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泊在異界的日子里第六百六十七節

    第六百六十七節

    “什么？你……你們要退伍？”參謀長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著手里這一摞申請表格。

    “是的，參謀長，雖然承認起來很難堪，但我們確實已經成為……殘廢，難道你認為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夠在戰場上出現嗎？”闞澤淡淡地說道。

    自從前兩天晴兒在空軍醫院，跟他們幾位高級將領商榷之后，他們更決定退伍，不給國家增加麻煩。他們接受了晴兒的邀請，不僅可以照樣在艦上工作，而且還可以教導學員，簡單地說，就是加入一艘教學艦，這也是為抵抗蟲族做貢獻。

    參謀長也在轉動心思，魯豫山臨走的時候也清楚，這些人肯定是無法回到戰斗崗位了，不是身體殘疾，就是心理嚴重失調，讓他們重上戰場，簡直就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表現。但是，這些人都是戰斗英雄，如果只用一筆可觀的撫恤金打發了。未免顯得政府有些薄情，而且感情上也說不過去，所以打算將他們安插在后勤部門，但如果他們一意退伍……雖然有些不厚道，但憑心而論，參謀長是愿意接受這個結果的。

    “闞澤，你真的決定退伍嗎？雖然我會發放優厚撫恤金，但是以你的情況想找到軍需官這樣體面的工作不容易，你們是戰斗英雄，隊伍上照顧你們也沒人說什么，可到了地方，困難會很多的，你回家又能做什吝？是在酒吧里揮霍撫恤金嗎？還是在女人的肚皮上尋找往日威風？我希望你認真考慮一下，不要魯莽。”參謀長擔心闞澤就此頹廢下去，能拉一把道是拉一把的好，所以語重心長勸慰起來。

    “謝謝參謀長，這個決定我們是經過慎重考慮的，我們既然不能重上戰場，那我們的驕傲也將離我們而去，呆在后勤部門——”闞澤微微搖頭，“那會使我們發瘋了。”

    “你，你這個傻蛋，我不管你在想什么，先回定遠號見見你的那些船員，如果還想退伍我不攔著。”參謀長生氣的拂袖而走，感覺這個闞澤實在頑固，再說下去。他都快瘋了。

    軍人其實是一種矛盾的結合體，他們看上去很堅強，但內心又是十分脆弱的，他們也需要一個支撐點維持驕傲，可是這個這支撐點一旦破碎，他們很可能會失去自我，尤其是像闞漢這種人，等于從云端跌入深測，換做任何一個你都未必接受得了。

    兩天前，晴兒帶著沙雯麗找到闞澤，向他提出建議，邀請他和他的那些部下重新回到戰艦上，“我不敢保證你們是否還能夠重返戰場，那得取決于蟲族是否攻擊你們守衛的基地∥幕過，我更希望那是一艘教學艦，把你們的經驗傳授給我的學員們，讓他們有機會在戰場上活下來！”晴兒沒有用高薪、高職來利誘他們，她只是說出了自己一個樸素的愿望。闞澤和他的戰友們考慮了兩天，終于決定接受晴兒的邀請——就是晴兒那兩句話打動了這些百劫余生的軍人，或許這才是能夠體現他們存在價值的選擇。

    闞澤坐著輪椅來到軍營——定遠號的駐地，終于見到熟悉地的船員。闞澤的神情有些悲喜交加，生死輪回走一遭，原來的鐵面艦長已經死了，出現在船員們面前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殘廢軍人，船員們先是歡喜，但見了他那空蕩蕩的褲腿之后，眼神頓時有幾分黯然。

    闞澤取出一根雪茄，然后猛吸起來，將副艦長沈成叫到近前悄聲說話，旁邊的船員不知道艦長在說什么，但從沈成的表情來看，似乎不是什么好消息。

    良久，沈成眼中泛著淚光道：“這么說，艦長真的要離開我們了？”

    闞澤拍了拍他的肩膀，“天下無不散的筵席，能量保住一條命，我已經算是運氣了，哪敢再有什么奢求！”

    然后，他對著周圍的船員們大聲道“兄弟們，戰爭有犧牲是在所難免的事情，雖然我不能夠領導大家繼續戰斗，可上級一定可以為你們找到一位更優秀的艦長，相信他能夠帶領你們走向新的輝煌，而我將伴隨著榮譽功成身退，就算我勉強留在軍中，你們覺得我會開心嗎？歸于平凡很難受，但我還擁有這份珍貴的記憶，珍惜與大家在一起作戰的日日夜夜，希望你們原諒我。原諒我的自私與懦弱。”

    船員們哭了，這些在戰火和死亡面前沒有流過眼淚的戰士們哭了，他們和闞澤一起暢飲，雖然他的身體不行，但是仍然舉起酒杯與所有人豪飲……這一夜，許多人都醉了……

    摩尼星，進犯的蟲族終于撤退了，那些潛伏在海泮中的蟲族也被消滅殆盡，只是城市損壞的很嚴重，尤其是是蓬萊市，由于這個地方恰好是蟲族的登陸點，城市周邊的建筑幾乎無一幸免，值得慶幸的是，由于龍騰冒險團的及時支援，絕大多數市民都得到了及時的保護，只有少數來不及撤入避難所的人被蟲族殺害。

    戰后，人們立即開始了災后的重建工作，而龍騰冒險團的那艘銀鯨號戰艦就懸停在城市的上方，人們在工作之余看到那艘巨大的戰艦，心里頓時有了底氣。

    在蓬萊市外的一座臨時軍營里，沖出來一年棕色頭發的年輕人，他來到公路上，伸手招停一輛出租車。

    “先生。請問您去哪里？”出租車司機目不轉睛地的看著前方，他只是例行公事地問上一句，在車載電腦的幫助下，懸浮車會自動尋找目標，駛上主干道，想去任何地方都不成問題。

    雖然城市剛剛遭到破壞，出租車的司機都感到很悠閑——一種無所事事的感覺，這對于靠客人吃飯的出租車司機可不是什么好現象。

    “第三分區，寧海路三十八號，謝謝。”冷酷的聲音好似一道冷風吹過，出租車司機瞄了一眼。只見身后坐著一名英俊的墨鏡小伙，嘴里似乎在嚼著什么東西。

    “呵呵，寧海路三十八號嗎？那里受災嚴重，恐怕沒多少人還住在那里了，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出租車饒有興趣地通過旋轉視窗打量著這位乘客，他這聽力……實在是不敢恭維，這里都是移民，上哪兒聽‘本地口音’？

    不過，他說的寧海路三十八號受災嚴重倒是不假，能夠毖е完好的只有寥寥幾棟，李察最近一段時間經常去哪里會不知道。

    “你聽得出我不是本地人？”李察的語氣中有淡淡的嘲諷。

    “當然。”出租車司機再次看了他一眼，道：“小伙子，你的眼睛好嚇人，看你的坐姿很像軍人。”

    出租車司機一邊隨口聊著，一邊命令電腦登上主干道，他在想著如何再從這個年輕人的口袋里多摳出一些信用點，通常來說，年輕人在這方面不是很在乎的。

    “差不多吧。”李察淡淡一笑：“前兩天我還在這里戰斗呢。”

    出租車司機吃了一驚，“你是龍騰冒險團的機甲戰士？”

    “是啊。去市里辦點兒事。”李察隨口說道，他看了看計價器：“需要多少信用點？”

    出租車司機爽朗地一笑：“嘿嘿，小伙子，咱是個大老粗，就是實在，就憑你們對咱蓬萊市所做的，今天老哥免費拉你一回！”說完，他伸手將計價器摁死，車速驟然飆升。

    一刻鐘之后，懸浮車在寧海路三十八號停下，李察想取卡劃價，卻見出租車司機臉色一沉：“你寒磣老哥呢？我要是收你們龍騰機甲戰士的錢，還不被人戳穿脊梁骨？有空再見了！”話音未落，懸浮車已經呼的一聲竄了出去。

    李察無奈地揮揮手，輕輕快快地跑上三樓，來到一扇門前停下……沒等他敲門，房門忽然打開，露出一張如花般的笑顏。

    “呃，楚霜。對不起，我今天來晚了。”李察有些不好意思。

    楚霜臉一板，“李察，你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讓我加入你們龍騰啊？”

    “不、不是，今天團里有些事情耽誤了，你盡管放心，有我在，你想進不去都不成。”李察額角開始冒汗。

    “你什么意思？難道我是走后門的人嗎？”楚霜臉板得更厲害，語氣也更冷了，不過，眼里卻滿是笑意。

    可惜李察正在惶恐中，一個勁兒地甩汗，哪里注意到楚霜滿臉地笑，正琢磨著怎么解釋，楚霜卻不忍心再折騰他，將車鑰匙扔了過來：“好了，這次就饒你一回，罰你開車有意見嗎？”

    “沒意見，沒意見！”李察如逢大赦，接過車鑰匙，笑嘻嘻地道：“給你開一輩子的車我也沒意見。”

    “油嘴滑舌！”楚霜白了他一眼，拉著他向樓下跑去……今天，是龍騰冒險團在蓬萊市招募團員的日子，一共招收三個職業：太空戰艦、飛行員、機甲戰士，而楚霜要報的就是機甲戰士。當然，這主要是受了某位副中隊長的影響，可那位副中隊長生怕有人說他假公濟私，對此是堅決否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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