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穿上衣服躍過炕桌,看著兒媳婦他們母子倆,依偎睡得香著呢!
陳氏輕手輕腳的下了炕,出了臥室,囑咐石榴先熬小米粥,“多放兩個雞蛋。”
“嗯嗯!”石榴忙不迭地點頭道,“都還好吧!”
“好著呢!”陳氏樂呵呵地看著她說道“睡的香著呢!”
“呀!這么晚了,不會耽擱鹿鳴上前衙吧!”陳氏擔心地說道。
“昨兒我已經告訴鹿鳴了,讓他去前衙吃早飯,別來打擾咱們。”石榴微微欠身壓低聲音道。
那么晚才睡,讓少夫人和小少爺多睡會兒。
“還是你想的周全。”陳氏眉眼含笑小聲地說道,“做飯,做飯。”
齊夭夭是被小米粥的香味兒給香醒的醒來眨眨眼,意識恢復后“孩子?”垂眸看過去,“呼”長出一口氣,“還挺能睡的。”
“醒了,餓不餓。”陳氏挑開簾子走了進來站在炕前看著她溫柔地說道。
“我還真餓了。”齊夭夭爽快的說道。
“那正好,趁著他還睡著呢!趕緊吃飯。”陳氏笑呵呵地看著她說道。
石榴端著木盆進來道,“奴婢端水來了,簡單的洗漱一下吧!”
“能起來嗎?”陳氏目光注視著她道。
“可以!”齊夭夭在陳氏的攙扶下坐了起來。
簡單的洗漱,漱口之后,小米粥端了上來,“放了紅糖,四個荷包蛋。”
“會不會太多了。”齊夭夭聞言輕蹙著眉頭看著她們說道。
“人家一頓吃七八個,你這才四個不多。”陳氏聞言立馬說道,“快吃吧!不是餓了。”
齊夭夭拿著瓷勺撇著米油小口、小口的喝著。
“你咋不吃雞蛋呢?”陳氏眼巴巴地瞅著她說道。
“雞蛋還燙,我是真的餓了。”齊夭夭聞言抬眼看著她說道,“你們不吃飯嗎?別看著我了。”
“咱們也吃飯。”陳氏看向石榴忙說道,“我們倆出去了,你吃完了叫我們。”
“嗯嗯!!”齊夭夭輕點了下頭。
齊夭夭喝了兩大碗小米粥這肚子里都能聽見晃悠聲了。
“這三天才能下來奶,我這大孫子怎么辦?”陳氏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齊夭夭問道。
“餓著!”齊夭夭隨口說道,又沒奶粉怎么辦?可不得餓著。
陳氏錯愕地看著她說道,“你這當娘的可真夠狠心的。”
“不然怎么辦?”齊夭夭想了想道,“這來的太突然,本來想著買個剛下過崽的山羊,喂羊奶。”
“能行嗎?”陳氏看著不太靠譜的齊夭夭道,“這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去哪兒買。”
“那就喂水吧!”齊夭夭聞言隨口又道,“他又不知道水的滋味兒。”
“越說越離譜。”陳氏哭笑不得地看著她說道,“咱好歹是稀湯灌大肚,你倒好直接喂水。”
“有了,有了。”齊夭夭拍了下手神采奕奕地看著她說道。
“想到辦法了?”陳氏激動地看著她說道。
“小米油,喝小米油。”齊夭夭興奮地看著她說道,“這可是好東西,醫書上寫的,小米油勝過熟地黃,米油可代參湯。”
“參湯?人參?”陳氏挑眉看著她說道,“我只知道這小米粥那是月子里都吃,小孩兒那是大點兒才吃的這剛出生也能吃。”
“能!米油可以吃。”齊夭夭重重地點頭道。
小米在北方一直被稱小米為月子米,養生米、寶寶米,坐月子補身體、小孩輔食、食療養生常喝。
從南到北女人生孩子都要喝小米粥養身體。
農村有很多孩子吃得沒城里孩子好,但是他們吃的都是新鮮的谷物,沒有陳糧,所以長得很結實。
“嗨!喝啥米油啊!找個奶娘不得了。”陳氏拍了下額頭道,懊惱地說道,“我真是,咋沒想起來了呢!”
“不要,不要奶娘。”齊夭夭聞言堅決反對道。
“為什么?大戶人家都有奶娘的,咱也不多吃,就兩三天,等你奶下來了,就不用奶娘了。”陳氏不解地看著她說道。
“現在找,你能保證奶娘身體健康嗎?”齊夭夭深邃如墨的雙眸看著她說道,“這寶寶吃了她的奶生病了怎么辦?”
“呃”陳氏給堵的啞口無言的看著她。
“左右就這三天,你瞅瞅他胖的,餓不著。”齊夭夭目光落在孩子身上溫柔地說道,回過頭來又看著陳氏道,“知道社稷吧!”
“當然。”陳氏輕點了下頭,疑惑地看著她又問道,“好好的說這個做什么?”
“社稷的稷字指的就是小米。也是谷神,因為因為維持生命需要無數具有生命力的種子。小米在任何貧瘠的土地上都能生長,有極強的生命力。同是種子,數量越多,能量也就越大,生發的力量也就越強,谷物中數小米的生命力最強,又是春種秋收,得天地之氣最全,得土氣最厚,最養脾胃。”齊夭夭黑得發亮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行吧!你把小米說的那么好,咱就喂喂看,不行了再想辦法。”陳氏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一定能行,吃的還香呢!”齊夭夭如墨玉般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這為了讓你快點兒下奶,咱燉只雞好了。”陳氏猛然想起來趕緊說道。
“別別別,不著急。”齊夭夭趕緊開口制止她道,“太急著下奶容易激著了,千萬別。就先小米粥調養就好。”
“兒媳婦你以前可是很嫌棄小米粥的,這沒滋沒味兒的。”陳氏可清楚的記得她可是嫌棄的不要、不要的。
“也就這幾天,沒滋味兒的話,放些大棗,甜絲絲的。”齊夭夭點漆黑亮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大棗補血的,好像程緙送來的糧食中就有。”陳氏回頭提高聲音道,“石榴聽見了嗎?熬米粥時里面放些大棗。”
“哎!”石榴脆生生地應道,掀開簾子道,“可是這米粥里放大棗,咱家小少爺這小米油怎么辦?”
“那就先別放,過了這三天再說。”齊夭夭想也不想地說道,眸光眨了眨看著站在門前將簾子拽好的石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