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盯著的睡顏這孩子睡著了就很難得驚醒。龍瑄炙摸摸的頭發爹去看你母親，告訴她你很乖的。”
莫顏剛出去打了個岔，真伸進來就看見龍濬焱床邊坐著一個人影。大半夜的這種動靜實在是可以嚇死人，剛要叫出聲忽的認清這個人影竟然是皇帝。趕緊退到帷幕后，想聽清說。龍瑄炙卻換了件與夜色一般的外衣，出了宮門。
趙玉掌著一盞羊角燈立在門外，皇帝也不一個人徑自往前走著。趙玉沒敢，翼翼地跟在后面。前些時候挨了罵，這兩天都不敢亂來著。越往前走越覺得奇怪，這是通往冷宮的路徑。不會是皇后家的事兒還沒完，這么晚害得皇帝睡不著覺大半夜的來賜死皇后吧。不會的，皇后的兩個哥哥都已經由一品大員貶為不入流的七品小官了。所有的門生故吏都不敢來往，老爺子也告老還鄉了。皇上斷斷不會痛下殺手了，要真是要殺人也不會帶著。嘴巴不嚴實，會壞了大事的。又一心向著皇后，也不會在面前露殺機的。
“叫門。”冷冷拋來兩個字，趙玉趕緊屁顛屁顛上去叫門。這兒是冷宮的角門，看來這位爺是把這兒背了個滾瓜爛熟。連角門后有人值夜都。
“誰呀，大半夜的。”守夜的太監松開門閂，一看是趙玉馬上十二分的恭敬玉公公，你老人家這時候到這個地界來了？”
“別嚷！”趙玉一下堵住他的嘴。剛拉到一邊就看見皇帝快步進去。趙玉馬上明白這是不要跟上去。干脆拉著那個守門的太監在一邊胡天海地的胡扯。守門的太監半夜被人從被窩里薅出來，本以為大事。哪是被人拉在一旁東拉西扯的說閑話，這人又是內廷二總管，的頂頭上司萬萬不能得罪。即使心里萬般的不愿意，臉上還得陪著笑。只要他肯在皇帝面前給說句話，早晚有一天能離了這鬼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冷宮，去一個得寵的皇妃宮里。這樣的話，后半生算得上前途無量了。
龍瑄炙穿過兩道游廊就到了樂暉盈平日居住的寢殿了，已經是四更時分了。屋子里竟然還有亮，這時候還不睡做？
隔著窗戶，樂暉盈一身鵝蛋青的緊身長裙坐在書案前寫著。隔得遠了些看不清楚，從筆意來看似乎是在抄寫經卷。難道每日就是這樣渡過一個個長夜？
再次抬頭的時候已經擱了筆，慢慢在屋子里來回踱步。看那身形又瘦了不少了，竟然和那天在夢里見到的一模一樣。本來就是高挑的身形，這回都有些弱不勝衣了。這樣的想她，站在門外卻不能有一絲聲響就怕被人。
斜斜一道身影鋪在磚地上，才一低頭就看見了。這時候是人到了這萬籟俱靜的冷宮？一下拉開門，卻是他在門外。驚愕地站了足有一盞茶的工夫，龍瑄炙卻一手環住她的腰不認識了？”
“奴婢不知。”不是皇后也就不用自稱為臣妾，廢黜之人不就是一個低賤的宮人。
龍瑄炙已經進了屋子，走到書案邊只是看到一色鐘王小楷工工整整地寫了滿滿一頁紙的《金剛經》。她果然是在抄寫經卷，以前不過看一卷《心經》罷了，這回又改看這個。想做？
樂暉盈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一個在冷宮中等待著死亡的。天懸地隔的兩個人不會再有交集。
“瘦了。”扭頭看著遠遠站著的前些時候病了，不吃藥？”
“奴婢低賤之人不敢勞煩皇上關心，更不敢讓太醫院的太醫給奴婢診病。”一面說一面咳嗽著。這么久了始終不見好。
走到她身邊，手撫上她蒼白的臉頰這么涼，明身子弱還不好好愛惜。”干澀的嘴唇緊抿著，桀驁不馴應該就是這幅表情。低下頭吻住冰冷的雙唇，慢慢描繪著枯干的唇形。一下撬開她的牙關，唇舌開始攪動著。一陣劇痛傳來，口腔里滿是咸腥的味道。樂暉盈咬破了他的舌尖，吃痛的他一下松開她。兩人唇上沾滿了血漬，樂暉盈冷冰冰地看著他奴婢不想被人說是在冷宮里還要偷男人。”
“你！”舌尖隱隱作痛，這一下咬得可不算輕。龍瑄炙卻又一次環住她的腰，覆上她的雙唇用力吸吮著。樂暉盈這次似乎不可能再咬他，索性狠狠地跺他的腳。皇帝強霸地把她抱起來扔到床上，一下撕擄開衣襟。褻衣頓時露了出來，龍瑄炙不要分說地在上面啃嚙著。
“放開我！”樂暉盈用力推開他我不是你的嬪妃你的，你不要再碰我。”
“我可以要任何，也包括你在內。”龍瑄炙用力分開她的雙腿，一下沖了進去。潔白的貝齒緊咬著下唇，劇痛刺激著身體的每一處。他看出她的不適開始后悔的沖動，漸漸停了下來一會兒就好了，別咬嘴唇。等會兒又跟上次一樣，全是傷痕。”
樂暉盈倔強地扭過頭。眼望著窗外已經西斜的月牙。滿心后悔的龍瑄炙緊緊抱著她，密密麻麻的吻從額頭開始一直延續到身體的每一處。而樂暉盈卻仿佛被冰封住一般，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有下面的刺痛撞擊著她的每一處神經。
趙希看皇帝這幾天用膳都是淺嘗輒止，稍有刺激的就開始皺眉。想了想還是把何藺找進了乾靖宮微臣皇上胃口不好，特來給皇上診視。”
龍瑄炙愣了愣緩緩張開嘴，舌尖上的傷口很深，咋看之下就絕對不會是不咬到的。這又不能細問，擺明就是和某位妃嬪嬉鬧過度才有的情傷。想了想皇上，微臣這兒有新配的西瓜霜專治口舌之瘡。只要每日三次敷在創面之上不出三日也就好了。”
“趙希接。”龍瑄炙皺著眉開兩劑治久咳不愈的藥交給趙玉。”整整咳了一個多月就是不見好也不吃藥，非要出事才好。
“臣沒有診脈無法開藥。”何藺想起前些時候給一個人診脈的情形來，咳得臉色青白。病懨懨地靠在冰冷單薄的榻上，從第一次見到她開始都是長在富貴綺羅叢中。絲毫不比皇宮中中任何人差了分毫規矩，如今卻是一個人每日對著孤燈薄衾，只有一屋子的書和永遠做不完的針線。
“有成藥取兩盒來，越快治愈越好。”龍瑄炙時碰到傷口，疼得臉色都變了。
“是。”何藺答應了一聲，退出乾靖宮。
何藺并沒有立即回太醫院，因不是太醫院院正不能給宮嬪診視卻能夠給幽居冷宮的人診病。提著藥箱徑自往冷宮方向走著。吃了兩貼藥也不好些沒有，上次見了幾乎沒話說。
“張公公，麻煩您了。”何藺敲開門，又是張福在門口等著。
“娘娘這幾日好像又加重了些，咳得不可收拾。”張福憂心忡忡地說道前兒夜里受了寒，又有些傷了風。都水米不進了。”
何藺顧不得規矩一下就跑了進去，樂暉盈躺在榻上。床幃半掩，蒼白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
“這是回事？”何藺坐在旁邊的小幾上趕緊給她診脈剛好了些，又弄得傷風起來。你身子受得住？”
樂暉盈睜開眼，清冷的眸光在他臉上滾了幾滾我不想吃藥。”
“胡說，病了能不吃藥？不是說了夜里不許睡得太晚，好端端的傷了風這不是又咳得厲害了。的身子不愛惜誰給你愛惜？”何藺疼惜拿出配好的丸藥。又起身給她倒了盞溫水來，把藥吃了。”
“我爹還好么？”樂暉盈撐起身子，腰疼得幾乎起不了身還有哥哥他們樣？”
“你安心養病，他們都好。”何藺看著她把藥吃下去剛剛給你診脈，你是不是這些時候……”
話沒說完，樂暉盈已經明白底下的話是了是，皇上來過。”
何藺也清楚剛才那舌尖的傷是回事情了既然是這樣何必把你扔在這兒，一個勁兒地納妃。這回又弄了個張婕妤進宮來，還跟我說要一盒成藥治咳嗽。”
端著茶盞的手抖了一下何藺，你為我已經做得夠多了。不要再耽誤了，這個地方不待也罷。你還是到凌叔叔那兒去吧，不管說他都是你生父。即便你不承認，這也是割不斷的血脈親情。是不是？”長長吁了口氣凌叔叔對你和你母親也是沒法子，要是真不在乎會把那個凌字排在你名字里？你對我的心我，要不是擔心我出事也不會在太醫院繼續呆著了。早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父母俱在為何不盡孝膝下？子欲養而親不待，你真要如此才罷！”
“我不能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兒。”何藺堅定地看著她我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樂暉盈咽下藥你明我若不愿意我爹是不會送我到這兒來的，我的家就應該是這兒。從我見到他第一眼開始就注定了。”
“注定？！注定，你明知你這么做會讓你家出事，你還要來這兒。這么久了，我沒看出他對你有一點真心。”何藺怒道他這么待你你還是這么護著他。”
“護不護著都是這樣了。我聽張公公說要出兵韃靼了，是這樣嗎？”無錯不跳字。籠好身上的被子我二哥他們？”
“都往北疆去了，安王被留在京中。”何藺看著她是皇帝要他們去的。說是你二哥北疆的事兒。要他們將功折罪去。”
樂暉盈眸中閃過一絲光亮此話當真？”
“我時候騙過你。”想要理理她散亂的青絲，只是這許多年來對她都不敢有絲毫褻瀆的心思。伸出的手復又收了時候不早，我得走了。把藥交給張公公了，你要記得按時吃藥。脈象雖亂，只是沒大礙。好好歇息一段日子就好了的。”
“嗯，我的。”緩緩起身送他出去，屋外陽光燦爛照在身上暖融融的。一下子幾乎睜不開眼睛，抬手遮住的眼睛。人一旦站在陽光下，就都變得透明而溫暖起來。
“娘娘氣色好多了。”張福看您這幾天總是這么懨懨的，老奴真有些擔心。”
樂暉盈坐在廊下，捋著手里的的絲線多虧何太醫送來的藥。要不也是好不了的。”
“老奴看著何太醫倒有些像從前凌太醫的樣子。”張福印象中的凌恪應該就是何藺目前這樣子。
“他們是師徒，想是在一起日子久了也就像了。”這一對父子用父親的話說才是彼此的劫數，凌恪在旁人看來孑然一身。其實是有妻兒的，就因為年輕氣盛把這對母子留在了鄉間好多年不曾。長大了又學了懸壺濟世之術進了太醫院。有一次父親去太醫院，正巧看見何藺跟在凌恪后面學藝。這才父子兩個是見面不相識，找了個機會跟凌恪說清緣由。凌恪這才一直都是父親在周濟住在鄉間的妻兒，當凌恪跟說清楚的時候。何藺卻是早就的，只是不想點破而已。名為師徒，實是嫡親父子。所以當凌恪告老還鄉去向老妻負荊請罪之時，著實想讓繼承太醫院院正之職。何藺卻在這個關鍵時候杳無音信，直至那個鄧昶當上了院正。凌恪跟的父親一樣，不論對任何人都喲法子，唯獨對的兒女實在是管束不了。這估計就是常說的命數吧。
“怪道呢，說兩個人面相也是相似的。”張福拿著熬好的藥娘娘，喝藥吧。這是最后一劑藥，等您好了老奴就去把藥罐子淬了。以后娘娘永勿占藥。”
“瞧您說的，人吃五谷雜糧焉有不生病的道理。”樂暉盈接過藥猶豫了一下還是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在口中縈繞不去。這兒早就沒有莫顏和榛遐給細心準備解口的零食。也不這兩個丫頭這些時候好不好，榛遐還是不是那樣推三不著兩的，即便是精細伶俐也不是每次都有人維護得了的。莫顏謹慎，要是兩人互相照應著，在深宮里應該沒大礙。
“才剛趙玉這小子讓門后的喜子送來一盒丸藥，說是給您的。”這就奇了怪了，皇帝那邊的人會小娘娘病了。按說內監是不能私相傳遞消息和的，尤其是那位爺管教內侍甚是嚴厲，稍有不慎就是在慎刑司挨板子的下場，他身邊的二總管敢讓人送。難道是得了上面的默許。
“放那兒吧。”樂暉盈只是看了一眼錦緞裹成的盒面子，這兒配上富麗堂皇的藥匣子突兀不已。
“娘娘，前晚老奴起來上夜看見有個黑乎乎的人影在廊下。”張福躊躇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看樣子像是萬歲爺。”
“嗯。”樂暉盈也不回避要不怎會有人送藥來。”
“娘娘，這件事老奴要和趙忠說。吩咐記檔才好。”熟知宮中規矩的張福也不這位爺唱的是哪一出了，帝皇之尊臨幸冷宮里幽居的后妃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不必了。”樂暉盈抬起頭看著張福一笑從來我就沒喝過敬事房熬的藥，記不記檔也不重要。”
“娘娘，以前您是六宮之主就是不記檔也沒事。如今若是不記檔，后宮里人心難測保不齊有人起了壞心專在這種事上面做耗。您可不能在這上面吃虧。”張福想了想趙希他們幾個都是老奴手里帶出來的，倚老賣老說句話算是老奴的徒兒。娘娘有差遣，不管事老奴都會給你去辦。”
樂暉盈滿是感激地看著眼前這個有些佝僂著腰的老宮監這么久一直到您在為心，我實在是不謝你才好。原想著能許您點。可是我這個樣子只怕是自身難保的事了。哪里敢許人。”
“您別這么說，娘娘老奴也是黃土埋半截的人了。您要是不見怪，老奴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就是拼著老奴這條性命不要，也要護著您周全。”張福誠心誠意地說道。
“張公公您要好好活著，即使看不到那些人的下場也替我看著太子成人。”樂暉盈繼續低頭做著手里的針線。這件衣裳應該是十歲時候的衣裳了，要是沒大礙的話只怕就要一個人去皇太子居住了。那時候會是誰伴著他呢？沒有的陪伴，沒有皇帝的庇護這孩子會不會被身邊一些不懷好意的人蒙蔽住雙眼。從而忘掉還有一個生母的存在。或許那時候早就不在了，剩下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有沒有一個人能夠匡正他的過失，皇帝若是不肯信任這個受了人的蠱惑，這孩子豈不是岌岌可危。
真的很想告訴所有人，不想他做皇太子。生在皇家已是不可選，只是這個位子應該是可選的。做一個富貴安榮的藩王，跟著一起歸于王府才是一生的夢想。守著他，看著他平平安安長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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