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醫

第506回 被圍

第506回被圍

第506回被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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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敘樺書名:

詹子壽自承是韓大人的同伙,自己多年來貪墨銀兩就是受了韓大人暗中指使,同時又稱韓大人與他私下飲酒時多次提起為太子不平,說起隱太子才華卓絕,舉世無雙,不過被皇上一介武夫怎么怎么的,而且韓家還搜出多件隱太子當年的物件。

皇上的逆鱗可就是當年隱太子,一聽這個就火了,不愿再聽下去,于是這件案子就這樣了結了,那詹子壽伏法,衢州的匪患也漸漸平息。”

這樣聽上去,的確是沒有什么破綻可尋。不過上楚啟長年行軍打仗在外,也沒有多少精力去翻查當年的事,更何況當時還有個厲害的賢妃,會不會是她掩蓋了事實,靜和問:“會不會有福王的緣故?”

鄭率聽懂了她的意思,搖了搖頭道:“夫人如今的懷疑當初國公爺又未嘗不是如此?國公爺也曾疑心這件冤案是福王或是賢妃娘娘派人做過手腳,可那鄖縣縣令詹子壽在福王生辰之時,下重金雕刻一人高的赤金壽桃賄賂福王是許多人都知道的事實。

當初皇上委任欽差時也已聽說這一點,皇上雖顧念父子之情,存了保住福王性命的意思,但絕不是那無道昏君,欽差臨行前,皇上不僅對福王的行動大加規制,并且責令賢妃也閉門思過,這種情況下他們二人根本沒有辦法去辦這么大的案子。

更何況,皇上留福王性命的意思已經透露出來,福王大可棄車保帥,也不必非為了留下那詹子壽的性命,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畢竟涉及隱太子,一時不慎便會招來殺身之禍。”

靜和點了點頭,這話的確有理,她指了指面前的一堆故紙,問道:“鄭總管可知這些都是何物?”

鄭率道:“自從敏姨娘從莊子上鬧事,國公爺便有了些察覺,雖然不知敏姨娘是怎么聯絡上廬陵王妃的,但是國公爺還是做了準備,夫人可還有印象,國公爺那陣子和刑部侍郎趙有恒趙大人走的很近,便是趁著這個機會,將衢州案的卷宗和證物以及證詞悉數謄拓了一遍,想要通過這些東西再翻查當年的案子,但是剛剛抄了這些卷宗,國公爺便被皇上欽定東征。”

靜和摸著手腕上那串金線菩提的數珠,暗想著那段時間楚啟的確是經常出去應酬,只是怪自己太遲鈍,當時怎么就沒想起來呢。

鄭率又喚了聲:“夫人,”之后卻是欲言又止。

“怎么了?”靜和回過神來,反問道。

鄭率摸了摸衣袖中的那樣東西,問道:“若是國公爺沒有回來,夫人預備如何?”

靜和面上現出前所未有的堅毅之色,道:“救他,等他!”

鄭率目光中流露出敬佩之色。

等他們說完這些,外頭的天光已經現出一絲魚肚白,很快天明亮起來。

靜和將那些東西小心收拾起來,若真是從刑部謄抄回來的,被人翻出來就更是罪上加罪,她小心翼翼地撬開地磚,將那包袱埋了進去。

又等了一個時辰,楚啟卻還沒有回來!

她心頭隱隱襲上不好的預感,直到家仆凄厲的叫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錦衣衛,錦衣衛來了!”

靜和站起身來,由錦心扶著快步走出蒼梧居進了院子,卻見大隊的錦衣衛沖了進來,國公府的護院護著眾人漸漸壓縮著保護圈,直到所有人都擠進了蒼梧居的院子。

靜和示意墨梅去看好自己的寢室,筆直地立在垂花門口。

護院上前行了禮,面上有些愧色又有疑問之色,道:“夫人,他們手中有圣旨,小的……”

靜和淡淡道一聲知道了,示意他率人看管好府內的人,目前為止,她不許一個人受到傷害。

錦衣衛的惡行若說靜和以往還只是聽說,現在則是親眼目睹,他們蠻橫地沖到各個院子,借口搜索證據,其實則是將金銀珠寶塞進自己的口袋。

靜和眼下只能視而不見,她如一堵墻一株松,立在蒼梧居的院門之前。

正哥兒和乳娘抱著的鎮哥兒都趕了過來,乳娘面上尤帶著驚魂未定,一見到她便尖叫道:“夫人,錦衣衛……”

靜和在她肩頭拍了拍,示意她先帶著孩子進院子。

鎮哥兒卻很是勇敢,絲毫沒有膽怯,更沒有哭,只是瞪著一對大眼睛,怒視著來他們家的強盜。

正哥兒面色有些發白,卻也挺著胸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正在此時,突然聽到一聲宏亮的通稟,“薛同知大人到!”

所有的錦衣衛無一例外,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每個人眼中都流露出驚恐和畏懼之色,如同動物園里的猛獸,即便再兇殘,遇到馴獸人,卻也溫順地如同小貓一般。

薛湜大踏步走了進來,面色冷如寒霜,直到距離垂花門數十步外,才望著一個匆匆忙忙趕過來行禮的錦衣衛,肅聲問:“你腰里揣的什么?”

那錦衣衛不由顫了顫,說道:“沒……沒什么……”以往抄家查證,他們隨手順東西是常有的事,從來沒有人追究,那錦衣衛心存僥幸。

薛湜也不與他說話,只抽出腰間佩劍直喇里刺出,那錦衣衛啊一聲叫,身上的衣裳被劃破,如小拇指般的南珠,金燦燦的金豌豆,各式吉祥圖樣的銀錁子,玉鐲金簪,嘩啦啦落了一地。

靜和見其中有一只周氏送給馨姐兒的翡翠鐲子,想必這個錦衣衛剛剛搜查了馨姐兒的屋子。

薛湜面如寒霜,冷聲道:“誰他媽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從這府里拿的東西,都他媽給老子放回去,若是敢私藏一件,當知老子的手段。”

眾人皆是一凜,其中難免有抱怨的,‘往常查封也多的是順東西的’

話音未落,卻見銀光一閃,那人卻是滿口噴血,原來是被利劍削去了舌頭!

薛湜若無其事地掏出一方雪白的絲帕擦拭著佩劍,冷哼道:“誰敢有異議,便如他的下場!”

錦衣衛原本是從皇帝親衛金吾衛等內衛中選拔后組建的,其中多有世襲之人,也難免戰斗力低下懶散,可自從這個薛湜來了,對底下人嚴苛如同魔鬼一般不說,還是說一不二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