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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難為-第二章 獨承恩寵 25
更新時間:2010-11-15  作者: 薛湘靈   本書關鍵詞: 古代言情 | 薛湘靈 | 帝后難為 
正文如下:
龍瑄炙放下手里批完的奏本,烏雅到這時候沒來定是有人有意壓著這事不辦的。趙希跟清雪向著她是顯而易見的,宣召妃嬪都敢不遵旨這個皇帝都不如皇后管用了。

“老臣參見皇上。”凌恪滿臉堆笑的也不等趙希稟報就進了乾靖宮書房:“老臣給皇上道喜!”

龍瑄炙一頭霧水,太醫院院正來了除了噩耗還能有喜事!“朕喜從何來?”

“適才臣為皇后娘娘請脈,診得娘娘已有月余身孕。”凌恪在下打量皇帝的神色,這么沉得住氣?

龍瑄炙一怔:“什么?此話當真?”

“臣豈敢欺瞞皇上,娘娘卻已有月余身孕。”凌恪頓首:“只是臣還有一事啟奏。”

一時間分辨不出自己是憂是喜,只是有些木然。凌恪將樂暉盈所說之事轉奏給他:“幸而娘娘警醒,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把那人找出來直接剮了。”龍瑄炙冷然道。

“皇上,臣即刻下去徹查。”凌恪愕然,剮了?!這要是真是皇子,只怕將來是異寵。只是這樣看來,老樂說的話就要兌現了。

“朕要重賞你。”龍瑄炙轉過神色:“趙希。”

“奴婢在。”“賞凌恪上用紫貂雪貂皮各一卷,外加黃金百兩。”

“老臣謝皇上隆恩。”看看似乎沒什么要問的:“老臣告退。”

“等等。”龍瑄炙抬起頭看著他:“是男是女?”

凌恪想笑還是忍住了:“回皇上,如今月份尚早還不能診出男女。”想了想:“只怕到了三個月就能看出來了。”

“嗯,你下去吧。”

趙希在旁邊聽著,皇后有喜了?這回好了,這主子只怕就此安心了。以后就天下太平了,不會再要戰戰兢兢當差了。再以后有了皇太子,皇帝就越發不會心煩了。

“去烏雅那兒。”龍瑄炙起身就往外走。

烏雅戰戰兢兢地立在龍瑄炙身側,好容易不計較昨兒的事到這兒來卻又是一語不發地坐著。臉色晦暗不明,不知道是誰觸了他的霉頭。

“皇上請用茶。”端了盞茶過去,這位主兒居然沒有反應。人坐在窗下的大椅子上,一臉沉郁看著窗外漆黑的天幕。

“萬歲爺。”趙希從坤儀宮過來。“嗯,怎么著?”依舊望著窗外:“她在做什么?”

“已經睡下了,說是乏得慌連晚膳也沒用。”趙希侍立在一旁。

“胡鬧!”猛地起身:“還要怎么著才罷?”頭也不回地出去,留下烏雅噙著淚站在原地。

趙希看她委屈地可憐:“昭儀,皇上不是對著您。您千萬別這樣,萬歲爺心里煩得慌。”

烏雅淚水如滾瓜一般:“希公公,我真不是有心去問皇后那些話的。可是皇上不信我。”

皇帝走遠,趙希必須追上去。可是烏雅這樣子又叫人不放心:“皇上早忘了那件事了,今兒確實是萬歲爺心煩。等過兩日,奴婢讓皇后勸勸皇上就沒事了。”

出門的時候又把烏雅身邊的小宮女秋水叫道身邊低聲囑咐她好生看著烏雅,方才追上龍瑄炙的腳步往坤儀宮去了。

莫顏端著熱水從暖閣里出來,龍瑄炙黑著臉徑自往里走。要不是硬生生住了腳,幾乎迎頭撞了上去:“萬歲爺!”

龍瑄炙也不搭理,大步進了暖閣‘砰’地一聲關上門。莫顏愣在當下,趙希推了她一把:“莫顏,娘娘呢?”

“讓榛遐折騰起來吃了點東西。”指指手邊的水盆:“這不,又睡下了。”想起皇帝方才的神情:“萬歲爺怎么了,動那么大氣?”

趙希撇嘴:“進去就好了,動再大的氣也消了。”

“未必,娘娘都沒心思說話。”莫顏看這情形似乎不妙。

趙希拉著她出去:“得了,咱們還是躲遠些,要不等會兒又該咱們躲不掉了。”

臥榻上繡帳半張樂暉盈向內側臥,一床杏子紅的織錦繡被捂了個嚴嚴實實。龍瑄炙坐到榻邊攏攏她散在腦后的秀發,手剛摸上細膩的臉頰就覺得濕乎乎的。一下扳過她的臉:“好好的哭什么?”

對上她紅腫的眸子心下一顫,修長的手指滑過濕潤的眼角:“怎么了?”

“沒有,誰哭了。”強笑著坐起身:“什么時辰了,萬歲爺還不回去歇著。”

“朕回宮來歇著,要不你叫朕去哪兒?”一下摟住她,把臉埋在她的頭發里:“我們有自己的孩子了。”

“或許是個皇子吧。”緩緩說出心中最深的恐懼:“皇上說中宮嫡出是皇子承嗣最尊貴的身份,這回怕是應驗了皇上的話了。”

“朕要她是個公主。”終于知道自己自從凌恪走后的木然出自何處。

“已經有了兩個小公主,該換換了。”聲音變得輕快起來,至少他會說希望是個公主:“是個皇子,會有姐姐們帶著他到處走到處玩。”

摟著她的手越發緊了,仿佛只要一松手她就會離開然后不復相見:“難道公主就沒人帶著她四處走,就是你也不會放著她不搭理。”

抬頭望著他黝黑的眸子:“咱們都別爭了,如皇上所說這是我們自己的孩子。憑他是男是女不都是咱們的寶貝?”

“都是咱們的寶貝?!”龍瑄炙在她清澈的眼神前變得縮瑟起來。不論面對怎樣的朝局都不曾有過這樣的膽怯,可這黑白分明的眸子卻讓自己幾乎不敢看她:“那是一定的,不說別的就是嫡出這一條就足夠他受盡人間恩寵。”

纖長的十指握住龍瑄炙的手:“皇上,您這個位子真有那么好么?”

“什么話!”龍瑄炙反握住她的手:“九五之尊的天子,怎么不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個位子這么高,只怕是高處不勝寒。”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就好像爬山一樣,一旦登上了山頂回頭時發現身后空無一人。站在萬山之巔,受萬民所仰視。可是其中滋味也只有皇上自己清楚。”

龍瑄炙笑得有些僵硬:“受萬民所仰視是一個天子該有的尊貴,作為一個君王若是臣民不能臣服于你,這個皇帝做得還有什么意趣?”

“皇上,將來這孩子也要如此?”心里萬般不忍,將來有誰能解了這孩子的孤苦。

“只要是皇子,便是上天命定。”松開她的手,龍瑄炙淡淡一笑:“這可是旁人意想不到的福氣。”

“臣妾替皇子謝主隆恩。”樂暉盈穿鞋下榻盈盈下拜。

“你謝朕做什么!”那張臉明明寫著不情愿,卻要用異常歡欣的喜悅來掩飾這種不情愿:“朕說過,皇后之子為皇嗣是祖宗舊制。”俯身拉起她:“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好好將養身子是正經。”

樂暉盈直愣愣看了他半晌:“皇上,答應臣妾一件事好么?”

“說。”“善待這個孩子。”

“你以為什么,朕會不愛護他?”

“不,皇上會待他很好。只是他畢竟是個孩子,難免會有些孩子氣。不要磨滅了他的孩子氣才好。”

“朕答應你。”

“謝皇上。”

深夜寂寂,太尉府的內書房燈燭搖搖。樂文翰定定坐在書案前,凌恪掌燈前來家告知女兒有孕的消息。于別人看來這是一件潑天喜事:女兒為皇后真是寵冠六宮的當口,又有了身孕。偏偏皇帝尚無子嗣,倘或生下皇子便是皇太子。這是別人意想不到的恩寵,可是樂文翰真的從心底排斥這件事。先朝舊事一件件涌到眼前,當今皇帝的母家怎樣敗落,先皇后怎樣薨逝都是自己親身經歷過的。

“樂大人,本宮請你來有件大事相托。”雍容華貴的穆皇后趁皇帝秋狝之際將樂文翰請到坤儀宮正殿。

“皇后有事盡管吩咐,大事相托微臣是不敢當。”樂文翰自忖皇后一家高門貴第,怎會把重要事情交給自己這個剛進京不久的疆臣。

穆皇后遣退從人,偌大宮殿內只有一名貼身宮女侍奉茶水。“本宮知道樂大人一片忠心輔佐皇上,皇上也素常說起大人忠貞之心。想來大人也看到了,本宮外家如今炙手可熱之勢人所不及。只是,這能有多久就不是本宮一介女流所能預料的。”穆皇后雍容大度的笑若許年后依舊記憶猶新:“皇上膝下皇子四人,如今皇貴妃蘇氏也有了四月身孕。凌太醫診脈確系皇子無疑,這是國本大事便是本宮也不得有何異議。”

“皇后母儀天下,體慰圣心乃是萬民之福。”拭了把汗,皇后這話叫人無從揣摩。

穆皇后笑著讓宮女倒了盞茶過來:“民間也有母親護衛兒子之心,本宮雖為皇后這心思也是一樣的。皇太子是本宮獨子素來疼愛如珍,如今也到了進學的年紀。聽說樂大人詩書禮儀極好,皇上也是常常贊不絕口。本宮有意向皇上保薦大人為太子太保位兼太子太傅,替本宮守護住太子之位。不知樂大人可愿意?”

“皇后抬愛,臣惶恐之至。臣才疏學淺,只恐誤了太子學業。”樂文翰匍匐在地。

“樂大人,老父與大人舊交。還請大人不要推辭才是。”皇后微微一福:“本宮絕無半點異心,大人勿疑。如今全天下盛傳我穆家有易主之心,大人請想:皇上天下之主,我為皇后。我子為嗣君將來登基九五,我便是以天下養的的皇太后。萬年以后配享后嗣歷代祭祀,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若是我父或我兄為帝,豈有公主配享太廟的?”

“皇后所言甚是。”能說出這樣一番話,皇后便不可小覷。

“皇上不是庸主,只是被人蒙蔽難免不做此想。而我家又權勢太過,也不免讓人作此猜想。”皇后在位上坐下,微微一嘆:“真若有事,我是不怕的。只是皇子年幼,失卻生母庇佑在是要受人欺負的。我不在乎別的,只是不愿看著太子出事。思來想去這許多時日,也唯有托付給樂大人才是上策。”

“臣深恐有負皇后所托,皇太子有任何閃失微臣萬死莫贖。”樂文翰看著憂思滿面的皇后:“臣蒙皇上皇后信任,以太子相托付。敢不殫精竭慮護衛太子?”

那時的自己還只是從一個外任疆臣調入京師,朝中沒有人是不行的。能有皇后全家的保舉,對于自己是有百益而無一害的。況且若真是保定了太子,將來太子登基身為太子太傅便是當朝首輔,位領三公是百官之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人所不及。

可是接下來的雷霆巨變也是自己所沒有料到的,先前還是六宮之主的皇后一夜之間被貶入冷宮直至薨逝。炙手可熱勢絕倫的皇后母家更是一敗涂地,沒有一人幸免。幸虧先帝顧念多年的夫妻之情沒有禍及太子,作為太子太傅的自己也在一夜之間唯一能夠護衛太子的人。從那以后,再不容許自己有二心,只有一心一意交到太子龍瑄炙,將他的一言一行都教導的毫無差池。任何人休想捉到他的絲毫錯處,甚至不惜將他留住在自己家中讀書。這些都不僅僅只是因為皇后重托,更因為自己與他已經是拴在了一起禍福相倚。這種情形從他五歲那年開始,一直到他登基為帝。十數年不曾改變,自己的官職也一路平步青云到了一朝宰輔。

原以為自己不會落得和先皇后家一樣下場,原以為自己能安安穩穩做一個太平宰輔最后告老還鄉。哪知道偏偏養了個那樣的小女兒,還偏偏看上了自幼在自家讀書的皇帝。居然還做了皇后,而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之中走了先朝皇后外家的老路做了權臣。如今女兒有了身孕,這樣的際遇真的只是巧合?

他對自己的防范已經甚深,命人或明或暗的查訪自己也是常有的事情。倒不是擔心會有什么禍事降臨到自己頭上,只是牽涉到女兒便大大不忍了。

凌恪來說皇帝喜怒莫辨,這樣子絕不是一件好事。才是懷孕之初便有人用看上去平和實質是墮胎的藥方來陷害女兒,幸而女兒警惕機智才不曾出事。如此看來,女兒分娩之前會出什么事都是無法預料的。

消除皇帝疑忌從不是自己所擔心的事情。都只有說樂文翰父子有謀篡之心,誰又有真憑實據在手?滿朝文武誰不是對自己恭敬有加,放眼看去哪個一品大員不是自己最親信的門生故舊?除非都不想平安過下去了,那么就盡管與自己為敵。這些都是不足為慮的,如何才能保得女兒平安無恙才是目下最主要的事情。

不知不覺之中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打過四更就要更衣入朝。今日皇帝御門聽政必然會提到皇后有孕一事,屆時必將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