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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宅門-第一百一十五章 喝醉的人最討厭了
更新時間:2012-05-05  作者: 陶蘇   本書關鍵詞: 古代言情 | 陶蘇 | 小宅門 
正文如下:
第一百一十五章喝醉的人最討厭了

真兒、chūn云原本是憋了一股氣,打定主意要告李勛一狀,就等著李承之回來呢。可是李承之一進mén,她們卻不由得齊齊泄氣。

原來李承之是叫小廝們背著進來的。撲面而來的酒氣,一聞就知道,又是在外頭喝醉了。

chūn云皺著眉,低聲對真兒道:“大少爺在外頭應酬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怎么還是這般容易醉?”

真兒斜她一眼:“主子的事也是你能非議的!還不快些服侍去。”

chūn云扁扁嘴,自從金秀yù點了真兒協理內務,她在自個兒面前愈發像個總管了,明明自個兒才是少奶奶最貼身的陪嫁呢。

腹誹歸腹誹,她還是跟著真兒,引著小廝們將李承之放到了軟塌上。

可不敢讓他進內室去,少奶奶正在里頭躺著呢,熏得滿屋子酒氣的,定惹她不快。

真兒和chūn云一個絞了帕子來替李承之擦拭,一個吩咐人去煮解酒湯。

金秀yù原本在床上歪著,并未熟睡,只有些昏昏沉沉,聽到外頭動靜,不多時便醒了,揚聲道:“真兒,可是大少爺回來了?”

“正是呢。”真兒高聲應了,沖chūn云一使眼sè。

chūn云忙進了內室,果然金秀yù正要起身,她趕緊上前扶了,慢慢地走出來。

李承之正在榻上躺著,背后靠枕墊的高高的,這會醉得可不輕,臉上都快成了豬肝sè,嘴唇蠕動著,喃喃不知說些什么胡話。

金秀yù遠遠站在內室mén口便聞到了濃重的酒氣,不由得皺了皺眉。

“大少爺他,又醉了……”chūn云囁嚅著,聲音低了下去。

金秀yù無奈地嘆口氣,一瘸一拐地走到軟塌前,說了聲“我來”,接過真兒手里的máo巾,替李承之擦拭起頭臉來。

李承之嘀嘀咕咕,砸吧兩下嘴,突然抬手一揮,正好直直打在金秀yù肩膀上。金秀yù一只腳是虛點在地上的,全靠另一只腳使力,被他這么一打,頓時撐不住,往后一倒。

chūn云和真兒都沒站在她后面,一反應已經是伸出手去,但金秀yù倒的太快,還是沒能抓住。

只聽撲通一聲,金秀yù倒在地上,tún部和手肘都是一陣發麻,緊跟著便發疼,最重要的是,她覺得那受傷了腳腕又扭了一下,鉆心般的疼,忍不住呻yín了一聲。

真兒和chūn云都是大驚失sè,心頓時都提到了嗓子眼里,搶上去將她扶起抱到軟塌上坐了。然后都立刻蹲下去查看她的傷勢,口中驚慌道:“可是又扭到了?疼的緊么?要不再去請大夫來!”

金秀yù忍了一會兒,覺著緩過來了,腳腕上的疼痛略減,便搖頭道:“不必了,大半夜的哪里找大夫呢!大約只是稍稍扭了一下,我并不覺著十分疼痛,你們扶我到床上去。”

兩個丫頭趕緊一邊一個扶著她進了內室,坐到拔步床上。

金秀yù往床上一坐,只覺腳上的疼痛已經不明顯了,身上倒是針扎般痛起來,尤其右手手肘上,火辣辣一片。

真兒聽了她說,立刻卷了她的袖子來看,果然蹭破了一溜子油皮,有絲絲的血珠滲出。

chūn云驚呼一聲,立刻翻箱倒柜,找了云南白yào和干凈的帕子出來。兩個丫頭小心翼翼替她擦了血跡,敷了yào,拿帕子包好。

因疼痛帶來的驚慌慢慢淡去,卻另有一陣凄苦涌上心頭。

這些日子,李承之因在外頭忙,著家的時間本就不多。他跟金秀yù還算得上新婚呢,已是有些冷落了。況且她今日在外頭受了李勛的輕薄調戲,又扭傷了腳,正想等李承之回來,同丈夫撒撒嬌倒倒苦水。可他倒好,喝了個酩酊大醉回來。自個兒替他收拾,居然還被推了一下,傷上加傷。

說什么賢妻,說什么憐惜,將家里的事兒往她身上一扔,整日價在外頭與人胡吃海喝,醉死才好呢!

金秀yù想著想著,又氣又惱又委屈。

“你們兩個,替他收拾了軟塌,夜里就叫他在外頭睡罷。滿身酒氣的,莫要熏壞了我的屋子!”

她一面說著,一面別過臉去,重重地哼了一聲。

真兒和chūn云對視一眼,不敢多說什么,張羅著替她換了睡衣,梳洗完畢,服侍她安置了。

金秀yù疲憊地擺了擺手,兩個丫頭都退了出來。

李承之在外屋軟塌上躺著,猶自扭著身子,渾然不知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真兒手里還捏著máo巾,同chūn云相視一眼,都是搖頭苦笑。

兩人將他扶起,給他灌了解酒湯。李承之暈暈乎乎地,那湯水只喝進去一小半,多數都灑在衣襟上。

可真是醉的不輕呢!

兩個丫頭只將又進內室去,替他揀了干凈的睡衣,又抱了一床褥子一床被子。回到外屋,替他在軟塌上鋪設了被褥,又換了衣裳,解了頭發。chūn云還打了盆水,替他洗了腳。

兩個丫頭忙碌了好一陣,這才服侍他在軟塌上睡了。

真兒摸了摸被子,點點頭。如今已是深秋,將近冬日,夜里頭著實有些寒冷,好在chūn云取來的褥子被子都夠厚,足以御寒了。

因小夫妻兩個素來沒有留人守夜的習慣,兩個丫頭安置好了這兩位主子,也就退出上房,自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李承之睡到半夜,喉嚨干澀,像有火在燒,mímí糊糊醒了過來,叫了一聲:“豆兒,取茶來。”

屋內靜悄悄無人回應。

他腦子昏昏沉沉地,渾身也軟軟乏力,懶洋洋地一甩胳膊,卻并沒有如預想中那般碰到那具柔軟的身子。這才發覺有些奇怪,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屋內并無燈燭,外頭的月光透過窗紙灑了些清輝進來,顯得屋里有些幽幽的亮光。

他眨了眨眼睛,定了定神,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自己并不是躺在那張寬大的拔步床上,而是躺在外屋的軟塌上,頓時覺得奇怪。

待要起身,腦子卻一陣發緊,忍不住呻yín一聲。

喉嚨實在干澀的緊,他還是扶著頭站了起來,摸到桌前,倒了杯冷茶來喝了。喉嚨的不適感緩解,頭腦也變得清晰了。

這才想起自個兒似乎是喝醉了回家的,大約豆兒睡得早,丫頭們怕他的酒氣熏了她,才服侍他在外屋安睡。

他微微一笑,自管往內室走去,推開內室mén,轉過屏風,見拔步床前紗帳飄飄,月亮的清輝透過帳子灑在床幃之間。那帳子里頭,曲線起伏,可不就是自個兒的小妻子。

他心里一熱,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深怕驚醒了熟睡的人兒。

摸到了床沿,依稀看見金秀yù靠里睡著,夫妻兩個素來都是他睡外頭,她睡里頭。即使是一個人睡,也改不了這個習慣。

李承之坐到床沿,慢慢地抬起雙腳,挪去,側身摟住了金秀yù。聞著妻子身上熟悉的味道,又沉沉睡去。

二日,李承之是叫真兒和chūn云給搖醒的。

“大少爺,您壓著少奶奶的腳了。”chūn云見他睜開眼睛,立刻便著急地說了一句。

李承之微微有些慍怒,這個丫頭越發地沒有規矩了,主子的內室也是隨便進的?何況未經傳喚,竟已經撲到床前了,也不避諱主子們是不有不方便。

他正要呵斥一句,見床頭還站著一個真兒呢,臉sè也有些古怪,眼睛越過他的肩膀看著床里面。

他回過頭去,見金秀yù已經睜開眼睛,正沉沉地看著他。

不等他說話,chūn云已經俯身下去,雙手握了他的小腿,抬起來挪到一邊,然后伸手去挽金秀yù的褲腳,嘴里則問道:“少奶奶可覺著不適?”

金秀yù挪開了目光,輕聲道:“無礙。”

兩個丫頭這才松了口氣,她們一早起來,見大少爺不再外屋,就猜到他定是半夜回了內室,深怕他醉中不知深淺,碰著金秀yù的傷。這才不像平時那般規規矩矩,直接就進了內室來,掀開了帳子查看。

昨兒夜里,兩個主子一個受傷了,一個喝醉了,自然不可能做什么。一大早的,也就沒什么要顧忌的。她們兩個本來就是貼身服侍主子的丫鬟,又有什么好避諱的。

李承之聽到她們說什么腳傷,這才低頭看去,見chūn云已經替金秀yù挽了一半的褲腳,白皙的小腿和纖細的腳掌之間,腳腕子上貼著一塊膏yào,用帕子包著,看著比平時粗了一些,頓時驚訝道:“怎么?腳腕子傷了?”

chūn云挑著眉máo道:“原來大少爺還不知么?啊呀,我真是糊涂了,大少爺昨兒大醉回府,哪里能夠知道呢!”

真兒側目道:“chūn云,你也忒糊涂,只顧著少奶奶腳上的傷,怎么就忘了她胳膊上還有個傷處呢。”

她一面說著,一面便俯身過去,隨手撥開了李承之的手臂,將金秀yù的袖子挽了起來,果然露出素白帕子的包扎。

李承之目瞪口呆,自個兒跟妻子同床共枕一夜,居然都不知道她上上下下都受了傷,不由得又驚又怒,沉聲道:“少奶奶這些傷是怎么來的?”

真兒和chūn云互相對視一眼,然后默默地都將頭扭了過去。他又轉頭去看金秀yù,金秀yù白他一眼,撅了撅嘴,也扭過臉去。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