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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六百五十六章 “祈雨”
更新時間:2010-01-01  作者: 雁九   本書關鍵詞: 清史民國 | 歷史 | 曹顒 | 織造府 | 康熙朝 | 奪嫡 | 黨爭 | 雁九 | 重生于康熙末年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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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太和殿廣場。

高高的祭臺上。擺放著七口青花大缸。禮樂聲中。不停的有禮部官員吟著祈雨唱詞。

雖說還不到午時。但是烈日當空。曬的人眼睛發話。

四阿哥穿著禮服。站在廣場上。腦門子的汗就沒有止過。他的身邊。稀稀落落的幾個王公貝勒。在另一。原本應是京堂們站著的的方。也空著不少缺。

從今日起。遵照圣旨。由禮部主持的祈雨在太和殿廣場舉行。

在京的官員。每日辰時到未時。四個時辰。在這邊祈雨。

城里。已經是柳樹掃街。忌宰牲。

說起來。祈雨真不算新鮮事。雨水的時候。祈晴;沒雨的時候。祈雨。十年里。有九年春夏要舉祈雨的。

別過是規模大小。時間長短罷了。

祈雨的日子。都是根據欽天監那邊給的時間選定的。通常情況下。都會在三日內祈下甘霖來。也好讓百姓沐浴朝廷恩澤。要不然的話。干祈不下的話。不是引的民心惶惶。又尋思是不是“老天爺示警”什么的。豈不糟糕。

今年立春以來少雨。又是大旱之年。這祈雨自是少不的的。

這替朝廷祈雨。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是只有六部九卿內閣學士有職的王公貝勒才在名單之上。

戶部瑣事雖多。但是四阿哥還是按照規定時間。早早來了。

戶部差事最為繁雜。因此戶部尚書趙申喬并無親至。只有兩位侍郎到了。看來他是在衙門那邊理事。

祈雨到底是皇命。四阿哥瞧著那些空缺出來的的方。不由皺眉。

圣駕不在京里。就該這般怠慢。可見這些堂官的怠慢與猖獗。

四阿哥正想著。就聽身后有人道:“四哥。給你。”

四阿哥回頭一看。是十四阿哥與訥爾蘇在身后。遞給自己一只錦袋。

四阿哥疑惑的看了一眼十四阿哥手中的錦袋。十四阿哥湊過頭。笑著說道:“是冰袋。”說著。塞進四哥的手中。

雖說隔著錦緞。但是絲絲冷意。讓使的人舒坦不少。

內務府的冰年五月才開啟。四阿哥拿著冰袋。有些好奇。莫非。圣駕不在京。內務府這邊的規矩都變了。

十四阿哥挑了挑嘴角。道:“是外頭的冰。今年月。不少人家已經耐不住暑熱了。”

爾蘇跟著說道:“是啊。早晚還好。中午已經熱的穿不住大衣服了。”

幾個人正說著話。就聽到“塔拉”“塔拉”的腳步聲。隨后。就聽有官員陸續道:“見過九貝。在九貝子請安。”

四阿哥轉過頭望去。剛貞度門進來。是數日未見的九阿哥。

“九哥。您怎么的空?”十四阿哥迎上兩步。笑著說道。

“怎么。就你們這些大忙人能過來。爺這個閑人就來不的了?”五阿哥使勁搖著折扇。面上有些難看。

“瞧九哥說的。不是曉的九哥畏暑么?”十四阿哥也不惱。神情頗為親近。

九阿哥掃了四阿哥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弟弟給四哥請安了。有事尋十四弟說話。就暫不相陪了。”

他向來陰陽怪氣的。四阿哥也沒有放在心上。點點頭道:“九弟自便。”

十四阿哥見九阿哥為尋自己而來。看了看祈雨眾人。猶豫了一下。隨九阿哥離開。

爾蘇見四阿哥低頭祈雨。站在起身后。也跟著振振有詞起來。卻是東一句。西一句。有些亂不說。還甚是別扭。

四阿哥聽了幾句。實是聽不下去了。轉過頭皺眉道:“這念的是什么?”

“禮部的祈雨詞啊。”爾蘇看手中的半張紙條。道:“今年不知是哪位大人撰寫的。侄兒讀著甚是咬口。”

四阿哥伸出手去。從訥爾蘇手中拿過那半張字條。掃了一遍。搖了搖頭。

爾蘇見了稀奇。開口問道:“咦?有什么不對么?侄兒早上從禮部侍郎王思軾那領的。”

四阿哥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紙。遞給訥爾蘇。

爾蘇接過看了。雖說詞兒是一樣的詞兒。但是因句讀的位置不同。這讀起來的味道完全不一樣。

“這禮部官員也太糊弄人了。訥爾蘇嘀咕一句。雙手將那張紙遞還四阿哥。

四阿哥擺擺手。道:“你看吧。本王已經記下。”

“那侄兒就謝過四叔了。”爾躬身謝過。四阿哥已經轉過身去。又俯首祈禱。

過了半晌。四阿哥的后背已經濕偷了。站著石板上也被滴落了不少汗水。

十四阿哥留下的錦袋。四阿哥并沒有抄在手中。而是擱在腳邊。經過烈日暴曬。里面的冰已經化成水。留下一圈水漬。

爾蘇不由乍舌。這祈雨眾人中。要數四阿哥最虔誠。

近日。聽了不少人抱怨。因祈雨的緣故。禁宰牲禁各府唱戲宴請。眾人都覺的日子乏味的緊。

想來。只有四阿哥這樣隔三差五就吃齋念佛之人。才不會覺的祈雨有什么煩的。能如常過日子。

九阿哥沉寂了不少日子。這次來尋十四阿哥何事呢?

爾蘇的視線落在手中的祈雨詞上。嘴里低聲念著。思緒不曉的飛到何處……

出了金水橋。騎馬走了半條街。還不見九阿哥說話。十四阿哥回頭望了望皇城。心里有些不自在。

祈雨雖不算什么大差事。到底是皇父欽命。他這當兒子的。乖乖領命。不是顯的心誠么?

若不是為了討好皇父。其他的王爺貝勒。也不會樂意到日頭底下苦熬。

不過到底大了。不會再將喜怒掛在臉上。他笑了笑。問道:“大熱天。九哥不在府里喝涼茶。這是要帶弟弟溜馬路?”

九阿哥轉頭看了他一眼。臉上沒有丁點兒笑模樣。道:“怎么著。十四弟出息了。哥哥我使喚不動了是么?”

“沒那個意思。就是九哥今兒不來尋弟弟。弟弟祈雨完畢也想著給九哥安的。眼看就要端午了。弟弟想著打打牙祭。”十四阿哥笑著說道:“宮里的伙食九哥是曉的的。多是糊弄人的多。肥鴨子肥雞的。看著鮮亮。味道膩糊糊的。冬天還能吃下去。夏日里誰耐煩動那個?”

阿聽了這話。臉上現出幾分的意。道:“說別的。哥哥不敢稱號;說起這廚子來。京城還沒有哪家府里能比的上我們府。”

十四阿哥聽了。不住點頭:“是啊。是啊。這外頭的王公府邸。還有四九城出名的酒樓館子。弟弟也多嘗過。還是在九哥府里吃的最爽口。上次那道沸煮魚肚。吃弟弟差,沒咬掉舌頭。”

“別人家想做。也的做的起。那是一百尾活魚的魚泡烹制的。這一道菜就要十來兩銀子。”九哥說道。

十四阿哥聽著。心里也曉的。九阿哥所言不假。

雖說九阿哥封爵不過是固山貝子。但是過的比一般王府都自在。無它。只因家資富足。

前幾年的時候。還因八阿哥的緣故。要大把大把的花銀子。邀買人心;這幾年八阿哥沉寂。九阿哥的財路通達。名下產業眾多。想來積蓄的銀子有不少。

十四阿哥多了幾分雀躍。只覺的心里暢快不少。

好像連老天都賞臉。不知何時飄過來幾片云。遮住了日頭。十四阿哥揚起頭。看了天上一眼。對九阿哥道:“九哥。看著像要落雨點啊。咱們快行幾步。要不就成落湯雞了。”

“往敘府去。”九阿哥說著。了搖馬韁。口里道“駕”。加快了速度。

“敘?”十四阿哥已經收了笑。猶豫了一下。還是策馬跟上。

“九哥……這是要去“探病”?”十四阿哥不死心的問道:“這個時候去。方便么?九哥身份貴重。別再過了“病氣”?”

九阿哥的意的笑笑。道:“這世道。向來是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爺是善心人。敘平素待八也算忠心。什么疾不疾的。爺就去瞧瞧他。皇阿瑪還能將我吃了?”

九阿哥說的體面。十四阿哥一句不信。

無利不起早。九阿哥這些年來。除了銀子。何曾講過其他的。

敘是明珠次子。明珠可是顯赫了幾十年的權相。不能說富可敵國。但也是京里數的上的富戶。

十四阿哥想到這點。也跟著笑了。

看來自己想要那個位兒。還真離不開九阿哥這個“活財神”……

曹府。東院。內宅。

娘寶蝶與翡翠兩個合住一個院子。上房三間。東西是屋子。中間是廳。五兒白日里跟著四姐在兆佳氏,子里學規矩。晚上也住在這邊。由翡翠撫養。

翡翠無兒無女。五兒失了生母生父。都算是可憐人。五兒乖巧。翡翠性子溫和寬厚。母女兩個感情甚厚。

兩旁的廂房。是丫鬟的住處與倉庫。

見曹項沒到下學功夫就回來。還難的到這邊院子。翡翠曉的他指定是有事尋寶蝶。

兩下見過后。她便尋了個由子。避了出去。留下寶蝶母子在上房說話。

寶蝶見兒子額上帶著汗。頗為心疼。用涼水投了毛巾。給他擦汗。道:“怎么才中午就回來了。學里放假?”

“姨娘。兒子有事同您商量。”項上午已經在吏部辦了交割手續。半月內就要出京往任上去了。

想要說服曹碩。談何容易?

曹項已經急的滿口是泡。原本想的簡單。沒想到尊卑身份就是最大障礙。良賤不婚。只要綠菊一日不脫。他就不能娶之為妻。

就算綠菊脫了奴籍。還要入旗籍。兩人才能正式婚配。“旗漢不通婚”。這是鐵律。

想要納漢妾容易。沒有問。上至王公貝勒。下到尋常旗人家。都是有的;想要娶漢旗。別說前程不保。被人糾出來。還要打板子判離。

曹項實在沒有法子。就尋思跟生母商量商量。

“我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么主意?項兒要是有為難的。跟二爺說才對。”寶蝶搖搖頭。說道。

“姨娘。兒子想跟姨娘商量。”項低頭說道:“二哥那邊。兒子也說了。只是。二哥他……不太贊同子作為……”

寶蝶聽了。不由擔心。拉著兒子的胳膊。問道:“到底是什么事兒。二爺不許的?二爺心善。待你也好。你若是想做什么。二爺沒有攔著的道理啊?到底怎么回事兒。別嚇唬姨娘。是不是有不三不四的人拉

鬼混。還是有什么惹二爺生氣的的方?還是消停些吧太太跟前。哪里有你的好果子吃?”

曹項看著生母戰戰兢兢的樣子。心里嘆了口氣。從袖子里掏出一紙公文來。送到寶蝶面前。

寶蝶跟著翡翠學過記賬。所認識的也有限。看著那公文。不解其意:“這是什么?”

“姨娘。兒子要放外任了。端午后就動身。到河南府任訓導。”曹項回道。

寶蝶聞言。怔住了。半晌方緩過來。嘴里磕磕巴巴的。已經說不利索:“訓導……訓導……是當先生么?你才多大。還是學生呢。哪兒能去教別人。”

“姨娘。是當官。不是當先生。是府衙門的輔官。主要也是跟的方士子打交道。清閑又自在。”曹說道。

說實話。最后知縣去了。補了訓導的缺。也是他的運氣。

喚作其他人。或許覺的知縣是肥缺。畢竟是一方父母。不用受制于人。的皮也方便;但是對曹項來說。也是考驗。

他年紀。實是太兒戲了些。若有什么紕漏。就要背干系。這個是曹頌曉的弟弟鐵心要外放后。厚著臉皮去幾個堂姨父那邊尋人走的關系。調的缺。

想到此處。曹項心里對哥哥多了幾分感激。

只是作為男人。就要講信義。若是因遇到困難。就棄了綠菊。曹項往后就再也瞧不起自己了。

寶蝶這才明白過味兒來。已經坐不住。站起身來。上下打量著兒子。眼淚已經出來:“項兒要當官了?總算是成人了。老爺在的下也會歡喜。”說完。就拉著兒子的胳膊做里屋。

她掏出鑰匙來。打開柜子。從里面抱出一個盒子來。

盒子上也上著鎖。她又拿鑰匙打開來。推到曹項跟前。

里面是格子。裝有金戒子金鐲子銀簪子銀鏈子。還有些元寶與碎銀。

“這些……”曹項看著。曉的是生母的私房銀子。想著太太身邊的丫頭都穿金戴銀的。生母卻連幾樣像樣的首飾都沒有。這就是為人妾室的苦處。

想到這里。曹項胸口堵堵的。眼睛有些發酸。

寶蝶從里面拿起一對細細的絞絲金手鐲。笑著對曹項道:“這個是老爺當年送給我的。留著給項兒的媳婦。其他的。你拿出去換了銀子。留著人情打點用。記當年大爺外放官時。大老爺那邊還給尋了好幾個師爺長隨伴當也是要的。你不比爺。自己個兒也學著張羅些。別心疼銀子。”說到最后。已經笑不出。著帕子擦著眼睛。道:“只是。只是……這媳婦也沒娶。就這樣出京。身邊也沒個知冷知熱的人兒。”

說到這里。她想起一事。對曹項道:“我瞧著丁香不錯。行事也穩重……”

“姨娘。說這些做什么……”曹項說道:“姨娘心里。想要什么樣的兒媳婦?”

“這個我哪里插的上話。還是要看太太做主。”寶蝶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圖別的。只盼著是個性子柔順的。你平素雖不發火。但心里是有主意的。要是娶個脾氣像爆炭的。這往后的日子還怎么過?”

“家世么?門第呢?姨娘想過沒有?”曹項試探的問道。

寶蝶寵溺的看了兒子一眼。打趣道:“莫不是你瞧上哪位大人家的小姐。想要攀高枝了?”

“姨娘。兒子說真的。要是兒子上個尋常人家的閨女。不是什么大家千金。姨娘會失望么?”曹項看著寶蝶。心已經提到嗓子眼。

這個世上。除了綠菊。還有個女人是他不能背叛的。就是眼前的生母。

寶蝶笑著說道:“尋常人家的閨女才好呢。沒有架子。要是高門大戶出來的。估摸瞧也不會瞧我這姨娘一眼。”說到這里。壓低音量道:“太太的性子是好相與的。即便真有高門大戶的。還有老五在。哪里會輪到項兒。咱們爭不過。也不去同他'爭。只是媳婦家世平常的話。嫁妝有限。往后在府里。太太跟前:之間。都有些難做。”

瞧著生母并沒有攀權附勢之心。曹項心里松了口氣。開口道:“姨娘。兒子有個心上人……”

熱河。淳王府園子。西院。

曹喂初瑜喝了。見天氣晴好。就讓人燒了熱水。給初瑜擦了擦身子。

因怕碰到初瑜的身子。小心又小心的。用了大半個時辰。待給初瑜擦干凈。換了衣裳。曹額上已經汗津津的。

就聽喜彩在廊下稟道:“額駙。前院來客了。說是輔國公府上的小公爺。在前廳候著。”

曹一邊扶初躺下。一邊低聲道:“你先歇一覺。我到前院瞧瞧去。”

初瑜道:“我沒事了。額駙見過客后。去別院陪陪太太吧。老爺還沒到。太太身邊連個說話人都沒有。一個人怪悶的。”

曹點點頭:“。曉的了。一會兒你打發人跟父說一聲。一會兒見完客我直接回那邊府里。陪太太用了晚飯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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