梧大漢驅車拉著大包小包,領頭的那個拱手,抬頭和許冒喊著話。

他們一行拉的東西又多又大,隊伍又長,而城門只打開了一半,最大的那輛馬車過不去。

不僅如此,檢查也格外費時間,不少行路的人不住埋怨擋了路。

齊王可是吩咐過,嚴禁可疑人等進出青州,過往客商必須細細盤查,但是這一隊人,就要花上半日時間。

“催什么催!”許冒親自下樓,對著發牢騷的路人怒目而視。

大家不敢觸他的霉頭,只好安靜的排隊等待。

“這位差爺,我們是從登州府而來的鏢師,受托為客人莒州老家的老封君送八十壽禮。還請諸位差爺請個方便了,這點子銀錢,就當小可請大家吃酒……”

鏢頭拉扯著許冒,送上鼓鼓的一包東西。

許冒毫不遲疑的就放入袖中:

“好說好說,老人家過壽誕,怎么也不能給人家耽誤了不是?

可是齊王有令,凡來往車輛貨物,統統都要開箱驗貨,嚴防賊人混入青州這太平地界。

想來,這不為難吧?”許冒呲出一口黃牙,老鼠眼睛更是小成綠豆。

“都是些布匹、土產等物,差爺放心查驗便是!”鏢頭說完,大手一揮讓鏢師們主動開箱,等待檢驗。

許冒的人輕車熟路的上前查驗,因著這次收了好處,沒有亂順人家什么東西。

“這是何物?快些打開!”一個小兵不耐煩地催著正往下卸繩子的一個鏢師。

鏢頭開口解釋道:“差爺勿怪,這個呀就是給老封君最大最值錢的壽禮,是張羅漢床,裝卸需要些功夫……”

“嘁,”許冒不屑地冷哼:“不過是一張床,還能值錢到哪里……去……”

他的話音,最后淹沒在了嗓子里。

眼前這羅漢床,實在是一看就很貴……

箱形榻四周用來支撐的四腿足,底部勾尖內翻,形如馬蹄;

左、右、后背都是圍的厚厚的實木板,鑲嵌上各種瑪瑙、螺鈿、牙雕……差點晃瞎人眼;

不止如此,圍板上的立鳳卷草紋雕花也栩栩如生,搭配上華麗的裝飾品,恍如一只金石琺瑯匯成翠羽的鳳凰。

更妙的是,這羅漢床不僅造型華美,而且遠遠站立,就能嗅到一股幽香傳來,想來會相當助眠。

許冒磕磕巴巴地指著和那床裝在一起的幾個箱子,問:“這些又是什么?”

鏢頭解釋道:

“哦,這都是和這羅漢床配套的一些小物甚,什么炕桌、棋盤、古籍什么的……都是東家搜羅來給老夫人解悶的!

這還有一箱香櫞,是專門擺著聞味的一種水果呢!”

“翔遠?這味能好聞嗎?……”許冒納罕的開口。

鏢頭也表示不理解的聳聳肩:“這誰曉得,有錢人的調調嘛!咱這種大老粗不理解。”

“乖乖~這上面鑲嵌的寶石得多少銀子啊……”許冒摸著這床,著迷般的深深嗅了口,這都是金錢的味道啊!

“呵呵,差爺此言差矣,寶石不過是死物,這木材,可是真真正正的價值千金啊!”

“哦?此話怎講?”

“這木頭可是阿瓦國的三大國寶之一,叫什么……哦,黃金樟!”

聽到鏢頭這話,許冒才恍然大悟,還真是!

自己只光顧著看那上面鑲嵌的寶石去了,絲毫沒有發現床面竟都泛著縷縷金光。

上手一摸,才知曉原來是木頭的顏色;搭配上陣陣水波紋,金絲恍如要層層泛起。

明明是黃色的木頭,卻似乎都要把人的眼睛都看紅了……躺在這上面做夢,只怕夢中都會是下金子雨的場景吧!更別提臨幸個美人了……

若是拿著這羅漢床去送那柳妃,自己何愁不在齊王殿下耳邊被吹枕邊風?……

許冒一邊摸著這床,一邊浮想聯翩,傻笑出聲。

“差爺、差爺……”鏢頭接連叫了許多聲許冒都沒有反應。

“頭!”最后還是一開始和許冒說話的小兵大聲喊了一句,才拉回了心思都不知飄往何處的許冒。

“這位差爺,檢查完了,我們也該走了吧?”

“咳咳!這是自然,這是自然。”許冒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笑呵呵的說道。

不經意的一垂眼,看見了鏢頭風塵仆仆的鞋子上攢著厚厚的土——

他兩道幾乎連成一體的眉毛直接打起了結,像是條雨天虬結的蚯蚓:

“這位鏢頭大哥,你們護鏢應該賺的不少才是,你怎么還穿這種庶民、商賈、步軍、余丁才穿的粗糙皮札?你們走鏢的,更好護好腳才是呢!”

鏢頭不知為何,笑容有些淡淡:

“差爺說笑了,我等不是庶民又是什么?豈敢僭越?再說了鞋子合不合適只有腳知道,不勞差爺費心了。”

許冒心里罵了句“狗咬呂洞賓”,還我等,誰和你“你等”?罷了,人家非要死守“儀制”?關自己什么事?

等過了今晚,就沒錢買鞋咯……

直到把人送走,許冒還笑呵呵地盯著那群人遠去的背影不錯眼。

“頭,你笑啥呢?”小兵搔著頭,不知所以。

“呵呵,你小子懂什么?多好的壽禮啊!”

“是啊!”小兵也點頭如搗蒜:“人家那老封君有福啊!多好的床啊!”

“可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