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珞珈山上。（8度吧

最高當局又站在官邸的窗邊看東湖的風景了，自打日軍拿下濟南，最高當局就經常站在窗前沉思。他既盼望中隊在臺兒莊打一場大勝仗，讓武漢和他的寶貝中心軍能夠得到足夠長的休整時間；又不愿意看到他的老對手李德鄰建立功勞，這樣的心理，實在是抵觸的很

煎熬了很久之后，最高當局放出了兩手“妙棋”：最高當局先是讓黃浩然擔負5戰區的副司令長官兼臺兒莊前敵總指揮，去分薄李德鄰可能會獲得的功勞；然后又命令湯恩伯帶著他的第20軍團到5戰區內部去“摻沙子”。

最高當局滿認為只要將這兩顆棋子往5戰區一丟，就能夠掌控住全部徐州會戰的局面。可隨后事態的發展，卻大大出乎了最高當局的意料。

按照最高當局當初的假想，黃浩然到了徐州之后，應當站在李德鄰的對峙面。實際上在最初的一段時間，最高當局也的確是接到了來自“中統”和“軍統”的密報，說黃浩然剛到徐州就和李長官還有徐祖貽吵的不可開交。為此最高當局還很是開心的幾天。

然而事態在板垣師團進攻臨沂的時候忽然產生了變更，當黃浩然主動帶著張自忠的第59軍飛奔臨沂解決龐炳勛的消息傳來，最高當局便意識到徐州的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接下來的滕縣作戰和臺兒莊外圍作戰，黃浩然和李長官配合的十分默契，兩人之間一副酒逢知己、將遇良才的樣子。

甚至連香港的報紙都夸獎武漢政府這一次做了最正確的選擇。最后搞的武漢政府里面的“中心系”官員們都感到有些看不下去了。最近這些日子最高當局天天都能收到一堆“告發”、“檢舉”黃浩然“勾結處所”的電報和信件。

至于另外一顆棋子湯恩伯，那就更不用要提了20軍團在滕縣會戰中的拙劣表現，遭到了大眾輿論的一致口誅筆伐王銘章的殉國，更是讓川軍將領們喊出了“殺湯恩伯以王師長英靈”的口號

要不是政治部和軍政部下了大力量做了大批的宣傳和解釋，恐怕現在湯恩伯已經步了韓復渠的后塵

有了滕縣的“污點”，5戰區的雜牌軍將領們現在對湯恩伯是一百個瞧不上“摻沙子”已經是不可能了，就連已經吞下肚的第110師也被李長官逼著吐出來交給了孫連仲要不是后來軍委會后來將李仙洲的一個師調給了20軍團，湯恩伯的臉面就算是徹底丟干凈了

更讓最高當局賭氣的是，湯恩伯落到現在的為難處境，黃浩然在中間居然還起了必定的作用難道黃浩然真的是被李德鄰收買了？每當想到這些，最高當局的心里便一陣煩躁

這時，一名穿著黑色中山裝的男子輕輕的推開最高當局辦公室的屋門走了進來，他的手中拿著一支藍皮的文件夾。由于最高當局站在窗邊看風景沒有重視到黑色中山裝的到來，黑色中山裝只能出聲給予最高當局提示。

“委座徐州李長官電報”

“哦..？我曉得了......”過了幾秒鐘，最高當局才做出了反響。從窗邊轉身回到辦公桌后面坐下的最高當局臉上掛著意猶未盡的表情，黑色中山裝擔心自己打攪了最高當局的雅興，不免心中有些局促。

“你念吧我聽著......”

說完這幾個字之后，最高當局瞇起眼睛靠在了椅背上，似乎非常的疲憊，黑色中山裝偷偷的吐了一口吻，暗自慶幸沒有惹惱最高當局，最近幾天最高當局的性格一直不太好，錢大鈞去了航空委員會，林蔚去了徐州，想找個人讓最高當局降降火都不輕易。

“委座，這上頭寫著絕密，按照規定.....”

“規定是逝世的，人是活的嘛你們這些人我都是信任地有人說侍從室里面有日本人的奸細我認為那是危言聳聽這么大的國家，難道連個保密點的處所都沒有了嗎？文人之言文人之言聽這些書生的指揮是要亡國地”

黑色中山裝的答復讓最高當局忽然爆發了起來，黑色中山裝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處所激怒了最高當局，滿臉驚恐的站在原地，兩條大腿稍微的發抖著。

最高當局重視到了黑色中山裝的反響，他有些惱怒的瞪了黑色中山裝一樣，然后氣呼呼的說道：

“慌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嗎或者說，你就是日本人的奸細？電報留下你出去吧”

聽了最高當局的前半截話，黑色中山裝的三魂七魄便不見了一半，好在最高當局后面的半截話又繞了回來，這才讓黑色中山裝飛出體外的那些魂魄歸了位。

得到離開書房允許的黑色中山裝趕緊走到最高當局的書桌前面，彎下腰用雙手恭恭敬敬的將文件夾放在了最高當局面前的桌面上，然后倒退著回到了門口，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當最高當局書房的屋門關閉之后，黑色中山裝忽然感到后背一陣發冷，他不自覺的扭動了一下背部，成果創造后背的衣服已經濕透了......

最高當局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拿起了桌面上的文件夾，黑色中山裝居然沒有將文件夾順著最高當局的視覺方向擺放，現在最高當局還得將手中的文件夾調轉一下方向，要不然的話就得倒著看李德鄰發來的電文了。

“得盡快讓林蔚回到武漢，這些人，連簡略的事情都辦不利索，會誤了大事地......”

電報的開頭千篇一律，李長官先是問候了最高當局一番，然后將臺兒莊和臨沂今天的戰報復述了一遍，其實5戰區長官部每隔一個小時都會發一封電報給武漢軍委會，李長官說的這些消息，最高當局早就已經知曉了。

跳過沒有營養的部分，最高當局將他的眼力投向了電文的后半部分，假如李德鄰在這幾段文字里面還沒有什么新鮮的事情要說，這封密電就會失去存在的意義最高當局不然會李長官此刻會有這樣的閑心，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發來了電報，必定是有事情要找最高當局辦的。

果然，在電文的額最后兩段當中，“湯恩伯”和“第20軍團”的這兩個稱呼開端密集的涌現，看來這兩段文字才是李長官的“醉翁之意”......

“找蔣百里蔣顧問讓他到我的官邸書房來”

最高當局看完了李長官發來的電文之后，拿起書桌上的電話說了幾句話，然后他站起身來，又回到了窗邊......

蔣百里乘坐的黑色轎車還沒有完整停穩，站在官邸門廊前兩名侍從室人員便沖上來打開了轎車的車門，然后急切的說道：

“蔣顧問，您可總算是來了委座已經在書房里面等您半天了......”

蔣百里雖然感到有些意外，但是卻并沒有表現出來，他從轎車里面鉆出來后笑著向兩名侍從室的人員點了點頭，然后說道：“既然如此，我馬上去見委座。”

兩名侍從室人員十分高興的在前邊帶路，不一會，蔣百里便走到了最高當局的書房門口。

站在門外的黑色中山裝先揮了揮手示意給蔣百里帶路的兩名侍從室人員退下，然后笑著對蔣百里說道：“蔣顧問，我這就向委座稟報您到了，請您稍候片刻......”

蔣百里笑著答道：“好的有勞”

黑色中山裝轉身推門進去，立正后朗聲說道：

“報告委座蔣顧問已經到了，現在就在門外”

由于屋門沒有關嚴，蔣百里從門縫里面聽到了最高當局那口浙江味的官話：“是嗎？好的好的快將蔣百里先生請進來......”

黑色中山裝拉開房門沖著蔣百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口中說道：“蔣顧問，委座有請”

蔣百里點了點頭，走進了最高當局的書房，黑色中山裝則一閃身鉆出了門口，然后將書房的房門牢牢的合上了，這一次，沒有絲毫的縫隙。

“百里啊你來的好快啊看來你也是沒有休息....日本人在華北華中鬧個不停，往日那份安閑，已經好久不曾領會啰......”

最高當局的這幾句開場白，倒是十分的新鮮，蔣百里現在還不知道最高當局為什么要如此急著見他，在最高當局沒有闡明意圖之前，蔣百里感到自己還是不要隨便說話。

于是蔣百里順著最高當局的話把，打起了太平拳。

“是啊委座抗戰打了半年多，我們這些軍人，已經忘了和平的樣子了......”

“不能忘記也不應當忘記抗戰的遠景還是樂觀的日本不過是個彈丸小國想要吞掉我泱泱中華？我看小日本是在做夢用不了幾天，5戰區就會打出一場大勝仗來到時候我倒想看看，近衛文磨和裕仁能說出什么樣的話來”

和之前的情況一樣，最高當局的情緒忽然變得亢奮了起來。不過在蔣百里看來，最高當局這樣的表現并沒有什么太反常的，淞滬、南京、華北，中隊屢戰屢敗，雖然這中間也有過向“虹口大捷”、“溧水大捷”和“臨沂大捷”這樣的勝仗，但從全部戰斗的層面來說，中隊還從來沒有贏過日本人一次面對著大眾洶涌的抗日漏點，最高當局肩上的壓力可想而知

假如臺兒莊會戰能夠美滿落幕，那將是一場最高當局渴望已久的戰斗級別的成功。正是由于期望值很高，最高當局才會如此畏懼掃興現在臺兒莊會戰已經進入了要害階段，面對著還不知道能不能到手的“成功果實”，最高當局情緒如此亢奮也是很正常的表現。

“委座說的極是我們的確不應當忘記和平的樣子，只有這樣，部隊才會效逝世，大眾才會奮發剛才委座說5戰區馬上就要引來一場大勝仗...是不是臺兒莊..又有了新的消息？”

蔣百里的話讓最高當局的情緒恢復了穩固，作為中國抗戰的領袖，最高當局這半年來遭遇了太多的壓力，也只有在面對著蔣百里、陳布雷這樣的人時，最高當局能力稍微宣泄一下情緒。

這是因為蔣百里和陳布雷都是沒有軍事和政治前途的人，最高當局對他們不需要太過戒備。

“百里啊李德鄰又來電報控告湯恩伯不聽調令，5戰區現在想要對磯谷師團實行圍攻，你感到能夠有幾成勝算？”

其實最高當局找蔣百里來的目標并不是為了問這樣的問題，李長官和黃浩然都是有些精彩軍事成就的將領，假如他們認為機會已到，最高當局根本就不會再表現猜忌，他真正不放心的，還是黃浩然和李長官之間的關系。

“說來也巧，黃佑臣今天給我來過電報，說的也是臺兒莊的事情......黃佑臣認為現在磯谷師團已經‘入甕’，只要孫連仲的第2團體軍能在臺兒莊一線再保持兩天，磯谷師團的戰斗力就會涌現大幅度的降落，到時候，就是第第2團體軍的二十余萬精兵合圍磯谷廉介的三萬疲兵，應當還是比較有把握的搞的好的話，也許能斬磯谷廉介于臨城不過這里面還有一點變數，那就是臨沂的板垣師團假如板垣征四郎的第5師團突破了臨沂防線和磯谷師團合兵一處...那就是完整不同的局面了......”

蔣百里從他這個軍事顧問的角度將臺兒莊會戰接下來可能產生的變更一一分析了出來。坐在實木書桌后面的最高當局聽的頻頻點頭，心中對臺兒莊會戰遠景的最后一絲顧慮也慢慢逝去。既然蔣百里能夠假想的如此詳盡，黃浩然又一直和蔣百里有著接洽，也就是說5戰區現在已經做好了完整的準備即便最后不能殲滅磯谷師團，重創磯谷師團這樣的戰果還是能夠打出來的這樣一來徐州便可以守的長久一些，中心軍急需的休整時間也就得到了落實。

“好啊好啊有百里你在黃佑臣背后幫忙，我便可以放心了不過......我擔心李德鄰會對黃佑臣施加影響，你也知道，德鄰征戰半生，像臺兒莊這樣的大仗，想要他不插手，我看不大可能”

最高當局的話中間轉的很硬，蔣百里馬上便聽出了最高當局的用意蔣百里早就聽到了武漢政府里面關于黃浩然和李長官之間的風言風語，為此，他還特意給黃浩然做了提示，就是為了防止最高當局受到這些言論的影響，對黃浩然進行打壓。

從最高當局最后面說的幾句話看來，這風聲，畢竟還是傳到了最高當局的耳朵里面

蔣百里知道最高當局是想要從他的口中探聽黃浩然對“處所實力派”的態度，這件事情可是非同小可最高當局很忌諱他的部下和“處所實力派”有所交集，在最高當局看來，游走在政府和處所之間，是思想不純粹，動搖的表現

一旦最高當局從心里給黃浩然扣上了“站錯隊”的帽子，那黃浩然的前途就會變得很坎坷

必須馬上為黃浩然洗脫掉“勾結處所”的嫌疑蔣百里在心里暗暗下了決心

與私，黃浩然是蔣百里的小兄弟，他們兩人的情緒極好，蔣百里實指望黃浩然持續他的軍事思想，他與黃浩然實際上師亦師亦友的關系。與公：中國好不輕易出了黃浩然這么一位抗戰名將，無論如何，蔣百里也不會讓黃浩然被政治傾軋的漩渦吞沒

“委座我知道最近這些日子，政府里面有不少人在說黃佑臣的壞話這也難怪，佑臣年紀輕輕便坐上了戰區副司令長官的高位，自然會有人眼紅可這些人也不動頭腦想想如今政府最需要的是什么？佑臣出發去徐州之前，和我有過一次長談，我提示他不要和李德鄰走的太近，沾染了軍閥的習慣。委座，您猜佑臣他是怎么答復的？”

蔣百里的這句反問，勾起了最高當局的好奇心，最高當局遲疑了一兩秒鐘，最后還是忍不住問了起來：

“黃佑臣他怎么說？”

蔣百里的嘴角泛起了笑意，他剛才說了那么一大堆，為的就是讓最高當局接他的話，只要最高當局開了口，也就闡明最高當局會將蔣百里接下來說的話都牢牢地記進心里。

“佑臣他是這樣說的：‘徐州是武漢的屏障，一旦讓日軍買通了津浦線，他們定然會直撲武漢中心軍新敗京滬，已經是元氣大傷，假如不經休整馬上投入戰斗，極有崩潰的可能假如丟了武漢，政府就只有退入四川的大山當中要是日本人再扶植出幾個華北聯合政府那樣的組織來，委座豈不是被邊沿化了？到時候處所大員們就會一個接一個的跳出來，頒布自治，中國，也就徹底沒有了盼望所以我守徐州，實際上是在守武漢，守委座的江山國之將傾即便是刀山火海，也只好走一趟了”

通過蔣百里的嘴巴講出來的這段“黃浩然慷慨呈辭”的戲碼，讓最高當局聽的唏噓不已黃浩然的話完整說中了最高當局心中的隱優最高當局不怕日本人軍事上的強攻，他最擔心就是日本人扶植傀儡政府，降低武漢政府的影響力

黃浩然能夠為最高當局“假想”的如此過細，怎么能讓最高當局不為之激動？

“黃佑臣真棟梁也”

最高當局說出了這句極高的評價蔣百里的心中頓時變的輕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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