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奇異的擦石

雖然有葉欣這里的插曲，卓老卻并未就此放過唐翰兩人，他就不明白了，這兩個小家伙并不傻啊！

而且，卓老越看那塊天價毛料外邊露出來的綠，就越覺得不對勁，這回要切開了，卓老的心情就越發復雜起來，眉頭也跟著了起來，“既然你們都知道，怎么還是那么沖動？阿翰，你們再考慮一下，如果想賣的話現在賣也還來得及。”

“但是其它地方表現很好啊！比如這側面就有蟒，不是說帕敢出的毛料只要有蟒就可以賭嗎？”唐翰一直沒和卓老討論這塊毛料，原因就在于卓老并不怎么看好這塊翡翠毛料。

“可是這是蟒帶不寬，而且上面并沒有松花，賭出來的風險比較大。再說了，這么大一塊毛料要切開的話，可不件容易的事。”除了勸說唐翰放棄外，這些天卓老也一直在琢磨該怎么切這塊毛料，可惜琢磨了很久都沒能想出個好辦法來。

“反正都是要先擦的，只要擦出綠來就可以基本斷定里面的情況，想切開的話也就容易多了。”唐翰心里有底，這樣的珍稀寶貝，又怎肯放棄。

“你們年輕人啊！”卓老只得再次嘆息了，都是些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人，反正都是他們自己贏回來的，輸在他們自己手里估計他們自己也沒什么話好說的。

聽幾個人這一說，葉欣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跟著上前，烏黑烏黑的一片，她也沒能看出什么名堂來，感覺到處都差不多的樣子。先前秦月給她講的松花她還能看出點苗頭來，可這蟒實在非一般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哪里有蟒啊！”葉欣蹲下身子，圍著那毛料轉了好幾圈，也沒能瞧出他們嘴里所說的蟒帶在什么地方。

原來立在平洲的時候那毛料足有一米半高，運回來的時候被唐翰要求著平放了下來，現在的高度也有個七八十厘米，由于是不規則形狀不便計算體積，但根據翡翠的密度，這三噸的毛料大約也就在一個立方米左右。

直到秦月指給她看的時候葉欣這才發現這蟒的存在，原來這蟒與外皮其他地方紋路略有不同，像是被燙過一般。這蟒確實很細但非常長，像是一股筋，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憑著這小小的筋蟒就能判斷毛料里面色種水的情形，這個風險還真是不一般的大，難怪當初兩個小家伙拿著放大鏡對著這塊毛料研究了老半天。

葉欣再細細看下去的時候，又先后發現了兩條極細小的蟒帶，有一條蟒上還有點點的松花，只是這松花很稀，秦月解釋說應該是運輸途中被抹去的。

接著秦月又像個行家一樣，給葉欣講了起來，緬甸的翡翠礦區離交通發達的地方很遠，運輸也就成了一個大問題。像這樣有三噸重的毛料更加是沒辦法直接就弄出來的，都是通過大象拖出來的，一路磨損自是在所難免。

這邊唐翰和卓老圍著毛料轉了好幾圈，卓老提出他的疑問，唐翰也就一一作答，這是他和秦月早就演習過好了的。知道了翡翠內部的結構，再結合外部的表現特征，對賭石已有非常功底的唐翰來說，自然不是什么難事。

“像這一面的松花外皮雖然經過磨損，但松花的表現依舊很好，應該是從內部滲透出來的，有這樣的松花，里面的綠肯定不會差，所以我們才會下定決心。”唐翰記得這小半部分里面是成片的翠綠，外面的松花雖然不容易看出來，但表現卻非常好，一會擦一下就應該知道的。

聽了唐翰的話，卓老也愈發懷疑唐翰的師承來，卓老自己可沒教過他多少這方面的知識，也就那天臨陣磨槍的時候教給他一些理論上的知識而已。現在看他這么嫻熟的樣子，卓老以往的有過的疑惑也就一起涌上心頭，只待這塊毛料切開之后，找唐翰問個明白。

“卓爺爺，要不我們就不等其他人，先擦著看看？”唐翰提議道，做人要低調唐翰還是知道的，可這巨無霸毛料唐翰實在藏不住，只好放在這寶玉石協會。

“也好，反正這擦石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成的事情，要不要我幫你擦。”卓老同樣急著想看這塊毛料的表現，聽了唐翰的解釋后心情這才稍微平息了一點，唐翰兩兄妹倒是蠻不在乎的樣子，他著急又有什么用。

“謝謝卓爺爺了，我們自己動手就好。”唐翰謝過卓老，他知道，讓他來擦的話，估計卓老承擔的壓力會更大。就現在這樣子，唐翰已經覺得非常過意不去，卓老對他們兩兄妹實在太好了。

“那你就從最有把握的地方擦起吧！”卓老還是有些不放心地說道。

唐翰點點頭，隨即就開始動手，開動電砂輪磨了起來。

卓老看他是鐵了心要自己切開來，暗自替他捏了一把汗，心底卻在想這兩兄妹膽子還真是夠大的，和自己當初一模一樣，只要自己看中了的毛料，不管輸贏都敢把它切開來。

唐翰蹲著吃力，善解人意的秦月干脆給他搬了個小凳著，葉欣就在一旁掩嘴笑了起來，秦月這小馬屁精還真是體貼入微。

于是，本著“穩”字第一的原則，唐翰先沒有動那一片露出來的綠，而是從他記得是片綠的那一面開始擦起，這一面，無論從什么地方擦起應該都有綠的。但唐翰為了掩人耳目，還是從松花最密集的地方開始擦起。

這些在運送途中被磨掉一些的松花果然表現甚好，唐翰揮動砂輪還沒擦幾下，把那烏黑的外皮連著點狀的松花一起擦去，鮮艷的翠綠就露出來了。

秦月和葉欣在一旁打下手，端端水什么的，這時候，水灑上去一抹，那擦出來的綠的效果就顯現出來了，鮮翠欲滴，確實是上好的翠綠。

這一來，只樂壞了一旁彎著腰的卓老，他沒料想到這塊他并不怎么看好的毛料顏色竟然這么好。

于是唐翰自動帶著秦月給他的小凳子退開，滿臉激動的卓老拿著手電順著剛剛擦出來的翠綠色窗口往里探照一番。

果然，色彩艷麗就不說了，更重要的是經驗十足的他看得出來，翠綠還有繼續蔓延的趨勢。而且，一如外面光潔外皮所表現出來的，這里面翡翠的玉質均勻細膩，確實是最佳的玻璃種，透明度，水頭什么的也都是上上之選。

而從葉欣所站的角度看，燈光一打在綠上，照映出來的色彩就更耀眼，這時候她也記起了她曾聽兩兄妹說過的話，燈下不觀色，這燈光一映，就更多了一種夢幻色彩。

笑臉盈盈的唐翰正準備把戰果繼續的時候，卓老也通知的一些業界行家以及欲購翡翠毛料的玉石商人就陸續趕了過來。

一般來說，能看到人家解石就是一種幸福，因為很多行家為了保密都選擇自己秘密切石，一則不原意切垮了丟自己的臉面，二則即便切漲了也好藏著掖著，除非不做成品賣出去要讓人出價，否則大部分都不以之示人的。

葉欣實在看不出來，這碧海的賭石愛好者還真不少，上到七八十歲的老頭，下到三十歲左右正值意氣風發的年輕實業家，仔細想想也不奇怪，連秦月這樣的小丫頭都喜歡玩這樣的刺激人心跳游戲。

還有幾個秦月熟悉的人也趕過來了，寶玉石協會的一干人員包括會長周勝良，還有就是華氏集團的林師傅林振華，算起來還是唐翰和秦月的啟蒙師傅。雖然面色平靜，但林振華的臉色卻不怎么好看，過去的那件事事他一直耿耿于懷，覺得是他對不起這兩兄妹，如今看這兩兄妹又賭石回來，心里自然是百味交織，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唐翰的臉色卻也平靜，沒有什么特別的驚訝，在卓老的介紹下，唐翰兩兄妹也認識了一些新的人物。

有來碧海公干的香港珠寶商人周萬豐，這是一個年齡約在六十歲開外的白發老人，精力旺盛精神頭也極好，這次是為檢查碧海分店的事宜來的，聽聞有人要切石也就順道過來瞧瞧，興許還能買塊好翡翠回去。

還有幾個則是本地知名翡翠企業的負責人，大家的心思都一樣，一則開開眼界，二則價格合適的話就弄點原料回去。

“英雄出少年啊！難為卓老你收了兩個好徒弟。”周萬豐如是說道，他和卓老也算是有個幾面之緣的人，香港人愛翡翠尤甚于內地，翡翠加工技術也是一流，這一來一往之間，雙方也就熟悉起來。

唐翰和秦月自是謙虛連聲稱不敢當，卓老的老臉倒有些發熱，他可沒教多少賭石的本事給這兩兄妹。只是這些事幾乎都是他一手操辦的，所以這回連周萬豐都誤會了。

認識完一干面孔，唐翰正想繼續擦石的時候，卻發現那巨無霸毛料被后來的人給圍上了，尤其是擦綠來的地方，更有幾個人在那里各抒己見。

等了好一陣子，唐翰這才重新拾起電砂輪繼續擦石，那小凳子也不知道被扔到哪去了。隨著擦出綠的面積越來越廣，周圍眾人的目光就越發不能移開，這一來，如果有人接手的話也算是切漲了。

中途休息的時候，存心要買毛料的人就細細觀察起來，準備著出價，周萬豐仔細瞧了一陣，并拿著手電就著擦出綠的地方往里照了照之后，開出了一個價格，四千萬！

唐翰和身邊的秦月對視了一眼，雙方眼中的意思都很明顯，“我們想把它切開來看看。”

“再擦或者再切可就有很大的風險了。”盡管知道唐翰是卓老旗下的掛名弟子，周萬豐還是出言相勸，要買毛料的話，這時候比較風險比較大，但同時價格也就低，能爭取的機會，誰都不愿意錯過。

“不冒風險哪來的收益。”唐翰微笑著回答道，如果不知道里面的情形他或許會賣，但知道里面是無價之寶，他還在這時候賣出去他就是天大的笨蛋了。

周萬豐繼續勸了幾句，見唐翰的決心

，也就不再多說，繼續圍著那塊巨無霸毛料研究起來

卓老卻趁機把唐翰拉到一旁，“阿翰，你打算怎么切石。”

“我準備再擦這邊的筋蟒，等擦開看看情形再說。這毛料兩邊從外表看的表現就不一樣，翠綠的厚度也不大清楚，還是看擦開來看清楚再說。”唐翰此刻倒顯得很謹慎。

“嗯，那你就先擦擦再看吧！”卓老點了點頭，一時間，他也拿不準主意怎樣辦才好，這兩個小家伙估計就是把這塊毛料看成是撿來的，所以才會這樣大膽。不過確實如他們所說的，風險越大收益也就越大。

于是，唐翰又從這一面的幾條筋蟒上擦起，周圍的行家們也都清楚，這巨無霸毛料的滲透力肯定沒那么強，能有整個毛料這么厚。真是滿綠的話，估計這塊毛料就要用絕對的天價來稱道了。

十多雙眼睛齊齊地盯在唐翰手邊，隨著砂輪的滑動，那里面的綠也漸漸呈現了出來，還是鮮艷欲滴的翠綠。

一時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也有很多人快接受不了，難道真是滿綠？那可就真的賺翻了，如果整塊毛料都是滿綠的話，三噸重的翠綠玻璃種價值少說也得在七八億以上。

盡管知道內情，秦月依舊壓抑不住心頭的激動之情，再看身邊的葉欣，此刻毫無淑女形象，小嘴張開就合不攏了。

唐翰把綠往筋蟒兩側的推進，那翠色卻逐漸淡了下來，這下卓老也開始迷惑了，這是怎樣的講究？

可唐翰并沒有停下來，繼續往淡色往旁擦的時候，之后的部分竟然變成了白蒙蒙的一片，用水抹了一下看得更清晰了，那翠色從筋蟒的地方逐漸淡了下來直至不見。

卓老推測里面應該是一條色帶，這色帶的寬度應該在二十來厘米左右，該怎么切這塊毛料，不只是卓老，很多行家都在犯迷糊，這塊毛料究竟是怎樣的講究，還真是讓人期待。

唐翰再擦了幾下，那條色帶就更加無可遁形了，按此刻放置的角度來說是平行于地面的，寬度一如卓老所估量的大約二十幾厘米。

就在眾人喘不過來氣的時候，唐翰一路順著擦了下去，沒過一陣，就又出現了另外一條色帶。那色帶和上面的色帶相差無幾，不只是色彩，連寬度都相差不多。繼續往下，又有一條蜿蜒的色帶，幾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有這么奇異的事情。

唐翰擦得手軟，再次休息的時候，卓老沖在第一線觀察情況。好奇是一個原因，他更擔心究竟該怎樣切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也不至于浪費這塊極其難得的毛料，其中的關鍵就在于這綠的厚度，要是能準備估量出來才好。

說來容易做來簡單，以往賭石，這綠的厚度就是最難以捉摸的，雖然在外皮也有些許的反映，但都不甚規律。有的毛料即便你把表面的一層給切開，也不知道這其中綠的厚度究竟是多少，賭出來是輸還是贏，總之，三分本領七分運氣，就看上天會不回眷顧你了。

“阿翰，這樣的毛料該怎么切？”不光別人擔心，連葉欣也跟著著急起來，她剛才聽這些行家們議論紛紛，說是這樣的毛料如果拿捏不準的話，是很容易就切垮的。

“得先估算這幾條色帶的厚度和那邊片綠的厚度，如果能從中間切開來，把片綠和色帶分別保存開來就好。”唐翰回答道，他也在邪邪地想一個問題，如果這一刀下去的話，如果切出來的是白茫茫的一片，那該嚇壞多少人。他可記得當初透視的時候，這片綠和綠帶交接的中間還是有一層無色的間隔的。

“把外皮全部擦了就可以知道厚度了嗎？看你也擦了不少地方了。”

“那也很難說，即便把外皮全擦了，切開來也許還是會不一樣，一切還是要靠運氣來賭的。”唐翰笑著回答道。

葉欣徹底認輸，這還真是刀刀見血，這幾千萬的東西擦漲了擦垮了不算，要真的全部切開來才算輸贏。

唐翰休息一陣，也讓周圍的觀眾們趁機觀看了一陣之后這才上陣擦石，這次的目的就是大致估量出兩邊綠的厚度，這回周圍的人更是為他捏了一把汗。

這一來，周圍的行家們商議不定，誰都不敢保證該在哪里切，連卓老上前看了看，也不能說出個明白了，只是勸慰唐翰，反正打定主意要切了再賣，一刀切下去就該見分曉的，不會太讓人揪心的。

最后唐翰只得自行把厚度給定了下來，就在毛料偏向片綠三分之一厚度的地方，從表面上看，這是他和秦月根據擦石的結果判斷出來的，兩兄妹的說辭可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畫好線之后，唐翰就開動那釬陀，沿著畫線的位置切了下去，只是這巨無霸毛料著實太大，一時半會之間估計還是很難以切開。

第九十二章天價翡翠

盡管這巨無霸毛料一時半會難以切開，唐翰倒還是氣定神閑的樣子，盡管在幾乎所有人看來，這是唐翰故作鎮定，當然也就有不少的行家們暗自稱奇。

殊不知唐翰不是不想假裝很緊張的樣子，只是這一來，萬一有個什么閃失，一刀切歪了的話，估計就是成百上千萬從手中溜走了。

所以，唐翰只得集中全部的精神掌握好手中的釬陀，眼睛也一刻沒有放松，因為需要適時調整狀態，雖然用這電動的家伙切起來也快，可這高度和厚度莫說唐翰，就是卓老這樣的行家都沒能遇上幾回。

唐翰本不想親自上陣的，可卓老不怎么愿意上去，找別的人唐翰又不放心，只好自己動手，盈虧自負。

和唐翰一樣知道底細的倒還好，和唐翰關系最緊密的葉欣和卓老可就緊張了，葉欣雖然不太懂行，卻也知道這一刀下去不是漲就是垮，或者僅僅保本。

身為行家的卓老可就不一樣了，卓老明白，現在就要看這兩邊綠的厚度了，如果只是靠皮綠，那這塊毛料就算徹底賭輸；就算厚度能滲透進一半，這塊毛料就可以賣上一個天價，隨便賣個一億那是綽綽有余，如果自己加工的話，估計就更不得了。

看了擦石的表現，卓老雖然覺得驚異，可那綠卻是騙不了人的，做出來的話，效果將會特別好。卓老也在思量著要不要鼓動唐翰自行加工，然后由他的翡翠行代為出售，這一來，可以比單賣翡翠毛料多賺幾乎一倍的價格。當然，也可以部分出售，其余的自行加工。

念及如此，趁著別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唐翰身上的時候，卓老悄悄把秦月叫了過來，低聲對她說了自己的想法。

秦月一聽，能多賺一倍的錢自然高興，但她擔心的就是做工這一系列他們又不熟銷售就更不在行。而且，唐翰到底怎么想的她也不甚明了，是直接要錢還是先等等再說。秦月只是答應卓老，待會切開的時候，去和唐翰說說這個中的道理，相信他是不會把這其中的利潤讓給別人的，雖然錢的回收速度是慢了點，但這樣一來，又少了很多風險，被人身威脅的可能性也就更小了。

在場的其他人如林老之類心情同樣緊張，是漲是垮，但看這一刀，顧不得有些凜冽的寒風，幾乎所有人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塊巨無霸毛料。

唐翰集中全力施為，卻也也不得不切切停停，熱度過高的話翡翠也會受損，所以每切一段時間都要讓翡翠先冷下來再切。

這一來花了足足一個小時，而這一個小時，圍觀的人卻感覺仿佛過了幾個世紀那般漫長，終于，這塊毛料的廬山真面目就要露出來了。

最后一絲轟鳴聲后，巨無霸毛料分成了兩半，切開后的情形讓很多人大跌眼鏡，也讓當初不看好這塊毛料的行家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這塊巨無霸毛料一如表現中的通透翠綠，片綠的小半部分依舊是大片的翠綠，色好種佳，養眼至極。而另外的大半部分，透過表面那層薄薄的無色玻璃地，擦出的幾條色帶清晰可見。

縱觀整塊毛料，幾乎找不到一絲的裂紋，要知道裂紋可是翡翠最大的殺手，很多翡翠有了裂紋即便色種水再好，只要取不出料來，都算是賭垮了的。

這恰到好處的一刀，簡直奇妙到了極點，這讓見識多廣的行家們也不會懷疑這塊巨無霸毛料翠綠的厚度了，一如擦石表現出來的那樣奇異，那樣驚艷，那樣讓人畢生難忘。

一時間，緊張的氣氛消弭于無形，隨著短暫的沉寂之后，熱烈歡騰的氣氛洋溢在這了這個大院里面，大漲！絕對是大漲！

精明的珠寶商人反應過來之后就開始估量著出價，其中以那香港的珠寶商人周萬豐更身手敏捷，第一搶到前面，仔仔細細看清楚了這塊毛料的表現，確實如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當即，周萬豐就第一轉身，找到了唐翰，拉到了人群之外，這時候大家的注意都集中在那塊毛料上，沒多少人注意他們。

“小兄弟，兩億人民幣，這整塊毛料都轉給我怎么樣？”周萬豐在唐翰耳邊輕聲說道，他知道這毛料的價值，誰要是買下來的話，絕對會賺翻的。

清楚翡翠行情，唐翰隨和地笑了笑，自然不會這么快就答應他的要求。

倒是秦月這精明的小丫頭，一轉眼沒看見唐翰，又見周萬豐拉著唐翰往后面嘀咕著什么。心里就急了，想起卓老的吩咐，叮叮咚咚跑了過去，附在唐翰的耳邊對他說了幾句。

“周董，容我們考慮一下再說吧！”唐翰自然不會笨到接受他的第一價格，他也要和卓老商量一下。

“那也好，不過

得小兄弟你拿主意啊！”那周萬豐一副笑瞇瞇度的樣得開，他知道唐翰會和幫他做主的卓老商量，這么大的買賣，估計不是這年輕人自己能撐得起來的。

唐翰笑笑，帶著秦月找卓老去了，還是找一下他比較保險。

熟悉行情的行家固然驚訝于這周萬豐的大手筆，攔住秦月的葉欣一聽，就更覺得不可思議了。雖然當初有聽秦月說過如果按表面情況來說會值好幾個億，可真當這兩億的價格開出來之后，葉欣一時間又接受不了，當初的買價可是三千萬不到，試問天下間哪還有比這利潤更高的行業。

唐翰沒去管這兩個女孩子，轉身去找到了卓老，謙虛地詢問著他的意見，“卓爺爺，你看這該怎么半才好。”

“剛剛我已經叫小月跟你說過了，如果自己做的話，除去加工費用和銷售成本之外，其他的絕大部分利潤都在自己手里。”卓老的樣子也非常興奮，他可沒曾料想到會是這樣的意外的結局，這簡直就是難得一見的奇景，這樣翠綠成色有這么好。

“加工方面我倒不擔心，我唯一擔心的是我們的銷售渠道。”唐翰說出了這其中的擔心，害怕投入進去了資金難以回攏，他和葉欣還準備著用這筆資金來成立自己的公司呢！

卓老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分析了一下市場，“中高檔翡翠成品現在升溫還很緩慢，但翡翠毛料市場你也看到了，中高檔毛料價格貴得離譜，這是新資金的注入。這一來，翡翠業又在重新進行著一項洗牌，中間商的利益在被壓縮，資金實力不夠的商家將被趕出這塊歷史舞臺。”

“目前的話，我們的銷售渠道和銷售額還是很有限制的，估計就那小半塊翡翠做出的成品在這一兩年之內都難以銷售出去。這銷售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提升的，如果阿翰你真對這行感興趣的話，不妨考慮著做這方面的生意，就像我的翡翠行，雖然只有一家店面，但銷售的卻都是些上等品，價格雖然高點，也會有特定的顧客群體來購買。至于銷售，如果你們自己做的話，很快就可以提升上去的，我看葉欣那女孩子的社會活動能力就非常不錯，不知道你們有這方面的打算不？”卓老起初是圖好玩打發時間這才開了這么家翡翠行，真要做大也并非不可能，只是那樣一來，就完全違背當初的宗旨了。

“欣姐能力我是知道的，我們也有這打算，但是經驗資金什么都沒有，所以……”唐翰望著卓老一眼，他的神情還是那么和藹可親，遇上這樣的老人家是他一生的福氣。

“最主要的是要有這決心，資金經驗都不是問題，這些都可以慢慢積累的。年輕人要耐住性子，不管入哪一行，都需要一個成長過程，翡翠行業尤其如此。如果你自己加工這些毛料，從加工到售出，只是其中的時間稍微長了點，但這樣一來，升值的空間也就更大。”卓老語重心長地開解道。

“那以卓爺爺看，如果這塊翡翠表里如一的話，做出成品來應該會在什么樣的價位。”唐翰又問道。

“那得看怎么做了，按最好的打算，這片綠的部分做戒面和花件是最好的，上好的戒面一個就值好幾百萬。就目前的情形，能做多少戒面，你自己算算吧！剩余的可以做花件，手鐲也可以，挖出手鐲中間的部分的可以做項鏈。這前前后后一共加起來的話，八九個億是肯定跑不了的。對了，你們還記得以前的翡翠項鏈都拍出怎樣的價格嗎？”卓老很快就回答了出來，行家們一看到毛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該利用毛料做出怎樣的成品，又值多少。

“有曾經拍出兩千多萬的，不過卓爺爺，我聽說很多高檔翡翠成品都是直接從商家流入收藏家手里的，據說這樣可以省卻很大一筆錢對不對？”一直靜靜聽著的秦月反應最快，立刻就回答出來了。

“小月說得對，這樣可以為買賣雙方節約費用，參與拍賣的話，價格的百分之二十都給了拍賣公司。要知道現在的高檔翡翠市場，主要是港澳臺的翡翠收藏家，他們收藏的高檔翡翠幾乎占了五成，兩成左右為其他國家的華人所收購，而大陸所占的比例也不過三成還低一些。”

“那卓爺爺的意思我們可以和香港那邊的珠寶商合作？”童言無忌，秦月想到什么也就說了出來。

“能合作固然好，可惜香港珠寶市場的水太深，要知道中國最大的珠寶企業也都在香港，一般情況下，人家是不會愿意和沒有名氣的人合作的。”卓老頗有些感觸地說道，“不過也不排除特殊情況，比如我們手中有高檔翡翠的話。”

“那依卓爺爺看，我們現在該怎么辦？這銷售和加工都需要

筆費用的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光加工一個好的翡得上萬塊錢吧！”最后，唐翰還是回歸了主題，如果應對當前的形勢。

“這翡翠的加工確實很費錢，但最主要的還是在設計上，設計這方面你就不用擔心。我的意見是如果阿翰你想進軍這行業的話自己還是得有資本，這樣看來的話，最佳的辦法莫過于把這塊毛料的一半給賣掉，至于賣哪一半你就自己拿主意了，我也只提供自己的一點意見。”卓老其實也希望唐翰把這其中的利潤全部掌握在手中，可惜內地的市場實在太小，能把這小半塊翡翠毛料制作出來的成品消化掉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那留下小的那一塊，把那有色帶的一半給賣掉好了。”唐翰心想這利潤再大也不可能自己一人獨吞，讓一部分利出去，也許將來的路會好走些的呢！何況現在的他根本就沒這實力，卓老雖然說這些加工費用不多，但那也是比起整塊翡翠的價值而言，有錢在手中總是好的。

“卓爺爺看這又色帶的一半翡翠能賣多少呢？三億會不會太便宜了。”唐翰話音剛落，秦月就嬌聲問了出來，聽了卓老的話，秦月就在開始計算，能做多少個戒面的，多少串項鏈多少個手鐲。這翡翠設計的知識她也跟著卓老狠狠地學過一陣，也差不多掏空了卓老的知識，知道怎樣才能物盡其用。

“差不多這價格吧！阿翰如果你真要賣那又色帶的毛料的話，就交給我來和他談好了。”秦月這樣一說，卓老也就接過了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

“那就多謝卓爺爺了。”唐翰兩兄妹忙點了點頭，他們自是求之不得。

三億，以前唐翰做夢都沒想過自己會有這么多的錢，只是，那周萬豐肯不肯出這三億還是一個不小的問題。

圍觀的眾人還在議論紛紛，猜測著這塊毛料究竟能值多少錢的時候，這邊的代表賣方利益的卓老和買方周萬豐已經在人群后面安靜的角落里面談了。

唐翰和秦月自覺地沒去打擾，他們相信卓老豐富的經驗和談判能力，再者，最后決定仍然需要他的拍板。

卓老大場面見得多了，此刻這樣的情形自是手到擒來，和周萬豐的談判進展得也很順利，只是這價格卻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談得到一塊的。寸土必爭，這是雙方的原則，兩人又都是這行的老手，對翡翠的估價又不會有什么常識性地錯誤，這一仗打下來，雙方戰成平手。

周萬豐垂涎于這塊帕敢玻璃種毛料的翠色多，水底好，盡管他最喜歡的是那半塊片綠的翡翠，可他也知道人老成精的卓老是不會把那么大一塊肥肉讓給他的。他也很清楚，即便剩下的這大半塊毛料也是翡翠中的極品，分開做就不說了，整體效果做出來的就足以抵回本錢了。

“阿翰員來的意思是想自己做的。”卓老如是說到，他的意思很明顯，能給你這半塊有色帶的翡翠就已經看你很大的人情，你就不要再挑三揀四的了。惹火了我們自己加工自己銷售，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比的就是各自的銷售渠道，現在賣不出去我就放那地方，這東西只會升值絕對不會貶值的。

周萬豐一陣猶豫之后，雙方以三億人民幣初步談妥，只是周萬豐還是需要一段時間湊集資金，但他卻把這事情基本給定了下來。他很清楚，這樣玻璃種翠綠翡翠，放眼整個香港都是數得上名氣的極品，香港收藏界從來不缺乏高檔翡翠，這次他就要讓他們大吃一驚，也可以增加他旗下的裕豐珠寶在港的影響力。

“恭喜你了，卓老，有這么好兩個徒弟！”末了，周萬豐不忘笑臉相對，這和剛剛兩人談判時候的緊張情形可是大不相同。

“哪里哪里，周老你的氣魄也確實讓人敬佩！”卓老同樣笑臉相迎，生意歸生意，生意完了，大家還可以做個朋友，以后也許會相互照應。

結束了這次談判，卓老回到唐翰幾個人身邊的時候，也把個中的情形給說了一遍，他們也知道卓老是不會讓他們吃虧的。葉欣也算是了解到其中驚人的利潤，這的確比販賣軍火什么的強太多了。

“那卓爺爺，我們是不是可以把這半塊切成小塊，以后搬運也方便些。”雙方談妥，秦月也安心下來了，當即脆生生地問道。

“讓我們再仔細看看再說吧！”卓老還是很小心謹慎，這一噸重的東西是要切開來才方便的。

當即，卓老仔細分析了那半塊片綠的毛料，該怎么繼續切下去，雖然看起來好像已經很安全了，但這其中究竟有沒風險卻還說不一定。

知道情形的唐翰自然不會畏懼什么，只要卓老把設計拿出來，他照著切下去就好了.

第九十三章各路神仙齊上場

卓老研究翡翠，唐翰正想和葉欣說幾句的時候，其他后知后覺的珠寶商這才從震驚中醒悟過來，紛紛上前來找唐翰商討買翡翠的時候，唐翰聽了價格后婉言拒絕了，他本想說以后還有合作的機會說不定托他們幫忙銷售成品的，但最終忍住了，讓人認為是小人得志狗眼看人低就不好了。

聽了唐翰的推脫，其實大家都知道這其中的價值，只是抱著一線希望前來試探，可惜唐翰不是省油的燈，又有卓老把關，誰也討不了什么好處的。

最后，林振華也上前來了，唐翰初時還以為他跟其他玉石商人一樣，也是來談價格的買這塊翡翠的。

喜悅掩蓋不住沉郁的林振華卻出乎唐翰的預料，并沒和他談價格，輕聲說道，“恭喜你了，又賭回這樣一塊天價翡翠。知道我要來，秀蘭小姐托我轉告你一聲，她已經說服了老爺和少爺，讓你和小月不用擔心了。”

“那就麻煩林爺爺替我謝謝她了。還有，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林爺爺也無須記掛在心。”唐翰明白林振華的處境，華秀蘭在華氏集團能找到不多的說話的人，這林振華就是一個吧！不過唐翰可不敢完全放心，人心難測，誰又能說得準呢！

“那阿翰你自己多保重吧！”林振華老臉顫動了幾下，他也算想明白了。唐翰是不會在乎那些錢地，只是這欺騙實在他最不能容忍的，單就這塊翡翠，價值就遠遠超過了那塊翡翠，他這一來是不是想向華家示威呢！

和華秀蘭一樣，林振華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唐翰和華家成為敵手，因為這其中也有他無意中的推波助瀾，這也是他一直不能釋懷的原因。說起來。他也算是唐翰兩人的師傅，當然不希望看到事情鬧成這樣的局面，雖然只相處了一小段時間，可這兩兄妹地心性他卻非常清楚，相信只要華家不鬧出什么事情來，就不會有什么問題的。可要是鬧僵了地話，估計是誰都不能收場的。

“我會的，林爺爺也要多多保重身體才好。”對林振華，唐翰當然沒什么憎恨之情，甚至討厭都算不上，和華秀蘭一樣，他也是一個可憐的角色，這世間爾虞背信棄義司空常見，難得像他這樣幾十年如一日地待在華氏珠寶。

林振華臉色紅潤起來，解決了心頭大事心情自然舒暢。感激地望了唐翰一眼，轉身沒入人群中去了。

之后又是寶玉石協會的會長周勝良過來說了些什么贊揚的話。總之就是希望唐翰能好好向上，為碧海珠寶業爭光之類地話語。

唐翰自然謙虛地回答過去。只要他不提到要自己把翡翠捐贈出來，唐翰就放心了，他很清楚這周勝良是一個厲害的角色，不說巴結，最起碼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隨后又一個人找上了唐翰，這也是寶玉石協會的副會長，名叫凌宇的，五十來歲。一臉和氣的模樣，真正身份是凌氏珠寶集團的副總經理。估計是凌紫玉叔叔還是什么的。這寶玉石協會的副會長之類地極多，很多都是碧海有名的珠寶公司地上層領導，也有的是資深地專家或者大學里面的教授學者。

“阿翰，有沒意思出售你這塊翡翠？”不知道是遺傳了家族的基因還是怎樣，凌宇的臉看起來極有味道，但此刻卻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凌家和華家是死對頭，起初唐翰和華家鬧翻凌家還沒有足夠的重視，此次唐翰兩兄妹的能力初顯，凌家也就再不能坐視不理，寶玉石協會的凌宇就成了最好地王牌。

“我經驗尚淺不知道這其中的行情，所以請卓爺爺幫我辦這事情。”唐翰很謙遜地說道。他其實很不想和凌家地人打交道，可沒辦法，這碧海也就這么大，只要從事珠寶這一行，就難免會碰到這些家族的人。

“年輕人經驗淺不要緊，慢慢學著就好了，遲早有一天都是要自己獨立做主的，最可悲的就是不敢去嘗試！”凌宇臉上還是那極其可親的模樣，這么大一塊翡翠誰都想分上一羹，凌家也不例外。

“哪里，我們年輕人要向長輩們學的東西多著呢！”唐翰表面謙虛，心底卻把這個凌宇給罵了個半死！凌氏兄妹肯定不會把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告訴長輩的，要不凌宇就不會來丟這個人了。莫非凌偉和他這個叔叔有仇，趁機報復？唐翰轉念一想，便在心底偷樂起來。

“卓老師確實才識過人，能教出你們這樣的徒弟來。”讓自己去和卓老這老狐貍談條件，凌宇一聽就知道吹了。本以為這年輕的小伙子應該會比較好騙一點，沒想到這年頭，人人都不是笨蛋，估計唐翰這家伙也是吃華家太大的虧，所以不敢輕易相信別人。

“凌會長過獎了。”唐翰只能同情這可憐的副會長了，他在凌家估計也是個不被重視的家伙，副經理副會長兩個副字一起加在身上還是有夠重的。

“那我去和卓老師商量一下好了。對了，阿翰，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啊！”凌宇最后又補充一句，本想挖唐翰走的，但想想不大現實，這卓老有那么輕易肯放人嗎？算了，以后再說吧！

“那我就先謝過凌會長了。”唐翰心想他就差最后一句沒說出來了，加入我們凌氏珠寶吧！

唐翰可沒那么笨剛出狼窩又入虎穴，如果卓老限制他的話，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離去的。自由價最高，這可是唐翰的信條。

送走了凌宇，唐翰又迎來了其他的客人，無非都是說些有關這塊翡翠的事情。

其中還有一個副會長是同濟大學寶石學院的教授，也是全國知名的寶玉石研究專家趙崇明教授，找唐翰要探究的是這塊翡翠外皮和內里表現不一致的理論原因，包括地質等等方面。

唐翰狂汗，說起這地質還不如要了他的命好！他雖然學過一些相關的地質知識，可要拿來和這樣理論和經驗同樣豐富的教授，那價值是班門弄斧，自取其辱嘛！

連忙向秦月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I授面前丟臉，說不定還能糊弄過去。

秦月正和葉欣在一起聊天看熱鬧，唐翰被眾人捧星拱月般包圍，兩個女孩子正在一旁偷笑呢！

秦月也認出來這是寶石學院的趙教授，快步過來的時候也在心里準備了一下，將相關的理論知識給準備好。畢竟和這樣學識淵博的教授的對話，還是第一次，她雖然有自信，心底卻難免有些忐忑。

這天才美少女秦月一到來，唐翰臉色就舒緩下來，一副落難得救的樣子，他那兩把刷子在等秦月過來的時候就用得差不多了。

秦月已經聽唐翰說過了這翡翠內里的所有情形，此時再論證回去自然算是比較簡單，即便這次附加上一些相關的地質知識。所以，對趙崇明的問題，秦月都有相應的解釋，這些問題她其實以前都有想過，只不過沒趙崇明提出來這么深入，這次也算是逼著她學習。

趙崇明越問越是吃驚，這小丫頭仿佛什么都懂的樣子，以前還以為是這兩個小家伙膽大包天，沒想到他們竟真有真才實學，這塊翡翠原石她可是用到了足夠多的地質知識。

到后面，兩人之間也從趙崇明發問秦月回答演變到兩人相互探討，秦月本就善解人意又懂得松弛之道，此刻幾句好話一夸。趙崇明地心里也就放松下來。切磋的時候，非但趙崇明受益匪淺，秦月同樣受益不小。

說到這有關翡翠地質知識，這趙崇明絕對是碧海數一數二的高手，他研究寶玉石出身，對這翡翠自然有很深刻的研究，秦月也就由此打開了一扇通向未知世界的門。

到最后，除了翡翠外。秦月還挖到了其他寶石的一些相關地質知識，一般來說都是秦月拋磚引玉再隨意湊上幾句，理論知識異常豐富的趙崇明就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對他而言，有秦月這樣有知識有水準的聽眾也是極其難得地。

唐翰聽著頭暈，看兩人講得起勁，秦月又聽得入迷。一副誓要把趙崇明知識全部掏出來的感覺，自慚形穢，偷偷溜走找葉欣去了。

這場合基本都是些老頭子，要不就是些對翡翠或者金錢入迷的家伙，倒是把葉欣這個絕色的成熟大美女給遺忘在了一旁。可憐從來都是人們眼中寵兒的葉欣此刻正對著院角那落葉后變得光禿禿的樹干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東西。

“欣姐，今天地天氣可真不錯啊！”脫離了這些人的糾纏，也不用記那些讓人頭疼的地質知識，唐翰舒心了不少。

“今天是陰天呢！阿翰你這回該得意了吧！”葉欣給了唐翰一個白眼，秦月一去不復返。連個陪著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有什么好得意的啊？”唐翰迷惑不解。

“賭漲了啊！”葉欣沒好氣地回答道，“一下就賺了這么多。怎么著也得請客，慶祝一下吧！”

葉欣仿佛又回到了過去的校園生活。寢室里姐妹有什么喜事就要讓請客吃飯，一群姐妹圍在一起倒是蠻熱鬧的，只是現在都各奔東西，有的嫁為人婦安心做起了家庭主婦，有的遠渡重洋享受著異國他鄉的別樣風情，當然還有和自己一樣，依舊在城市漂泊，找不到心歸何處地姐妹。

“好啊。吃海鮮吧！”唐翰嬉笑著臉皮說道。

“海鮮？你也太吝嗇了吧！”葉欣瞪了唐翰一眼，可婉轉間有說不出的嫵媚之情。

“欣姐。我現在可還沒看到錢在哪里呢！要不誰現在銀行賬戶里錢多就誰請客，吃什么都行。”

“你們不是談好了嗎？什么時候能到賬啊！”葉欣關切地問道。

“就這幾天吧！反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就是了。”唐翰倒不擔心周萬豐會賴賬，只要出得起價錢，賣給誰都可以。

“你不切開還好，這一切開大家都知道其中地價值了。多放一天風險就會多一天的風險，阿翰你還是要注意地啊！這一來不知道會惹得多少人眼紅呢！”葉欣一張俏臉滿是擔憂之情。

“多謝欣姐提醒了。”唐翰也在想是不是該找個安全點的地方，這寶玉石協會也不安全，要是誰存心盜取的話，內賊可是不少，待會得和卓爺爺商量一下，公司成立的進度也得加快了，至少得保證這些翡翠的安全不能老給卓老一家添麻煩，雖然以后麻煩他們的事情還很多。

“跟我還說這些，阿翰你討打是不是。”葉欣卻對他怒目而視，粉臉上寫著的盡是不滿，原本雪白的肌膚也微微紅了起來。

“那我以后不說了就是，剛剛卓爺爺說地話你怎么看呢！”唐翰忙轉移話題，其實葉欣怒嗔的樣子真地不錯，有一種別致的美。

葉欣再使勁瞪了唐翰幾眼這才歇氣，唐翰這家伙打蛇隨上棍的功夫沒有，轉移話題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好。“我看你還是先保護好自己和小月的人生安全再說吧！”

“難道讓我們請保鏢？萬一反被保鏢打劫了怎么辦？”唐翰開玩笑地說道。

“你這家伙！”葉欣快對這家伙沒語言了，“那你就先投巨額的保險吧！讓保險公司替你操辦好了。”

“很不錯的主意！”唐翰使勁捋了捋他那幾乎沒有的胡子。

“要不就先把公司辦起來把保安人員請回來再說，這樣一來，你賭回來的翡翠也有地方放。卓爺爺說得對，總賣給別人確實不是個辦法，這其中的大部分利潤都讓人家賺去了。”知道唐翰善于苦中作樂的個性，葉欣沒再去生那些閑氣，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欣姐就要開始辛苦了。”唐翰一副老狐貍的樣子。

“我真服了你，先說好給我多少辛苦費。”葉欣嬌媚地笑了起來。

“那些賣不出去的珠寶就都給你好了。”唐翰笑著回答道，這一來，葉欣的笑容更嫵媚了，卻不是為唐翰所說的這笑話。

第九十四章億萬富翁的誕生

卓老仔細看完翡翠的表象，據他的經驗，如果和表面擦出來的效果一致的話，這半塊翡翠怎么切都好，他當即就可以擬一個方案出來。

雖然卓老也在惋惜，這么大塊翡翠不做成一個整體雕件真是可惜，可如果真做成整體雕件的話就只能拿來自己欣賞，出得起價買這樣幾乎無價翡翠的人可是寥寥無幾，這也不會他和唐翰愿意看到的結果。

這夾著無色的玻璃地翠綠色翡翠，做出來的效果會非常好，顏色極濃，更不會有什么暗淡的感覺。相反，有些翡翠綠色看起來雖然很濃，做出來的效果卻非常差，買翡翠，最看重的就是種色水，其次才雕工和藝術寓意等。

這其中又以最常見也是人們最經常使用的手鐲、項鏈、耳墜和戒面銷售勢頭最好，當然，其它的花件如富含各種寓意的觀音、佛像、福瓜等等也有非常好的銷路。

卓老也算得上是見過世面的老行家，對翡翠設計之道也自認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此刻卻有些拿不定主意，生怕任何一個微小的疏忽就降低這整塊翡翠的價值，確實，一個失誤的動刀就有可能切走成百上千萬。

卓老正冥思苦想的時候，被唐翰打發開的一群蒼蠅圍了上來。

雖然凌宇此等知道卓老的厲害，不抱太大的希望，但也希望能和他們有合作地機會。在這里的人都明白。這樣一塊天價翡翠，在這有價無市的市場里，只要和它稍微沾點邊，就可以狠狠賺上一筆。

然而，卓老說話雖然極為客氣，可內心卻在鄙視這些家伙，最后繞來繞去，自然沒答應他們這些人的要求。雖然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熟人，可在另一個方面大家又都是競爭者，沒事誰都不會給自己多培養幾個競爭對手的。

另一半約有兩噸重的翡翠前，裕豐珠寶的董事長周萬豐也在仔細端詳，從第一眼看到地時候，他就肯定了這其中蘊涵的價值。此刻為確保萬一。周萬豐再次上前研究，一處不露地確認起來。

這塊翡翠的綠雖然比不讓另外半塊那么艷，但做出來的效果卻是如綠葉上的露珠一樣晶瑩欲滴，也是難得的個中極品，色帶中間那最濃地地方還可以用作他途。周萬豐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要知道一塊不足一百公斤的玻璃地價值就在一千萬開外，這還有這么多綠的玻璃地，其中的價值自然不同凡響。好在卓老還賣了他一個人情，以后有機會再合作，價格稍稍降了一些。要不，這三億還拿不下來。

這三億砸了進去。就算只能賣出四五億，也算是賺了。何況他知道這其中的價值遠不止此，這對以后裕豐的發展極其有利。

看來這趟碧海還真是不枉此行，由于和卓元的會談是秘密進行的，什么協議之類的就更沒有了。做一行的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不見錢不交貨地主，周萬豐思量著還是盡快把錢籌備好，免得夜長夢多。怕卓老反悔固然是一個原因，還有這樣的翡翠肯定會被眼紅地人所窺視的。早點弄回香港，他也好早點安心。

眾人地焦點都聚集在卓老身上。不用想都知道這些人都想分上一羹，周萬豐也很清楚，這些人的經濟實力雖然不夠，但其它方面的實力卻是不容忽視的，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趁此良機，周萬豐趕緊香港總部掛了個電話，讓他們趕緊把三億的資金給籌備好，馬上急用。

其時已近中午，卻沒人有動身的欲念，秦月和趙崇明還在繼續探討著，趙崇明豐富淵博的知識確實讓秦月打開眼界，也讓她又更多舉一反三的機會，這一來一往，也顯得極其融洽。

唐翰和葉欣也還在小院稍微安靜地角落里商量著該如何妥善地處理這塊翡翠，以及未來該走向何方。

“翡翠成品的設計我看卓爺爺地水平就足夠；雕刻的話，揚州的雕功在全國排名前列，離碧海也近，找他們加工就好；拋光的話，當屬廣東的陽美和揭陽，對這樣的高檔翡翠，這幾個方面絕對不能馬虎，要不然，因為做工粗糙而自掉身價可就對不起這樣的好翡翠。我們一會再和卓爺爺商量一下，這其中該怎么運作。”這段時間，唐翰也下了一些功夫，了解到這其中的運作。

“只是銷售方面，我覺得不太好辦，成立一個新公司的話，一切客戶資源都得從頭開始，這樣真的太慢了。”了解得越多，唐翰的眉頭就皺得越深，這些天忙東忙西的，唐翰感覺自己的腦子真的不夠用。

這些天，葉欣也沒在家閑著，可是越調查她就越發現這一行水實在太深，沒足夠的經濟實力和客戶資源做后盾，在競爭中絕對競爭不過那些珠寶業的名家的，不過她本來就是一個不肯服輸的人，也相信自己的決心和能力，所以，即便再大的困難，對她來說也都只是前進途中最常見的挑戰。

“卓爺爺的客戶資源是豐富，而且，高檔翡翠走私人路線是最合適不過的，一則安全可靠不會顯山露水，二來還可以避稅，這一來成立公司是不是就沒什么必要了。”唐翰笑著回答道。

葉欣狠狠瞪了他一眼，沒想到這看上去老實的家伙竟然也這么狡猾，不過說得也確實在理，但她隨即又想到了很多相關的問題。

“如果僅僅滿足于這些小成績我覺得成不成立公司當然無所謂。但如果想做大的話，成立公司的必要還是很有必要的，而且如果你不僅僅局限在國內，而是要到緬甸去弄翡翠原。沒有一個珠寶行業的公司作后盾，那基本是不現I很多翡翠毛料即便在緬甸買了都沒辦法弄回來，還得在那里加工了說，這一切都不是個人能辦到的事情。”

“欣姐說得也有道理，不過這事情還得慢慢來，錢沒到手不說，公司發展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自古能者多勞，以后這些成立公司之類的事情就麻煩欣姐了。”唐翰很快又把事情推給了葉欣，不是他自己不愿意做，總得給別人表現的機會，尤其是葉欣這樣的人才，不好好利用簡直是浪費。

“我說阿翰你可不能這樣拼命壓榨我，當老板也沒你當得這么灑脫的吧！”葉欣開始抗議，唐翰這家伙就知道推托責任，盡管葉欣也知道唐翰的職責重大，可正如他自己所說的，不是要能者多勞嗎？

唐翰故作驚訝，“欣姐，我記得你以前不是說過你喜歡自由施展自己的才能嗎？”

“你這木頭！”葉欣白了他一眼，無限風韻地嬌嗔道。

唐翰一笑了之，此刻周圍的情形卻又發生了變化，隨著時間的流逝，眾人饑餓感的加劇。又久久沒人再度動刀切割翡翠，這翡翠也算是塵埃落定了。

終于，有人熬不告辭走掉，卓老為人精明無比，嘴風又極其嚴謹幾乎是滴水不漏，想討點好處的也討不到什么好處去。留在這里確實沒什么意思，那些純粹看熱鬧地就沒留下的必要，開了一回眼界也就知足，剩下的都是些商業機密了。

隨著人群陸陸續續地離開，除了唐翰幾個人外，就只剩下和秦月對侃的趙崇明教授還有香港珠寶商人周萬豐。

沒一會，趙崇明也意識到知識并不能填飽肚子，對著秦月講了這么久也口渴肚餓了。臨走之前還不忘夸上幾句諸如秦月這小丫頭天資聰慧之類的話語。秦月這小丫頭心底美得不行，嘴上卻還在不斷地謙虛，還說什么時候有機會再向趙教授請教。

人群疏散，卓老終得解脫，找到了還沒離開，依舊在觀看翡翠的周萬豐。為這惹人喜愛的唐翰兩兄妹，他覺得操再多的心也是值得地，至少，他也得以見識到這些稀世珍品。

“周董事長準備什么時候取貨？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準備下午就把這翡翠轉移。放在這里終究不是個辦法。”雖然談妥了價格，可交貨時間還沒定，卓老也不想留著這塊價值幾億的龐然大物在手中，很多人對這塊翡翠可是虎視眈眈的。

“我馬上打電話讓他們轉賬，你們的賬戶多少？”魄力的人，聽卓老這一說。立馬就準備付錢交割。

卓老把唐翰叫過來，唐翰報了自家的銀行賬戶。秦月和葉欣也靠了過來，她們也沒想到周萬豐這么快就會下決心交易。這就意味著唐翰這家伙馬上就是億萬富翁了。

卓老問周萬豐需不需要再切割一下，反正這里有現成地工具。

周萬豐笑著謝過，這么貴重的東西，他同樣不敢輕易下手，得拿回去仔細研究之后，再做完美的設計和切割，絕對不能浪費一分翡翠，這可都是花大價錢買回來的。

還說護送之類的事情也不用卓老幾個人操心。周萬豐自己打電話叫裕豐珠寶在碧海的分公司派車過來。

“已經全部打到你們賬戶上去了，你們查一下好了。”過一次電話后。開口說道。

唐翰立即打電話查了一下，三億資金確實已經到賬，頓時，唐翰的心中激蕩不已，三億！以前做夢都沒想過會有這么多的，如今卻變成了現實。

葉欣和秦月兩人心情同樣激蕩，夜在小聲盤算著，有了錢之后該干些什么，可惜最后沒能商量出個什么結果來。

沒過一陣，就有裕豐珠寶的運輸車全副武裝過來，把這塊兩噸重的綠帶翡翠弄上車，一刻不敢久留就飛馳而去。

剩下這一噸地毛料，卓老被這些人吵得沒能拿出個最完美的設計方案出來，好在并不急于一時，時間才不過中午一點多，有足夠安定地時間。

叫的外賣也送過來了，草草吃過之后，周圍寧靜下來。

卓老又重新凝神思考起來該怎么切割這塊毛料，就算以后拿出去讓人家加工，都需要分成小片放出去地，不可能把這一整塊給弄回去的。

幾個人最后商議了一下，決定先切割一小塊下來，拿回去先找人試做一下。唐翰當即動手，花了一陣時間切了一小塊下來。

卓老一看更高興了，這翡翠果然表里如一，一樣的鮮翠欲滴，這回唐翰可要賺大了。

當下，卓老也就更放心了，略微沉思一陣，就想出了好的設計方案出來，這表里如一的翡翠可要好規劃多了。

不一會，卓老就指揮著唐翰照他思量過按滿色的假設設計的方式切割，將這一噸重的翡翠毛料切割了成二十來份，一則方便運輸，二來手頭工具也比較足，以后想找這樣地巨型工具很不方便。五十來公斤的毛料還是非常好處理地。

這一來又折騰到了下午，翡翠絕對不能再放在這寶玉石協會，早有預料的卓老和唐翰也已經商議好了放置這塊翡翠毛料的地方，放在碧海保安措施最好的銀行金庫里，誰要是敢搶銀行就去搶好，對這樣的東西，他們一點都不敢馬虎，好在和周萬豐的交易只有幾個人知曉，要不然做的保密措施得更多。

有錢好辦事，為了安全起見，卓老打了一通電話之后，全副武裝的運輸車就過來了，除了最小的那一塊翡翠之外，其他的全部放入銀行金庫。

辦理完極其嚴密的入庫手續，天也快黑了，到最后，那塊最小的約有二十公斤的翡翠也就跟著幾個人一起到了卓老的祥瑞翡翠行。

第九十五章共商大計

是夜，祥瑞翡翠行。前邊的店鋪已經打烊，樓上的會客廳卻是熱鬧歡騰。

除葉欣外，連久未露面的卓明的父親卓天行也出現了，唐翰這才知曉，原來卓天行是碧海市政府機關的要員，平時忙于政務，當然不可能幫忙看店，唐翰兩兄妹一般在傍晚的時候就回去了，自然不可能見到他。

本來唐翰說請卓老一家去碧海最好的酒樓吃海鮮的，卓老卻認為此刻不應張揚，打了個電話回去叫于鳳飛準備了好酒好菜，還把平素不愛回家的卓明和卓天行都給叫了回來。

于鳳飛下廚，秦月和葉欣就自報奮勇，上前幫忙。令秦月沒想到的是這葉欣到了廚房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她就不明白了，各方面都這么優秀的大姐姐的竟然沒有男朋友。

女人們下廚，幾個大男人就坐在客廳里聊天，本來卓明和卓天行是另有住處的，這次被卓老給生生地拖了過來，為的就是湊在一起商量唐翰的事情。

唐翰顯得有些客氣；而在父親卓老面前，卓天行顯得很長輩的樣子，關切地問著唐翰一些生活上的小事情，諸如學習怎樣之類的問題。

唐翰身邊的卓明則不停地對著他擠眉弄眼，那神情不言而喻，唐翰這家伙還真把葉欣給弄上手了，都把她帶到這里來了。

“阿翰你就放輕松點。把這里當自己地家好了。”多了個不大熟悉的卓天行，唐翰多多少少有些局促，在家里地位最高的卓老看了一陣看不下去發話了。

唐翰點點頭，他客氣的是因為卓老待他太好，以至于讓他一度懷疑起這是不是夢幻中的事情。

“阿翰這次切漲了，眼紅的不是會很多，那以后可得注意安全了。”聽聞唐翰切漲了，不在現場的卓明就側身問道。對卓明，唐翰幾人也沒隱瞞切石頭的結果。

“這個社會應該沒那么亂地吧！”唐翰有些猶豫地回答道。

“這可很難說，阿翰你還是注意一下好，有什么情況要立即報警。”說話的是卓天行，帶著濃郁的卓家口音，非但聲音這祖孫三人眉宇間都有些相同的味道。都是濃眉大眼的。

“可再怎么注意都是我明敵暗。”唐翰無奈地笑道，也許還是沒錢一身輕松的好，成為別人地目標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所以我才叫你要鍛煉身體啊！看我多有先見之明。”卓明頗為自戀地說道。

“你一個人能應付幾個人，這社會最主要的是要用腦子。實在不行的話，請幾個保鏢就好了。”卓老本來就極其反感卓明這小子不務正業，可這家伙偏偏就喜歡呆在健身房，還不停地找機會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我看事情還沒那么嚴重吧，要不以后我就沒辦法過正常人的生活了，看看其他那些有錢的公子哥們沒有保鏢還不照樣活得好好的。”唐翰想起來就覺得恐怖，要是成天屁股后面跟著幾個人。一點隱私都沒有。

“誰叫你現在是億萬富翁，換了我也想打劫你。”卓明剛說完。就招來卓老和卓天行怒目而視，這小子唯恐天下不亂啊！

“那就隨你了吧！不過記得有什么事情的時候一定要記得第一時間報警。也可以給我們打電話。”卓老懇切地說道，唐翰忙點了點頭。

這邊地話題告一段落，卓天行又問起了唐翰另外一件事情，“那阿翰你以后都有什么打算？還要繼續賭石嗎？”

耳濡目染，卓天行也知道有賭石這回事，身為共產黨員國家干部，他其實并不反對這種活動，相反。只要有本領有節制都是政府所大力倡導和知識的。

賭石雖然也有一個賭字，但卻和賭博有著天壤之別。這賭石成功與否算是一種本領，考究地是眼光和勇氣。賭石和賭博的最大區別在在于，賭石能創造社會價值，能發掘隱藏著地珍品，而賭博從不創造新的社會財富，只是金錢在不同的人手中輪來換去。

“以后不賭了。我和欣姐商量了一下，看要不要自己創辦一家公司。我和小月出去采購原料，自己加工或者找別人加工，然后再自行出售。”唐翰很老實地回答道。

“這和賭石有區別嗎？”卓明就好奇了，賭石和這還不是差不多，只不過一個賣給別人，一個留給自己罷了。

唐翰笑而不答，卓老也開口幫他說話，“阿翰這樣的想法很好，單純的賭石而言，基本都是切開就賣出去，錢來得固然很快，但同時所冒的各種風險更大，尤其是眼紅的人會很多。其實，只要不當場切開，其中風險就減少了很多。像阿翰所設想的這樣，既可以發揮自己地長處，又可以獲得更多的經濟利益和社會價值。我當初也不是反對阿翰賭石，是怕你走上歧途，現在你自己明白就好。”

“卓爺爺地好意我都清楚，當時沒資金的話，我們也就只好放手一搏。”唐翰自然知道卓老當初的用意何在。

“不過阿翰我還是得提醒你啊，現在上品的全賭毛料越來越少，你們自己可要小心了。因為幾乎所有的全賭毛料都是人家撿剩下的，或者是很久以前就流出來的，一般來說，好的毛料在緬甸剛被挖出來的時候，這些經驗豐富的行家們就會先過目，把值得賭的毛料給開了窗，這樣開采公司可以獲得更多的利益。”

卓老接著又說道，“阿翰你也應該清楚，現在的翡翠毛料市場簡直是有市無價，很多新資金的注入又把毛料的價格往上哄抬了不少。各地公盤開出的價格都是天價，但那些幾乎都是半切開的翡翠毛料，可以說里面的利潤越來越薄弱了，這點你自己要考慮清楚了，我們能幫的會盡力幫你的，年輕人還是要有點事業心的好。”

“對，阿翰有這樣的決心很不錯，”卓天行說著狠狠地

個不爭氣的卓明一眼，“往大處說是為了國家為了社處說是為了實現個人價值，政府可是非常歡迎你們這樣的新生力量加入的。”

卓明卻裝作沒看見只盯著唐翰看，政府？不就是想多增加點稅收嘛！

“我會盡力而為的，只是我們年輕不懂行，還有很多事情麻煩卓爺爺你們的呢！像現在，我們就在愁這銷售渠道方面的問題。就拿這些翡翠來說吧，做出來的話，價格肯定會很高的，我在想，能不能先放一部分在卓爺爺這里幫忙銷售呢！”既然他們都這樣說，唐翰也就不客氣了。

“放我們這里當然可以，以我看這樣的玻璃種出來的都算是精品，只要是喜好翡翠的人都會喜歡的，有實力的就會購買。銷售渠道方面的我會慢慢介紹給你們的，你也知道我這翡翠行開著純粹就是圖個好玩，不過由此認識的人倒是不少。至于公司的事情，先不要急于一時，無論什么事情都是從小做起的，不要總想著一口吃個胖娃娃。”卓老倒是非常好說話，三言兩語就搞定了唐翰鼓足勇氣提出來的問題。

“謝謝卓爺爺了。”唐翰心中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有了卓老這句話，他們以后可以少走很多彎路，這也不算什么搶不搶生意的事情。

卓老笑著捋了捋胡子，他這祥瑞翡翠行。很多東西都是人家寄放在這里賣地，他自己賭石回來做的東西也不少。

“阿翰怎么還是那么客氣，都說了，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搞氣氛，卓天行可是其中的好手。知道唐翰兩兄妹都是孤兒，父親卓元又這么疼他們倆，卓天行也就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幾個人聊了沒一會，那邊幾個女人就把菜給弄好了。家常小菜加上熱氣騰騰的火鍋，倒有滿滿的一桌子，在這嚴寒的冬日里，倒是非常受人歡迎。

吃飯的時候則聊了些輕松的話題，卓明本想取笑葉欣一陣地，卻被她一陣目光給逼回去了。她沒把卓明的事情給抖出來卓明就該覺得萬幸了。

飯后七個人聊天的時候，卓老父子又提醒這兩個女孩子更要注意安全，葉欣卻有意無意中提到了華家對秦月兩兄妹的威脅，葉欣話一出口，立刻就被心存疑惑的卓老給發現了。

刨根究底之下，除了自己的特異功能一節外，其他和華家地算不上恩怨的糾葛。唐翰說起來的時候倒沒多少感覺，就像每個人學走路都要跌到一般，這只是讓他們更清楚的認識這個社會的欺騙性和殘酷性，而在眼前這暖暖的家庭里。兩人則感受到了空前的溫馨。

聽完之后，卓家上下一陣唏噓。卓老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其中還有這樣的故事。難怪前些日子唐翰兩兄妹賭石的時候，他又打聽得到華家在騰沖賭石的事情和他們兩兄妹有關，看來這兩兄妹確實有這方面地天賦，不好好利用還真是浪費了。

雖然氣憤，即便是社會經驗豐富無比的卓老父子也沒什么辦法，當初地所有證詞可都是對唐翰兩兄妹不利的，華家存心想要賴賬地話，就算打官司唐翰兩兄妹也鐵定贏不了的。講出來，頂多讓華家接受人們的鄙夷罷了。可社會上像華家這樣背信棄義的事情太多。選擇放棄倒也是個不錯的原則，至少以后可以獨立門戶。

倒是華秀蘭，卓老倒是和賞識這個倔強的女孩子，他也感覺得到唐翰和她有些不一般的關系。這件事之后，估計兩個人的交集就會很少，但世事難料，誰知道以后會是怎樣地情形，這些也都不是卓老關心的問題了。

過去地已經過去，卓老已經無能為力，但如若華家繼續無恥胡來的話，卓老是絕對不會就此放過華家的。

得到了卓老和卓天行的保證，葉欣也才放心下來，知道卓家雖然涉及商場上的事情不太多，可認識的人卻不少，但就一個卓天行，就有足夠的實力。

更讓葉欣歡喜的是卓老明確答應愿意幫助他們尋找客戶資源，真按唐翰的說法，都經營精品的話，認識這些豪客是非常有必要的，普通人是根本買不起這類珠寶玉石的。葉欣有預感，以后唐翰兩兄妹還會弄回更多不同類的珠寶出來。

唐翰故作神秘的樣子就不說了，單看秦月那小丫頭，今天和那趙崇明教授侃了很久，那趙教授依舊顯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她就知道秦月簡直不能用聰明來形容，說是天才，那絕對沒錯。這兩兄妹探寶有自己獨特的天分，她則負責公司的營運和銷售，倒是一個蠻不錯的組合。

很多女人為珠寶而癡狂，葉欣也不例外，她也希望自己能擁有世間最漂亮的珠寶，或者單純只是佩戴一陣再留個影，就足以羨煞其她女人了。

卓老最后說是晚上再研究一下這塊二十多公斤的翡翠，讓唐翰和秦月明天再過來。他先根據這塊翡翠的走勢，色彩等特性將翡翠切割出來，然后將設計圖畫上去。

以后的事情交給雕刻的師傅將這個雕刻出來，然后再拿去拋光等系列的處理就好了。至于給他的報酬，其實很簡單，給他欣賞把玩一陣就好了。

秦月當即就說了，送卓爺爺幾十個都沒問題。這一來，只把卓老樂得不行，要知道如果真的雕刻加工出最后的成品來，每件翡翠成品的價值最少的都在十萬以上。雖然只當是秦月說著好玩，卓老卻也覺得為他們花費的這一切心思都足夠了。

幾個人出得祥瑞翡翠行的時候，已是晚上十點多鐘了，有車的葉欣自然又擔任起了司機的角色。本來卓明自告奮勇要送幾個人的，可惜他卻敵不過葉欣這個他天生的克星。

這也使得葉欣敦促唐翰自己去學車買車，秦月年紀小自然就不予考慮了。

第九十六章假戲真做

一夜風平浪靜，兩兄妹起初還有些擔驚受怕，睡意襲來之后也就沉沉入了夢鄉，畢竟和周萬豐的交易額就他們自己幾個人知道，暫時應該不會泄露出去的。

放寒假，唐翰和秦月也就可以自由自在的打發自己的時間，睡足覺之后，上午十點多鐘的時候兩人才到了卓老的翡翠行。

于鳳飛在前面看店，店里也有幾個人自行在挑選翡翠，還沒等兩人開口，于鳳飛就關心地問道，“你們昨晚睡得還得還好吧！”

秦月小臉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多謝于阿姨關心，我們沒什么事。”

“那就好。”于鳳飛這才放心下來，這兩個小家伙身價太高，不能不提高警惕，要是再不來她就要打電話過去問情況的。

卓老在后堂弄那翡翠，唐翰兩人進去的時候，卓老已經將那塊二十來公斤的翡翠切成了好幾塊。此刻的他正往其中的一塊翡翠上畫設計圖，他雖然經驗豐富，手藝也好，但畢竟只有一雙手，加上店里協會的事情也很多，不可能把加工翡翠的一切事宜包辦，此刻幫忙畫圖已是他的極限了。

秦月就在一旁靜靜地看卓老畫設計圖，綠最濃的地方就出戒面或者項鏈的珠子，也會根據實際情切出手鐲來，總之在卓老眼里，每一寸翡翠都要達到最大的利用價值。

前面這些設計倒好說，最繁瑣的莫過于那些無色的地方，做花件比如觀音、佛像、壽桃之類的，在設計時要費上很大一番功夫，卓老也就先把這些放在了一邊，先把最珍貴的東西給分割了開來。

看了一陣覺得頭大唐翰就去外面幫忙看店，看得津津有味的秦月則繼續留在后堂看卓老設計。

創業辦公司的事唐翰倒不著急，葉欣卻不一樣，這不，知道唐翰在祥瑞翡翠行，葉欣就又驅車過來找他商量相關事宜。

創業辦公司方面唐翰是菜鳥，葉欣有相當豐富的經驗，也曾狠狠下了一番功夫，由于打算主營精品業務，這選址也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看唐翰在外面閑著，葉欣立刻就有了主意，讓唐翰陪著她一起去看看店址，店面是肯定要租的，而且要在消費群密集的地方，公司的加工地或者庫房倒可以放在比較偏寂的地方。

聽了葉欣的話，唐翰想想也是，總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推給葉欣去做，那自己也太不負責任了。

唐翰進去和秦月說了一聲，這小丫頭正在旁邊跟著卓老學習設計翡翠，還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可惜卓老說什么都不肯把這么貴重的翡翠給她胡亂折騰，物盡其用一向是卓老的原則，秦月小嘴嘟得老高，卻也無可奈何。

聽得唐翰要出門，秦月的小嘴嘟得更高了，想跟著去，卻又不知道能跟著去幫些什么忙。最后，秦月還是選擇乖乖地呆在翡翠行，看卓老擺弄翡翠或者出去透透氣幫著于鳳飛解說一番。

“小月好像不樂意你出門呢！你們兄妹的感情還真是好！”兩人剛一出門，葉欣就無限感慨地說道。

“小月這小丫頭是很喜歡粘人的。”唐翰微笑，秦月確實喜歡粘著他，葉欣還不知道，尤其是在家里的時候這小丫頭更膩，真不知道這么下去怎么得了。就拿晚上的事情來說吧，這小丫頭總是有那么多的理由，起初是說害怕那房間，現在的理由還是怕冷，昨天晚上呢，又說怕出事，總之不管怎么說，就是賴在一起。

“是嗎？”葉欣眼里閃過一絲不信任的色彩，估計唐翰這家伙也是喜歡這小丫頭粘住他吧！幸好她看唐翰的樣子還算正常，沒什么不良的企圖，要不葉欣還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唐翰側目望了望葉欣，不知道胡思亂想的是自己還是她。

葉欣笑笑也就釋然，秦月這小丫頭才多大啊，頂多不超過十三歲，都想哪里去了。更讓她覺得奇怪的是自己腦子里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而且是第一次看到秦月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想法了。

唐翰隨便找了個話題繼續了下去，兩個人步行出了城隍廟大街，到外面停車的地方，一起上了葉欣的伊蘭特。

“我說阿翰，你什么時候也去弄輛車吧！我現在都快成你的專職司機了，你可得付雙倍工資給我。”葉欣發動了轎車，順便提了個要求。

“欣姐以后不用管我就好，以前一輛自行車還不是一樣能解決問題，實在有什么急事我打的就好。想自己開車還得考證，辦手續什么的，麻煩得要死。”唐翰想也不想就回答了出來。

“阿翰……”葉欣鳳目圓睜，這家伙真是不解風情，難怪這二十來年都沒混上個女朋友。

“那樣欣姐不就可以解放了嗎？”唐翰仿佛不明所以，繼續說道。

“你是存心氣我吧！”葉欣終于明白，不能跟唐翰這家伙一般見識，要不受氣的始終會是自己，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可是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怎么會呢！欣姐，我們這是去哪里啊！”唐翰又施展出了他的無敵轉移話題大法。

“當然是淮海路。”葉欣沒好氣地回答道，真不知道他是在躲避些什么。

在碧海，最成熟也是消費水平最高的地方則是淮海路，那里是富人的天堂，想找高端客戶的話，將店址選在淮海路最合適不過。唐

也來逛過，里面的東西確實是天價，只是身為窮人的看，飽飽眼福。雖然不大喜歡這地方，但想著能賺那些富人的錢，唐翰心底就開心起來，全然忘了他自己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富翁了。

沒過多久就到了淮海路，葉欣找了地方把車停下，就和唐翰實地考察起了淮海路商圈來。

說是考察有些言過其實，真實情況葉欣一到了淮海路，原本低迷的神情又重新活躍起來，仿佛要把怨氣都發泄在逛街商。

神情振奮的葉欣帶著唐翰四處看看瞧瞧，百貨商場精品小屋等等，還美其名曰，這就是考察，順道還可以看看哪些地方適合做珠寶行的店面。

唐翰苦笑不已，他還是那副老樣子，全身上下都是打折時候買的。跟葉欣這么個魅惑眾生的美女走在一起，惹來注目的目光很多，只是從葉欣身上再到他身上就變了，羨艷嫉妒鄙視仇恨通通都有，還有更多的目光則飽含著鮮花插在牛糞上的無奈感嘆。

一次兩次還好，一路來都是這樣的目光，唐翰就干脆和葉欣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看看周圍，美女與野獸的組合也很多嘛！是自己神經過敏了吧！

看中一套新上市的護膚品，葉欣正想請唐翰評點一下的時候，卻發現唐翰這家伙到處東張西望，已經和她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葉欣當即就惱恨起來，這家伙！身邊有自己還不夠，還要到處看美女，男人果然都是一樣的好色。

唐翰緩步而行，正自胡思亂想的時候，抬頭卻看見了葉欣那張罩上朦朧的面紗臉龐，帶著幾分薄怒幾分幽怨，當然，更多的是沁人心脾的嫵媚。

“欣姐慢點走啊！我都快跟不上你的步伐了。”唐翰一副大部分男人逛街時候的樣子，要死不活的。而且，他最討厭的就是這些護膚品專柜的服務員，見風使舵狗眼看人低的本領最是厲害，和葉欣走在一起確實很有挑戰性。

“那要不要我帶你走啊！”葉欣瞪了他一眼，這木頭！

“那還是不必了，欣姐，我看我們還是早點去珠寶店看看吧！”唐翰暗自提醒葉欣此來的目的，可不是來逛這些無關緊要的地方的。

“先看看這套護膚品再說吧！珠寶店我們一會再去好了。阿翰你要知道，珠寶是眩目耀眼但終究是身外之物。大部分女人更在意的是自己的肌膚，如何保養肌膚這也是一門非常大的學問，對女人而言，保養絕對重要。”葉欣為自己辯解，說得可頭頭是道，每次來到這淮海路她都要好好逛逛，這次也不例外，整天忙這忙那忙得自己的空間都沒有可不是她所向往的生活。

唐翰還沒回答，那護膚品的促銷人員也是異常靈巧的主，這時候在一旁點頭稱是，還列舉了幾條護膚品勝于珠寶的理由，末了還不忘添上一句，“先生昂貴的珠寶都舍得買給那些珠寶低得多，這新款的護膚品最適合你女朋友這種類型了。”

唐翰心想這服務員還真是會扯，去珠寶店也不過是生意而已，她還真會抓住一切機會做生意。他也心底對這服務員嗤之以鼻，他也在猜想葉欣肯定會極力反對的，什么女朋友，他現在還沒個概念。

然而，讓唐翰沒想到的是，面露歡愉之情的葉欣竟然靠了過來，親熱地挽起了唐翰的手臂，“阿翰，就買這套護膚品吧！家里那套剛好快用完了。”

“欣姐……”雖然認識這么久了，唐翰還是第一次和葉欣有這么近距離的接觸，他只感覺到一團火熱的身軀貼在了自己手臂上。冬日嚴寒，葉欣身上的衣衫卻沒多少，像她這樣愛美的人自然不會因為冬天而讓自己的身材顯得臃腫，這也讓唐翰大占便宜。

“你不會那么小家氣吧！這都舍不得。”葉欣朝他眨巴了眼睛，嬌聲說話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女人對自己的男朋友撒嬌，至于那眨巴的眼睛自然是警告唐翰，不要讓她丟臉。

“怎么會舍不得呢！這一套多少錢啊！”為了兩人的面子，唐翰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這葉欣還真會害人。

“我們品牌最近進行優惠活動，原價五千八的現在只要五千。”那服務員流暢無比地報了出來。

唐翰聞言一驚，側過頭望了葉欣一眼，葉欣臉上依舊掛著陰謀得逞后的笑容，敢情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價格，在美容上，花再多的價格估計她都不會皺眉的。

結果自然不用說，唐翰掏腰包英雄了一回，當然最后拎這些護膚品這光榮而艱巨的任務也交給了唐翰。

“阿翰，為了感謝我給了你這樣一個表現自己大男子主義的機會，請我吃飯吧！”走出一段距離，葉欣笑臉盈盈，一副吃定了唐翰的樣子，誰叫這家伙老是惹人生氣。

“行啊，從你以后的工資里扣。欣姐，戲演完了，也該……”唐翰低頭，葉欣還挽著他的手臂不肯放手。

“小氣鬼！”葉欣微微羞紅了臉嬌嗔道，隨后才緩緩放開了唐翰。恢復了自由之身，唐翰也在暗自奇怪，怎么離開了葉欣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中午的時候隨便吃了點東西，也商議了一下下午的目標，去淮海路各大珠寶店珠寶專柜看看。

第九十七章向上的動力

吃完午飯后，葉欣終于開始認真起來，按照唐翰的意愿，一心一意逛起了淮海路的珠寶店。

唐翰還是拎著那袋護膚品，好在價格雖貴東西卻不多也就沒什么重量，頂多占用一點空間，甚至還能阻擋一下葉欣。唐翰也第一次明白這花大價錢買很少商品的好處。

可唐翰的厄運遠沒結束。淮海路上，各家珠寶店都燈光璀璨，各式各樣的珠寶流光溢彩。女人味本來就極濃，又懂得品味享受的葉欣一進珠寶店的門就兩眼放光，全身上下也多了幾分嫵媚的風韻。

葉欣雖然在卓老的翡翠行見識過價值上百萬的翡翠，可這淮海路珠寶店的珠寶豈是翡翠行所能比擬的。先別說珠寶的價值做工，單是這店堂里所營造出來的氣氛就足以讓很多女人為之傾倒。各種珠寶的排列擺放也都有自己的風格，講究錯落層次將最絢爛的一面展示給這些待宰的客人，高檔一點的珠寶還有自己特別的專柜。

一旁的服務小姐，笑容也十分燦爛，唐翰直比較著各家的制服，發現制服漂亮的，更能給自家品牌增光。唐翰思量著，如果自己開店，還得請年輕專業的小姐，更能提高銷量，制服也得找專業人員好好設計一番。還有這明星代言的珠寶，好像駐足停留的人也更多，這年頭，明星效應還是不容小覷的，該找怎樣的明星才能體現自己品牌的品味呢……是清純的鄰家女孩？熱力四色的女郎？還是溫文爾雅的文靜少婦？

“唉呀！”唐翰正思索著，卻被葉欣敲了一下腦袋，便回過神來。

這葉欣佯裝生氣地表情，還真是滿可愛的。

“笑什么笑！你這是來看珠寶的，還是來看美女的？”葉欣興師問罪起來，“好好工作！別假公濟私！”

唐翰嘀咕道：到底誰是員工誰是老板？你自己上午不還買了那么多化妝品？

繼續一家一家的店走訪，照舊是熱情的招待。不過對那些個什么鉆戒、黃金首飾他感覺都太俗氣了，倒對這些珠寶店的燈光設計，唐翰倒是細細留意了一番。要知道在燈光的照映下，不管怎樣的珠寶首飾都要比在自然光下看起來更璀璨更奪人眼球，也就更能刺激人們心底的消費欲望。回頭正欲跟葉欣說這些的時候，卻發現她正專注于櫥窗里的珠寶，那神情，好似看到糖果的小孩子。

唐翰走了過去，發現她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一款粉紅色鉆石項鏈。一般的鉆石都是無色的，其他的彩色鉆石最常見的就是黃色，像這樣粉紅色的鉆石倒是稀奇。

葉欣扭頭想找唐翰傾吐心底的激蕩之情時，唐翰卻又不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再一看，這家伙只顧盯著燈光去了，真不懂憐香惜玉！但又想起上午的時候挽住他的手臂時，他那故作鎮定的表面下卻是一顆惶惶的心，葉欣嬌艷的臉上又忍不住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欣姐，什么事啊！”唐翰很不情愿地挪動了身子，珠寶玉石他也算見過一些，雖然有時候也驚異于這大自然的無窮魔力造就這些流光溢彩的寶石，但對這些寶石的感情卻遠遠不及葉欣這類女人這般癡狂。

“你過來嘛！你看看這彩鉆多漂亮。”葉欣朝他揮了揮手，隨后纖纖手指指著那串銀色項鏈上墜著的粉色鉆石。

白色燈光輝映下，那粉色鉆石獨自絢麗多姿，靚麗晶瑩的模樣和葉欣那張絕美的臉龐相得益彰

唐翰卻很疑惑，這種店鋪真能有這樣的好成色的鉆石，要知道這鉆石的評定標準是所謂4C，

以他那些天在鑒定所的經驗來看，這顆粉紅鉆的重量大約在一克拉左右。再仔細看的時候，唐翰發現這粉鉆內在的純凈度也還好，達到了粉紅鉆石的最高凈度，有些微微的瑕疵，換了別人在這樣的距離絕對是看不清楚的。

色澤是非常少見的粉紅色，盡管顏色很淡，屬于粉色鉆的中等偏下的P5，但對愛浪漫又不懂行的女人來說，應該有絕對的誘惑力。至于切工，要讓鉆石凝聚盡量最多的光線，反射出更多的耀眼光芒，這樣的工藝才算是登峰造極。

按總分十分評分的話，這顆粉鉆可以給個七分，算得上是價值不菲，一般來說得有個一百來萬人民幣才能拿到手，在這淮海路，估計身價又要高上不少。

唐翰一看，果然，標價是一百五十萬，比他預計的價格要高出不少。

“怎么樣？”葉欣問了唐翰一句。

“還行。”唐翰回答道。

唐翰這一說葉欣頓時就不滿意了，“什么叫還行？”

“重量純凈度和色澤是天生的，我就不多做評論了，那不是我們人類所能改變的。可要是這顆鉆石的切割工藝再精進一點的話，還能讓這顆粉鉆看起來更眩目，可以說這顆鉆石只發揮了他百分之八十的功效，加上這粉紅鉆原本的缺陷，價格頂多在一百二十萬。”若說唐翰別的方面不行，唯獨這眼光那是絲毫都不含糊的，經過在鑒定中心一

鑒定評分的洗禮，目光可比過去犀利多了，即便是天秦月和他比起速度和精準度來，都是望塵莫及的。

“說得跟真的一樣！”葉欣頗有意味地望了唐翰一眼，這家伙說起話來好像什么都懂的樣子。照這么說的話，這標價高了三十萬，這淮海路的地方還真是個高消費的地方。

唐翰卻也不辯駁，“其實說這些都不是消費者關心的事情，只要看著舒心就好了，欣姐有意購買嗎？”

“你出錢就行。”即便被唐翰挑出了毛病來，這顆鉆石價值依舊很高昂，不過她也只是看看就足以，世間這么多的奇珍異寶，難不成都要買回家去？

“那還是算了。”唐翰笑著回答道。

“你這小氣的家伙。”葉欣瞪了一眼，心底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你就哄哄人家也好啊！

“這位先生對珠寶也頗有研究，一定知道這粉紅色的鉆石是很稀有的。”很會察言觀色的服務小姐走了過來，笑容親切，轉而又對葉欣說，“這位小姐的眼光真實好，這可是我們店新到的貨，也正在進行促銷活動，這可是限量的哦！內地只此一件。鉆石講的就是稀有，而這粉色的鉆石更是稀有……”

服務小姐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唐翰有些不好意思，覺得不買好似對不起人家的熱情服務，于是輕聲提醒道：“欣姐，我們今天來的目的不是來討論這個問題的吧！”

接到唐翰的信號，葉欣回給了唐翰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委婉地把剛剛唐翰的理由給講了出來，然后離開了那香港來的珠寶店。

剛一出店門，葉欣就抱怨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點道理你應該知道吧！我們來也要看看人家都有怎樣的商品好做參考，這可是很重要的一步。”

“再這么下去，恐怕你就要掏錢買了吧！”唐翰悻悻的說。

“是啊！”葉欣還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唐翰無語。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樣出色的營銷能力，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的。能講到人家不好意思，感激她對顧客的幫助，這就是銷售的學問啊！如果我們能請到這樣的店員，也是大有幫助的！”

唐翰搖了搖頭，不懂。做什么事都能給她瞎掰出道理來，這點葉欣和秦月都是一樣。難怪人家常說，不要和女人講什么道理。

“不過那鉆石的確不錯！很稀有的唉！”葉欣兩眼發光，完全忘了唐翰說的那些專業問題。

唐翰總算明白了那些售貨小姐的功力，避重就輕，是她們的拿手好戲。只講對自己有利的，忽略一些不利的東西。

于是，一路行來，兩人都按葉欣所說的刺探敵情，只是葉欣每每遇見中意的珠寶時，都被唐翰評頭論足，對唐翰而言，挑個把問題出來還不是輕易而舉的事情。

葉欣每每佯怒的時候，都會佩服唐翰的眼光之準，每次說出來都讓她反駁不得，得知唐翰曾在寶玉石鑒定中心呆過一段時間之后，葉欣更是打心底佩服唐翰在鑒定這方面的造詣。

可唐翰這家伙每次評論完之后就變得謙虛起來，總要加上這樣一句，“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意見。”這謙虛在葉欣看來就是無比的驕傲，不可思議地是她竟然喜歡唐翰這種掩耳盜鈴式的自大和驕傲。

唐翰也在心中暗自思量要是自己開公司賣東西的話，優勢何在，像現在這類的珠寶店，能有價值百萬的珠寶實屬不易。可單就目前這塊翡翠加工出來，起碼都是十萬以上的價格，有沒必要弄點稍微低端一點的珠寶，唐翰也在傷腦筋。

葉欣對這一帶非常熟悉，也沒多耽誤功夫，帶著唐翰直奔一家家珠寶店而去。一路轉了幾家珠寶店，有香港的過來的珠寶分店，更多的則是碧海本地珠寶企業。

一路行來，百萬以上的珠寶首飾都不常見，即便有的珠寶行有，也被雪藏起來，不會輕易示人。唐翰就在思量這開精品店的可行性到底有幾何，也和葉欣說了一下心底的疑惑。

葉欣當即就說了，“不試一下又怎知道行得通還是行不通，不過萬元以上到十萬元的商品還是應該多一些，只要是絕對的真品就行。而且，這幾百萬的珠寶和幾萬塊的珠寶放在一起，原本看來很貴的幾萬的珠寶此刻就會顯得非常便宜了。當然，我們的定位依舊是精品，要塑造的也始終是這樣一種氛圍和文化。”

“能行得通嗎？”唐翰還是有些遲疑。

“經營方面就交給我好了，只要你這老板肯投入，能源源不斷地找到好的珠寶，我就一定幫你打開銷路。”說到專業的珠寶知識方面葉欣遠不如唐翰，可說到和人打交道，掌握消費者的心思，葉欣可是有絕對的自信。

“要多少投入？”唐翰問道，對于銷售，剛才唐翰也見識到了，葉欣肯定能行，但是不可能讓他把全部錢都投入進去吧！

“晚點給你一個預算，你放心好了，花不光你的錢的。”葉欣笑著說道。

“那你就先

了再說吧！我們去下一家看看吧！”

接下來的一家就是華氏珠寶在淮海路的分店，華氏珠寶財大氣粗，在淮海路和另外一條同樣繁華的南京路都有自己獨立的門面。唐翰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卻被葉欣一把拖著進去，說是該面對的總得面對，人總不能活在過去。

華氏淮海路分店裝飾得極其奢華，所經營的珠寶品種也非常多，幾乎涵蓋了所有的珠寶，其中以黃金首飾為主，這樣金那樣鈀金用來糊弄消費者的也不少，鉆戒鉆石項鏈也不在少數。

唐翰看了看，華家的翡翠系列并不多，而且標價都不高，現在他也不知道上次那塊翡翠現在如何，是做整體雕件還是像他們一樣，分別切開來做小件，真做小件的話，以后的競爭就有得好看了。

轉了一圈下來，都是些在其他店鋪都可以看見的珠寶，并沒什么值得特別稱道的東西，面向的對象也很大眾話，并非特別針對某一類高端客戶群。

有些失望，葉欣拖著唐翰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遇上了唐翰不想見到的人，華家的大少爺華表，身邊還有另外一個人，唐翰記得清楚，正是上次在華秀蘭的生日宴會上看到的，華表的同學IT新貴秦峰。都是一貫的西裝革履，顯得極有精神，唐翰心底就在奇怪了，華秀蘭不是說已經接管華家了嗎？這華表還是這么趾高氣昂的。

“喲，葉經理，唐兄弟難得大駕光臨，怎么這么快就要走了？”華表依舊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熱情地和唐翰兩人打著招呼。可是眼神里卻閃爍著火星。

唐翰表情倒還平靜，他可不畏懼華表，他只擔心華老會把他的秘密給泄露出去，遵從華表的意愿不去華家他還求之不得呢！

但轉眼看葉欣的時候，葉欣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唐翰就覺得奇怪了。他可不認為葉欣和華表有什么交集，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反應，華表又是怎么認識她的呢！是對自己做了調查還是怎樣，華表這該死的混蛋可不是什么好鳥！這些事情估計他早就知道了。但轉念又一想，也許幾個人都是碧海大學出來的，在商場又混了這么些日子，相互認識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無事一身輕松，就到處轉轉。沒想到華經理這么勤快，什么事都親力親為啊！”葉欣臉色很快就從最初的驚異恢復了正常，盡管她也在心底罵著華表這該死的混蛋，不是都知道自己辭職了嗎？通過這些天的調查葉欣也知道，華表現在的身份還是華氏珠寶黃金首飾部門經理。

華表笑笑，卻沒做回答，其實他很早以前注意到了唐翰和葉欣這一對組合，不知道他們會弄出怎樣的事情來。不過在他看來，這兩人都是失敗者，都是被他打敗過的角色。

“葉經理別來無恙啊！”繼華表之后，秦峰也和葉欣打起了招呼。

“哪比得上秦經理風光無限啊！”葉欣的臉色沉了下來，秦峰當初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拉過來幾億資金，讓她在那次項目里輸得慘不忍睹，雖然當初的確是憑他自己的本事籌備資金，可葉欣想來總覺得很不甘心。

“葉經理說哪里話，如果不是當初葉經理手下留情的話，估計現在主動辭職的應該是我才對。”秦峰很謙遜地說道，但其中的意味卻不言而喻。

一番對話，唐翰再笨也看出苗頭來了，真正讓葉欣上火的是那原本看起來比較斯文的秦峰。估計是葉欣上次任職的時候，和秦峰處于競爭對手的關系，后來不知道怎么著失利被上面責怪，憤而辭職的吧！

聽得秦峰此言，葉欣的臉色更難看了，不愿意再啰嗦，只幽幽地說道：“愿賭服輸！”

“勝敗兵家常事，我想葉經理不會這么輕易放棄的吧！”華表又開口了，可惜沒人會領他的情，反到激起了別人的憎惡之情。

唐翰雖然明白，即便秦峰和華表并沒什么惡意，可在失敗者一方的葉欣聽來，感覺可就大大的不一樣，像她這樣的人可不需要憐憫和同情。更何況，這兩人的居心只有他們自己清楚，華表的名聲算是臭到家了，近墨者黑，唐翰也就不敢指望和他走在一起的秦峰，看來是惡意的居心占絕大部分的成分。

“欣姐，我們不是還有事嗎？以后有機會大家再慢慢聊吧！”不想跟著葉欣一起在這里尷尬，唐翰也難得主動一回，拉起葉欣纖細白凈又滑膩動人的小手就往珠寶店外面去了。

本來不知該如何是好的葉欣，一路感激地望著唐翰，謝謝唐翰把她帶離那個窘迫尷尬的境地。

可經此一打攪，原本好好的心情全被破壞了，更沒什么心情逛下去了。唐翰也不想這樣繼續耗下去，兩人也就打道回府。

至于其中原因，葉欣不說，唐翰也就不多追問。要知道，這個圈子就是這么小，抬頭不見低頭也會見的。老是躲著他們也不是個辦法，該面對的就得勇敢面對，不過是在成功之后，而他們的所作所為帶給唐翰的只會是向上的動力。

第九十八章揚州雕工

離開華氏珠寶，兩人心里都有些抑郁。葉欣甚至不知道唐翰是在什么時候悄悄放開她的，葉欣心中更覺壓抑，也顧不得唐翰的意愿，載著他一路飆車到了舒逸健身房。

唐翰卻沒什么意見，看到華表他也覺得憋氣，也需要好好釋放一下。

健身房里，葉欣拉著唐翰選擇了練拳擊。一旁的教練看了倒也習以為常，這人在社會混，哪能不受氣，特別一些職業白領，經常把沙袋當作自己的假想敵，借此發泄心中的不滿。

葉欣已經不是第一回了，狠狠地揍著沙袋，似乎那就是諷刺她的秦峰和華表。

唐翰雖說是頭一回，可也鉚足了勁，已經決定好好干一番，不要讓那些人門縫里看人！

兩人揮汗如雨，狠狠地運動了一回，心情這才好了起來。

發泄完心中的不快，兩人筋疲力盡地倒在休息區。交談完一些設想，唐翰看看外面天色也不早了，想想還得去接秦月，便讓葉欣自行回去好好休息，看開點就行了。

葉欣也出奇地沒有反對，只是饒有意味地望了唐翰很久。

到祥瑞翡翠行天都快黑了，秦月正站在門口翹首以待，一見到唐翰立刻就撅著小嘴抱怨開了，“哥哥去了這么久，都不打個電話回來，還以為哥哥晚上不回來了呢！”

“小丫頭，胡思亂想什么呢！”唐翰覺得好笑，這小丫頭的心思還真是奇怪。

“才沒呢！”秦月小嘴撅得更高，拉著唐翰的手再不肯放開了，唐翰也就任她去胡鬧，記得幾千年前的大禹就曾說過，“堵不如疏”。

“卓爺爺這邊已經完工了，我們進去看看吧！還說是明天就可以帶去找出去找人加工了。”秦月卻也沒多糾纏，接著說起了正事。

唐翰一聽，這么快！卓老果然不是一般的厲害，可惜只有他一個人是遠遠不夠的，想把所有的工藝交給他也很不現實，錢不是問題，占用他的時間幫忙設計唐翰就已經很過意不去了。

“哥哥，下午的時候我也跟著卓爺爺學習了這其中的設計，還親手切割了一陣。”秦月揚起了小腦袋，滿臉的驕傲之情。

“小丫頭，我不在的時候你就開始調皮搗蛋了吧！”看秦月的高興勁，唐翰真正感覺到年輕真好，像秦月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也是人人向往的。

“哪里啊，是卓爺爺看我無聊，這才讓我動手的。”秦月流波的眼睛橫了唐翰一眼，小嘴也快翹得頂天了，明顯對唐翰的話語不滿。

唐翰哈哈一笑，又惹得秦月一陣俏皮的嬉鬧。

來到祥瑞翡翠行后堂，卓老依舊在忙碌著。那塊二十來公斤的翡翠已經被卓老切成了很多塊，上面畫滿了設計圖。唐翰隨手拿來看看，那綠多綠濃的地方設計稱蛋面戒面，或者畫出了手鐲的環形形狀。甚至，手鐲中間也畫好了，也標注了出來，是做項鏈珠子或者指環圈，還是做成對碰珠之類的。

畫好設計圖之后，卓老現在的工作就是將這些手鐲之類的給切割出來，旁邊也已經切割出了手鐲，戒面和花件的料。

唐翰拈起一方未加工的環形手鐲，滿綠的手鐲雖然沒經任何的加工，卻依舊眩目異常，要是經過琢磨加工再拋光之后，估計色彩會更絢爛。

秦月這小丫頭起初還在吹噓，唐翰這時候也問起了她的得意之作。

秦月微紅著臉，羞赧地指著那塊切得歪歪曲曲的翡翠掛件。

“看來小月的品味不錯嘛。”唐翰滿臉笑意。

為適應秦月的手藝，那塊翡翠被卓老做成了靈猴獻桃拜壽圖，歪曲的部分正是猴子盤起來的尾巴，倒也獨具一格。

“哥哥就嘲笑我吧！”

唐翰這才斂起了笑容。其實倒不是笑話，這新年快到了，很多人買翡翠孝敬長輩都是買這些有延年益壽，福祿雙至等寓意的翡翠。

翡翠中沒多少綠色的地方卓老就設計成了花件，這些花件也都有這樣的寓意。比如松鶴延年，是松樹和仙鶴；福至心靈，也就是蝙蝠、壽桃、靈芝之類的；還有福壽雙全就是蝙蝠壽桃和古錢組成的圖案。雖然現在畫出來的時候不怎么樣，一旦雕刻出來，那絕對是個中的珍品。

這些作品，卓老看似信手拈來，其實是頗有韻味。秦月閑時無聊，耐不住性子，跟著擺弄，這才發現其中的奧妙。不光是寓意，就連這切割的力道就不是一天兩天可以練習出來的。至于設計，那就更需要時間和經驗的沉淀，如果不是浸淫多年，胸中有丘壑，是怎么都畫不出來的。

卓老不肯讓這些難得的翡翠浪費掉，所以幾乎每一寸翡翠，都有它的利用價值。換了是別人，這樣一塊翡翠就發大財了，光是明料

的價格都該在千萬以上。至于做出來的成品，價值I量了。

看著唐翰過來了，卓老放下手中的活。雖然忙活了一整天，雖然有些疲倦，但心里卻是非常開心的。能親自操刀設計這么極品的翡翠，卓老的心也激蕩了很久。

“阿翰，如果你要得急的話，明天可以先帶一些翡翠去找雕工了。碧海這方面的雕工并不多，而且手藝普遍不怎么樣。揚州的雕工天下聞名，應該不會辱沒了這樣的好翡翠。如果能請一兩個有名的大師過來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卓老倒不是妄自菲薄貶低碧海的工藝，只是碧海這里的玉器市場沒有揚州等千古傳承下來的地方雕刻工藝強，氛圍還是非常重要的。

“嗯。”唐翰知道這雕工的確重要，俗話說玉不琢，不成器，這翡翠原料雖好，也要雕工好，才能錦上添花。于是問道，“那卓爺爺知道揚州都有哪些有名的雕工嗎？我想還是請幾個過來好了。每次都這樣跑來跑去麻煩不說，安全問題很難保證的。”

“是啊！直接花大價錢請幾個手藝好的雕工過來都可以，要是一個安全問題沒處理好，兩三塊翡翠就不止這些雕工的價錢。”秦月也很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雕工我知道得不多，你們可以先過去看看他們的手藝再決定吧！真正的大師都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家鄉的。但也不是非得請大師，除了他們還是很很多手藝很好的雕工的。”卓老也很明白，一般的大師有了名氣都自立門戶，誰還肯領這點死工資。

“比如那些大師們的徒弟。”秦月一點就通，心想挖人家墻角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小月說得沒錯，大師有大師如火純青的手法，但是年輕的一輩有干勁和鉆研的精神，未必比大師遜色。而且現在技藝好的大都在二三十歲之間，這就需要你們自己的火眼金睛去仔細辨別了。”卓老和藹地笑了起來，秦月這小丫頭悟性確實不錯。

“謝謝卓爺爺了，我們明天就去揚州看看。只要把卓爺爺的設計一拿出去，估計很多人就會慕名而來了。”唐翰也跟著拍了記不輕不重的馬屁。

“呵呵！”卓老爽朗的笑了。這幾天，他可是越活越年輕了。多虧這這些小鬼，讓他的生活更加充實有趣。

“而且這么好的翡翠原料也能吸引一部分人過來的吧！畢竟雕刻家都希望自己雕刻的東西是極品。”秦月笑著說道。

“你們自己就看著辦好了，記得路上要注意安全。”卓老雖然有些放心不下兩兄妹，可是他們始終是要成長的，他總不可能事事都替他們操辦好。況且唐翰雖然看似很懦弱，實則深明進退之道，這從他以前的經歷中卓老就看出來了。

唐翰和秦月連聲道謝，卓老幫了他們太多的忙。

晚上又是在卓老吃的晚飯，其間又和卓明討論了關于保安的問題。一講起這個，卓明可是行家，還拍著胸脯保證說招人他可以全權負責，他的同學可不少，也有幫忙看場子什么的。唐翰心中的石頭又落下了一塊，自己創業，雖有艱難，但也頗有樂趣。

唐翰也回去的時候，除了一方滿綠的手鐲外，還帶了幾塊畫好圖案的翡翠花件回去，準備著明天去揚州的時候給那些雕工瞧瞧。

用秦月的話說，看這趟去能不能利誘幾個雕工回來。

卓老囑咐再三，交待他們一定要注意安全，財不露白，這翡翠也是一樣，沒看準人之前千萬不要拿出來。兩兄妹應聲稱是，這點他們還是懂的，卓老的恩情他們也就一并收了。

豈料葉欣也說要跟著去，唐翰好說歹說，這才把葉欣給勸服。唐翰兩兄妹也早早睡下，準備著一早就乘車去揚州。

第二天一大早，秦月和唐翰就起身了。唐翰本來還想把秦月也給留下的，可惜這小丫頭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怎么都不肯獨自留下，還說是唐翰走了就沒人照顧她。

唐翰只得搖頭，可更沒想到的是唐翰背著翡翠出門的時候，汽車的喇叭聲嘟嘟直響。恢復了精神顯得神采飛揚葉欣打開車窗直朝他咧嘴笑，一幅陰謀得逞外加討好的模樣。

唐翰無語，她怎么又跑過來了，她負責的公司事情還沒影呢！

“欣姐精神很好嘛！是不是要去忙公司的事情了？我們這就要出門了，您也不必親自來送嘛。”唐翰假裝不明白她的企圖。

“我是和你們一起去的！”葉欣急了，忙解釋道。

“原來如此啊。”唐翰假裝深沉的思考著，“這個……恐怕……”

葉欣急忙下車，

車上的小月探出個腦袋，很是歡天喜地，慫恿道：“是啊是啊，擠公車多不安全啊！而且很多民工，看樣子就很讓人恐懼。”

“對啊對啊，公車的環境多差啊，去揚州時間那么常，小月身體吃不消的！”葉欣見機補充道，和秦月一樣，兩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她們這樣一唱一和，唐翰實在是拿她們沒辦法。

看唐翰還有一絲猶豫，秦月又開口道：“等你買了車就不用這么麻煩葉欣姐姐了。”

“我還買飛機呢！”唐翰暈得不行，兩個女人湊在一起也能唱戲。

秦月晃著腦袋想了想，“真是個好主意！要是以后經常飛來飛去的，還真不如買架私人飛機，多方便多拉風啊！”

唐翰上前給了秦月一個爆栗，這小丫頭就知道胡思亂想。

又是好笑又是好氣，葉欣再三催促下，唐翰這才鉆進葉欣的伊蘭特，秦月又乘機和他鬧在了一起。

一路驅車直奔揚州。

秦月卻閑不住，昨晚睡得足，她的精神頭也很好，“哥哥，你說我們這公司起個什么名字好啊？”

正如葉欣所說的，在路上也都可以商量的嘛！要不這一路四個小時也太無聊了。

“你們文采好，就看著辦吧！”

“唐翰珠寶公司？唐氏珠寶？”回過頭的秦月掩嘴而笑。

唐翰鼻血都快噴出來了，這什么名字，“隨便什么都好，就是不要這個兩個名字。”

“唐氏不錯啊，或者唐朝珠寶公司？對！現在很流行唐朝之類的呢！”葉欣邊開車，邊湊上一句。

“不好不好，不一定非得加一個姓氏。”唐翰搖了搖頭。

于是，秦月和葉欣就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可惜沒一個唐翰中意的，在他看來這些名字都差不多，并沒什么特別的意思，好的又都被人家給用掉了。

最后還是唐翰自己拿定了主意，在這兩個唧唧喳喳的人姓名中各取一個字，欣月珠寶，反正對他而言，什么樣的名字都只是一個代號而已。

這一來只美壞了前面一大一小兩個美女，珠寶公司以她們的命名，任是怎樣的女人都會覺得特別開心的。這一來，唐翰的日子又好過了一些。

關于公司的選址，葉欣也給出了很多方案供唐翰選擇，加工廠隨便找個地方都可以，但最好的莫過于城隍廟附近，那里是碧海大大小小寶玉石的加工廠聚集地。

至于店址，昨天兩人雖然沒逛多久，但葉欣確是經常關注這方面東西的，她的建議是先在美美百貨開設一個專柜，因為獨立開張的話，首先是客流量的問題，其次有沒好的銷售勢頭還未可定，再說這些翡翠都還沒加工出來，其他的等以后再慢慢策劃好了。至于招來的保安人員，主要用于保證加工工場和運輸途中的安全。

另外就是唐翰昨天想到的問題，銷售人員也要獨樹一幟，職業道德要好不說，最好能有些功夫什么的，畢竟出售的珠寶價值都很高，唐翰的這一提議很快惹來了兩女目光的蹂躪。唐翰心想我還沒說要招收漂亮的女店員呢！不過招漂亮的女店員那是肯定的。

但兩女也無可奈何，這的確是事實問題。葉欣自告奮勇，招聘培訓這些服務小姐的事情她一手包辦，唐翰倒是省得一身輕松。

一路商量相關事宜，秦月也幫著出些主意，小孩子的想象力就是豐富，雖然大部分都不切合實際，但也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到了揚州已是中午時分，問明方向之后，葉欣把車停在了距離揚州玉器廠不遠的揚州賓館，并預訂了兩天的房。

吃過豐盛的午飯休息了一下之后，幾個人就準備好好去玉器街轉轉。

揚州古時異常繁華，也有不少的遷客騷人在這里留下過曠古絕今的佳作。與之馳名的就是揚州玉器，早在唐宋時期就已經天下聞名，就現在而言，揚州的雕工仍舊是天下一絕。難得來一回揚州，唐翰兩兄妹自然要好好逛逛看看這里的雕刻工藝。

揚州最出名的就是和田玉的雕刻，要是能遇上極品的羊脂白玉就更好了。

但是事情，就算找到了，說不定要還費上幾天的口舌功夫。唐翰其實滿懷信心，他又不是資本家，他一定會開一個合理的價格，而且讓這些雕工有所發揮。

第九十九章挖人墻腳

步行出揚州賓館沒幾步，唐翰一行就到了揚州玉器廠。

揚州市政府將揚州玉器廠塑造玉文化旅游景區，玉器界一直有“和田玉，揚州琢”的說法，而這揚州玉器廠更是其中的楚翹者。

秦月拉著唐翰去湊熱鬧，幾個人都想看看傳聞中神乎其神的揚州雕工究竟如何。

而且聽聞玉器廠全部對外開放，唐翰就在邪邪地想能不能從這里挖幾個師傅過去，再不濟拉幾個徒弟也好，而且這些徒弟們的雕刻功夫不見得比師傅低。因為很多有名的大師作品，其實師傅只管設計指揮，徒弟們動刀一點一點雕琢而成的。

再看葉欣，臉上閃耀著的是和唐翰同樣的表情，估計她以前在商場上的時候也沒少干過這挖墻腳的事情。

秦月沖鋒在前，到了門口一看，游人很多，來到揚州的人大部分都會到這里來瞧瞧。揚州玉器廠所建的風景區確實蠻寬敞的，聽介紹說占地面積接近兩萬平方米。風景區內還有玉器廠開辦的雕刻學校、陳列各種精品的展廳、玉器加工工廠、專營玉器廠出產玉器作品的商場等等，號稱是國內場地最大，品種最多的玉器藝術景區。

看了看門邊的指示牌，唐翰和葉欣最感興趣的莫過于玉器加工的地方和專門設立的雕刻學校，如果能在那里挖出幾個雕刻高手來，那這一趟揚州就不算白來了。其它如商場、展廳之類的地方自然是可去可不去。

這時候，秦月卻提出了不同意見，“哥哥，我們不如先去玉器展覽廳看看。難得來一回，不見識一下這些國家級大師們的手藝確實可惜了，而且還可以順道看一下這揚州雕工究竟好在什么地方。”

“我看是你自己貪圖好玩吧！”唐翰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她的真實面目。

“哥哥還不是一樣！還說人家。”秦月拉著唐翰的手搖晃個不停，粉嫩粉嫩的小嘴又翹起老高。

“我又沒說不去！”唐翰說完，還側首給了葉欣一個笑臉。

“壞蛋哥哥！”秦月狠狠地瞪了唐翰一眼，也甩開了唐翰這個壞哥哥的手，過去拉起了統一戰線，把葉欣拉攏了過來。

看著這兩兄妹像小孩子一樣任性胡鬧，葉欣也覺得好笑，這都多大的人了。

秦月一路和唐翰這個壞蛋哥哥嬉笑打鬧，幾個人腳下卻也不停，很快就到達了落成沒幾年的玉景苑，這里就是專門陳列大師們精心設計雕刻出來的精品的地方。

剛一進門，幾個人的目光就被這些琳瑯滿目，眩目多彩的玉雕作品給深深吸引住了。

一樓大都玉佩件、玉掛件、玉擺件等小型的掛件，雕工卻也沒有絲毫的馬虎和粗燥。即便一塊很簡單的腰牌佩件，線條依舊流暢細膩，使得整塊腰牌看起來十分有質感。由于此行的目的主要就是想找一些雕刻小型掛件的雕工回去，因此，唐翰幾個人對這小件的雕刻工藝格外關注。

唐翰兩兄妹也見識到了堪稱天下一絕的揚州鏤空工藝，就那一個伯樂相馬，長不過二十厘米，寬不過十厘米，可其中的伯樂和千里馬的不同神韻都被展示得淋漓盡致，加上周圍的山山水水，整個揚州的雕刻的各種手法和水平完全體現出來了。

兩人就在暗自感嘆，看來這揚州雕工確實名不虛傳。

秦月趁機記下了牌子下這些雕工的名字，她在心底偷樂，要是能把這些人挖回去就好了。雕工的擅長方向不同的，有的擅長也只喜歡雕大件的作品，這類人大部分是受風氣影響了的人，因為雕出一件稀世的大件出來就可以名揚天下；當然，也有人專注于小件的雕刻，只要功夫深手藝好，非但能出名，還能賺錢。

登上二樓，首先進入的是精品展示二區，各種玉器精品逐一陳列，均放置于展示柜中，可惜隔著厚厚的防護玻璃，只可遠觀不褻玩。

其中的珍品不少，基本都是一些大件，藝術效果不錯，但實用價值不高，其中有很多據說獲得過國家金獎。

尤其那顆螳螂白菜，由紫綠色相間、透澈亮麗的優質翡翠制作而成，據聞原料重達三百公斤，是揚州玉器廠花費四年時間才雕刻而成的，有人估計價值上億。

這螳螂白菜是一只活靈活現的螳螂棲息于白菜之上，這白菜也雕刻得極其逼真，菜

相裹，菜葉則疏松玲瓏，堪稱個中極品。

“哥哥，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好像以白菜為主題的雕刻很容易成為精品，以前就有一顆翡翠三彩白菜擺件拍出過1650元的天價。現在這棵白菜我在網上也有看到過，沒想到真的這么逼真，簡直就是放了一倍的白菜嘛！價值還過億，真是了不起！”這是秦月看了這顆螳螂白菜之后的深切感受。

“大概是因為人們喜歡吃白菜的緣故吧！”唐翰瞎掰了個理由。

秦月不滿地瞪了唐翰一眼，唐翰視若未聞，只把旁邊的葉欣給樂壞了。

把這展覽館前前后后上上下下轉了個遍，幾個人這才戀戀不舍地出了展覽館，朝著心中最渴望能挖掘到人才的地方出發。

沒多浪費功夫，幾個人很快就到了玉器雕刻的地方。

“哥哥，我怎么感覺我們來錯地方了呢！前面好像是教室！”秦月沖在最前面，遠遠看著她就覺得有些奇怪，這雕刻的工廠怎么是樓房，而且從窗外看起來的感覺像是教室一樣。亮著的燈盞，排列得整整齊齊的人頭，連外面的窗戶也很像教室。

“也許是讓我們重溫以前念中學的時光。”葉欣也微微笑了出來，盡管有些不一樣，但大體布局和教室還是差不多的。

“到前面看看不就知道了。”唐翰看得清楚，前面掛著的牌子可是標明了這就是玉器廠的雕刻工廠的。

由于雕刻工廠對外開放，因此幾個人快步上前的時候，毫不費力就看清了整個加工房的情況。

從遠看確實像是教室那般窗明幾凈，一排排的加工工具也排列得整整齊齊，工人們身著統一的白色制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走近細看的時候，秦月這才看清，這和教室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每個工人一盞燈，旁邊都一個電動磨玉的橫機，而且他們面對的不是桌子，而是橫機下方約有二十多公分的凹槽，里面裝著細砂，是經常用來磨玉的金剛砂。大部分工人就著橫機琢磨玉器，也有的工人用頂部有金剛砂的釘子雕刻玉器，釘子有很多種，單是擺在那里的一排就足夠普通人學個半天了。

不看還好，這一看，唐翰就在犯難了，該怎樣挑選工人？不會讓自己一個個去問，你們愿不愿意跳槽吧！而且這雕刻工人的水平也是參差不齊的，看來自己的準備工做得還不夠啊！但是再有難度，唐翰也只得硬著頭皮上，這挖人家墻角還不真不是件好差事。

葉欣不懂雕刻的功夫，自然就不用費這些心，估計談判的時候可以交給她，但細細辨認這些人的雕刻工藝卻不是她所擅長的事情，因此她可以悠哉悠哉地當成看好戲來對待。

唐翰和秦月低頭商議了一下，把目標鎖定在了那些比較年輕的工人身上，老一點的員工一般對玉器廠的感情比較深，比較難以撬開缺口。

于是，兩兄妹就關注起這二十來歲到三十歲年齡段的工人來，適合這樣條件的工人不多。但隨即又有另外一個問題，那些靠窗的工人，秦月和唐翰只能遠觀而不可細看，落得和剛剛觀看玉器成品一樣的下場。

唐翰有些懊惱，卻也無可奈何，即便他視力驚人，但對這行不算太熟悉，又沒看見成品，又怎么會知道這些工人的雕刻手藝究竟如何。

秦月就不用說了，雖然在看那些精品玉器的時候，記住了一些雕刻人員的名字，但是有了名字卻對不上號。加上她人比較矮小，根本看不清楚那些位置在里面的工人，只能觀看就近位置的人雕刻。

唐翰觀察了一陣，從工人們雕刻的神情中沒能瞧出個什么子丑寅卯來，因為一個個都是見慣不驚，絲毫沒為旁邊這些參觀的人流而動容。雖然眼睛看寶石沒多大的誤差，可相人之術，唐翰自認還是菜鳥，人心比石頭更難捉摸啊！

唐翰最后想出了一個笨辦法，在下班的路上攔截這些年輕點的雕刻工人，請吃頓飯活著怎樣的就好。只要搞定其中一兩個，整個玉器廠年輕工人的雕刻水平，志向問題差不多就有底了，何必在這時候勞心費力地干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心情放松下來，唐翰也就小聲囑咐秦月收工，也不用裝得那么辛苦，等下直接逮人好了。

第一百章雕工湯山

看看時間，離這些工人下班還有兩個多小時，光憑肉眼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唐翰幾人也就不愿繼續在雕刻工廠呆下去。唐翰主動提議去玉器廠的商場看看有沒什么好東西，兩個女孩子自然支持，她們喜歡的是玉器成形后的樣子，而不是加工的過程。

雖然收獲不多，唐翰還是記了一個年輕學徒認真的樣子，那年輕人年齡約在二十四五歲，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那格外專注的神情，手中拿的也正是翡翠，只是水種不算上佳。

如果在碧海公開招聘能招攬到高素質雕工的話，唐翰才不用這么費心。看葉欣那悠哉悠哉的樣子，唐翰很快就放棄了，涉及到專業的東西，還是不要她插手的好，葉欣的眼光用來欣賞還行，但若拿來鑒賞，差距就太遠了。

玉器商場內，各種玉器依舊琳瑯滿目，但比起剛剛在展覽廳展出的精品玉器，檔次明顯要差得太多。這其中的價格和材質固然是很重要的因素，就這些玉器的雕刻工藝，明顯就要低上一級。想想也不奇怪，展出的都是精品中的精品，雕刻工藝自是非常出眾的，而這些拿來出售的，是人家的練習產物也說不定。

和展廳一樣，玉器商場內的和田玉器所占的份額最多，這和田玉也分很多種，還有用青海玉和俄羅斯玉雕刻成的工藝品。其中地區別唐翰和秦月即便閑著沒事，也不愿去分辨，因為在這商場里，各種材質都標明了出來，估計是想讓消費者買得放心。可這些玉器的價格也不低，一般的都在千元以上。

由于幾個人此來所為的是翡翠，因此也把主要目標鎖定在翡翠專柜，其它地方只是稍稍瞄了一眼。而后就直奔翡翠專柜而去。

揚州玉器廠的翡翠成品并不多，千年傳承下來的工藝主要是用在的和田玉的琢磨上。即便如粗，翡翠成品地工藝也明顯比其它地方的要好，有的甚至比卓老店里的雕工還要出色……

翡翠手鐲之類的乍一看沒多大區別，但唐翰把它拿在手中的時候，就能感覺出其中地差別來。揚州雕工以細膩見長。像唐翰手中的這一方手鐲，雖然只是極為普通的冬瓜地，也沒幾分綠，可觸手的感覺明顯要比其他地方同類類型的翡翠手鐲手感要好得多。

秦月則選了一塊翡翠雕就的觀音，這是由飄花的冰種翡翠雕刻而成的，不像其它地方所看到的觀音一樣面容呆板，這觀音的面相極其傳神，端莊慈祥，透著一種圣潔地氣息。

細膩白皙的小手輕輕觸了一下，邊緣極其圓潤。處理得滴水不漏，精湛地工藝讓人敬佩不已。

“哥哥。看這觀音雕刻好傳神。”秦月心底藏不住話，有什么發現就像唐翰報告。惹得葉欣也跟著湊過腦袋來。

“揚州雕工確實非比尋常，看著觀音的面相，簡直就和傳說中地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一樣悲天憫人。就是不知道這是出自哪位大師的手藝。”唐翰跟著夸了一句，他看見售貨員此刻也靠了過來，準備和他們兜售這翡翠。

“阿姨，這是哪位大師的手藝啊？”聽唐翰這一說，秦月頓時心領神會，甜甜地問起了過來的售貨員阿姨。

“這可不是什么大師的手藝。是我們玉器廠的年輕師傅湯山的杰作。”那售貨員回答道，她倒沒順水推舟說是某某大師地杰作。要知道那樣一來，這塊翡翠觀音就會身價倍漲。

“湯山？”秦月好奇地問道，“年輕師傅有這么好的雕工嗎？難道他是專門雕刻翡翠地？”

“我們這里的工人什么玉器都雕的，湯山只是喜歡雕翡翠而已。至于年齡，不是我自夸，我們玉器廠的師傅不管年長年輕，雕工都是非常厲害的。對了，你們要這塊翡翠觀音嗎？這雕工你們已經看到我就不用多說了，這翡翠又是上好的冰種飄花翡翠，簡單素雅，像你這樣的男生佩戴最好不過的了。”對著唐翰幾人，那中年售貨員的服務倒也熱情，也深知大部分地方都有“男帶觀音女帶佛”的習俗。

“讓我仔細看看啊！”聽她這么一說，唐翰似乎也來了興趣，從秦月手中接過了那翡翠觀音。

雕工確實沒話說，而且設計也極其巧妙，將飄花的部分放在了觀音面相下方，突出了這觀音的面相。可以，整塊翡翠原料并沒什么值得稱道的地方，可他將這翡翠雕活了，這才是最值得人敬佩的地方。唐翰幾人此行的目的也正是尋找此類雕工厲害的人才。

“怎么樣？你們兩位要不要選塊翡翠啊，我們這里的翡翠都是天然A貨L

“要是拋光的功夫的再好一點，這塊翡翠就更完美了。”唐翰從不同角度觀察了這塊翡翠，應該還有提升的空間。

那售貨員笑笑解釋道，“這塊翡翠也不過兩千塊錢，不可能每個地方都做得很好的。”

唐翰也不多和她爭辯，只說再看看其他的，找到不妥的地方，也就有了不買的理由，這拋光，揚州的工藝確實不是最好的。

繼續看其他翡翠商品的時候，唐翰和秦月一唱一和，先揚后抑，也從那售貨員口中得到了很多關于這小伙子湯山的信息。

看這湯山雕刻出來的花件如觀音、彌勒佛、蝙蝠、春蠶等栩栩如生不說，而且這些雕刻出來的翡翠都極具藝術性，可以說他是在用心雕刻這些翡翠，賦予它們新的靈魂。見識過這些作品之后，唐翰很快就有了底，這個湯山絕對值得花重金聘請過去。

這揚州玉器廠以白玉的雕刻出名，翡翠產品不算太多，所用材質也都非常普通，想來收入也不會太高，對他這樣的人才來說，也確實是浪費了。

非但唐翰，秦月兩人也都想到了這點，并在心底醞釀好了說辭。

然，最后沒有能讓唐翰幾個人滿意的翡翠成品，不是，就是拋光不太好，不能作為收藏級別的翡翠唐翰是不會花錢購買的。

時間才過去不到一個小時，唐翰和秦月也把這些翡翠的毛病全部給挑光了。面對熱情漸漸冷卻，直至面色陰沉的售貨員，幾個人不好意思繼續翡翠專柜呆下去了。

等轉到商場的另外一面，幾人這才忍不住心底的笑意，會心地笑了出來。

在其他柜臺轉了一會，幾個人就又到了雕刻工廠外面，專門等著那些個年輕人下班，要是能把湯山說服那就更好了。

日薄西山，雕刻工人也陸續下班了，唐翰上前問了一個老師傅誰是湯山，那老師傅回頭沒看見湯山，卻告訴了唐翰幾個人湯山的長相。

唐翰一聽，不就是他剛剛看中的那個年輕人嗎？看來自己的眼光還不錯嘛！

終于，湯山姍姍地從加工廠出來了，唐翰忙迎了上去，秦月和葉欣緊隨其后。

湯山比唐翰要略略矮上一些，瘦弱程度卻和唐翰有得一拼，唐翰就在想再怎么說和他也算有了共同語言。

“你就是湯山師傅嗎？”唐翰率先打了招呼。

“你是？”湯山有些詫異，眼前這人他可從來沒見過，他身后的一大一小兩個美女也是他從未見過地絕色。

“我叫唐翰。是從碧海來的，有幾件翡翠花件想請你幫忙雕刻一下。”唐翰倒也沒多浪費口舌，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們到外面再詳談好不好。”湯山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回頭望了一眼，面色卻十分平靜。

“當然可以，一起走沒什么的吧！”唐翰本來還以為要怎么著費一番口舌呢！沒想到這湯山這么好說話，估計大家都有接私活吧！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湯山有些好奇地問道。

“聽聞揚州雕工天下無雙，我們剛剛到翡翠專柜去轉了轉。發現其中的雕工果然名不虛傳，尤其是那尊翡翠觀音無比傳神，沒想到果真是出自湯兄之手。”唐翰說話自然有真有假，湯山的手藝確實不錯。

“哪里，”湯山謙虛道，“那是我去年的作品了。”

“那就是說現在地水平更高了。”一直沒有說話。秦月也憋得慌。

湯山沖她笑了笑，算是回答了秦月的話。

“哥哥，那我們的翡翠交給湯師傅雕刻絕對沒什么問題了。”秦月的滑膩的小手又緊緊抓住了唐翰。

“那還得看湯兄肯不肯了呢！”唐翰輕拍了秦月的腦袋，隨即又把目光轉移到了湯山身上，秦月地目光也隨之落在了他身上。

“怎么會不肯呢！”湯山有點受寵若驚的樣子。

“那就最好了！”秦月朝唐翰擠了擠眼睛，計劃實施順利。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一起去吃頓飯再說如何。”葉欣此刻開了口，中國人不管談生意還是怎樣，都喜歡安排在酒桌上，葉欣更是深譜此道。

唐翰微笑著望了葉欣一眼之后。回過神對湯山說道，“不知道湯兄愿意賞光不？”

“恭敬不如從命。”湯山倒不畏懼這些。玉器廠的工人們接私活那也是極其稀松平常的事情，吃吃飯什么也就更平常了。

可到了附近的西湖海鮮酒樓前的時候。湯山就顯得有些不自然了，這么高規格的地方還從；來沒人請他去過，他也在心底隱隱地猜測這其中的情形究竟如何，可事到如今，想抽身已經來不及了。

包了一個雅間，點好了菜，本來葉欣還想叫酒的，湯山卻說不想喝酒。唐翰給了葉欣一個眼色。葉欣也就悻悻地收回了涌到嘴邊的一系列理由。

“唐兄弟，我能先看看那翡翠嗎？”湯山有些閑不住。轉身問了問坐在他旁邊地唐翰。在外面不好問唐翰看那翡翠，此刻在包間就不用擔心安全什么的了。

“當然可以。”唐翰說著，就從背包里拿出幾塊畫過設計圖地翡翠來，那方滿綠的手鐲也被他帶了出來。

見到這幾塊翡翠，湯山地眼睛就越發光亮了，他喜歡雕刻翡翠，經手的翡翠也不少，即便相隔有一段距離，單從那泛著的光芒來看，他就知道這是絕對高品質的翡翠。

一下見識到這么多優質的翡翠，湯山也是頭一遭，廠里如果接到極品翡翠的活，怕新手們出什么差錯，基本都是那些老師傅們加工的，像他再怎么努力雕刻的水平再好，都輪不到他雕刻。一則有潛規則，二則接到這樣高品質翡翠地機會實在很少。

懷著忐忑的心情，湯山接手過來地細看時候，就更覺得驚訝了。那滿綠的翡翠就不說了，他做翡翠雕刻這么久，都沒見到過如此珍貴的手鐲。而且，這些翡翠上面圖畫設計者的水平絕對不比廠里的幾位大師的水平低。每一寸有綠的地方都被設計得恰到好處，就像這靈猴拜壽，應該是被新手切割的，可偏偏卻獨具匠心地設計成了現在的模樣，這高手還真是不一般的厲害。

看湯山看著那靈猴拜壽，秦月的小臉蛋就微微紅了起來，憤憤的目光也投向了唐翰，這壞蛋哥哥不是擺明著要讓她出丑嗎？

“這幾塊翡翠只是很小一部分，如果湯兄愿意幫忙的話，也許我們以后合作的機會還會更多。”唐翰笑著對仍舊沉浸在翡翠世界中的湯山說道。

湯山一聽，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驚訝地問道，“這只是一部分？還有多少這樣的翡翠？”

“不多，大概也就幾百公斤的樣子。”秦月插嘴道。

“這樣啊！”湯山猛然想到，這樣的好事怎么會落在自己頭上，再轉念一想，難道有什么陰謀。

“你們有什么條件？”湯山想到也就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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