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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二百四十八 洞房中
更新時間:2010-08-31  作者: 一個女人   本書關鍵詞: 一個女人 | 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正文如下:
二百四十八洞房中

楚一白雖然嘴里說著那是表層的東西,但是他忽然發現,自己在拜大將軍的時候,在拜天地的時候,在與紅衣對拜的時候,他都十分的甘心情愿,沒有一絲的勉強。楚一白一時間愣住了:他是被自己嚇到了。

楚一白一直愣在那里,周圍人們嘈雜的聲音他根本一點兒也沒有聽進去。過了好久,一聲“圣旨到”才把他驚醒了過來。

然后又是一輪擺香案接旨謝恩,來傳旨的老太監一面飛快的掃過的人群,一面對著楚一白與紅衣躬身賀喜。

楚一白知道老太監在找誰,他輕聲道:“來總管有事兒沒有過來。”

老太監輕輕點頭又說了幾句討喜的話兒后便告辭了。

楚一白看了一眼身旁不遠的紅衣,他的心頭百感交集,已經分不出是什么感覺。他決定今日有時間一定要問問自己的父親,他當年與母親認識的時候是什么感覺。楚一白感覺自己可能是動心了,只是原來一直忙著追查那些人不曾察覺。

楚老先生原來坐在大廳的正位上接受紅衣二人的跪拜,在楚一白愣神的時候,他已經起身去招呼前來賀喜的人們了。楚一白游目四顧,找了好久才在人群中發現了自己的父親——現在當然不是問事情的好時機,他只能忍耐了。楚一白又看了一眼紅衣,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感覺心跳如鼓:在剛剛之前還沒有這種感覺。楚一白因為發現了自己的心事兒,有此恍惚的樣子,不言不動的立在那里陷入了沉思:他有這種心思是不是對不起平郡主呢?

喜婆看楚一白還站在那里不動,不由好笑:“我的新郎官兒,禮官都唱了兩遍送入洞房了,你送還是不送啊?就是想看新娘長什么樣子,也要新房里去看啊。”

喜婆這一打趣。賀客們哄堂大笑,大家亂七八糟的喊了起來:“在這里看新娘子吧,就在這里掀蓋頭吧。”

靖安遠遠的看了一眼一身嫁衣的紅衣,他感覺那鮮紅地色彩如此的刺目,忍不住轉過了頭去。靖安看著里里外外的賀客,再看看滿府的喜慶裝扮,他心中一酸:為什么王妹就要如此命苦呢?日后公告天下說這親事為假,要讓她如何自處?如何面對今日來的這些賀客?王妹真得可以應對下來嗎?

楚一白被人們鬧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雖然有過不少女子,可是成親這可是頭一遭。紅衣卻站在那里沒有一絲變化。楚一白的眼神掃過紅衣的時候,他的心忽然安定了下來。他可以想像的到,紅衣喜帕下淡淡神色地臉龐。紅衣的淡然似乎溢出了她的身子,給了楚一白莫名的安心感覺。

楚一白一霎間恢復了他地瀟灑倜儻。對著起哄地人們一拱手:“大家請前面吃喜酒。少時一白便來陪大家。”

完便輕輕牽了牽紅綢。示意紅衣跟他去新房。但是紅衣是不用自己走過去地。喜婆上前又背起了她。一直送她到了新房地喜床上安坐好。

楚一白沒有在房里多作停留。也沒有過多地打量這個房間。雖然名義是他同紅衣地兩人地房間。但事實上這里日后會是紅衣地居室。楚一白也是讀過圣賢書地人。非禮勿視地話他當然知道。一個女子地閨房他原來就不應該進來。迫于無奈進來后他急急地說了一聲:“妹妹先安坐。我去前面招呼一下客人。”便如同被追趕地兔子一樣飛快地走掉了。他出了屋子地時候似乎有些不舍。他轉過頭來又看了一眼新房才自去了。

花嬤嬤和布兒四個人當然也跟了進來。花嬤嬤看楚一白走得那樣急。不覺好笑地很:“楚先生這人還真是有趣。”一面說著一面取下了紅衣頭上地喜帕:“郡主您透透氣兒吧。總搭著它也是悶得很。”

紅衣一早起來就被折騰來折騰去地。現下看房里沒有他人。只是自己府里地人在跟前侍候著。便起身先伸了個懶腰。然后走到桌邊取了茶想喝。

花嬤嬤連忙搶了過去:“郡主。你慢些喝。老奴來給您奉茶。只是不能多喝了。一會兒還要應酬很多人呢。萬一郡主如果內急了。豈不是羞人?”

紅衣笑了:“說起來也是。那好吧,只喝一杯好了。我實在是太渴了。”

紅衣喝了一杯茶正坐在床上同花嬤嬤幾人說笑呢,就聽到外面人語聲越來越近——親戚們的家眷想來是到了。

紅衣連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花嬤嬤又把喜帕搭在紅衣地頭上,同布兒幾個人一起斂聲息氣的站著不動了。

門被推開,隨著笑語,進來了一大群地命婦。二王妃拔尖的聲音響起:“呦——,這喜帕還沒有揭呢?是我們新郎倌急著吃酒呢,還是不喜我們的新娘子啊,怎么就這樣扔下親娘子就走了呢?”

紅衣是再嫁,而楚一白卻是新娶,這差距在場的貴婦們都知道。二王妃存心是想給紅衣個難堪:你是再嫁人家嫌棄你了!而且她更知道紅衣是因為什么下嫁,而楚一白又因為什么才迎娶,二人的親事非是你情我愿,如果沒有什么不滿在里面才真是怪事兒。

二王妃的的話聽到紅衣的耳中,她連一絲漣漪都沒有:我就是再嫁,但這丟人嗎?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靈魂,不管她做得多像個古人,她的想法也不可能同古人一樣。二王妃的這些句根本就傷不到紅衣一根汗毛。

楚家沒有什么親戚,京中的人都知道,這些進來的命婦們都是朝中權貴的妻子,不是與楚府相交莫逆,就是與紅衣交情非淺。

二王妃的話中的不懷好意,不只是一個人聽出來了。三王妃捂嘴笑道:“依我看倒像是新郎倌的心思深呢,怕我們來鬧他的嬌妻,所以故意不把喜帕拿掉,我們可不能趁了他的意。”

一干不知內情地命婦們又隨著三王妃吵嚷著出去找新郎倌。二王妃回頭看了一眼紅衣。心有不甘的跟著一干命婦又出去了。

布兒看她們都走遠了才過去關了門道:“二王妃為什么總要同我們郡主過不去呢?”

紅衣支起了喜帕答道:“哪有什么,不過是我們兩人不和罷了。她原來是看我品階低,所以非常瞧不上我,而我又與老王妃及三王妃她們交好,所以她心里不是滋味吧?后來我居然被太后收為義女,還被封為郡主,品階比起她來已經低不了多少,她心里能舒服?”

布兒不滿的向外啐了一口:“哪有郡主說得這般輕巧?她原來是看我們那位李大侯爺不在家,一心想要譏諷您。后來侯爺大人又帶了那么個禍害回來,她更是要譏諷您取樂,她就是認為你好欺,現在不好欺了,她也要變著法子的欺負您,來顯示她高高在上的地位。生生怕被人踩下去。”

花嬤嬤咳了一下:“虧得到這親事也不必計較太多,否則布兒你不是有心要觸我們郡主的霉頭?什么話也能在這種日子里說嗎?真真是口無遮攔。”

布兒一伸舌頭:“我就是知道不必計較太多,才什么都說啊。我一直把郡主的這檔子親事看作是來楚府做客幾個月罷了。”

紅衣搖搖頭:“慎言。此地不是我們郡主府,一切言行要小心再小心才行。楚府的人實在太雜,我們萬不可大意。”

布兒正容答應了下來。然后幾個人不再談這些。只找些有趣的事情說了起來。主仆幾人正說得熱鬧時,就聽外面鬧哄哄一片,知道貴婦們去而復返了。

房門被打開,楚一白被人推了進來:“你給我們把新娘子地蓋頭揭了,你怕什么?我們也不會吃了你的娘子,左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再說了,這新娘子今兒不只是你能看得,我們大家更是能看得,你快些。”

楚一白被一句你的娘子說得臉色微紅起來。他居然有了一絲忸怩的神情。看得三王妃與五王妃大樂。楚一白原是風流灑脫之人,只是因為發現自己居然對紅衣有一絲絲不明所以的心動。所以才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三王妃看到楚一白臉上地神色,感覺心中的擔心少了許多:她一直在擔心紅衣的這件親事。她不明白紅衣為什么要急急嫁入楚家。不過看楚一白地神情,倒像是對紅衣有幾分意思似的。

在貴婦們再三的催請下,楚一白走到了紅衣面前,他先深施了一禮:“郡主見諒。”這是他地歉意,他本不想讓紅衣尷尬的,但是這群不明就里的貴婦們太能折騰了,是他始料未及的——誰讓他是第一次成親呢?

紅衣在床上還了半禮,楚一白他們兩個人如此的禮尚往來,笑倒了一屋子的貴婦人:“你們小夫妻還真是相敬如賓啊,勘稱典范了。”

楚一白被笑更是有些窘迫,他掃了一眼二王妃,知道今日萬不能太過大意。只能接過稱桿(這是有說法的哦,風俗的一種)挑起了紅衣頭上的喜帕。

紅衣其實一直在想一個問題:要不要做出一副含羞帶怯地神情來——這樣更像一個普通地新娘子,不過在喜帕揭開的一霎間,紅衣決定還是算了:那樣地神情對于她來太高難度了些,她還是做她自己好了。

于是在一群左倒西歪、笑得直不起腰的貴婦人中間,顯出了紅衣平靜如水地一張芙蓉面。楚一白就在看到紅衣的臉時,忽然就定下心,不再有絲毫的尷尬:平郡主一個女子都不在乎了,我還有什么放不開的?不就是開玩笑嗎,有什么大不了的。

楚一白定下心來的另一個原因在于他對紅衣對視的那一眼,他的心一下放松了下來:不就是喜歡了平郡主嗎?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平郡主還是一位絕好的女子。

二王妃看到紅衣時倒真的愣了一愣,她萬萬沒有想到紅衣在這種情形下,還是那樣平靜的一張臉!她恨得就是這張臉,不管她說什么做什么,這張臉就是雷打不動。就好似她所說的所做的,在紅衣的看來不過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在胡鬧,連聲斥責就懶得有。多個字。親們多多見諒吧,小女人繼續爬下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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