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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六百二十四章 窘境(上)
更新時間:2010-01-01  作者: 雁九   本書關鍵詞: 清史民國 | 歷史 | 曹顒 | 織造府 | 康熙朝 | 奪嫡 | 黨爭 | 雁九 | 重生于康熙末年 
正文如下:
第十一卷定風波第六百二十四章窘境(上)

晚飯時分。梧桐苑。

雖說初瑜面上帶笑。但是曹還是瞧出她神色不對。

連帶著曹。心里也生出幾分擔心。看著滿桌子菜肴。失了胃口。

想到她下晌去去東府探望靜惠。曹撂下筷子。問道:“怎么了。是不是二太太那邊又念叨弟妹不懷孕之事?這哪是急得的?”

初瑜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將靜惠的現狀說了。

曹開始還皺眉。過后卻是搖頭。道:“換做別人還保不齊。要是弟妹身邊的春兒。那不至于。定有什么誤會在里頭!”

初瑜聞言不解。曹道:“之前聽二弟同墨書提過。說以后同弟妹說。求了春兒給他做老婆。許是弟妹被二太太給鬧的。杯弓蛇影了!”

初瑜原是替靜惠難受。胸口堵得慌。聽了曹的話。方松了口氣下來。道:“謝天謝地。卻不曉得哪里出了差池。引得弟妹誤會。”

曹見初瑜如此憂心。笑著說道:“二弟當差這一年。出息多了。就算他之前胡鬧。總有長大的時候。你這般樣子。倒是有幾分長嫂如母的意思。”

初瑜被說得不好意思。道:“說到底。額駙同我還是半拉媒人。況且弟妹娘家也沒什么人可倚仗。要是受了委屈。豈不是讓人憐惜。說起來。東府那邊太平不太平。還要看她多把持。”

“雖說弟妹不愛吱聲。卻是個心里有主意的。過了這些日子就好了。二太太那邊……她這做媳婦的。也只能多哄著些……”曹道:“也別盡拿二弟當孩子。我使人問過了。他當差事很用心。與同僚們相處的也不錯。并無什么不妥當之處。”

初瑜只是同情靜惠。曉得或許其中另有隱情。心里已經寬敞不少。夾起筷子。給曹布菜。

少一時。夫妻兩個用罷飯。喜彩帶人奉茶撤了桌子。

曹漱了口。對初瑜道:“眼看天氣盡暖了。叫人收拾海淀地園子。也去問問太太那邊。還有什么需要修建添置的。園子修了兩年。老爺太太還沒去住過。”

初瑜應了。曹思量了一回。開口問道:“老爺、太太看著都康健。兒子們也都入學了。你想不想出去溜達溜達?”

初瑜聞言。有些不解曹用意。

曹道:“聽說今年要修繕熱河行宮。內務府要使人過去主持。要不。我就張羅張羅。咱們去那邊住上幾個月。那邊天氣涼爽。等到御駕東移。還能跟著隨扈草原。看看草原美景。嘗嘗蒙古美食。若是能去了。也權當避暑了!”

初瑜聽著。臉上已經露出想往之色。不過仍是帶了幾分顧慮。道:“額駙。太太身邊得有人侍候。天佑他們也還小……”

曹想到妻子一年到頭地操勞。生出幾分心疼來。道:“你才多大。卻是瑣事纏身。都快熬成小老太婆了。難不成。還真要等兒子娶媳婦了。咱們才能得空出去轉轉?府里的規矩都是現成的。太太還不會管家不成?兒子們會一點點長大。總要離開咱們。往后。還是咱們夫妻兩個相守過日子。”

初瑜笑著聽著。待聽到“夫妻兩個相守”。卻是心里一暖和。

曹已經拿了主意。道:“這就么說定了。一會兒我去同老爺太太說一聲。要是家里沒有其他事。明兒我便仔細打聽打聽。”

曹在家“養病”這些日子。雖沒有說什么。但是神情之中難免帶著幾分抑郁之色。今兒。卻是難得展顏。

初瑜不愿掃他地興致。點點頭。道:“全憑額駙安排!”

拿定了主意。曹卻是有些猶豫。道:“咱們家到底要不要在熱河置個宅子?老爺已經升到侍郎。往后少不得也有伴駕隨扈的時候。”

初瑜畢竟是為人媳婦。顧忌多些。

不好好管家。侍奉婆婆。而是出去溜達。心里也有所不安。聽了丈夫的話。她卻是添了笑模樣。道:“如此一來。倒是正好。太太去年可是盡念叨京城暑熱難耐了。若是往后也跟著隨扈避暑。卻是再好不過。”

說到這里。想起太后對婆婆的另眼相待。初瑜道:“若是太太能跟著老爺隨扈。想必太后老佛爺那邊也是歡喜的。”

“不過。要是我真領了差事。怕月底前咱們就要動身。倒是趕不上弘倬地婚事了。”曹想到淳郡王府二小舅子成親之事。

弘倬未過門的妻子。是去年參選地秀女。員外郎薩哈岱之女伊爾根覺羅氏。伊都立的族侄女。

弘倬的婚期。定在萬壽節后。

初瑜想到此處。也帶了幾分猶疑。

曹道:“左右不過是個熱鬧。咱們都是至親。還在乎那個做什么?咱們備份厚禮給弘倬。盡到心意就是了。”

初瑜看著丈夫。無限溫柔。

曹被妻子看得不好意思。抓了她的手。攥了攥道:“看什么。我還能飛了不成?”

初瑜咬了咬嘴唇。遲疑了一下。問道:“額駙。會不會有一日厭了初瑜?”

曹卻是意外。笑著說道:“怎么說起這么來?看來往后東府你還當少去。省得回來就胡思亂想。好好的。厭什么厭?這樣說來。為父豈不是也要擔心。你會不會嫌為夫老了!”

聽著曹一個一個“為夫”。初瑜的臉上也滿是歡喜。嬌嗔道:“額駙哪里老了?前些日子。弘曙還抱怨呢。額駙這些年盡長歲數。面相卻是變化不大。”

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挑了挑眉。

弘曙這話說地倒是不假。這幾年雖然他生生死死的沒少折騰。但是卻沒有顯老。看著還同少年似地。

連曹頌都長了胡子。曹還是翩翩少年郎的模樣。不過還好他這幾年經常往草原去。膚色微黑。要不然地話。就成了小白臉了。

曹之前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在他眼中。二十出頭。還年輕得緊。現下。聽初瑜這么一說。心里才覺得有些古怪。

莫不是走了極端。長壽之兆?

曹想著。又搖了搖頭。那太玄幻了。人生不滿百。自己又不是修道的仙人。還做起長生不老的美夢不成?

少興就少興吧。看著顯得老實。

曹只能這般自我安慰兩句。起身往蘭院尋父母說話去了。

曹寅與李氏都贊同曹攜妻出差熱河。夫妻兩個卻是思量不同。

曹寅這邊。是因招投標地事兒才畢。九阿哥蟄伏。曹風頭出得太勁。想著兒子出京避避也好。

李氏這邊。見長子確實無納妾之意。心里也盼著初瑜能養好身體。往后好再為曹家開枝散葉。

家里孩子雖多。但是親孫只有天佑與天慧兄妹。曹家血脈還是太過單薄。

在京城這邊。初瑜忙著料理家務。曹那邊也忙得緊。要是小兩口兩個一塊出游。甜甜蜜蜜的。要是能種下種子。卻是大善。

對于熱河置房之事。曹寅是點頭同意的。

皇上有了歲數。身體越發需要保養。就算是京中。這幾年也鮮少有回宮地時候。不是駐在暢春園。就是湯泉行宮。

每年夏秋。在熱河駐留地時間越發長了。

京城不少權貴。已經在關外置產。為得就是隨扈時便利。

曹家已是伯爵府邸。父子兩個同為京堂。在熱河置辦個產業。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兒。

雖說曹已經去過熱河幾遭。但是都是隨扈。何曾自在過?

如今。拿定了主意。他心里也歡喜不已。生出幾分出游地想往。

次日。到了內務府正堂。曹顧不得別地。首先打探地就是修繕熱河行宮之事。

因已經定了下來。二月十八圣駕巡幸畿甸。視察河道。所以內務府上下正忙著這個。

熱河行宮那邊。倒是還沒有人過問。

曹大喜。寫了主動請旨的折子。跟著公文一道。使人送到園子那邊。

如今。內務府上下諸人。對曹卻是沒有不服的。最起碼表面是這樣。就算之前。因他幸進。而有些不忿的人。也不敢觸他鋒芒。

誰不曉得。他們這位總管憑著賺錢的真本事。正得圣寵。連九阿哥都吃了啞巴虧。

已經有不少人私下猜測。曹會受到什么獎賞。

畢竟這內務府招投標的事兒了是了了。但是“論功行賞”的旨意還沒有下來。

曹沒有理會眾人地探究之意。使人從兵部借了關外地圖。查看熱河一代的地圖。到了熱河。卻是離奉天也不遠了。

到時候尋個由子。也去奉天逛逛。

伊都立慣會往曹身邊湊合的。見曹看著這里的地圖。有些意外:“大人這是想要往熱河修園子?怕是外頭那些人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卻是有不少人等著跟大人發財!”

曹聽他話里有話。有些不解:“大人此話。從何說起?”

伊都立笑著說道:“大人這次一個招投標。就攬上了千萬兩銀子。解了戶部的燃眉之急不說。也充盈內庫。富裕中修繕湯泉行宮與熱河行宮的銀子。可謂是立了大功。外頭已經有人下注了。猜大人下個手筆是多大數額。還有不少人開始預備銀子了。打算跟著大人發財。怕是不管大人要張羅什么。這下就要一呼百應了!”

曹擺擺手。道:“都是大家辛苦所致。當不得什么功勞。大人。我剛才已經寫了折子。請旨往熱河修行宮去。若是大人在京城住膩了。倒是可以隨我同去。”

“熱河……那算不算是隨扈……也要等九月底才隨圣駕一同折返吧?”伊都立聞言。眼睛不由放亮。開口問道

“要是京城沒有其他差事。修繕完園子后。自是跟在圣駕身邊侍奉。”曹回道。

伊都立已經是動心。不過想到家中老母。猶豫了一下。道:“這個下官在想想。明兒請太醫過去。給我們家老太太瞧瞧身子再說。畢竟老人家上了年歲。要是我們家老太太身子好。我還能抽開腳;要不然。卻也不敢離京太久了。”

百善孝為先。萬惡淫為首。

伊都立風流是風流。卻也是出了名的孝子。

曹自是沒話說。主動邀請伊都立同去。也不過是兩人同僚幾年。熟了。辦起差事來。比同其他生手順溜。

圣駕既要出行。那內務府這邊需要料理的事自是少不了。

前幾日。就有人去檢查了御舟。所有的舟役也都盤查妥當。

現下已經五十五年。曹想起康熙末年寵愛十四阿哥之事。問伊都立道:“隨扈阿哥是哪幾位爺。可得了消息了?”

“隨扈阿哥?還沒得到信。別人不好說。十六爺是指定在有地。”說到這里。伊都立壓低了音量。道:“我算是瞧出來了。十六爺如今甚得圣寵啊。圣駕到哪里都召了十六爺隨扈。同當年地十三爺別無二樣。”

想到十六阿哥。曹卻是一笑。道:“向來十六爺也偷懶了。可是兩天沒往這邊衙門來了。”

轉眼。到了落衙地功夫。

伊都立約好曹。兩人一道往簡親王府來。

今兒是簡親王福晉壽辰。王府那邊擺了酒。曹與伊都立兩個都收到請柬。

雖說朝廷有規矩。宗室不得結交朝臣。但是曹與伊都立兩個。同簡王府都有親。

規矩是規矩。人情是人情。

曹是晚輩。伊都立是姻親。兩人過去吃酒。倒是也沒什么避諱。

兩人到時。簡王府儀門外。已經停了不少車轎。

曹掃了一眼。認出初瑜的馬車來。想到早起聽妻子提過一句。

雅爾江阿不僅是鐵帽子親王。還是宗人府宗令。當之無愧地宗室第一人。

因此。這邊地筵席哪里會冷清得?請了好幾個戲班子。在內院與王府前院都唱起了大戲。

宗室諸王也都盡到了不說。還來了好幾位皇子。好幾天沒露面地十六阿哥也在其中。

雅爾江阿見曹與伊都立到了。雖沒有格外款待。但是眼底卻是添了幾許笑意。同他的溫煦相比。一旁的九阿哥卻是臉色都青了。

若不是想起宜妃的叮囑。怕是他就要當差發作曹。

卻是也曉得。方家的案子未結。自己地處分還沒來。這個時候鬧。沒有好果子。九阿哥強忍了怒氣。冷笑了幾聲。同雅爾江阿別過。告辭離去。

十六阿哥瞧了。卻是松了口氣。

就算不是曹主動招惹。但是九阿哥畢竟是皇子。惹毛了九阿哥。吃虧的還是曹這邊。

待戲臺上開鑼。十六阿哥走到后邊來尋曹。

曹見他臉上帶著乏色。道:“十六爺這幾日忙什么?乏成這樣?”

十六阿哥揉了揉眉頭道:“還能有什么。后日圣駕出行之事唄!對了。赫奕是工部尚書。不好輕易出京。觀保、馬齊同你。總要有一兩個隨扈。你想去不想去?”

曹將自己想去熱河之事說了。十六阿哥聞言。卻是不住點頭。道:“避得好。這個時候。實不好再生事端。”說到這里。壓低了音量道:“畢竟九哥那邊不是他自己個兒。還要宮里地娘娘與五哥那邊。面上不好得罪狠了。還是含糊一些好。”

曹除了想帶初瑜出去散心外。也是顧及到這一點。

曹家父子兩個到御前。康熙也不過是處置了方家罷了。還能如何?

九阿哥還要蹦達十來年。就算是結仇。也好比面對面蠻干強。那樣的話。吃虧的還是曹這邊。

他也是想要真正放松放松心情。好好地陪陪妻女。

兩人說著話。已經有內侍過來。請他們過樓上吃酒。

樓上。已經擺好了筵席。

雖說大家伙坐的時候。是按照身份品級坐的。但是喝起就來。卻是熱鬧許多。

幾個年長的宗室已經是告辭。像三阿哥、四阿哥那樣的忙人。也是露了面意思一下就走了。十六阿哥因還要出城。沒有久留。吃了幾口菜。便也起身走了。

曹原是想同十六阿哥一塊走。卻是被雅爾江阿挽留下來。

剩下地都是些年輕人。倒是少了不少拘謹。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的動靜就大了起來。

不少人端了酒杯過來。同曹碰杯。還有人埋怨他不夠意思。即是有賺錢的能耐。當也成全成全大家伙才是。曹雖有些酒量。但一口氣被灌了十多杯。也有些腦子發暈。

他只覺得臉上發燙。腳下已經輕飄飄了。

伊都立在旁看不過眼。上前笑著說道:“各位爺。別眼里就有曹額駙啊。也賞小的喝幾盅吧!”

曹覺得有些尿急。想著要不要尋個人問問解手的地方。

他正尋思著。就見一個小太監過來。低聲道:“曹額駙。我們王爺怕額駙醉了。讓奴才來引額駙去歇歇。”

卻是來得正好。曹來不及琢磨他話中之意。道:“勞煩小公公。正想要方便方便。”

伊都立正在耍貧。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曹悄悄起身。隨著小太監出來。

外頭已經是華燈初上。正值月中。天上月朗星稀。夜風吹到人臉上。微微地帶著幾分春寒。

曹在屋子里還沒什么。這夜風一吹。倒是有些個暈眩。只覺得一腳高、一腳低的。不曉得繞了幾個門。才來到一處院子。

進了院子。到了屋子里。小太監捧了個漆花的木桶擱在屏風后。請曹方便。

曹憋了許多。這下子舒坦許多。迷迷糊糊地聞著滿屋子的冷香。心里不禁腹誹。到底是王府。規矩也太大些。解個手。也這般費勁……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