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問題問完了吧？”林曉強問，沒等他回答又問：“那么該輪到我發問了吧！”

“你說！”王五確實沒什么可問了，就算有，他也不想問了，問再多，都是一個答案，那就是他王五，被眼前這個毫不起眼像是愣頭青一樣的家伙當是一樣，從頭玩到了腳！

“我的問題只有一個！”一直都懶散的林曉強突然坐正了起來，十分嚴肅的直視王五，一字一頓的問：“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誰讓你這樣做的？”

王五立即就回答了他，四個字：“無可奉告！”

林曉強的眉頭今晚第一次皺了起來。“王五，你是不是再想一想再回答這個問題呢！”

“不用想，我只能回答你這四個字！”王五很清楚，出賣金少爺的下場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死！

“好，王五，那你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林曉強說著站了起來，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往外走！

王五的槍立即抬了起來，對著林曉強的背部，卻并沒有扣板機，而是在顫抖，林曉強有恃無恐毫不在乎跟本就不把他及他手里的槍當一回事的表現，讓他弄不清虛實，他真的很怕林曉強所說的，只要他開了槍，他就走不出這個房子了。

王五猶豫了，扣板機上的手指都出了一層細汗。

林曉強的膽識魄力確實是無人能敵的，現代，估計還真沒有這樣的人，古代，倒是有那么一位，那就是諸葛老GG，只是這位老GG當時面對的是千軍萬馬大唱空城計，而林曉強，卻是唱著千軍萬馬來虛張聲勢。

在林曉強即將要踏出房門的那一刻，王五終于有了決定，聲響發出，卻并不是槍聲，而是他喉嚨里干澀的聲音：“你要對我怎樣？”

林曉強頓住了腳步，轉回了身，雙目平視著他。“你是一名警察，應該很清楚殺人償命這個道理。紅毛已經死了，是被你殺死的，你應該受到懲罰！在那條暗巷里，紅毛的小弟們也許認不出你，但我認得你，那個被你虐待的女白領也可以證明你在那一刻跳下去，還有在對面監視你的人，也用夜視鏡拍到了你和他們撕殺的場面。”

“你—”王五的一顆心被揪緊了，難過得話都說不出來。林曉強只要把這些證據都提供給警察，那么他真的死定了！可是出賣金少爺的后果，那卻是比死還恐怖的。

林曉強看出了王五的猶豫與掙扎，嘴唇一動，又說：“其實紅毛并不是一個好人，死也是罪有應得，只要你告訴我你背后的人是誰，我可以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不！”王五大聲的叫起來，一手握著槍，一手扯捂著耳朵，好像不想再聽林曉強說下去，嘶聲叫道：“我不能出賣他！”

說不能，有點抬高自己的身價了，確切的說，他是不敢！僅僅是確碰到金少爺的觸須就雞犬不寧，如果出賣他，那是真的比死還恐怖的后果！

“那好吧！你要這樣，我也沒有辦法！”林曉強說著嘆了口氣，就欲轉身離去。

“林曉強，你不要逼我！”王五的精神被林曉強拆磨得十分糟糕，一邊是命運前程，另一邊卻生死悠關，不管怎么選擇，他都一樣的為難。

“王五，你要弄清楚，不是我逼你，是你逼我！我沒招你惹你！你卻三番五次的為難我，而且還陰魂不散的從深城追到京城來，我和你，和你身后的人有深仇大恨嗎？”林曉強聲聲逼問。

“你得罪的人不是我，要為難你的人也不是我，我只是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傀儡！”王五痛苦的道，他現在才發覺，林曉強和金少爺一樣的強勢，金少爺善用權力與勢力，而林曉強僅僅只是用智力，就把他弄得毫無反抗的能力。

“既然你是身不由己，那么你告訴我，他是誰，這件事就與你無關了！”林曉強沒有放手的意思。

“你別逼我，別逼我！”王五又償到了那種滋味，幾年前那一夜六神無主精神崩裂的那種滋味，滿眼血絲情緒激動的他雙手握起了槍，兩只食指都在板機上。

“王五，這里只有你和我，你和我說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會有第三人知道的…….”

“不，你別說，你別說了！你別再說了啊！”神經已經繃到了頂點的王五終于斷烈了，雙手齊動，連連扣了好幾下板機。

“呯，呯，呯！”的三聲連響，林曉強雙手捂著流血的胸口倒了下去。

“不—”一聲尖銳而凄厲的尖叫來自于一輛突然出現的奔馳車里，車還沒停穩，沈晴雪已推開車門奮不顧身的撲了過來，后面的幾輛車子也立時停了下來。

王五看著倒在地上的林曉強，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開了槍，稍一回過神來，看見有個女人撲過來，下意識的又端起槍大叫：“別過來，別過來，別過來……”

“大小姐！危險！”剛走下車的阿牛見狀大驚失色的叫道，來不及考慮的他，單身一揮，三把尖刀帶著凌厲的破空之聲直射王五。

說時遲那時快，王五正想開槍，見阿牛突然的揚手，意識到危險趕緊閃躲，閃過了兩把飛刀后，卻最終沒能閃開最后一把，手上中了一刀，手槍也立即脫手飛出。

阿牛和另外幾個走下車來的男人立即就朝王五撲去，王五見勢不妙，拔腿就跑。

慘淡的月光中，蒼茫的夜色下，沈晴雪慌手慌腳的抱起渾身是血的林曉強，驚聲叫道：“林曉強，林曉強，你怎么樣了？你別嚇我啊？你別死啊！”

林曉強的臉色在月光下顯得十分蒼白，嘴角有一條鮮血蜿蜒流下，兩眼無神的看著沈晴雪，他沒想到自己要死的最后一刻，竟然是這個女人出現在他身邊。

他有氣無力的喃喃說：“我，，現在，，還沒死……你再不送我去醫院，，，，我是….真的要…死了！”

“對對對，去醫院，去醫院！”六神無主的沈晴雪這才突然醒悟，尖聲的大叫：“阿牛，阿牛，阿牛—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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