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瞳狂妃戰天下

第二百二十九章:男人雖為假,心碎卻是真

「云淡,這邊,我在這里。」那道聲音再次響起,急切中透出興奮之色。

那道聲音并不真切,聽上去有些悶,像是悶在什么容器中發出來的,響起的時候伴隨著一種很空洞的回聲。

「你是誰?」云淡更加警惕起來。

「我是……啊!」

那聲音很是激動,前端跟后端的字云淡聽清了,中間那段兒太模糊,她沒聽清。

將疑惑的目光投向銀裝跟嘟嘟,一狐一豬對她搖了搖頭,顯然也沒聽清。那道聲音說了什么內容。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回頭對銀裝跟嘟嘟使了個眼色,目光在藏寶閣環視一周,尋找著那道聲音的來源。

學宮的藏寶閣跟外面那些建筑群一樣,有著高度相似的風格,每一種珍寶都擁有獨屬于自己的陳列架,可將它們本身的價值和美感展露無遺。

糟糕的點在于,要展示每一件珍寶的品貌,空間就必須足夠大。

所以學宮的藏寶閣,真的就真的具備了那樣的條件。

一眼望去,幾乎看到不到頭。

「這真的是藏寶閣嗎?」咕噥了一句,云淡倍感驚奇。

銀裝聞聲,解釋道:「這里實際上是一個空間界域,從外面看,就是一間不起眼的小閣樓,穿過禁制之后,我們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這倒是新奇。」第一次了解到,空間界域能用來做藏寶閣,云淡多了幾分興致,前進的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兩分。

礙于那道既陌生又有那么一絲絲熟悉的聲音,她還是十分警惕,跟銀裝說話時,也用得識海傳音。

這時候嘟嘟奶聲奶氣地橫叉了一句,「主人,空間界域能做的事情其實很多,萬界之中,拿空間界域做巢穴的種族也是有的哦!您出身天禧大陸,對這種事情不是很了解,也是理所當然。」

「所以,你這是在理所當然地鄙視我見識短淺嗎?」云淡齜牙。

「沒有的事,我哪里敢。」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嘟嘟立刻抬起小豬蹄子,捂住自己的嘴,盡量少說話。

瞥了他一眼,云淡目視前方,繼續前進。

視線在身旁的靈寶身上一一掃過,不得不說,學宮不愧是上都排得上號的勢力,藏寶閣中的每一件靈寶,光是看著便覺價值不菲。

若是能將這些東西都搬走,帶回天禧大陸給云家的兄弟姐妹用上……

正想著,那道呼喚她的聲音,再次傳來,這一次比前幾次明顯清晰了許多。

「云淡,這里,往左。」

這一次,云淡聽清了那道聲音,微一凝眉,還是決定按照那道聲音所述的方向走,她倒要看看,前面等著她的究竟是什么。

「等等。」剛走了幾步,銀裝追上來,合上的折扇壓在了云淡肩頭,收起往日那張嬉皮笑臉的銀裝,此時面色肅然,很有擔當的樣子看上去十分可靠。

他嘴巴沒張,與她傳音道:「我走前面,你跟在我身后。」

察覺到他的意圖,云淡卻抬起手示意他不必,而后傳音給他,讓他不必太緊張見機行事。

銀裝還欲再說些什么,云淡停下的腳步繼續往前走了,他只能硬著頭皮跟上。

又走了一段之后,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停,向右看,我在這里。」

云淡聞聲,停下腳步,腦袋往右邊一側。

她的右邊擺放著幾件靈器,一個類似和尚討飯時用的金缽,看起來沒什么特別,搭配了一支修竹和一個小和尚泥塑在旁邊,整個陳列臺多了幾分禪意。

另一個臺子上,放置著一個通體瑩潤的長頸白玉瓶,玉瓶上沒有絲毫裝飾物,

也沒有花紋,干干凈凈的一只,就好似一個娉婷而立的女子,溫潤而又柔和,光是看著那上好的玉料就叫人移不開眼。

還有一件靈寶,看上去有點兒怪異,云淡走近瞧了一眼,便立刻退開了。

那東西看上去,像是二十世紀澆花用的水壺,奇特的是,這東西水壺嘴上還有個小蓋子,那被蓋起來的蓋子上,還隱隱飄出一股騷味兒。

「嘔……」云淡當即掩鼻不想再靠近,嘟嘟在祥豐樓吃太飽,一聞著那味兒,直接被熏吐了。

「學宮的人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夜壺也值得被這么安置著嗎?」嘟嘟一邊吐,一邊表示,自己對學宮的做法很不理解。

銀裝的表現則要淡定得多,他將右邊擺放的三件東西都查看了一遍,才對云淡道:「除了夜壺臭了點兒,沒發現危險氣息。」

語落,那道聲音又響了起來。

「知道臭就趕緊把我放出來啊,我已經在這里待了好幾月了,真是差點要了我的老命。」

這一次,云淡三人聽清了,那聲音就是從那個,散發著臭味的夜壺里面傳出來的。

或許是心理作用,知道那聲音從何處傳出之后,云淡覺得那道聲音都帶著一股子味道。

「你究竟是誰,怎么知道的我,叫我來做什么?」云淡忍著不適,發出三連問。

上都認識她的人挺多,對她沒有敵意的一只手都數得過來,身在學宮藏寶閣,既認識她,又對她沒有敵意的人,云淡還真猜不到對方的身份。

「你真的是云淡嗎,怎么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我,九靈啊!」那道聲音明顯透著幾分驚詫。

九靈!

銀裝跟嘟嘟對視一眼,目光落在云淡面上,眼神分明在問九靈是誰。

乍然聽到九靈的名字,云淡身子一頓,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個人。

心中一痛,云淡舒了一口氣,對銀裝跟嘟嘟道:「沒事了,走吧。」

說完,轉身便要走,卻被九靈喊住,「等等,別走啊!」

云淡卻沒理會他,頭也不回地繼續往藏寶閣里面走。

「好像是熟人,主人,我們不救他嗎?」嘟嘟有些不解。

云淡緊抿著唇,沒有說話,銀裝抬起手拿折扇的一端在嘟嘟的小腦袋瓜子上敲了一下,「你呀,少操點兒心,他自有他家主人救,關我們何事,我們走自己的路就行了。」

嘟嘟揉著自己被打的腦門兒,大眼睛滴溜溜地盯著自家主人看了看,將自家主人面色不太好,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

沒走出幾步,身后傳來九靈甕聲甕氣的聲音。

「等等,云淡,你想放我出來,我有要事同你稟報。」

云淡沒有停下,也沒打算回頭。

若是從前,以她跟君卿的關系,怎么都會幫九靈一把,可前幾日她才被他傷了心,一顆熱切的心捧到他跟前,被他當場摔得粉碎,拼都拼不起來了,別說此刻被關在夜壺里的人是九靈,就是他君卿本尊,她也不會去救。

戲弄她的感情,她沒一刀嘎了他,就已經是她對他的仁慈了,還想她以德報怨嗎?

似乎是察覺到云淡情緒不佳,對自己太過冷漠,且無動于衷,九靈急忙道:「主子不是故意不來與你成婚的,你應該知道,主子對你情深意切,地位勢力他都不要,整日正事兒不干,就跟在你身邊守著你,大婚你看重,主子同樣看重。他被神族的人困在了鴻蒙荒域,暫時沒法出來,否則,他怎么可能讓你失望。」

聞言,云淡停下腳步,脊背僵直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成拳。

「滿口胡言,休要欺騙我家淡兒。」見她面色越來越差,銀裝怒喝一聲,「你們主

仆沒一個好貨,嘴上說得好聽,你家主子跟裴家小姐已經成婚了,你知道嗎?」

拉住云淡的手臂,銀裝不欲她再為君卿的事傷懷,壓低了聲音安撫她。

「淡兒別理他,我們走,你瞧,學宮的藏寶閣寶貝不少,咱們多順點兒,到時候回天禧大陸的時候,還可以給你爺爺和哥哥姐姐們分點兒。」

銀裝試圖用靈寶來轉移云淡的注意力,可九靈聽到這話明顯一頓。

「成婚?」他先是有些疑惑,隨即恍然大悟,「你見到那個了?」

他口中的「那個」不用說太明白,云淡便清楚地知道,他說的是哪個。

九靈急忙解釋,「沒有的事兒,那不是我家主子。我家主子還在鴻蒙荒域里,你見到的那個人,是我注入了主子一絲靈識的傀儡,那傀儡還是個半成品,他還識不得你啊!」.z.br

聽罷此言,云淡心中一緊,赫然回身追問,「怎么回事,你說清楚。」

「淡兒,別信他的鬼話,他們主仆沒一個安好心的。」銀裝打心底里低處君卿,連帶著對君卿的下屬也沒好感。

云淡只瞥了他一眼,便轉回目光,聽九靈說起此事。

生怕壞了自家主子的情緣,九靈說起這件事,都不帶停頓的。

「這件事情,要從你跟主子大婚前夕說起。那時主子看你實力突破很快,便想著大婚之日送你一件,萬界絕無僅有的寶物,讓你此后修煉,不必擔心體質的問題。要得到那件寶物必須去鴻蒙荒域,只有那里能找到材料。」

「鴻蒙荒域并非一般人可進入,在哪里是感覺不到時間的,我實力不濟進入荒域很難活著出來,主子便命我在荒域外守著,及時同他傳音告知他外界時間。」

「一開始一切都好好的,直到那一日,我莫名睡著了,一睡就是三日。醒來之后,我發現鴻蒙荒域的通道被神族上古陣法封印住了,我打不破那道陣法,也無法同主子聯系了。」

「后來……」說道此處,九靈的聲音一頓。

云淡接過他的話頭,「后來你弄了個傀儡。」

聽到這里,云淡大概能明白,九靈為什么要這么做了。

九靈道:「當時我聯系不善主子,荒域里也沒動靜,我擔心主子錯過跟你的大婚,就自作主張用秘法做了一具傀儡,打算先讓傀儡回來同你成婚,完了之后,將真相告訴你,再想辦法救主子。如此一來,既全了你的顏面,主子被封印在荒域的事,也不會露餡。」

「魔族那群家伙,要是知道主子被封印了,一定會卷土重來,好不容易收回來的那部分勢力,很快便會分崩離析,主子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功虧一簣了。」

「云淡,不,帝妃。這件事是我的錯,是我沒處理好才讓您對主子失望,那都不是主子的意思。您是主子認定的人,若是主子在此處,他寧愿自己流血,也斷不會讓您流淚。您相信我,我說的句句屬實。」

男人雖為假,心碎卻是真。

云淡沒給他確切的答復,只淡淡地問了一句,「你在荒域外面守著,怎么會被困在上都學宮的藏寶閣?」

「此事說來話長,您能不能先放我出來,我同您細說。」九靈道。

云淡雖沒直接說相信九靈的話,面上神色與先前相較,卻是好了不少。

疾步走到困著九靈的那只夜壺前面,正欲將那夜壺連同九靈一起收進儲物戒中,突然,藏寶閣門口的禁制傳來一道輕微的波動。

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威壓充斥了整個藏寶閣。

「誰在里面?」帶著教條特色的渾厚的嗓音,在藏寶閣中帶著穿云破空之勢,震得云淡耳膜生疼,她面色一白,一抬頭便看到一抹極速掠

來的人影。

「好快的速度。」云淡額角冒汗,瞳孔不由得狠狠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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