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家

076 別說是我教你

古代言情

076別說是我教你

076別說是我教你

蘇若塵擔心第二天的考試。想要稱個病,卻才知道因為第二天要考試的人多,大夫人只是讓大家一起選個熟知的東西考考而已,心下又去翻了翻心里的古詩詞的底子,左右又是得交了一首詩來應付,想了想春色將至,便交了一首王安石的《春夜》:金爐香燼漏聲殘,翦翦輕風陣陣寒。春色惱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欄桿。必竟是名家手筆,也讓人都稱了一句佳句。徐靜兒還是寫字,單沫沫依舊是彈瑟琴,崔雪梅是劍舞,她們四個通過上次蘇三娘的事件,立時發生了急速的友情。通這這一次考試,蘇若塵才知道在這大夫人的府上居然有二十多個女孩子在就學,多半還是沒落和些蘇氏與大夫人娘家謝氏的族人多些。

其實身份最尊貴的應該就是徐靜兒,這也是為什么這位大夫人蘇謝氏待她格外優厚的原因。因還是生冬季,所以現下的時候多半的教習還沒有到,大多的時間都是由莫先生教導她們禮儀還有一些刺繡。

過了幾日便是平陽公主的宴會,到了這時候,蘇若塵也從徐靜兒那里聽這次宴會為何人人想去的原因。因為這次的宴會將會有。不少大唐的貴婦人攜帶青年未婚才俊到場,有秦王殿下的長公子,長孫大人的長公子等等,雖說這基本到席的幾位公子年紀都只有十三四歲,最大的也不過十六歲左右,但說白了這就是那些貴婦們為自己兒子挑媳婦的個場所,也就是一次高檔次的相親宴。

到了這個份上,蘇若塵實在對這樣的宴會也沒什么興趣,她更著意的是想怎么樣理清她在蘇家的尷尬地位,只是有時候人在路上走,多數不由人。

不多久便到了,二月初七,這時候已是初春時節,春風拂面,暖陽高照,正是踏青的大好天氣,徐靜兒讓徐府的大夫人接了回去,準備隨著徐府的車駕去赴宴,而蘇謝氏則是選了蘇若塵與單沫沫。

蘇若塵看的出來,今天大家都著意打扮了一番,便是蘇謝氏也特意梳了朝天髻,一身暗金福字繡花裙,插上了金質牡丹團花,攢珠步搖,環佩叮當。中年發福的身材在頭發和服飾的襯托下顯出一位夫人的尊貴來。單沫沫更是不畏寒的穿了一身淡綠色的抹胸,腰束白色羅裙,很有幾分清水出芙蓉的卓然風姿。端的是艷麗無雙。

蘇若塵只隨便綰了一個反綰髻,又馬馬虎虎的穿了一件錦衣衫子,其實她的衣服本來就不多,而且還多是不太合身的,長孫曉月說什么讓人來給她做衣,其實也只是一句客套話,便是這些阿九帶來的衣服,也不知道是那里來的,只是蘇若塵一向對這些小事不太在意,也懶得追問。

馬車出門向東足足走了快近一個時辰才停下。平陽公主的府第居然是落在郊外,依山而建,走進大門,有粗使仆人抬著軟轎侍候著,抬了她們進去。走了半個時辰,來到一個山谷,眼前涌出一片粉色,這里地勢平坦,溪水清淺,半人工半天然地在桃花林里蜿蜒潺。水面上不時飄過花瓣,帶著股醉人的花香。到了聚會之處,幾人一起落下轎來。只見周圍,這片空地里搭起了兩溜小涼棚,涼棚四周系著輕紗,供前來的客人使用,只是有女眷的涼棚前面的輕紗是放下的。正入席落坐著不少夫人及少女,穿著打扮精致漂亮,顯然來之前用過心思。

蘇若塵看在眼里,也不甚在意,只是這天還有些涼風,不時的吹動著那涼棚的輕紗,時不時可以露出一些姿容,蘇若塵遙遙看見與自己比鄰而座的席中正是一位貴婦身后跟著徐靜兒,還有一個年約十六七歲許的少女。徐靜兒也正好瞧見了蘇若塵,立時沖著她們吐了吐舌頭,扮了一個鬼臉,那樣子甚是可愛。

蘇若塵也微笑回應,反觀單沫沫卻是一直有些緊張的縮著手坐在那里,并不說話。其實蘇若塵這時候也深知單沫沫的身世,她父兄都已逝去,她一個孤女無甚憑靠,雖得了徐大人的照拂,但若想有升天出頭的機會,便只有嫁得一個好些的家門。

這時候平陽公主已到,大家齊聲說了一些預祝千歲之類的話,平陽公主又邀眾人同飲了一杯,這時候,蘇若塵見平陽公主身側站著一勁裝少年,又佩以長劍,卻不是侍衛裝束。心下正在猜度這人的身份,在一側的單沫沫已察覺到她正在注視此人,便輕聲說道:“他是平陽公主的長子,柴哲威。”

蘇若塵哦了一聲,轉念便有些好奇的問道:“沫沫姐姐與他相識?”

“他素來與靜兒的大姐嫻姐姐走的近,以前經常請過我們幾個人一起吃百宴樓的點心。”單沫沫方言罷,蘇謝氏已皺眉說道:“小聲些,仔細聽著公主說話。”

這時候已聽到一側的棚里的徐夫人笑道:“今天公主旦辰,小女特練習一曲意欲獻給公主,敬祝公主千歲千福。”

“哦,徐小姐想獻何曲?”公主沉緩的問道,只聽一個溫柔的聲音作答:“愿以《秋水》相頌。”蘇若塵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一種似曾相似之感,只是一時之間卻是想不起來在何處聽聞過,正在思索間,這時候已聽見叮咚一聲琴弦頌起,似流水激蕩飛瀉,滴露軒昂,蘇謝氏立時稱贊道:“此曲意中既像高山巍峨高壯,接天遏云,又自有千壑萬象,只若出于男子之手。”這時候卻聽一女聲婉轉歌道:“吉日兮辰良,吾輩愉兮瓊芳。桃夭夭兮灼灼,華采衣兮若英。秋水漫漫兮無窮。吾心高昂兮逍遙……”聲音清朗,余音激響的琴曲,相得益彰!

曲未盡,立時已是得了滿堂之彩,再看臺上之人,平陽公主含笑頷首,便是那佩劍少年已是自與之俱榮,一臉笑意得色,想來這位徐家大小姐與平陽公主的公子,早已是公開的一對了。

此時一曲終了。平陽公主立時贊道:“好一曲《秋水》,本宮有一副秋水浩淼圖。作者雖非是當世不出的名家,卻也有甚妙處,便贈與你了,來人,取圖。”

“謝公主美意。”聲音婉轉之間,蘇若塵依舊覺得相熟,最終卻是想不出來,只得一笑,想來人都有相似,何況人聲。便也不再多想。

這時聽到平陽公主高聲說道:“如此良辰美景,既有妙人撫琴一曲,當若有再賦詩一首,便是錦上添花。不知何人愿為本宮獻詩一首。”

蘇若塵還沒說話,蘇謝氏已是回首望了她一眼,然后說道:“你可有應景之作。”蘇若塵趕緊抿了一下嘴說道:“塵兒愚笨,那有此急才。”

“且說說看。”蘇謝氏只是輕勸著。

這時候已聽一人呤道:“金爐香升漏聲聞,翦翦輕風陣陣寒。春色惱人笑不得,日移花影上欄桿。”

蘇若塵一聽到這里,立時眼都瞪大了,這怎么看都是她之前交上去應付的那首《春夜》,一聽到這句,蘇謝氏臉上也是掠過一絲不快,挑簾瞧去卻是蘇三娘。只是抿了一唇卻沒有說話,單沫沫立時罵道:“好個不知恥的貨。”然后一拉蘇若塵的肩頭說道:“你趕緊寫首超過她的。”

這時候已有人在外夸道:“好一句,翦翦輕風陣陣寒。春色惱人笑不得。”

平陽公主也是笑道:“好一詩詠春的詩,好一個蘭心蕙質的姑娘!不知道是那家的姑娘?”

蘇三娘自是喜不持的報了家門,平陽公主繼續笑道:“過來,本宮正好有一支翡翠蘭簪,哀家親手替你簪上。”

單沫沫聽在耳里立時火不打一處來,便要咬著牙的說道:“我這去告訴公主,她那詩是抄了若塵的。”

“回來,你若再胡言亂語,以后便再也不帶你出來了。”蘇謝氏喝止了單沫沫,卻又回頭望著蘇若塵說道:“你真做不出來嘛?”

“夫人,我就是看不得她那副樣兒,你不帶我出來,我也要告訴公主。她那詩是抄來的。”說著單沫沫就想要往外沖,蘇若塵趕緊拉住她。蘇若塵看著單沫沫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不否心里有些發怯,本來從心理上來說,她對蘇三娘的行為,也不是十分氣憤,必竟她自己也是抄來的,所謂天下文章一大抄,就看你會抄不會抄,只是這時候單沫沫那樣兒,要是自己拿不出來能壓蘇三娘的東西,她就真要沖出去了,只得附在單沫沫的耳旁說道:“我能寫出來,只是我不想出風頭,到時候你幫我去呤了,壓壓她的氣焰也就是了,好不好。”

單沫沫遲疑了一下,如是在天人交戰,只是看著蘇三娘笑意盈盈的走到平陽公主近前,正伏下身子,由著公主為她戴上那一只明珠為飾玉華生煙的寶簪,心理終是不平之氣上升,沖口說道:“好。”

蘇若塵這才微微一笑,附在她耳邊頌了一首詩,又一拍她的肩頭說道:“可別說是我教你的。”。.。

如果無意中侵犯了您的權益,請通過系統信件聯系我們,我們將在24小時內給予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