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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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濃的奶茶香盈室環繞。讓秋日溫暖的午后更顯幾分慵懶閑適。露西妮左手托盤、左中持杯，喝茶的間隙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母親，不明白今天她突然把自己叫來的原因為何。

愛爾莎優雅地放下杯盤，上下打量了一下露西妮，不由蹙起眉來——由于露西妮最近一直忙于做實驗，身上所穿的是窄袖套頭衫與寬松長褲，既保暖又行動方便，不過，以貴族身份來說，就不太雅觀了。

“怎么穿成這樣？”愛爾莎明顯不滿地說道，“女孩兒就該有女孩兒的模樣，怎么學那些平民穿得這么不雅？”

露西妮微微一笑，乖巧地回道：“本來想回房換了，不過怕母親久等就只能這樣子先過來了。”

“這些事情你以后自己要多注意，”愛爾莎頓了頓，表情慢慢柔和下來，繼續道，“我知道你年齡這么小就要長期待在塞倫特是有些難為你了，特別是大公為人比較冷淡，不愛管小輩們的事，艾絲特又是個比較要強的人……平時。你自己要小心點，不要受了什么委屈。”

大公會冷淡嗎？好像有點……露西妮一邊默想，一邊頜首回應愛爾莎的關心：“母親不用擔心，艾絲特堂姐和我的生活圈交集不大，一般不會有沖突的。”

愛爾莎聽了這話不但沒開心，反倒又是微蹙眉宇：“你和艾絲特不是一起在愛爾柏塔上學嗎，怎么會交集不大？”

“堂姐有她的興趣，我有我的興趣。”這大半年來發生的事情太多，露西妮不愿細述，所以，說得較為簡單，“我們的選課不一樣，交友圈也不一樣，平時的生活節奏也有一定差別，所以，其實交集并不明顯。”

“露西，我聽說你最近一直待在特魯斯山那邊的香水車間里，是嗎？”愛爾莎突然轉換話題，令露西妮微微一怔。

“是的，母親，只是借用那邊的實驗室做些煉金實驗。”露西妮說著，開心笑了起來，正打算將愚者之戒中的紫蘿花香露拿出來，卻聽得愛爾莎斥責。

“你在塞倫特時，也是因為做這些實驗才沒有和艾絲特在一起的是不是？”

露西妮一呆，卻不知她怎么會將這兩件事情聯系起來，忙道：“母親。這二者其實并沒有什么太大關系，主要還是因為選課和交友圈不一樣的關系。”

愛爾莎略緩了緩嚴肅的神色，說道：“露西，我們都知道你喜歡煉金學，但是，你自己應該也清楚，你的身體……無論如何你都成不了高級煉金師。愛爾柏塔學院畢業的學生是全大陸公認的淑女，不知有多少豪門都愿意要愛爾柏塔的畢業生，所以，族長寧愿讓艾絲特放棄魔法上的深造，轉而進入愛爾柏塔，也是基于這個考慮。我們也同樣希望你能夠在學院取得好成績。”

說著，她拉過露西妮的手，握在掌心輕拍著，“露西，本來想你年紀還小，不想讓你知道這些事情的，但，最近看你一直沉迷煉金學，我怕你荒廢了學業，才不得不告訴你。你知道嗎。像我們這樣的貴族世家，家族成員的婚配首先都要以家族利益為第一考慮，你哥哥和你妹妹我都不擔心，成年前，他們都是有望晉升到二階的，所以，他們有足夠的實力在家族利益面前維護自己的婚姻自主權，可是，你不一樣。”

說到這，愛爾莎頓了頓，直視露西妮的雙眼，想要找到最不傷害這個孩子的語言：“我希望你也能夠找到自己中意的配偶，擁有自己的幸福生活，而不是為家族利益而犧牲。所以，你必須要取得愛爾柏塔學院的星級畢業資格，而且，最好能夠在巴特里亞經營出自己的社交圈，這樣的話，考慮到你在巴特里亞的影響力，家族就不會隨意安排你的婚姻！”

“露西，我說了這么多，你……都聽懂了嗎？”

露西妮有些微傻，不過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她沖著愛爾莎滿含關心的目光點了點頭，說道：“母親，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努力的。”

“這就好，你自己知道努力就好。”愛爾莎笑著，難得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所以，你更應該與艾絲特搞好關系。”

“母親，這和艾絲特又有什么關系？”露西妮納悶，好吧，她承認，在人際關系上她一向比較弱智，要不然她也不會那么討厭社交活動。

“你個傻孩子，”愛爾落伸出食指，輕輕戳了她一下，換得露西妮一臉傻笑，“艾絲特是族長最疼愛的孫女，要不是凱特的天賦遠強于她，而且又有安其羅大師指點，你以為族長會這么輕易地就指示族里全力支持凱特？”

露西妮持續傻笑，心下卻在暗嘆這些家族成員間的利益紛爭。

“其實族長早已經為艾絲特安排了好出路，以艾絲特不錯的魔法天賦再加上愛爾柏塔學院的畢業證明，就算是要配伊比利亞家也不算高攀！不過，以我對艾絲特和特里亞那一脈的了解，他們可不甘心于拘束在洛雷塔公國，艾絲特的目標應該是在巴特里亞，有澤維爾那只老狐貍的安排，艾絲特一定能認識許多優秀的世家子弟，這。就是你的機會！”

說到這，愛爾莎不滿露西妮的傻笑，輕輕打了她一下，叮囑著，“你也不要想和艾絲特搶她的心上人，只要能借著她融進巴特里亞的社交圈就行了，而且，艾絲特在澤維爾那兒還是很能說得上話的，只要你和艾絲特能搞好關系，族里自然會對你比較縱容，我今天說的。你可要好好記著，知道嗎？”

“嗯！”露西妮重重點頭，雖然對她的有些算計不以為然，卻感受得到愛爾莎的這一番愛護之心，“母親，你放心，我一定記著你的話的。”

至于能不能按著她的話來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露西妮可不認為討好艾絲特是可行之事，先不論她與艾絲特的興趣各方面均不合，也不論她不擅于做討好之事，目前她與艾絲特之間的情況一直就有點水深火熱之感——在塞倫特的這大半年來，艾絲特幾次對她表現出來莫名敵意，又是發火又是斥罵的。如此情勢，她又如何與艾絲特搞好關系？

不過，反正愛爾莎的本意是希望她能夠取得婚姻自主權，只要目的達到了，過程如何其實并不重要，不是嗎？

難得被母親如此明顯關愛的露西妮在這一天接下來的時光中，都維持著極好的心情，見誰都笑著一張臉。

吃完晚餐，和家人閑聊一會，直到父母和凱瑟琳開始玩起紙牌，露西妮才與對紙牌同樣沒興趣的伯特一起與家人告辭，各自回房。

洗完澡，散著半濕的發，露西妮躺在搖椅上一邊為自己敷臉，一邊昏昏欲睡之際，小愚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露西，你怎么還用這些老東西作面膜，愚者之戒里不是有更好的東西嗎？”

“什么？”還殘存著睡意的露西妮對小愚的話有些沒反應過來。

“嘿，健忘的小孩，紫蘿花的香露啊，你不會忘了吧，它可是美容圣品！”

“哎，真是，”露西妮一下坐起身來，“我還真忘了它了呢。”

說著。露西妮從愚者之戒中取出裝有紫蘿花香露的瓶子，精致的細嘴長頸寬腹瓶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現出晶瑩的反光，更襯地其間的淺藍色液體如夢如幻。

“小愚，這玩意兒該怎么用？”露西妮晃蕩著手中的瓶子問道。

“你想要直接敷臉也行，不過，最好經過多重加工才能使它的功能充分發揮出來。我這里有很多種配方，就看你的實際需要了，但是，我建議，你還是先用自己的煉金知識分析一下它的成分與功能。”小愚的教學方法一向如此，即便已經有了答案也不會事先告訴露西妮，而是讓她自主實驗，待其得出了自己的結論或是遇到瓶頸，小愚才會予以適當提點。

當然，如果碰上像紫蘿花精油、香露的提取這種急需使用，同時所涉及的知識又過于高深的情況下，小愚自然也會適當圓滑處理，讓露西妮先學會按部就班的操作再慢慢吃透原理。

露西妮撇撇嘴，雖然感覺有些疲勞，但美容圣品的誘惑力還是很大的，所以她最終還是乖乖地開始對香露的分析。

限于露西妮的水平還較低，奧瑪目前教給她的分析方法并不多，不過二三樣，而紫蘿花香露的成分又十分復雜，露西妮折騰了大半天也未能弄出一個完整的配方，反倒浪費了不少香露，令她心疼不已。

“行了，你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錯了。”小愚的出聲提醒讓露西妮如釋重負，“你想要什么樣的配方。”

露西妮偏著頭想了想，“護膚的，面部和全身都要，有延緩衰老作用的最好。”

“你想給你母親用？”一聽延緩衰老，小愚立刻就明白了。

露西妮自我調侃道：“是啊，我這年齡還只是花骨朵兒呢，不用太急著保養，適當照顧就好。”

“好吧，我先給你幾樣配方簡單點的，你自己注意吃透原理，等你掌握后再看其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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