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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婦的美好時代-第024章 票據隱患
更新時間:2011-09-15  作者: 薩琳娜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棄婦的美好時代 | 薩琳娜 | 薩琳娜 | 棄婦的美好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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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婦的美好時代》薩琳娜(連載至第3卷第20章,歡迎幫更)

第013章埋下伏筆

前世,王綺芳并不是學金融的,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看了那么多電視劇和小說,她從見到第一張票據的時候,就想到了金融業的一張催命符——擠兌。

“同時兌換商品?”趙永年心里一驚,他再次看了看那些票據,然后沉默了良久,隨即笑道:“怎么可能,趙氏發行的票據數以萬計,若兌換成商品,足夠京城的百姓們消費幾個月還有余,誰會把票據都兌換了?再說了,這些票據都是分散在百姓大眾手里,幾家同時兌換東西還說得過去,哪有全城的百姓一起換的?”

“呵呵,老爺說的是,”王綺芳并沒有反駁趙永年的話,不過她剛才一直密切關注著對方的神色,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剛才她提到‘同時兌換’的時候,趙永年的臉上閃過極其短暫的焦慮,她指了指桌子上的票據,笑道:“但若是這些票據集中在某一部分,或者某一個人手里呢?而且恰巧這個人偏又是咱們趙家的仇人,您說他會不會選個恰當的時機,將手里的所有票據同時兌換?”

“恰當的時機?”

“沒錯,比如說他收購了一萬兩銀子的米票,專等災年的時候來兌換稻米,趙家可有能力兌現?”王綺芳見趙永年一副沉思的模樣,便舉了個簡單卻非常經典的例子。

“嘶……”趙永年吸了一口涼氣,他神色莫名的看向王綺芳,似乎想從她圓潤白暫的面龐上看出什么端倪。

沉默了許久,他慢慢的說:“你想要什么?說出來聽聽吧。”

“老爺果然厲害,七娘我什么還沒有說呢,您就料到了。”這話倒也不是奉承,王綺芳的確有些佩服趙永年的頭腦,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正色道:“想必老爺也知道我手里有幾間鋪子,雖然規模不大,但也能保證我們母子四人的生活。只是,在京里做生意,需要大量的人脈和根基,而我一個婦道人家,既不能時常拋頭露面,也不能任意交結陌生人,只能偷個巧。”

王綺芳故意頓了頓,偷眼看了看趙永年的反應,見他臉色并無不悅之后,這才接著說,“我聽說來年春天便是儒商會三年一次的認證大會,不知老爺能否給我預留一個名額?!”

“什么?你想當儒商?”趙永年聽了王綺芳的話,楞了下。剛才他聽王綺芳絮絮叨叨的說什么“人脈”“根基”,還誤以為兒媳想離家后仍借用趙氏的名義行事,但他怎么都沒有想到,他這個二兒媳的野心這么大。

“是的還要老爺成全。”

王綺芳點點頭,鄭重的對趙永年說,“雖然我仍是趙家的二少奶奶,但畢竟已經簽了分產別居的契約,來年搬離趙家后,自然不能再勞煩趙家替我遮風擋雨……七娘當了儒商后一方面能有一個強有力的身份保護自己和孩子們,另一方面也能幫趙家節省些。”

“節省?趙家不缺那點米糧!”

趙永年輕哼出聲,對王綺芳的話很不以為然。

“這是自然。”王綺芳心里冷冷一笑,在趙家生活了五六年,她還不了解趙家諸人的行事作風?商人本性、小摳傳統,論起‘節約”過日子,趙家的主子們個頂個的厲害。

按照分產別居的約定,王綺芳離開趙家后,趙天青每個月要支付紋銀四十兩、米糧菜肉若干全部加吧起來也有五十兩銀子,作為王綺芳和孩子們的生活費。

當然,每個月五十兩紋銀對于豪富趙家來說,不過九牛一毛罷了。

可對于小摳祖宗趙家來說,這筆銀子花得格外冤枉與不值……二郎兩口子若是不折騰,兒媳和孫子孫女仍舊在府上住著,那頂多就是每個月十幾兩銀子的月例,何至于浪費五十兩?

另外,除了每個月肉定的生活費,趙家還有撥給王綺芳母子一些產業。人家只是分產別居,名義上還是趙家的二少奶奶,而不被休出趙家的下堂婦,面子上的事還是需要做的,總不能堂堂趙家的二少奶奶,手里連個掙零花錢的鋪子都沒有吧?

他們趙家若真是這么做了,就不止是淪為笑柄這么簡單。說好聽些,這叫小氣、刻薄,說得難聽些,那便是趙天青根本像個吃軟飯的,連自家的兒女都要岳家撫養。

人活一張臉呀,就算是為了家族的體面和名聲,趙家也要分割出趙天青名下的幾間鋪子給王綺芳母子。

鋪子是趙家的,新東家卻是婦孺,在競爭激烈的京城,不賠錢那都是幸運的,一個搞不好,鋪子都會賠光了呢。唔,若是這么想的話,給王綺芳一個儒商的身份,倒也完全不是壞事。

趙永年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須,若有所思的想著什么。

“還有一點。”王綺芳見趙永年板著的面孔有了松七娘便繼續說道:“我就小新哥兒一個兒子,就算是僥幸掙了上萬家產,日后也都是小新哥兒的,而小新哥兒一一”

恩恩,沒錯沒錯,媳婦離了家,可孫子還是趙家的。趙永年雙眼一亮,暗自連連稱是。

“當然,七娘也知道,儒商的身份異常珍貴,豈能說給就給呢。老爺,您放心,若您肯給七娘一個機會,七娘也定當好生回報老爺。”

“呵呵,現在說這個還為時尚早。”趙永年回過神兒來,淡淡的笑了笑,道:“對了,你剛才說的什么‘擠兌’,是吧。那若真有這么一天,我們趙家應該怎么應對呢?”

老狐貍!

王綺芳暗自腹誹著,臉上仍是溫柔嫻靜的神態。只見她輕輕搖了搖頭,帶著幾分遺憾道:“七娘愚笨,還沒有想到應對的法子。不過,現在大周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想必就算是有人想借票據生事,還不會在近期動手,在這期間,我想老爺和各位大掌柜們一定能想出應對之策。”

讓她想辦法,開什么玩笑?若她把應對之策都說了,日后她拿什么震懾、整治趙家?

“恩,你說的也有道理。”趙永年又拐彎抹角的問了半天,還是沒有問出多少有價值的信息,當下心里便有些不滿,他擺擺手,“好,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儒商認證的事,我也會留意,你先下去吧。”

“老爺且慢。”王綺芳從趙永年的話音里聽出了些什么,她明白,趙永年對自己提供的消息并不滿意,估計他此刻心里正對比著這些票據跟一張儒商會認證書哪個更值錢。若來年有人出價比這些票據的面值還大,趙永年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把認證書賣出去。為了將認證書牢牢的拿到手,王綺芳準備打出一張王牌:“老爺,您難道不想知道這些票據我是從何而來?”

“恩?不是在南市?”

“當然不是。”王綺苦搖搖頭,笑著說,“這些票據是我從一個小、商人的手上拿到的,而據那位掌柜的說,這近一萬兩銀子的票據他是從一位貴人手里花了一千兩的價格買下的。至于那位貴人嘛,呵呵,老爺不但認得,還很熟。”

“是誰?”很顯然,王綺芳的這張王牌賭對了,比起用有數的銀子可以回收的票據來說,那個企圖用“擠兌’擠垮趙家的幕后黑手,更讓趙老爺忌憚。

要知道,今年趙家名下的幾大產業一共發行了一萬八千兩銀子的票據,僅王綺芳手里就拿到了近萬兩,也就是說有絕大多數的票據被人為的集中到了極少數的人手里,一旦讓這些人找到了合適的時機,趙家就陷入了極大的危機當中。

還有一點,這些也只不過是今年一年的票據,誰又能知道那位幕后黑手籌劃了幾年?手里擁有多少趙家的票據?

迎向王綺芳別有深意的眼神,趙永年苦澀的笑了笑,點頭,“好,我明白了。明年認證新儒商的時候,我會安排好!”

這才對嘛,王綺芳終于露出滿意的笑,她指了指桌面上的票據,“謝謝老爺成全。這些票據本來就是趙家的,還是交還給您保管比較好。”

“好,二少奶奶果然是個聰慧的人。”

雙方都做出了相應的抵押,交易談判成功!

事情談妥了,王綺芳便行禮告辭,待她離開書房后,里間閃出一個人影,望了望門口遠去的背影,心里惋惜的嘆了口氣:唉,可惜了!

“哎呀,蘇姨娘,您怎么出來了,這還沒出月子呢,傷了身子怎么辦?”

王綺芳穿過垂花門走進內院,經過花園的時候,突然聽到里面有聲音傳出。

“妾身見過鄭三娘子,三娘子可好。”

蘇姨娘臉色蠟黃,原本滿月般圓潤的面龐此刻瘦的只有巴掌大小,凸顯的兩只眼睛格外大。她見鄭三娘子領著一群丫鬟婆子,風風火火的從太太的慈心園出來,心里閃過一絲酸楚。

唉,自從那日被王氏那個當場揭發后,她在趙家的處境就異常眼難起來。

別說趙太太和趙天青對她沒有好臉兒,就是那些有點兒身份的大丫頭和嬤嬤們也對她冷言冷語的。還有那些曾經被自己欺負過的通房、姬妾們,自她失寵后,便時時去她的屋子奚落、嘲弄一番。

若不是鄭三娘子時常幫著,蘇姨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多虧三娘子的照顧,妾身真是不知該怎么報答您!”

報答三娘子?

王綺芳聽到這話,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主意,決定給不安分的鄭三娘找點兒事做,省得她老惦記自己……

第014章物資轉移

空間又變小了!

王綺芳拎起一個掉落的蘋果,仰頭望著被霧氣侵沒了一半的蘋果樹,無聲的嘆了口氣。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話說這個空間自她發現后,就一直好好,其中還升過一次級,怎么現在又變成了這個樣子。

站在蘋果樹下,王綺芳摸了摸有些干裂的樹皮,手接觸到縈繞在樹干另一側的霧氣時,像被什么東西蟄了一下,指尖傳來鉆心的疼,仿佛她探到了空間不可觸摸的底線。

“嗵!”

隨著一聲輕微的悶響,王綺芳的腳邊又出現了一個掉落的蘋果,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被霧氣墻吞噬的那半邊蘋果樹,已經漸漸壞死了,上面掛著的果子也會慢慢掉落。

唉,要和道,這些蘋果樹原本是種在距離霧氣墻近三四米的距離上,如今短短不到十天的功夫,卻有一半的樹干沒入了縮進的霧氣墻里。

十天縮小了三四米,要是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她這個原本面積就不大的空間,將會徹底消失。

“佛祖,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難道我犯了什么錯?還是哪里做得不夠好?”

王綺芳失落的坐在菩提樹下,頹喪地瞇上眼睛,心里滿是苦澀的反思著,腦子里像放電影一般,把自己發現空間、利用空間的過程重新放是非曲直了一遍。

待她把過去的點點滴滴回想一番后,王綺芳突然羞愧地發現,自從她發現這個空間以后,她非常依賴這里,而且每次都是想著如何從空間里獲取好處,從來沒有想過用什么方法改進、或者優化空間。

一味的索取,卻不思回報,這不是自私嗎?難道就是因為這個,佛祖要把空間收回去?

“喂,你想什么吶?”

小乖抱著一顆紅通通的西紅柿,晃晃悠悠的來到菩提樹下。見王綺芳滿臉懊惱的半閉著眼睛發呆,便好奇地問道。

“小乖?!”王綺芳聽到聲音,睜開眼略覺得眼前有些水霧,忙用手背擦了擦,她抬眼看向趴坐在一旁的某趴蝮,正津津有味地啃著一個熟透的西紅柿,心念突然一動——嘶,不對,好像自從這個神馬龍子出現后,她的空間才發生異變的吧?難道?

“喂喂,你干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小乖正吃著高興,實然覺得頭頂有股熾烈的目光關注著它,連忙抬起頭,不意外地看到王綺芳定定的眸子。

小乖被盯得有些毛毛的,四肢也有些無措,厄,難道自己吃她的西紅柿,她不高興了。好吧,雖然這顆西紅柿是地里的最后一顆,它也忍了很久才舍得摘了來吃,但人家總歸是這個地方的主人,有權利沒收一切東西。想到這里,它忙把啃了大半的西紅柿捧了出來,臉上堆滿討好的表情,“嘿嘿,那個,你也嘗嘗?”

小家伙小心翼翼的表情有些逗笑,眼底卻是一片澄明,宛若清澈見底的泉水,令人看著就無比舒暢。

王綺芳直直地盯著小乖看了許久,當她看到它眼底那一片澄明后,這才失笑地搖搖頭:她這是怎么了,實然變得疑神疑鬼起來。

呼,不就是空問變小了嘛,難道離了空間,她還不活了不成?

本來這個佛珠空間就是佛祖的恩賜,她能擁有空間這么久的時間,已經是老天開眼了,如今被佛祖收回去也屬于正常,何苦為了空間的離開而糾結不已。

再者說,難道她傷心、不舍,這個空間就不會變小?

與其在這里怨天尤人,還不如趁著空間沒有消失,多做些事情。

想通了郁結好幾天的難題,王綺芳心情突然大好,忽地站起來,低頭見小乖仍是傻呵呵地捧著個西紅柿,便笑著將手里的蘋果塞給它,“哎呀,你真是個吃貨!吃吧!”

“吃貨?拜托,人家就吃了你一個西紅柿,怎么就成了吃貨?”

小乖見王綺芳終于恢復的正常,臉上討好的表情頓時一垮,撇著嘴抗議道。

“你要不是吃貨,那就來幫忙!”

或許,空間注定要離開,王綺芳決定早做準備。

首先,她要把藏在空間木屋里的貴重物品全部轉移出來。

“哇噻,這里面裝著什么呀,怎么這么重?”

小乖拖著長長的尾巴跟著王綺芳在木屋里轉來轉去。它見王綺芳萬分小心地捧出個一尺見方的木盒子,便好奇地伸出兩個爪于推了推。里面也不知放了什么東西,它用了好大的力氣也沒有推動。

“當然是好東西!”

王綺芳一巴掌拍開小乖的爪子,把裝滿銀票、珠寶的木盒放到客廳的桌子上,然后去倉庫收拾其他的東西。

想當初,王綺芳發現空間后,便一直把這里當成她的儲物室、保險柜,更把身上最值錢的東西和物資儲藏在空間里。

如今,空間發生了異變,她必須把這些東西搬到其他地方去。

但是,放在哪里合適呢?

坐在沙發上,王綺芳望著面前堆放的箱子、盒子發呆。

“好東西還不藏到庫房里,放在這里干啥?”

小乖吹了吹被拍疼的爪爪,嘟嘟囔囔地說道。

庫房?對呀,她怎么沒有想到。王綺芳被小乖這么一嘟囔,還真想出了辦法,急匆匆地閃出了空間,去找趙嬤嬤商量事兒。

“修整新宅子?”趙嬤嬤聽完王綺芳的吩咐后,想了想,有些為難道:“七娘,現在馬上就要過年了,來城里找活計的勞力們也都回了家,這個時候收拾房子,估計……”

“我知道,現在確實不是修房子的好時候,”王綺芳搖搖頭,表示趙嬤嬤沒有聽明白自己的意思,“不過,我的意思是先找人把正房修整修整,順便趁著冬閑,請工匠好好設計設計,如果修整,再把改建房子的材料備齊。等過了年,天暖和了,便可以直接動工。”

“哦,那我這就去讓人把二郎叫來,聽他說上回改建鋪子的時候,找的那個領頭的泥瓦匠手藝就不錯。據說,那個匠人之前還在工部呆過咧,不但會砌墻,還會畫圖紙呢。“

趙嬤嬤見王綺芳眉眼間滿是急切,再想想最近府里的風言風語,心里便明白,她們七娘這是忍不住,急著想搬出去咧。

“行,先讓他去平安坊的宅子看看,然后根據我的要求,畫個施工圖紙拿來我瞧瞧。”王綺芳邊說邊從炕幾下掏出一打白紙和筆墨,把白紙輔在炕幾上,隨手畫著。

“好好,幸好那個泥瓦匠住在京城,能提前準備準備。”

趙嬤嬤接過王綺芳畫好的圖紙,三兩下折好塞進袖袋里,然后轉身去找在院子里幫忙的二兒媳。

目送趙嬤嬤的身影出了房門,王綺芳松了口氣。

其實,她這么風風火火的找工匠修房子,并不是打算現在就改建,而是打著正屋西側耳房的主意。

上次去看房子的時候,王綺芳就偶然發現,那間耳房的墻壁有些怪異,便趁著人不注意的時候敲了敲,雪白的墻面發出‘扣扣’的響聲——墻壁是鑿空的。

以前,她有空間,自然不需要這些機關。但眼下,空間不保險了,她準備臨時借用下耳房的暗格,把貴重的物品,像什么銀票、地契之類的小東西,藏在里面。

另外,空間里儲存的糧食也要一起搬出來。嗯,一部分也藏到新宅里的庫房里,另一部分則找時間運到陵縣的莊子里去。

處理完空間里的死物件兒,王綺芳又開始琢磨怎么安置那些果蔬、棉花和藥材。

果樹和蔬菜什么的還好說,直接運到陵縣的莊子就成,反正那里既有農田,也有玻璃暖房和溫泉,又有農業專家趙大郎打理,不怕這些果蔬會死掉。

就是百草園的藥材有些麻煩,里面可都是些珍惜的藥材,若不是有空間這個作弊器,王綺芳可沒有這么大的能耐,能在普通的環境里,將這些藥材都種植成功。

如果倉促地將藥材都移植出來,沒有了空間的神效,恐怕活不過幾天便會枯死。

可如果不移植出來,等哪天空間突然消失了,那這些藥材豈不是全都打了水漂。

蹲在地頭上,王綺芳糾結地看著一叢叢的草藥發呆。最后,她終于狠了狠心,決定把這些藥材全都拔出來,扣掉送人和自己留用的,其他的全部賣掉——換成白花花的銀子,應該最保險吧?

京城,城門前。

一輛拉貨的馬車,拉著滿滿的一車東西,正排隊等著出城。

城門墻根兒窩著幾個衣衫破舊的乞兒,或跪或癱坐的向來往的行人乞討著。其中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他并沒有像其他伙伴一樣捧著個破碗要飯,而是密切關注著城門的動向。

當他終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車隊里找到跟蹤已久的目標后,忙伸手招過一旁的小兄弟:“小四,過來!””

“三郎哥,啥事?”

小四大約八九歲的樣子,身上穿著單薄的粗布衣裳,瘦瘦的小臉凍得通紅,黑黑的小手看不出膚色,只見他吸了吸凍出來的兩管鼻涕,哆哆嗦嗦地走了過來。

“趕緊的,去廟里告訴大黑哥,就說目標動了!”

“哦,好,我這就去!”

嘿嘿,目標動了,那就是說有任務了,更意味著有東西吃了!

第015章改建新家

街面上,幾個穿著厚厚棉衣的小孩兒,一手拿著一根點燃的香,一手拿著包著的紅紙的鞭炮,唧唧咕咕的玩鬧著。

只見他們把拇指粗的鞭炮豎著放在地上,半蹲著身子,伸出拿著香的手,小心翼翼的用燃著的火光去點鞭炮上的信子。

“嘭嗵!”

“嗷嗷,我也要,我也要!”

隨著一聲清脆的爆裂聲,幾個小孩子捂著耳朵嗷嗷蹦跳著。

街邊路過的大人們,見到孩子們歡快的樣子,也禁不住會心一笑——過年咯。

平安坊的街口,幾輛寬敞的馬車緩緩的駛來,馬車兩側跟著幾位英姿颯爽的女侍衛,那不同尋常的排場,引得路邊的行人們側目不已。

“噯,這是誰家的馬車呀,這么排場?”

“嗯,看著有點眼生,好像不是咱們坊的人。”

“哎哎,你們看,他們拐進西巷了,西巷里就三家住戶,現在都住著人呢。估計是哪家的親戚吧?”

“嘁,這話多新鮮,哪有大年根兒走親戚的?我看八成是西頭那一家的,那家自從王老爺搬走后,就一直空著呢。”

坊門口。幾個手里拎著年貨的居民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在眾人關注的目光中,馬車隊轉進了西巷,最后停在最西側的宅院前。

“趙嬤嬤,咱們到了!”

撩開門簾,王琦芳探出半個身子,車夫連忙放下條凳,攙扶著里面的人下來。

“七娘,這地方真不錯。”

趙嬤嬤緊跟著王琦芳來到門口,早在馬車上,刀子就不停的隔著車窗看四周的環境。尤其是馬車駛進平安坊之后,她看到壯實的坊門,整齊的街道,機警的武候,以及坊間幾家人來人往的店鋪后,更是高興不已。

“走,進去看看!”

王綺芳把鑰匙交給清風,讓她去開門。

當初李懷恩把宅子轉給她的時候,院子里有兩個負責打掃的下人,但王綺芳自那日發生廚房事件后,便決定不再留用任何不知底細的人。這套宅子雖然還沒有住人,卻是未來她們母子棲身之所,更是容不得一絲一毫的馬虎。

所以宅子她要了,但人退了回去。

“是,二少奶奶”

清風接過鑰匙,利索地來到大門前,“咔嚓”兩下把大鎖打開,用力推開兩扇厚重的大門。

這時,馬車后面的人也都跳下來,在領頭的管事帶領下,打開貨車的車門,兩個一隊、三個一伙的將車廂里的東西搬了下來。

“來來,馮師傅,這就是我們二少奶奶的新宅子。”趙二郎安排完幾個小管事后,這才領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壯碩漢子,跟在王綺芳的身后,進了院子。

“嗯,院子挺大的,而且都翻新過,”馮大壯是京城有名的泥瓦匠,手底下有三十多個壯勞力,也曾經接過不少大宅院的整修工程,今天見了王綺芳的院子,臉上倒也沒有什么驚訝神色,而是仔細的觀察著,當他見到簇新的瓦當和地面剛剛鋪就的鵝卵石地面后,用確定的口氣說道。

“沒錯,房子是整修過,不過,有些地方還是不符合我們二少奶奶的要求,所以這才把你請來,根據院子的具體情況,設計個改建的方案出來。”

趙二郎進京已經幾個月,整個人也變得跟剛進城的時候截然不同。只見他身上穿著簇新的寶藍色大翻領長袍,里面套著杏黃色的棉衣,腰間系著一條繡著鳥獸聯珠花紋的腰帶,腳上穿著一雙烏黑短靴,看起來格外的精神干練。

“恩,二少姐姐的圖紙我看了,很詳細。”馮大壯點點頭,提起那張不知用什么筆畫出來的圖紙,他心里積壓的疑問便開始冒頭,故作不經意的問道:“趙掌柜,說實話,小的干泥瓦匠十多年,見過不少蓋房子的圖紙,但像二少奶奶所繪的圖紙還是第一回見,且不說圖紙上畫的房間立體直觀,就是那畫圖的筆也絕非一般。只是不知,二少奶奶慣用什么筆呀?”

“呵呵,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趙二郎搖搖頭,其實馮大壯所說的圖紙,他也見過。當初改建子的時候,就是二少姐姐給的設計圖,然后請工匠按照圖紙施工。

當時,他也好奇過,還特意問了問自家老娘,結果被老娘一巴掌拍在后腦勺,板著臉訓了一頓,這才沒敢繼續追問。

如今見馮大壯有些失望的樣子,便笑著說:“這又不值什么,你且先盡心把差事辦好,若二少奶奶滿意了,我幫你問問二少奶奶也就是了!”

“差事肯定沒問題,只是現在大部分的伙計們都返鄉了,我手上現在只有七八個人,就算是今天開工的話,年前也肯定干不完。”

馮大壯搓搓手,有些擔心的說道。

“那沒問題,今天臘月二十,離過年還有十天,你們呢也不用干到除夕,先把后院的倉房和后花園的枯木清理了就成。另外呢,咱們要趁著二少奶奶得空,把正屋的改建方案確定睛來,等來年再施工……”

趙二郎擺擺手,示意他不要擔心,主人家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斷不會讓人家大過年的還干活。

正屋,耳房里。

王綺芳趁著趙嬤嬤在院子里轉悠的當兒,獨自一個人來到那道有機關的墻壁前,打開暗格,從空間里面掏出平分珠寶和銀票放了進去,然后關上機關,再把一旁的花架子挪了過來,把墻壁遮擋起來。

拍拍手上的灰,王綺芳滿意的點點頭,恩恩,嚴格遵循“雞蛋不能放到一個籃子里”的原則,她已經把空間里的銀票和珠寶分成了三份,一份隨身保存著,一份埋到了陵縣的溫泉莊子里面,剩下的最后一份則藏在這里。不管哪一份出了問題,剩下的也足夠她們母子四人生活的。

院子里,趙嬤嬤嘖嘖有聲的在每間屋子里查看著,越看越對房子滿意的不得了,瞧瞧,雪白的墻面,整齊的青石地板,一水兒的紅木家具,就連東西廂房里也都添置了配套的家具,這哪里是空房子呀,簡直就是可以直接拎包入住咧。

“娘,二少奶奶呢?”

趙二郎領著馮大壯來到內院的垂花門外,讓他先在外面等著,自己則進了院子,迎頭看到自家老娘正滿臉是笑的從東側廂房出來,忙快走幾步叫住她,小聲的問道。

“什么事?是不是那個泥瓦匠來了?”

趙嬤嬤扭頭看了看門口,果然看到一個灰褐色的身影晃過。

“恩,兒子已經領著他在院子里轉了轉,修繕庫房和后院的材料也運了進來,只等二少奶奶的吩咐,就可以開工干活了。”

“好,我這就去請她來!”趙嬤嬤點點頭,剛要轉身去正房,卻看到王綺芳晃晃悠悠的從正屋出來,她忙迎上去,“七娘,下人們已經把材料都搬進來了,那個叫馮大壯的工匠也來了,您看?”

王綺芳站在廊下,眼睛隨意的掃了掃空蕩蕩的院子,當她的目光接觸到一旁大樹下的花盆時,眼前突然一亮,對呀,她怎么把這個給忘了?這時,耳邊傳來趙嬤嬤的話,她回過神來,隨意的說道:“恩,叫進來吧。”

馮大壯垂著手,小心翼翼的跟在趙二郎身后,來到正屋的廊下。

屋里,王綺芳端坐在椅子上,隔著房門,看了眼匍匐在地上的身影,柔聲道:“這就是馮師傅吧,大過年的把你們請來,我真是有些過意不去,趙掌柜,等會兒別忘了給馮師傅和幾個伙計封個紅包,馮師傅給上等封。”

“小、小的不敢,謝謝二少奶奶賞!”

馮大壯一聽這位二少奶奶上來就給賞,深知遇到了好東家,雖然不知道她嘴里的上等封是多少,但肯定不會少于一錢銀子,當下便高興的叩頭不止。

“馮師傅,圖紙你也看了,院子你也瞧了,你是內行,多余的話我也不說了,只強調幾點,”王綺芳手指敲了敲桌面,緩緩的說道:“庫房年前就要修建完,樣子無所謂,關鍵是結實、耐用,用料一定要實誠。正房呢,大地方不用動,關鍵是馮房要重新改建,如何改建,我已經在圖紙上標明了,這一點,你有什么疑問嗎?”

“沒有。”馮大壯搖搖頭,雖然圖紙上畫的樣子很奇怪,但以他的專業性,還是能夠按要求完成的。

“很好,花園子也是改建的重點……”

說實話,王綺芳對新房的改建工作,還是非常期待的。

在前世,她除了年幼時曾經住過豪宅,大多時候都是住在鴿子籠一樣的標準間里。十幾平方米的房子,把家具放全了都是奢侈,哪里還有空地兒去裝修?來到大周后,她待過的房子不少,青州的莊子也好、京里的牡丹園也罷,她住著都沒有那種家的感覺,也就沒有花什么心思去裝修。

唯有腳下的這套宅子,從她第一眼見到那一瞬,就有種莫名的歸屬感,收到地契后,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也讓她急切的想把這套院子完全改建成理想家園的模樣。

靜薇公主府。

“哦,你是說昨兒王綺芳派人運了大批的東西出城?查清是什么東西了嗎?東西運到了哪里?”

靜薇公主捻起一塊大姐賞賜的宮樣糕點,小口的嘗了嘗,漫不經心的問道。

“回公主,據派去的人回稟,馬車朝陵縣的方向去了,至于車上裝著什么東西,現在還不知道,不過屬下已經派人跟去了,想必明天就有消息。”

“恩,盯著點兒,這個王綺芳絕對有問題。”

靜公主冷冷一笑,美麗的雙眸里滿是陰狠,手里的糕點被她捏成了碎屑。

第016章各忙各的

“......都記下了嗎?”

王綺芳把自己設想的新家的樣子,細細的描述了一番,起初還只是小部分修改,到后來,她越說越興奮,干脆把改造花園的半月湖、改建正方的地火龍等工程悉數說了一遍。說道最后,王綺芳自己也發覺,照她這個要求改建下去,那可不是一件小工程,也不知道有沒有把馮大壯嚇到。

“小的記下了,”馮大壯用力的點點頭,隨后稍作停頓,說道:“只是,工期可能會長一些,不知二少奶奶—”

“工期不能縮短,過了‘龍抬頭’,我就要搬家。”

縮短工期,不可能,這一點沒商量。不過,瞧馮大壯滿臉為難的樣子,王綺芳也知道這差事有些難辦。她頓了下,緩和了口氣,道:“房子的工期不縮短,但工錢我可以加。

屆時,馮師傅大可以多找些幫手來。我只要求一點,必須保證工期和質量,其他的事都好說!”

或許是最后一句話起了作用,馮大壯也看出來了,屋里端坐的那位少奶奶是個有錢的主兒,脾氣又好,人也大方,只要他們能做得讓人滿意,工錢何賞銀都不會少。為了銀子,為了讓兄弟們多掙些錢,干了,“好,這差事小的接下了。請二少奶奶放心,小的一定把房子給您修的妥妥的。”

王綺芳滿意的點頭,接著朝趙麼麼揚了揚下巴,趙麼麼明了的從袖袋里摸出一個巴掌打的灰布袋子,遞給馮大壯,“給,這是二少奶奶給的定金。”

“謝謝二少奶奶”

馮大壯接過布袋子,悄悄的捏了捏,發現里面放著形狀各異的小硬塊兒,心里當下便是一喜。好兆頭呀,還沒有干活呢,東家便先預支了定金,這么大方的主人家還真不多見。他剛開始接這個活兒的時候,還擔心年前干不完活兒,工錢什么的要年后才能領。

現在好了,東家這么大方,只要他們手底下麻利些,爭取早些把庫房修建出來,沒準兒還提前把庫房的工錢結了呢,到那時,兄弟們也能多網家拿些銀子,過個好年呀。

想到這里,馮大壯心里的底氣更足,恨不得現在就跑出去,鼓勵大家加把力,快些完工。

“行了,你去忙吧,記得快些把設計圖拿來!”

王綺芳擺擺手,讓趙二郎把人帶出去。沒辦法,新房置辦的色色都齊全,唯獨沒有燒火盆,大冷的天兒,她待在空蕩蕩的屋里,還真有些冷。

忙完了正事,王綺芳搓了搓冰冷的手,招呼趙麼麼一起出了正屋。

來到院子,趙麼麼見伺候的小丫頭還沒有過來,便緊走幾步出了垂花門去叫人,而王綺芳則趁著四下里沒人的當兒,快速的把大樹下的那盆枯黃的植物搬進了空間里。

接下來的日子,王綺芳便當起了搬運工,不停的把空間里的物資一點兒一點兒的挪了出來,挪出來的東西,有的拉去了平安坊的新宅,有的拿去送了舅舅和兩位公主,有的則的大老遠的運去了陵縣。

就這樣足足忙活了四五天,王綺芳終于把空間里的重要東西全部轉移了出來,曾經滿滿當當的空間只剩下了一些實在不好搬運的東西,比如木屋、溫泉池還有那顆菩提樹。

而新房那邊,也是一副熱火朝天的場景。十多個工匠們,在上工的第一天得了東家賞錢,大伙兒的干勁兒一下子便被刺激出來,個個像打了雞血針一樣,拼著力氣干活兒。

原本緊閉的大門也開著,不時有馬車運來石料、紅磚、青瓦和原木,使得寂靜的西巷平添了幾分嘈雜和人氣。

這正是王綺芳要的效果,她爸三分之一的財產轉移過來,又擔心房子太空安全系數不高,便想出了這個簡單的辦法,人為的給新家添了些人氣。

當然,只靠這些工匠們還是不夠的,王綺芳將空間所有的東西都運完后,這才抽空調集了四個娘子軍,請她們臨時去新宅駐守,名義么,自然是看守建房子的材料咯。

王綺芳這邊忙的不可開交,趙家大院里的人也沒有閑著。

不過,若要評定誰是最忙的,闔府的人都會異口同聲的說出一個人——鄭三娘子。

“蘇姨娘,您是沒看見呀,鄭三娘子忙的連說話的空都沒有,不是忙著核對賬務,就是忙著給管事媳婦們分派工作,更不用說今天還要開庫房準備祭祀祖先的各種器皿,簡直就像個陀螺,忙的滴溜溜亂轉。”

小丫頭捧著個清湯寡水的青菜湯,眉飛色舞的講著上午見到的場景,全然忘了跟前的主子還等著她伺候湯水。

“哦,那我的話你傳到了嗎?”

蘇姨娘是什么人,她怎么會看不出小丫頭眼中的羨慕和敬仰?哼,好個輕狂的女人,想當初她主持中饋的時候,這些活還不是做的輕輕松松、溫溫妥妥?不過是照著舊例辦事,干得好那是本分,干不好則是愚笨。鄭三娘子不過是個守本分的人罷了,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沒有,”小丫頭搖搖頭,為難的說道:“奴婢去的時候,三娘子太忙了,根本顧不上聽我回話......”抬眼見蘇姨娘的臉色有些陰沉,忙辯解著,“不過,奴婢已經把蘇姨娘的話帶給了三娘子身邊的銀杏姐姐,銀杏姐姐說了,等三娘子得閑了,就會轉告三娘子的、”

“......”蘇姨娘恨恨的咬了咬牙,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呀,她什么時候被人這么無視過。什么忙,什么轉告,分明就是就是瞧著她失寵了,不把她放在眼里呀。

“蘇姨娘,您沒事吧,臉色怎么這么差”小丫頭被蘇姨娘毫不遮掩的怒氣嚇到了,“叮當”一聲把手中的湯匙掉到碗里,哆哆嗦嗦的問道。

“好了,你下去吧,蘇姨娘這里有我伺候!”

秀珠抱著個藍布包袱從外面走進來,見新來的小丫頭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蘇姨娘也已經被氣得臉色鐵青,連忙從它手里接過小碗兒,三兩句把她打發出去。

“是,秀珠姐姐!”

小丫頭是上個月剛進府的,規矩還沒學好,但人不笨。眼瞅著蘇姨娘要發火,連忙七手八腳的把東西塞給秀珠,自己則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

“喲,這是誰呀,這不是咱們的秀珠姑娘嗎?怎么,不跑去跟新主子獻殷勤,跑到我這個小妾屋里做啥?”

蘇姨娘一見秀珠,胸中的怒火便‘轟’的冒了出來,兩只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若不是自己的身子不適,恐怕早就跳起來打這個賣主的奴婢。

“姑娘,我知道您氣我,我也明白是我對不起您,您打我也好,罵我也罷,我都沒有任何怨言,”說著,秀珠跪在床前,梗咽道:“我、我也是為了姑娘好。”

“呸!為了我好,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蘇姨娘拔下頭上的銀簪子,直接朝秀珠撲去。只可惜她的身子太虛了,簪子還沒有扎到人,自己便先險些暈倒。

秀珠見狀,連忙起身扶住她,“姑娘,其他的話我也不說了。我是來給您辭行的二少奶奶發還了我的賣身契,還給了我五十兩銀子的路費,秀珠今天就要出趙府了。”

聽到這話,蘇姨娘掙扎的身子頓了頓,隨即大笑出聲:“哈哈,我知道了,這就是你背叛我的原因吧,是吧。”

“沒錯,”秀珠點點頭,事已至此,她說什么蘇姨娘也不會相信,畢竟那天九公主她們來旁聽審案的時候,就是她秀珠出賣了蘇姨娘,將蘇姨娘如何吩咐她殺小鎖滅口、如何買通濟世堂的伙計作假、如何同孫麼麼串通誣陷二少奶奶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遍,直接給蘇姨娘定了罪。

秀珠清楚的記著,當時蘇姨娘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神。不過,對于這件事,她并不后悔。俗話說的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想她過去也幫蘇姨娘辦了不少事,她并不欠蘇姨娘的。

只是,話雖這么說,秀珠畢竟伺候了蘇姨娘好幾年,彼此之間還是有這么一點情分。

如今自己終于要離開了,有些話還是想要提醒蘇姨娘,也算幫蘇姨娘最后一次,“姑娘。您知不知道是誰害您小產的?”

“是誰?”蘇姨娘也知道不是王綺芳害的自己,可事后她想了好多天,一直都找不到答案。

“姑娘,你聽我說,”秀珠四下里看了看,然后湊到蘇姨娘的耳邊,悄聲說:”......那天二少奶奶和趙麼麼閑聊的時候,曾經提到過,三彩瓷器用多了,會害人小產的。您想想,太醫也檢查不出您究竟為什么流產,會不會”

“三彩瓷器?”蘇姨娘直愣愣的看著秀珠,腦海里卻閃現出一張巧兮倩兮的芙蓉面,以及那人用羨慕的口吻說,’太太真疼蘇姐姐呀,這三彩瓷器可是上貢的上品,只有那些貴人們才會使用嘞‘,又嘀嘀咕咕的說什么她若有福氣得到這彩瓷,哪怕喝水都用它。

于是,在那人羨慕妒恨的目光中,蘇姨娘像個得勝的將軍般,喜滋滋的拿著那套彩瓷餐具回房,將吃飯、喝湯的碗碟全都替換了下來.....想到這些,蘇姨娘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難道真是那人害得自己?

還是王綺芳故意設局?

“哼,是不是王綺芳那個讓你這么說的,故意讓我誤會三娘子,好讓我們鷸蚌相爭,她漁翁得利?”

“姑娘,您怎么忘了,二少奶奶已經和二少爺分產別居,年后就要搬出趙府,她有什么理由再陷害你?您想想吧,您若生了兒子,對誰影響最大?”秀珠覺得二少奶奶說的是真話,因為她并沒有害人的動機。反正她該提醒的也提醒了,至于蘇姨娘信不信,就不是她的責任了,“姑娘,秀珠走了,您多保重!”

說完,秀珠結結實實的叩了幾個頭,然后拎著包袱走了出去,并沒有看到蘇姨娘若有所思的望著她的背影發呆。

第017章辭舊迎新

大人們忙得不亦樂乎,孩子們也沒有閑著。

元娘穿著一身緋紅色底兒印杏色小碎花的棉衣,頭上戴著毛茸茸的兔毛帽子,脖子上掛著一副王綺芳給她縫制的棉手套,棉手套的邊緣也縫了一圈雪白的兔毛,整個人看上去粉粉嫩嫩、圓圓呼呼的,再趁上小丫頭肉嘟嘟、紅撲撲的小臉兒,分外的可愛。

“小丫頭,咱們都蹲在這里好久了,你到底選好了沒有?”

小乖慵懶的蜷縮著身子,掩藏在一叢茂盛的玫瑰花中,抽了抽鼻子,很不耐煩的問道。

“哎呀,人家這不是正選著呢嗎,”小丫頭蹲在幾盆精致的植物前,為難的對著手指,蘋果樣的小臉上滿是糾結,“小乖,娘說咱們年后就搬家了,可我這些花花們怎么辦呢?空間里的地越來越小,也不能把它們都搬進去呀。你說,我該選那些?”

嗚嗚,好為難哦。這些花本來都是娘親從青州帶回來的,聽趙嬤嬤說,每一棵都是娘親花大價錢換回來的,有一次為了那盆薰衣草,還險些被壞人害了性命呢。

后來,她搬到這個院子后,看著偌大的玻璃暖房里只有那么幾株半死不活的玫瑰,便吵著要自己種花草。娘親就從空間里給她選了好多好看的花,有什么薰衣草啦,蘭花啦,還有什么向日葵、牡丹花等等,各種各樣的花草,有好些連院子里負責花草的婆子都不認得。這她稀罕得不得了。

如今,她們要搬家了,這些花草也肯定要帶走。只是娘說了,新房子的暖房還沒有整理好,里面的溫度太低,如果倉促把花草搬進去,它們都會凍死的。

可要是現在不搬的話,這些花草也同樣保不住,因為鄭姨娘(注:此姨娘非彼姨娘)說了,過年家里要擺些花草添添喜氣,趙家只有自己院子里有暖房,那些新買來的花草肯定要放到她的暖房里,這樣一來,人多手雜的,那些珍稀、好看的花不定被哪個黑心的下人順手摸了去呢。

想了半天,元娘決定從這些花草里選出自己最喜歡的,先放到空間里,等年后搬了新家,再挪出來。

只可惜,小丫頭的想法很不錯,但事實卻讓人糾結——好看的花實在是太多了,她選了這盆,又舍不得那盆,選來選去,最后哪一盆都不想丟下。

“切,這有什么難的,”小乖見小丫頭的蘋果臉都皺成了包子,便撇撇嘴,慢悠悠的從花叢里晃蕩出來,開始打量元娘身前的那一堆花草:“唔,這一盆,還有那盆紫色的花,對了,還有這盆沒有開花的,都選上。”

“小乖,那盆沒開花的多難看呀,就幾根長長的葉子,連個花骨朵都沒有——”

元娘順著小乖的爪子,挨個看著被它點中的花,起初幾個還算可以,可最后那盆實在是令人不滿意,她吮著手指喏喏的說道。

“你懂什么呀,這些花里就最后那一盆最好,你、你難道沒有看到——”小乖一聽小丫頭質疑自己的話,險些跳起來,伸著小爪子直嚷嚷,就差說小丫不識貨了。

“最好的一盆?我怎么沒有看出來?”

小丫皺著眉頭,圍著那株光禿禿的‘青草葉子’左看右看的端詳了半晌,還是不懂的搖搖頭。

笨蛋,當然是有靈氣呀!小乖揉了揉氣悶的胸膛,心說話,神獸和凡人的差距咋就這么大涅?

“厄,好吧好吧,那就選上這一盆,小乖,你別生氣,我聽你的還不成?”

元娘見小乖一副渾身抽搐的樣子,非常擔心,怕它得了什么病。于是很善良的同意了小乖的意見,把那盆沒有開花的青草也搬到自己身邊。

“對了,如果可以的話,再把我剛才呆著的那叢‘紅花’也搬進去。”

靈氣雖然不如那盆蘭草的旺盛,可比普通的花草強多了。小乖有氣無力的指了指身后的那叢玫瑰,吩咐道。

“哦,好吧!”

小丫為了不讓小乖再‘犯病’,忙聽話的摸起一旁的花鏟,用力的把那叢高度達一米五的玫瑰挖了出來。

第二天清晨,趙天白像往常一樣,一早便來到玖瑰暖房給老太太請安,只是當他進了暖房,卻發現那株老太太親手種下的重瓣玫瑰突然不見了,只剩下一個挖得凌亂的土坑,和四周散落的花瓣、葉子。

“這、這是誰干的?難道她也知道了這叢玫瑰的秘密?”

平康坊,九公主府。

“聽說,你也接到靜薇公主的花箋了?”

九公主穿著一身家常的夾棉襦裙,手里捧著個白瓷茶杯,輕啜了一口茶水,問道。

“回九公主正是。”王綺芳偏著半個身子坐在下首,聽到九公主的話,忙站起來恭敬的回道

“呵呵,她的動作倒也快,”九公主冷笑兩聲,不屑的說:“這兩年本宮身子不好在南邊的莊子養病,不長在京里呆著,沒想到好端端一個京城卻讓些阿貓阿狗攪得烏煙瘴氣。

哼,一個身份低賤的狐媚子也成了公主,倘或是個守本分的倒也罷了,皇兄向來仁厚,封個民女當公主,不過是養只貓狗,權當是圖個樂子。

可誰承想,這些人牙還沒長齊呢,就想著在京城里橫行‘咬人’,手都伸到我們姐妹家里了,她真當我們這些武家的女兒們是好欺負的不成?!”

“……”王綺芳眼觀鼻鼻觀心的低著頭,根本不敢接九公主的話茬。

九公主也不指望王綺芳有回應,不過見她謹慎的樣子,還是放松了語氣,道:“你是個懂規矩的,不論是三姐姐那里,還是我這里,你都能守著本分盡心盡力的辦事,這點很好。你放心,我武九娘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且不管三姐姐對你是否有封賞,單是我就要好好褒獎你。”

“妾身也沒有做什么,哪敢要什么賞賜。”王綺芳聞言,連忙屈膝推辭。

“怎么什么都沒有做?這些藥材不是你送來的?”九公主用下巴點了點桌子上放著的幾樣上好藥材,里面有何首烏、人參和三七花,成色好、且年份足,就是不懂行的也值得價值不菲。

當然,作為個上最寵愛的御妹,九公主什么好東西沒見過?

只是,再好的東西也抵不過有用的東西。九公主自從服用了上次王綺芳送來的人形何首烏之后,感覺小腹中的隱痛好了許多,臉上漸漸有了血色。她特意讓宮里的太醫令瞧了瞧,太醫令見了那何首烏,直說這是最最上乘的藥村,年份絕對超過百年,藥效是普通何首烏的十幾倍呢,還直說這樣的好東西,就是有銀子也買不來呢。

更讓九公主感到舒心的則是,人家王綺芳送來這么珍貴的藥材,卻沒有求她任何事,更沒有借著她的名頭做些欺人的惡事。

緊接著,九公主又從楊家大奶奶的嘴里聽說了靜薇公主的花箋宴,以及王綺芳面對靜薇時的拒絕態度,這讓九公主更加滿意,下意識的,將王綺芳納入了自己人的行列。

知道了靜薇公主的種種手段,九公主也就推測出,靜薇絕對不會放過敢反對她的人,可偏巧這個人又是她九公主的‘自己人’,九公主豈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所以,本宮賞你,那是你應得的。對了七本宮聽說你的溫泉莊子快修好了?等哪天開業了,就叫上本宮,咱們一起去瞧瞧……哼,有本宮在,靜薇那個丫頭不敢把你怎么樣!”

“妾身叩謝九公主!”

王綺芳等的就是九公主的這番話,終于聽到九公主的承諾,她連忙跪下叩謝不止。

其實,前些日子王綺芳派人把空間的物資轉移到陵縣的時候,便聽留守莊子的娘子軍提到過,說是有一伙不明身份的人,整天在莊子附近轉悠,夜里還會溜進莊子查看什么。

連趙大郎那般老實的人都察覺到了,讓人捎口信來說,每天都有陌生人向他們父子三人打聽莊內農田的事,有的人還直白的問他,莊子里是否種了藥材。

或許,他們不知道這些人的身份及目的,但王綺芳聽了這些回稟后,便立刻猜出了是誰的手筆——居心叵測的靜薇公主。

不過,讓王綺芳感到無奈的是,受身份的限制,即使她猜出了是誰想窺探自己的隱私,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樣。一個是沒有浩封的民婦,一個是有品秩的公主,兩個人PK,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結果如何。

她自己不行,那換個有身份的人呢?比如同是公主的九公主?

有了這種想法,王綺芳對九公主和三公主留守京城的下人們愈加關切,為得就是能得到九公主這些特權人士的庇護。她背后若是有九公主支撐,不但能順利躲過靜薇公主的算計,而且也是為日后她自立門戶過日子找到了最有利的靠山。

如今,目標總算達成,王綺芳心中懸掛的大石終于落了地。

儒商會的入場券已經有了眉目,日后的靠山也找到了,王綺芳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也開始有閑心去看鄭三娘子如何處理家務。

掃塵、準備年節器具、迎門神、收放年禮……一路忙活到了除夕,待元日子時交年時刻,院里的鞭炮噼里啪啦直響,趙永年、趙太太身著正裝神情肅穆,領著兒子兒媳孫子一起焚香致禮祭拜趙氏列祖列宗,至此,在眾人的笑語中辭去了舊歲、迎來了新年。

第018章神奇植物(一)

過完大年初一,王綺芳便關上了牡丹園的大門,帶著孩子們過起了冬。

至于外面那些紛紛擾擾的春宴和賞花宴,相熟的人家,她還勉強過去露露面,那些不熟或者趕上來巴結的人家,則一概不去。

王綺芳的這種避而不見的做法,倒也沒有引起京城貴婦們的反感。京城無秘密,趙家二少爺兩口子分產別居的事,雖然沒有公開,但這件事早就在京城的上流社會流傳開來。各大宅院的太太、少奶奶們,也知道了王綺芳年后就要分出趙家的事,自然也不會覺得王綺芳不肯頂著趙府的名義出頭露面有什么不妥。

唯一受該事件影響的,則是鄭三娘子。

王綺芳不肯出門訪客,趙太太又不想帶著大兒媳去結交貴客,便想到了鄭三娘處理家務時的能干模樣,心里就盤算了。左右鄭三娘將是趙家的人,雖然只是個貴妾,但好在家世清貴,帶出去也不算辱沒了那些太太少奶們。

于是,京城的貴婦們發現,趙太太每次赴宴的時候,身邊總會帶著個姑娘打扮的小娘子。起初大家還以為是趙太太的遠方親戚,后來一打聽才知道,原來竟是趙二郎未來的妾室。

聽到這個消息,京城的貴婦們很是不屑,也有一些為王綺芳打抱不平看了吧,這就是趙家的做派,剛倒了一個沒規矩的妾,大婦還沒下堂呢,又巴巴的扶植起了第二個。順帶著,還有不少人也鄙視起鄭氏來,榮陽鄭氏又怎么了,還不是上趕著把家里的女兒送給人家當妾,白白糟蹋了五姓七望的清譽。

而京城那些富商家里的當家主母們則沒這種想法,仔細打探了情報的準確性后,個個開始巴結起鄭三娘來。原因很簡單呀,日后趙二少奶奶離了趙家,趙家的中饋將由鄭三娘子主持,他們若能和趙家內院的掌管人打好交道,對自家的生意都有好處嘞。至于鄭三娘是妻是妾就不是很重要了,想當初蘇姨娘得寵的時候,不也是代替主母出來交際、打理家務嘛。

尤其是,今年春天是儒商會三年一度的認證大會,好些個外地富商早早的便入了京,四處找門路的要和趙家牽上關系。可惜,趙永年和趙天青身份太高,他們根本搭不上邊。偏巧這時冒出一個鄭三娘子,又恰巧打聽到鄭三娘子將是趙家未來的女主人,她們豈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于是,認識的不認識的,老鄉也好、同姓也罷,各路人馬想盡辦法和鄭三娘子套關系,各種貴重的禮物,仿佛不要錢一般嘩嘩流入鄭三娘子的臥房。

“哎呀,三娘子,您瞧瞧,這白玉觀音多好呀,玉質通透,雕工精巧,連觀音那慈悲的神態都雕刻的栩栩如生,真真是個寶貝呀!”

李麼麼是鄭三娘的奶娘,也是跟著她進京的幾個最親近的人之一,只見她有些消瘦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小心的伸著同樣干瘦的手,愛惜的撫摸著桌上那尊白玉觀音。

“恩,是不錯,”鄭三娘子淡淡的點點頭,心里卻樂開了花。難怪姑姑費盡心機的要讓她進趙府呢,原來這趙家在商人中竟有如此的地位。以前沒有見識過,只是聽別人說起趙家如何如何,鄭三娘只是好奇、羨慕,卻沒有更多的想頭。如今親身經歷了,才知道這種被人巴結、被人吹捧的感覺真的太美妙了,這種感覺,恐怕姑姑也未能體驗到吧?!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她現在還不是趙家的人呢,眾人便如此巴結,若她真正嫁入趙家,成了趙府內院的女主人,那外人又將是怎樣的奉承?

想到自己高高在上的接受眾人艷羨、敬慕的目光,鄭三娘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嘴角更是高高的挑起,眉眼間得意之色掩都掩不住。

“啟稟三娘子,牡丹園里有情況!”

正在鄭三娘沉浸在未來成功的美妙場景中時,一個不相宜的聲音突然響起。

“牡丹園?王七娘不是早就閉門謝客了嗎,她那里能有什么情況?”

鄭三娘的美夢突然被人打破,心情頓時變得很差,沒好氣的問道。

“回三娘子,不是王七娘,而是住在牡丹園跨院的紫蘇。”

小丫頭見鄭三娘的臉色有些陰沉,心里一緊,忙解釋道,“留守在牡丹園的釘子說,紫蘇好像懷孕了!”

“什么?紫蘇那個賤婢懷孕了?”

鄭三娘覺得突然被澆了一盆涼水,將她的美夢沖的一干二凈。

“什么?紫蘇那個賤婢懷孕了?”

同樣的問題,在趙府最偏僻的竹園響起。只見蘇姨娘冷著一張臉,不停的在潮濕陰冷的屋子里走來走去,手中的帕子險些被她絞碎。

“沒錯,小的親耳聽到的,”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跪在地上,雙膝受不了地上的潮濕,不安的挪了挪,然后恭敬的說道:“這會兒二少爺已經知道了,正請了太醫去瞧呢,想必太醫已經診斷完了。”

懷孕,懷孕,怎么又有人懷孕了?若紫蘇順利生下兒子,肯定被抬做姨娘,和自己平起平坐。而且更重要的,紫蘇那丫頭絕不是省油的燈,想當初她一個陪嫁丫頭不但順利的爬上了姑爺的床,還挾制住了王綺芳,伙同王家的陪房貪墨了不少王綺芳的嫁妝。

如今紫蘇要是有了兒子傍身,還指不定辦出什么事呢。

到那時,二少爺身邊既有能干的鄭三娘做賢內助,又有生養兒子的美妾做解語花,后院更有玉珠那些虎視眈眈的關注著,他哪里還能想到被發配竹園的自己?!

等等,鄭三娘?

蘇姨娘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轉過身子問道:“那鄭三娘知道這件事了嗎?她有什么反應?”

“回蘇姨娘,三娘子也聽說這件事了,聽咱們安插在慈心園廂房的釘子說,鄭三娘聽到紫蘇懷孕的消息后,當場便摔碎了一個琉璃花瓶,然后就急匆匆的去了牡丹園。”

站在一旁的明珠聽到蘇姨娘的問話后,連忙出聲應道。

“呵呵,好,既然三娘子出馬了,那咱們也不用著急,好生坐在竹園里看她們斗,”順便她也要驗證驗證秀珠的話,如果自己的孩子真是被鄭三娘弄掉的,那以鄭三娘的心機,想必紫蘇的孩子也保不住吧?!

嘿嘿,這才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牡丹園,正房。

王綺芳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有些無奈的看著地上匍匐的人影,“紫蘇,你現在懷著身子,就不要跪了,萬一孩子有個什么差池,太太和二少爺還以為是我故意想害你們母子呢。有什么話,還是起來說吧!”

“不,姑娘,您聽我說,”紫蘇搖搖頭,堅定的跪在當地,“奴婢過去犯了那么多的錯,若不是姑娘寬容、仁慈,奴婢死一百次都不夠贖罪的。如今更是得了姑娘的庇護,時不時的請二少爺去我們幾個人的院子留宿,這才讓奴婢懷上了二少爺的孩子....

姑娘您放心,這個孩子生下來便是您的孩兒,若是他是個郎君,日后便是孫少爺的幫手;若她是個小娘子,日后便是孝敬您的女兒”

“哼,還用你說,咱們姑娘是二少奶奶,當然是二少爺所有孩子的母親!”

紫晶見到素日的仇敵,眼中滿是憤恨,語氣不屑的說道。

“紫晶妹妹說的是,是奴婢說錯話了,”紫蘇一聽這話,連連磕了幾個頭,語氣無比謙卑的說,“奴婢只是想說,不管奴婢肚子里懷著的是男孩還是女孩,都不會影響到孫少爺的嫡長孫的地位,奴婢更不敢借著孩子做出僭越的事,還請二少奶奶明鑒。”

“好,我明鑒了,然后呢?”

王綺芳可不相信紫蘇巴巴的跑到自己這里來,只為表個態。如今她說的這么恭敬,肯定后面有所求。

“奴、奴婢想跟在二少奶奶身邊伺候”

紫蘇咬了咬牙,終于說出了目的。她知道,自己懷孕的消息傳出后,府里不定有多少人想要她們母子的性命呢。

蘇姨娘那么小心,孩子護到六七個月了,還能小產,這就是前車之鑒。

縱觀闔府,紫蘇覺得只有二少奶奶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第一,她和二少奶奶沒有直接利益沖突;第二,二少奶奶是念舊的人,否則自己早死了;第三,二少奶奶畢竟是二少爺名正言順的妻子,有些人就是想動殺手,也要忌憚幾分。

“呵呵,紫蘇姑娘好算計呀,伺候?你這樣子能伺候二少奶奶什么?不過是想找個避難所罷了,還真當咱們都是傻的不成?”

趙麼麼聞言,怒極反笑。

“不,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紫蘇被趙麼麼當面拆穿,也不好發作,只能連連磕頭。

“紫蘇,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有心無力。”王綺芳對紫蘇到沒有像趙麼麼那般記恨,她淡淡的說了一個事實,“下個月我就要搬出趙府,到時怎么安排你?難不成你也要跟著我與二少爺分產別居?”

分產別居?當然不想。紫蘇只是想找個安全的地方把孩子生下來,如今被王綺芳這么刻意一說,她若是還跟著,沒準兒真讓人以為她也想跟二少爺決裂嘞。

打發走一臉失落的紫蘇,王綺芳和趙麼麼閑話了幾句,然后回了臥室睡午覺。

偏小丫吵著要去空間看花花,王綺芳只好將眾人打發出去,帶著小丫閃進了空間。

一走進空間,王綺芳就瞧出了不對勁,好像,好像空間又變大了!?

第019章神奇植物(二)

一、二、三、四……王綺芳強忍著心頭的狂喜,一步一步數著步子。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上一次進空間測量的南北距離為四十三步,也就是二十一米半。這一次,這一次竟然變成了四十九步!空間非但沒有繼續縮減,反而比上次足足擴大的近四米?

天,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綺芳望著空蕩蕩的空間發呆,她真是有些搞不懂了,難道這空間還是變形金剛?一會變大,一會變小,然后再變大?

“好漂亮的花,娘,我的花花都開花了呢!”

小丫興奮的跑了過來,邊跑邊喊著。

“哦,什么花?”

因為空間一直在變小,王綺芳擔心哪天進去出不來了,便在將所有物資轉移出去后,就再也沒有進去過,所以,當女兒提到花花時,她有短時間的愣神兒。

“哎呀,就是年前我和小乖千辛萬苦從暖房里挑出來的花花呀,”小丫氣喘吁吁的跑到娘親跟前,小手拽著王綺芳的裙擺,歡快的說道:“當時有一株青草根本就沒有開花,可小乖說這盆花是我所有花里最好的一株,一定要我挪進來……咯咯,沒想到幾天不見,那株青草果然開花了呢,而且開的花兒特別好看,特別香。娘,您跟我去看看啦!”

說著,小丫頭用力的拉著王綺芳的裙子,試圖拉她去看那株花草。

“好好,別急別急,娘跟你去!”

王綺芳見小丫如此急切的樣子,暫時將心底的疑惑丟在一旁,牽起女兒的手,和她一起去院子的花圃里看那株‘好看’的花兒。

“娘,您看,就是這株花兒好看吧?”小丫拽著王綺芳來到花圃的一角。難著一抹清雅的蘭花蹲了下來,小胖手指著清幽淡雅的乳白色的花朵,得意的說道:“而且味道也特別好聞哦,幾乎和以前空間里的味道一樣呢!”

“恩,真好看,味道也、也——”驀地,王綺芳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瞪大雙眼緊緊的盯著那株盛開的蘭草,吸著鼻子仔細的聞了聞,一股熟悉的味道紫繞鼻端,使她臉上綻開了一抹燦爛的笑容,“沒錯,味道也和空間里的一模一樣!小丫,你先在這里看花娘去看看其他的東西!”

說著,王綺芳拎起裙擺,快速的朝空間入口跑去。邊跑腦子里邊回想著,上次在新宅看到的那抹莫名的植物,她放在哪兒來著?唔,記得當時她實在不想進空間,便隨手把花盆收了進去,想必應該就是在入口的地方吧?

呼哧呼哧跑到入口,王綺芳顧不得平復紊亂的氣息低頭在入口出的雜草從里仔細尋找著。

不一會兒,她終于找到了那株不知名的植物。小心的從雜草從里把花盆抱出來,然后來到一旁的空地上,王綺芳將花盆放到地上,仔細端詳著這株已經長出嫩葉的植物。

只是,王綺芳左看右看的瞧了半天,還是沒有認出這株植物是啥。她并不氣餒,而是瞇上眼睛靜下心來體味感受著。恩恩,好像有一股暖融融的熱流從身邊滑過,仔細一聞,似乎這股熱流里還有淡淡的清香,而這股清香是王綺芳最為熟悉的——空間的靈氣。

“娘,娘,玫瑰花也開花了呢,好大的花朵呀,您快來瞧瞧!”

王綺芳剛要去溫泉池看看,身后又傳來小丫的驚呼聲。玫瑰花?空間原本不就種著玫瑰花嗎,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不過受那株異常清雅的蘭花影響,王綺芳多少對小丫的驚呼存了些期翼,沒準兒孩子還真又發現了什么奇花吧。

抱著那株神奇的植物,王綺芳又重新走回花圃,只見小丫已經轉移了陣地,來到靠近小院木柵欄的一側,仰頭望著一叢異常繁茂的花朵出神,小嘴長得溜圓,胖嘟嘟的小臉上滿是驚喜和不解。

“娘,您看這還是玫瑰花嗎,怎么看著這么奇怪?”

感覺到身邊來了人,小丫頭也沒有回,便喃喃自語道。

“我瞧瞧,”王綺芳將花盆放在花田一旁的空地上,轉身來到小丫身邊,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面前是一叢足足有一米多高的玫瑰花,長滿尖刺的花莖上盛開著碗口大的花朵,而且這些花朵顏色并不相同,有的鮮紅、有的淺紅,還有的接近粉紅。

“小丫,這叢玫瑰也是你挪進來的?”

王綺芳瞧了半天,除了看出這叢花的品種來之外,什么問題都沒有看出來。

“恩,這叢花也是小乖讓我挪進來的,它原本是暖房里種的,估計是老太太當年種下的吧,反正年數很久了。當時,只開了些紅花,沒想到挪進來后,它又開出了其他顏色的花。娘,這是玫瑰嗎?好奇怪哦!”

小丫個頭太矮,根本就夠不到花朵,只好指著胖嘟嘟的小爪子,告訴娘親當時都是那些花兒盛開的。

“恩?又是小乖?”

王綺芳愣了下,低頭看到小丫滿臉的渴望后,便彎腰抱起孩子,讓她親手掐了一朵粉紅色的玫瑰花。

“對呀,小乖的眼光真不錯,它挑的這幾盆花,每一盆都好看,而且一直都沒有凋謝哦!”

小丫抱著碗口大的花朵,圓滾滾的大眼笑成了小月牙兒,就像只滿足的小貓咪。

“好,那小丫再找找,看看是不是還有更好夠花兒呢?”

王綺芳心里有了疑惑,便親了親小丫頭嫩呼呼的臉蛋兒,然后將她放在花田里。

“恩,好!”

或許是瞧見自己的花花都盛開了,小丫心里別提多高興,聽了娘親的建議后,便興沖沖的穿梭在花田里,試圖找出更好看的花兒讓娘親看。

王綺芳笑著看了眼花蝴蝶般滿院子飛舞的女兒,然后朝溫泉池走去。

來到池邊,她下意識的瞥了眼平靜的水面,噫?沒有翻肚的小銀魚!那是不是意味著,空間已經穩定下來,小銀魚不再無端死去?

“喂,你對著溫泉池傻笑什么呀?”

王綺芳正高興的揣測著,身邊卻傳來懶洋洋的聲音。

“小乖,溫泉池里還有小銀魚嗎?水面上是不是好久都沒有死魚了?”

王綺芳不用回頭便知道是誰在說話,這種懶洋洋的聲音可不是正常人能發出來的,只有那只披著龍子外衣的懶獸才會用如此聲調說話。

“池子里當然有小銀魚啦,要不然我怎么洗澡呀,”小乖仍是用半死不活的聲音說著,只是聲調比剛才大了許多,“至于什么時候沒有死魚的,唔,我想想,好像有二十來天了吧,從上次挪完花草后,就很少有死魚了。”

“說道挪花,”王綺芳終于扭過頭,目光對準那只趴在大青石上發懶的某趴蝮,“你怎么知道那盆蘭草是最好的花,還有,為什么勸小丫把那叢奇異的玫瑰花也挪進來?”

“切,當然是靈氣,”小乖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小弱,它無聊的打了呵欠,不屑的說道:“別說你感受不到靈氣,否則,你那天干嘛丟一盆枯花進來,丟就丟吧,也不打聲招呼,險些砸到本龍子咧!”

“果然是靈氣,”王綺芳自動屏蔽了某趴蝮的抱怨,而是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是不是這些靈氣阻止了空間繼續變小,而且在花朵盛開釋放了更多的靈氣后,又促使空間變大?”

“不知道,”某趴蝮的耳力不錯,它聽了王綺芳的自語后,涼涼的回了句,“不過,不妨做做實驗呀。外面不是還有不少有靈氣的花草嗎,你再挪進來一些不就成了?”

“對呀,我怎么沒有想到,”王綺芳被小乖這么一提醒,心里豁然一亮,連忙笑著點頭道,“沒錯沒錯,尤其是現在已經開了春,各色花草也開始復蘇,京城這么大,想必有靈氣的花草并不難找。好,我這就出去找些進來試試!“

“嘖嘖,真是個笨女人,連這么簡單的問題也要我提醒!”

某趴蝮見王綺芳絮絮叨叨的模樣,很是鄙視,賞了個大大的白眼,一翻身便躍入了溫熱的泉水里,舒舒服服的去和小銀魚玩鬧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趙府的下人們突然發現,緊閉了好幾天的牡牡丹園,突然打開了大門。消失了不少日子的二少奶,也精神抖擻的帶著身邊的丫頭跑進跑出。

“哦,二少奶奶又出來了?那她每天都去什么地方?見了什么人?”

對于王綺芳的行跡,沒有人比鄭三娘更關注。要知道,她心心念念的目標可是取王綺芳而代之呀。

若能在王綺芳分產別居前,抓住她什么把柄,那她也不用分產別居了,直接下堂最好,將二少奶奶的位子給她三娘子讓出來。

“沒錯,二少奶奶每天一早就出去,有時是去她剛買的新宅,有時去東市的花市,有時則去了陵縣的莊子……至于見了什么人,奴婢就不知道了,因為她每次去的地方都不相同,且每次都仿佛是一時興起才去的,奴婢也不能提前準備。”

“去新宅還好說,那個宅子現在正在整修,她這個主人去瞧瞧也符合常理;去花市,恩,二少奶奶去花市的時候,可曾買花回來?”

鄭三娘也不理解王綺芳的舉動,只能一條一條分析著。

“有時買,有時不買,而且買回來的花全都放在了新宅,所以奴婢也不知道二少奶奶都買了些什么名貴的花草!”

“恩,知道了,下去吧!”

鄭三娘分析了半天,還是猜不出王綺芳的目的,她心里暗道,看來有必要在王綺芳的新宅里安插些釘子,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王綺芳這邊呢,正高興的在空間里量步子咧,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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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瘋狂升級

呼,王綺芳數完步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空間邊緣的霧氣旁邊。

經過半個月的努力,王綺芳找到了許多品質好、略帶靈氣的花草,拜這些花草所賜,空間終于恢復到最初的大小。溫泉里的小銀魚,也再沒有意外死亡過,原先那些被霧氣墻吞噬的果樹,也逐漸恢復過來,有的又重新結出了果實。

空間終于回來了,這讓王綺芳心里無比的踏實。

雖然之前她曾經努力的勸說自己,沒有空間也一樣能生活,可畢竟有空間可以讓自己的生活更好,她當談愿意自己和孩子們在大周的生活更好咯。

“娘,娘,小銀魚真的不會再死了嗎?”

小丫穿著櫻紅色的短褲短襪,顛顛兒的跑到王綺芳身邊,急切的問道。

“恩,不會了,多虧小丫挪了這么多又香又好看的花兒,連小銀魚都舍不得死了呢。”王綺芳揉揉小丫的頭,寵溺的說道。

“真的?都是我的花兒把小銀魚救活的?”小丫聞言,圓滾滾的大眼充滿亮光,她咬著手指,建議道:“那、那小丫若是把其他的花草也搬進來,是不是也會出現第二個小乖?”

不得不說小丫頭的思想還是很跳躍的,空間既然能讓小銀魚復活,又突然引來了一只金光閃閃、瑞氣千條的龍子,那是不是還能引來第二只,或者更多其他的小動物?

“這個嘛,”王綺芳被問住了,別說,她還真沒這方面去想。只是看著空間恢復原樣,她就心滿意足了,并沒有想到‘擴張’或者‘升級’。

不過,小丫的話還真提醒了王綺芳,她緩緩的點頭“恩,有可能哦,呵呵,小丫先去和弟弟妹妹們去泡溫泉。下午的時候咱們就是西市的花坊看看,再尋些‘好看’的花兒來。”

“太好了,娘!”

小丫頭一聽可以去逛街了,當下高興的跳起來,拍著小巴掌一勁兒歡呼著。

王綺芳目送小丫活蹦亂跳的身影朝溫泉池子跑去,自己則信步來到花團錦簇的花圃里。

剛才小丫的話提醒了她,一直以來,王綺芳對于空間的事,說好聽了是‘順其自然’,說難聽了則是‘聽天由命’。空間變小了,她就把東西挪出來,更做好沒有空間該如何生活的準備;空間變大了,她就想著再把東西搬回來,繼續過去的生活。卻從來沒有想過,空間為什么會發生異變,難道僅因為那些充滿靈氣的花草嗎?

若這么說的話,她要不停的給空間補充花草,一旦停止了供給,空間依然會變小。

可事實是這樣嗎?

王綺芳從發現空間到現在,已經足足一年的時間,過去她也沒有給空間補充過什么奇花異草,空間不是照樣好好的嗎?怎么偏偏從上個月開始,空間就有了異動?

顯然,令空間變化的真正原因并不是花草。

可不是那些花草,又是什么呢?

王綺芳席地坐在花圃前的空地上,雙手撐著下巴,仔細回想著過去的點點滴滴,尤其是自己在空間里的所有行動。

悶頭想了許久,王綺芳終于發現了某些端倪,她擰著眉頭試圖將所有的線索理出個頭緒。

“唔,首先剛發現空間的時候,我把西紅柿和玫瑰花挪了進去,然后又種了棉花;然后棉花成熟后,菩提樹突然開花了,空間升級;再然后,我灑了不少水果的種子以及各種干枯的藥材進去......”

王綺芳便嘀咕著,邊轉著腦袋四處觀察著。這已觀察不要緊,還真讓她看出些問題來:最初移植進來的西紅柿和玫瑰早就被擠到不起眼的角落里,尤其是西紅柿由原來的幾株縮減成現在的一株;棉花也都采摘完畢,沒有補種,更沒有繼續打理,如今只剩下一些枯枝爛葉;至于水果嘛,因為她時常要吃,所以都還在;而藥材呢,在轉移到陵縣莊子前,她也挖了不少拿去送人,卻從來沒有補種過。補種?

啊,我明白了。

王綺芳一拍腦門,終于發現了問題的癥結所在過去,她因為事事依靠空間,所以時常種一些作物進來,這樣一來使得空間里的植物靈氣越來越濃,然后促成了空間的第一次升級;后來呢,隨著生活品質的提高,再加上擔心頻繁使用空間,引起外人的懷疑,她很少再往里添加作物,直接導致了空間的靈氣越來越少,最終導致空間變小。

應該是這個原因吧?

空間里畢竟沒有說明書,王綺芳只能一點一點的排除、猜測。

“瞎,管他呢,試試再說!”

連小乖都知道實驗的重要性,她堂堂一人類,豈能比動物還要笨?

想到做到,王綺芳忽的站起來,揉了揉發麻的雙腿,來到小屋臺階前,仔細打量著空蕩蕩的空間,決定重新規劃空間的土地。

這不重新規劃還好,當她站在空曠的土地前放眼望去,這才發現自己有多么的暴殄天物。整個空間足足有一千多平米,也就是大約兩畝。扣掉院子和邊緣的霧氣墻,和已經利用的土地,剩下的草地和荒地竟有半畝之多。

唉,白白浪費了空間絕佳的條件,難怪空間會有異動。估計,佛祖也看不過她如此浪費寶物吧?

好吧,既然空間又重新回到了自己手里,那么她要好好規劃規劃,爭取將里面的每一寸入地都利用上。

百草園和花圃不用動,王綺芳已經確定藥材和花草的靈氣有助于確保空間的穩定性,那么這兩個地方必須保留,而且要不時添加新品種進來。

棉花地嘛,她在青州有真正的棉花種植園,再加上她早就計劃把棉花獻給朝廷,等獻給朝廷后,棉花將會大面積普及,她沒必要在空間里種棉花。這樣的話,棉花地要清理出來,然后種點糧食,比如說趙大郎帶來的的水稻,或者小麥。

剩下的荒地和草地,基本集中在小院前側的空地上,呈半圓狀環形包圍著整個院落。恩,這個位置,距離溫泉池倒也不遠,不妨試試種些蔬菜和西瓜什么的。

至于霧氣墻附近的果樹和菩提子樹,原來密密麻麻的種了不少,現在只剩下一些菩提子樹和稀稀落落的櫻桃樹,其他北方常見的果樹全都挪到了陵縣的莊子上,空出了不少閑地。那么就灑上些為烘焙的茶葉試試,正好也測試一下空間的神異功能還在不在。

王綺芳一邊在空間里溜達著,一邊不住的在心里盤算,待幾個孩子洗完澡,嘻嘻哈哈的一旁的草地上玩鬧的時候,她已經把全部的重建工作理清楚。

下午,王綺芳帶著小丫去了西市,先去逛了逛這里最有名的花坊,挑了十幾盆品種不錯的牡丹花、杜鵑花和水仙花等鮮花,然后又去了西市最大的藥房,將什么人參、三七、何首烏、靈芝、天麻和石斛等珍貴藥材每樣各買了一兩錢,接著又來到鮮果鋪,挑了些時鮮的水果,像什么橘子、梨子、和核桃等,每樣選了三四斤……

“娘,咋們怎么買這么多東西啊?”

小丫抱著馬車車座上的一個西瓜狀的抱枕,好奇的看著娘親面前小桌上那一堆一堆的小紙包,不解地問道。

“呵呵,小丫,想不想跟娘一起種水果和藥材啊?”

王綺芳并沒有回答,而是繼續拿著提前列好的單子,核對著剛買的東西。

“想!”小丫一聽有‘好玩兒’的,哪有不答應的,連連點頭,并表態:“娘,您放心,小丫和小乖都會幫您干活的!”

幸虧小乖現在在空間里窩著,若它也在馬車里,聽到小丫很不客氣的替它做了主,還不定怎么跳腳呢。

“好,娘就知道我的小丫最乖了!”

王綺芳探過身子,隔著小桌,吧唧親了小丫一口,然后繼續忙活著。

傍晚,吃過晚飯,王綺芳照例將下人們都打發出去,關上門窗,拉上窗簾,拿好東西帶著三個孩子進了空間。

進去后,她并沒有急著去干活,而是先把兩個奶娃娃安置了——每人一個游泳圈,附帶N個木質小玩具,然后塞進溫泉池里,任由他們自己玩鬧。

安排完小新哥兒和小丸子后,王綺芳換上一身粗布衣褲,換了雙半舊的布鞋,然后領著小丫和不情不愿的小怪,兩人一獸手(on爪子)里拎著不同的種子,開始分片兒忙碌起來。

其實也很簡單,比起現實中辛苦勞作的農夫們,王綺芳覺得在空間里種地簡直太輕松了,只不過就是用花鏟劃開淺淺的溝,然后將種子或者成品的切片均勻的灑落在土溝里,接著再蓋上一層薄薄的土,最后撒上泉水就成了。

這樣的活計,別說她這個大人,就是個孩子也能干。所以,王綺芳才會放心的讓小丫和小乖幫忙。

挖溝、撒種子、蓋土、澆水,她們一大一小一獸不停地忙活著,很快就將空間剩余的土地全都種滿了。

王綺芳擦了擦小丫臉上沾的黃土,望著重新翻過土的空間,仿佛已經看到了麥浪滾滾、青菜碧綠的生機盎然的景象。

溫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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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瘋狂升級(二)

空間的事暫時穩定下來了,只等那些新種的作物長出來,然后印證一下王綺芳的猜測即可。接下來生活的重點,則是搬家和整頓新鋪子。

“二少奶奶,小的看看過了,‘李記’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好,房子年久失修、庫房里雜物一堆,而且聘請的掌柜和伙計也都是些平庸之輩……如果想扭轉李記虧本的局面,需要從上到下徹底整頓一番。”

趙二郎穿著簇新的靛青色圓領長袍,頭上戴著一頂半舊的軟腳墣頭,躬身站在堂下,恭敬的說道。

“恩,我也是這么想的。”王綺芳點點頭,李記是母親留給自己保命的東西,雖然這些年被李懷恩刻意荒置,弄得好好的鋪子成了雞肋,但她還是不想放棄。

沉吟片刻,說道,“這樣吧,趙掌柜你先著手給我選幾個能干的掌柜和賬房,待鋪子整修完畢后,再擇吉日開業。”

“那伙計呢,也一并招來先培訓著嗎?”

趙二郎手里掌管著王綺芳最初的兩間鋪子,因為能力不錯,且忠心可靠,頗受王綺芳的器重,儼然成了她所有商鋪的大掌柜。不但全權管理著自己的那兩間鋪子,還肩負著幫王綺芳尋找人才,培訓人手的責任。

“不用,伙計的事我正在考慮,只是有些事還沒有確定好,不急。”

王綺芳搖搖頭,隨著手里的鋪子越來越多,她已經決定讓‘李記’脫胎換骨,重新調整經營思路。至于賣什么,她也反復的想過了,其實她一直想把前世自己最拿手的東西引入進來,只是有些具體的細節還需要考慮,若那些細節問題考慮清楚了,鋪子的主管方向確定了,伙計和其他工作人員的事就很好解決。

這時,紫株捧著一個名帖走了進來,湊到王綺芳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王綺芳接過名帖看了看,神色有些凝重,仿佛有要事一般。

趙二郎是什么人呀,作為一個常在街面行走的精明商人,豈能連這點眼力見兒都沒有?他連忙拱手,“好的,如果二少奶奶沒有什么吩咐,小的就退下了!”

“恩,你去忙吧!”

王綺芳擺擺手,示意一旁伺候的紫苑把趙二郎送出去。

待屋子里只剩下她和紫株的時候,王綺芳問道,“戰事真的結束了?三公主何時班師回朝?”

“這個劉管事沒說,”紫株搖搖頭,她也不常出內院,外頭的事還真不太清楚,“奴婢只是聽劉管事派來的小廝說,三公主有要緊的事托您辦,讓您即刻去三公主的府邸。”

“好,我知道了,你這就讓人去套馬車,咱們馬上就去。”

既然已經站好了隊,也得到了靠山的認可,那就要做好隨時給靠山辦差的準備。如今三公主有吩咐,她怎能不去?

只是,她一個平頭百姓,既無權又無勢的,三公主能有什么要事交給她辦?或者,是不是有事吩咐留在她身邊的娘子軍?

懷著滿腹的疑惑,王綺芳坐著馬車來到三公主的府邸。

“哎呀,二少奶奶,您可來了。”

讓王綺芳感到受寵若驚的是,三公主府土的外院管事劉管事,居然親自跑到門口來迎她,這種超規格的特遇,令王綺芳真有些失措。

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更何況是權傾朝野的護國長公主?別說是王綺芳一介民婦來了,恐怕是堂堂的一品誥命夫人來了,也未必能得到劉管事的親迎吧?!

“呵呵,劉管事太客氣了,在您面前,哪敢稱什么少奶奶呀,您且叫我七娘便是,”王綺芳連忙下了馬車,幾步走到劉管事跟前,屈膝行了福禮,然后笑著說:“聽聞前線的戰事已經結束了,不知道公主殿下何時還朝呀,妾身的那出《紅色娘子軍》早就排好了,只等三公主凱旋歸來,專門給殿下和眾娘子軍姐妹們演出呢。”

“戰事已經結束,主子也已經帶著眾將士還朝,想必再有兩個月就能到京城,到那時,我會派人提前通知二少奶奶,好讓你們熱熱鬧鬧的把戲唱起來,給殿下和眾將士們慶功!”

劉管事一提到馬上回家的主子,圓乎乎的臉上滿是笑意,他一邊把王綺芳迎進院子,一邊興奮的說道。

“噯,沒問題!”

王綺芳非常爽快的答應下來,她的梅花戲班還等著這一天揚名天下咧。

“不過,有個事還需要二少奶奶幫忙呀!”

進了二院,劉管事把王綺芳請進花廳,讓下人們奉上了茶水后,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

“什么事?劉管事盡管說,妾身雖然沒有什么本事,但只要能幫上忙的,妾身定當盡力而為。”

王綺芳注意到了,劉管事提到這個‘幫忙’時,原本興奮的臉色頓時變得沉悶起來,仿佛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壓住心底的不安,王綺芳淺笑著說道。

“好,主子果然沒有看錯人!”

劉管事聽了王綺芳的話,用力一拍椅子的扶手,高聲贊許道。接著,他從袖袋里掏出一封書信,起身遞給王綺芳,“這是殿下給您的親筆信,你且看看吧。”

“是,”王綺芳一聽是三公主的親筆信,連忙站起來,恭敬的雙手接過,然后撕開信封抽出信紙,信紙上只有簡短的幾行字,大體的意思是,本次西北戰事娘子軍傷亡慘重,其中有一部分重傷員已經提前被護送返京,待她們抵達京城后,還望王綺芳能幫忙安置。

“安置?”王綺芳覺得這個詞很有深意,怎么安置,尋派人照顧這些傷員,還是收留她們?

她垂下眼簾,再次將三公主的信從頭到尾的細讀了一遍,然后總結道,這封信的重點果然是在“安置”這個地方。

想到這里,她抬起頭,神情嚴肅的對劉管事說,“三公主的吩咐,妾身自當盡力去辦。只是不知,這此娘子軍是否已經到京了呢?還是——”

“據她們發回的消息說,估計明天到京!”

既然三公主將這件事交付劉管事辦理,他自然也了解細節,更做好了若王綺芳有什么不情不愿的時候,好生勸說的準備。

可如今見人家著完了信,臉上并無什么異樣的表情,害得他想了半天的說辭一個都用不上。

厄,等等,她不會是沒理解主子的意思吧?還是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困難性?

“少奶奶,殿下的吩咐您都明白了吧,若有什么疑問或困難,都可以對我說。殿下有吩咐,只要您妥善安置了那些受傷的將士們,任何要求都可以提!”

“劉管事放心,三公主把這么重要的事交給我來辦,那是信得過我王綺芳,等到殿下如此的器重,妾身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會趁機提什么要求。”

王綺芳見劉管事小心翼翼的模樣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她笑著說,“正巧妾身剛收回了一個農莊,離京城很近,而且空房子也多,等受傷的娘子軍抵京后便可以直接住過去。

另外,若這些姐妹們傷愈了,愿意重返軍隊的妾身自當派馬車相送,愿意退役留下的,妾身也會像之前安置那十七位姐妹一般,好生照顧她們。”

劉管事一聽這話,便知道王騎芳已經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并非常明事理的一肩承擔了,當下便非常高興,滿臉是笑的對她說,“好,很好,二少奶奶果然是爽利的人,老奴替那些受傷的將士們謝謝二少奶奶!不過,二少奶奶寬厚仁義,公主殿下卻不會讓您白吃虧,這樣吧,正巧田莊上送了些新鮮果蔬和雞鴨鹿等東西,待會兒二少奶奶回府的時候,就請帶上吧!”

就這樣,王綺芳空手進了公主府,出門的時候,身后卻跟著兩輛裝滿貨物的馬車,一輛裝著成筐的蔬菜和水果,另一輛則是捆著爪子或蹄子的活物。一路上只聽得,那覆著青布幔子的車廂里,咕咕咯咯嘎嘎的吵鬧聲叫個不停。

馬車緩緩的來到新宅,王綺芳吩咐下人們把東西都搬到新宅的倉庫和暖房里,塞給兩個公主府的車夫一人一個二錢銀子的紅封后,這才將人打發走。

“二少奶奶,東西都入了倉庫,只是這些扁毛畜生怎么處置呀?下人們還沒有搬到新宅,若將它們放到園子里,也沒有人看管,還指不定飛到哪里去了呢!”

紫苑指揮著干活的工匠將一筐筐水果和蔬菜搬到了庫房里,可輪到那些雞鴨鵝兔鹿等動物時,卻不知如何處置,有些為難的問道。

“恩,這些動物我先派人送到莊子上,畢竟是三公主賞賜的東西,最好還是能用到娘子軍身上比較好。”

王綺芳被這些東西吵了一路,也有些頭疼,想了想說道。

“好,奴婢這就讓人去辦。”

紫苑答應一聲就要往外走,人還沒有走出二院呢,就聽見王綺芳說了句,“等等……這樣吧,還是去親自去吧,那此娘子軍們明天就要到了,我要提前去莊子安排安排。“

事實上,王綺芳之所以改變主意,是因為腦子里突然閃出?一個念頭——植物可以讓空間保持平衡以及升級,那動物可不可以呢?

趁著身邊沒有外人,王綺芳來到那堆捆綁的動物前,將每種動物各取了一只收進了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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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瘋狂升級(三)

晚飯后,王綺芳照例帶著三個孩子進了空間。

一進空間,王綺芳就發現了里面的不同。怎么講呢,也不是說空間里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更沒有非常明顯的擴大或者縮小,只是,讓熟悉的人一進來就感覺到了異樣——當然不是什么不好的感覺,而是更加舒服、愜意的感覺。

別說王綺芳這個刻意留意的大人了,就是小新哥兒和小丸子兩只什么不懂的小包子,也覺察到了空間的變化,粉嫩嫩肉嘟嘟的小臉上格外的興奮,剛被王綺芳放到溫泉里,便撲騰著兩條蓮藕樣的小胖腿,嘩啦嘩啦的玩著水,嚇得泉水里的小銀魚四處亂游。

說起來,兩只小包子已經四個月大了,因為從小在空間里長大,又吃了太多空間出品的超品質水果,他們看起來根本就不像幾個月大的奶娃娃,要是碰到不相熟的人,恐怕說他們滿歲的也有人信。

至于小丫呢,也比王綺芳剛見到她的時候,健康圓潤了許多,一方面是受空間神效的影響,吃的健康,天天還可以泡舒適的溫泉;另一方面則是有了母親在身邊陪護,吃穿用度皆有人貼心打理,身邊也沒有亂七八糟人尋釁找茬,這讓她原本早慧的臉上開始有了六七歲孩子特有的童稚和純真。

有時,小丫甚至還會偶爾發發小脾氣,撒個小嬌,無傷大雅,卻讓人覺得她可愛、天真爛漫。這種情況放在以前,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尤其是她做了那個奇怪的夢之后,整個人都懂事的讓人心酸。

這不,小丫頭剛進空間,便發現了里面多了不少新房客,忙興奮的跑過去和新朋友打招呼。

“呀,這是鹿吧,真漂亮!”

小丫小心翼翼的摸著渾身斑點的小鹿,出她看到小鹿水漉漉霧蒙蒙的大眼后,更是忍不住一陣憐愛,連說話都不由自主的放低了聲音,生怕嚇壞了這個可愛的小動物。

“切,不就是一只破鹿嗎,有什么好看的!”

小乖可神氣了,自從王綺芳把那幾只雞鴨鵝鹿收進空間,它便以老大的身份自居,更是過來人,哦、不,是過來‘獸’的前輩身份,好好的給那些后來者上了上課,順便講了講空間里的規矩。

當然啦,它所謂的規矩,并不是王綺芳制定的,而是它這個神獸制定滴——無非就是要懂得先來后到呀,懂得尊敬老大呀,懂得神、凡有別啦,等等等等。

還別說,小乖這個神獸也不是白給的,真把那幾只原本膽子就不大、智慧也不多的動物唬住了,個個老老實實的窩在空間西側霧氣墻前的果樹底下,誰也沒敢四處亂跑、禍害地里剛剛出苗的蔬菜和藥材。

“噫?這些藥材果然出苗了!”

王綺芳見三個孩子們各玩各的,便自己來到百草園查看這兩天的勞動成果。只見百十平米大小的園子里,歪歪斜斜地長著一行行的嫩苗,苗子的葉子不盡相同。

雖然現在還看不出這些藥材具體是哪些,但瞧它們成功育出了新苗,王綺芳可以肯定,前些日子漸漸散去的靈氣已經慢慢回來了,空間的神奇功能還在。

如此看來,之前的猜測都是對的?

王綺芳托著腮出神的望著綠意盎然的百草園,靜靜感受著鼻端絲絲繞繞的靈氣,心里卻不停的思索著。

對了,剛才好像看到空間東南側的霧氣墻有影影綽綽的黑影,是什么東西?

猛然想到之前看到的異狀,王綺芳忽的站起來,幾乎小跑的來到霧氣墻。當她走近一看,心里簡直高興壞了。

為啥?因為她真真切切的看到空間再次變大了,原本的霧氣墻足足后退的近一米!

而那個隱藏在霧氣墻背后的黑影,則像是一塊尖尖的大石,只可惜距離太遠,霧氣墻的霧氣又彌漫,她根本就看不清是什么東西。

“娘,您看什么呢?”

小丫牽著小鹿溜溜達達的來到王綺芳身邊,老遠的她就看到自家娘親像發現什么似的呼呼往這邊跑,等她走近一瞧,卻發現娘親正望著遠處發呆。

“哦,沒什么,”王綺芳收回目光,低頭看了看女兒,見她寶貝一樣摟著小鹿的脖子,便笑著說:“喜歡嗎?呵呵,這是三公主賞賜的,咱們莊子上也有。若小丫喜歡的話,娘派人抓了送來。”

“恩恩,喜歡,娘,這些小鹿真可愛。”

小丫忽閃著水汪汪的大眼,滿是期翼的看向王綺芳,“只是,空間里就這么大,小鹿們都來了,住哪兒呢?”

“恩,這個嘛,讓娘好好想想,”王綺芳故意裝作思索的樣子,放眼看了看四周繁茂的果樹,道:“放心吧,空間會越來越大的,到那時,咱們就專門給雞呀鴨呀鵝呀還有小鹿、小兔子們建一個大大的農場,養上好多好多的小動物,好不好?”

“好呀好呀,”小丫頭光聽王綺芳的表述就高興得不得了,用力拍著小巴掌,興奮的喊道:“我還要養小狗,就要周玉娘家里養的‘拂林犬’(即現在的京巴兒),哼,過年的時候,她特意抱了來跟我炫耀,那只小狗雪白雪白的,特別可愛,可她就是不讓我抱。”

“好好,沒問題,咱們搬到新家后,娘就讓人給你去買。”

王綺芳低下頭,疼惜的蹭了蹭小丫頭軟乎乎的小臉蛋,大方的說道。

“只是,娘,空間真的不會再變回去了吧,真的會變大?”

小丫見過縮水版的空間,雖然她不能理解這些變化,但是心底里,她早就把空間當成她們一家人的私人家園,她再也不想看到空間一天天變小,所有的水果都枯死掉落的場景。

“恩,不會了!”

應該不會了,王綺芳看了眼四周生機勃勃的植物以及腳邊蜷縮的溫和小動物,堅定的點點頭。

由于這些小動物的原因,空間再次變大了,而且靈氣也越來越濃,只要她不停的往里補充不同種類的動、植物,以及各種珍稀物種,相信她的空間將會一天天變大。

沒準兒,哪天突然一進來,空間來個大變樣呢。

第二天,公主府的劉管事讓人送來信兒,說是受傷回京休養的娘子軍因突遇大雨,在路上耽擱了一天,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

這樣一來,王綺芳便有了充足的時間做準備。

她先是在新宅里抽調出一部分下人去新莊子,將屋子重新打掃歸置一番;接著又命人找了京城的針線鋪子,請她們緊急縫制幾十套新棉被褥;然后,又派紫苑去東西兩市的藥鋪和醫館,提前預定了不少治外傷的藥,以及精通外科的大夫。

當然,忙這些事的時候,王綺芳也順便收了不少‘東西’進空間。

“二少奶奶,這些地都是您的?”

趙大郎帶著兩個兒子挑著不少種子來到新農莊,當他看到面前一大片開闊的農田后,興奮的直搓手。他老娘說了,二少奶奶又收了個莊子,莊子里有二百多畝上好的農田,除了大部分佃給四周的農戶種之外,還留了六十余畝地。至于這六十畝地,老娘也說了,多半是要交給他們父子來種,讓他在二少奶奶面前好生表現呢。

哎呀呀,六十畝地呀,而且都是土質肥沃的良田,報酬要是秋收糧食的四成,種子、肥料、農具和耕牛又都是二奶奶提供的,自己根本不用花一個大子兒。即使他們父子種不過來,花錢雇人種那也合適呀。

如今親眼見了這農田,趙大郎簡直樂壞了,這地真要給他種,那豈不是二少奶奶白送他錢?

“恩,這些都是,”王綺芳點點頭,指著地里殘雪下的作物說:“只是要等人家把小麥收割了,咱們才能用,到時這地還是交給你們父子打理,你親自過來也好,讓兒子來管也罷,這都隨你。至于種什么、種多少我也不管,只要好生種,別把地糟踏了就成……薪俸嘛,比照陵縣莊子的。”

“哎哎,謝謝二少奶奶,小的一定好好干,絕不會辜負了您的信任!”

趙大郎聞言,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激動得結結巴巴的說道。

“去吧,先把運來的瓜菜送到廚房,趙嬤嬤也在那里呢!”

王綺芳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和趙大郎寒暄,此刻她的注意力全都在面前那條清澈的小溪上,更確切的說,是河里游弋的各種小魚身上。好容易將他打發了,王綺芳又避開了身邊的丫頭婆子,見四下里無人,她凝神定氣緊緊的盯著小溪,心里默念著:“收!”

這時,只見原本平靜的水面上突然出現了幾個拳頭大小的漩渦,隨著王綺芳心念的加強,漩渦越來越大,緊接著幾個小漩渦匯成一個,然后水面可是向漩渦中心聚集,可那個漩渦仿佛變成了無底洞,流過來多少水,便會沉下去多少水,跟著水一起消失的還有倉皇逃開的魚。

只有王綺芳清楚,那些水和魚流向了何處。

嘩啦嘩啦,足足吸取了半條溪水,王綺芳這才停止下來。擦了擦臉上的汗,她閃進了空間。

剛進去,她就愣在入口處——知道空間會升級,可她怎么都沒有想到會如此瘋狂,眼前哪里還是個面積有限的空間呀,分明就是一棟豪華級的莊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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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空間的種田文,喜歡。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好看的帶空間種田文。不喜歡和皇宮搭上關系的文

第023章安置傷員

說實話,王綺芳收那些小魚小蝦進空間,無非是想充盈空間的物種,要知道現在空間里各種家禽、家畜還有一些家常的小動物都有,甚至連天上飛的鳥類也收了不少進去,唯獨缺少水里游的水產品。

不是王綺芳把魚蝦什么的給忘了,實在是沒有存放這些動物的地方。雖然有個溫泉,但溫泉里有神奇的小銀魚,她又不確定外面的魚蝦會不會吞噬小銀魚,而小銀魚的功效如此難得,她絕不想冒這個風險。

于是,昨天她在小乖的幫助下,連夜從空間新增加的土地上挖出了一個一米見方的小池塘,想著抽時間收些魚蝦進去。

偏巧今天來京郊的莊子,又偶然瞧見這么一彎清澈的小溪,仔細瞧了瞧,發現小溪里的淡水魚的種類還真不少,像什么鯉魚、鯽魚還有什么鰱魚、草魚,個頭雖然不大,但品種豐富。這才動了想把這些小魚收進池塘的想法。

只是,只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些小小的魚蝦竟然給空間帶來的如此巨大的變化。

沒錯,王綺芳揉了揉眼睛,又掐了自己一把,確定自己沒有做夢后,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最后興奮的一路跑了進去。

只見原本兩畝多大的空間,現在被擴大了至少百倍,除了最初的木屋、田地、溫泉和果樹外,憑空出現了大片大片的草地,以及兩座相連山峰,而在兩座山只見婉蜒流出一條兩米見寬的小溪,小溪環繞著山根流出來,一直延伸到小院的后院。

而這個位置,恰恰正是昨天王綺芳挖出的池塘。

嘶,也就是說,這個池塘在收了那么多小魚小蝦后發生了異變,直接變成了一條小溪?!成了這條小溪的源頭,或者盡頭?

王綺芳蹲在后院的小溪邊,溪水很清澈,她可以清晰的看到河底的鵝卵石以及搖曳的水草,當然,還有那一尾尾靈活的小魚歡快的游來游去。引得她禁不住伸手抓去,只是她的動作太慢,而那些小魚們又靈活,當嫩白的手掌罩下來時,個個都飛快的從指縫間逃去。

“呵呵,好癢!”王綺芳也沒想抓魚,只是想切實感受一下溪水的真實性。當手探入溪水的那一瞬,一股清涼冰爽的感覺傳來,讓她整個人都感到無比的清爽和愜意。

溪水看著挺清澈的,只是不知味道如何?

想到這里,王綺芳伸出雙手捧了一捧清水,小心的舔了兩口,頓時,一股甘甜的感覺襲上舌尖,讓她毫不猶豫的將手里的水全都喝了下去。

甜,真甜!

王綺芳心滿意足的擦了擦嘴角的水漬,驚喜的看著面前這條蜿蜒的溪水,暗嘆道,這哪里是溪水呀,分明就是甘甜的山泉水。

而且細品之下,她發現這溪水的味道和溫泉水的味道有很大的區別。溫泉里富含某些礦物質,喝起來難免有些其他的味道,而這溪水卻不同,于凈純正無異味兒,天然的甜味沁人心脾,簡直就像是完全沒有污染的甘泉。

“好喝吧?山上還有更甜的水呢!”

小乖拽拽的溜達了過來,見王綺芳滿臉陶醉的坐在草地上,便帶著幾分炫耀的口吻說道。哼哼,要知道這口池塘可是它親手挖出來的,雖然不知道它怎么突然變成了溪水,但源頭是它弄出來的,它絕對有資格驕傲。

“恩?山上也有泉水?”

王綺芳光顧著溪水了,還沒來得及去瞧那兩座突然出現的山。

被小乖一提醒,她連忙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快步朝青山走去。

“噫?這個位置?”王綺芳往前走著,當她路過那一排當做界限的果樹時,忽然意識到,這座山的來歷,“唔,好像、好像是之前看到的那個黑影吧?”

她可沒忘了,前些日子空間擴張的時候,她曾經在霧氣墻根看到另一端有影影綽綽的黑塊兒,形狀尖尖的,很像塊棱角分明的大石頭。如今空間急速擴張,霧氣墻也不知外擴到哪里,后面的黑影終于露了出來。

原來竟是兩座郁郁蔥蔥的山!

“等等,如果這山真是那個黑影,那是不是意味著它本來就存在于空間里,只是受到某些限制,而不能顯現?”

王綺芳并沒有急著上山,這兩座山出現的如此神奇,讓她不由得去思索,“若它原本就存在,那又是什么原因迫使它不能顯現?還有,原來的霧氣墻去了哪里?”

想到這里,王綺芳繞過兩座山,朝山后跑去。

跑了好久,她才終于來到空間的邊緣,看到了那道氤氳著白氣的霧氣墻。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怎么覺得這道墻和之前的不同。

原來的霧氣墻雖然是霧氣形成的,但給人一種墻體的感覺,看上去就像用霧氣磚一塊一塊累積起來的;而面前的這道墻,從外觀上看,已經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墻體,反倒是像一片磨砂玻璃,依然看不清墻那端的景象,但感覺上已經距離很近,而且更加加固。

王綺芳小心的伸手摸了摸,印象中那種灼燙的感覺并沒有出現,這讓她放心的將手貼放在墻面上,恩恩,這種觸覺,怎么說呢,如果閉上眼,她會誤認為自己摸的是玻璃。

玻璃?

王綺芳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她又跑到另一側的邊緣去查看,那邊的霧氣墻也變成了這個樣子。

待她把四周的邊緣都瞧了一個遍后,又回到入口處。

剛才她的注意力全都被空間里面的巨變吸引去了,并沒有察看墻體的變化。如今站在外圍放眼望去,王綺芳終于發現,她的佛珠空間此刻正被一個大大的玻璃圓罩扣著,四面立體的霧氣墻,相鄰的兩面之間也沒有了棱角,全都連成了圓潤的整體。

再加上入口處一道兩米寬的門,整個空間就像、就像一個巨大扁形的佛珠,而那道空白的門則是鳳眼菩提子佛珠上那道鳳眼暗紋?!

看到這種情況,王綺芳禁不住猜想,這是不是才是佛珠空間的真正模樣?她之前看到的只是空間的一個角落?而促使空間整體現身的原因,則是不停的往里豐富各種物種?

坐在空間里,想了很久,王綺芳依然不能做出最終判斷。

“……二少奶奶,二少奶奶,您在哪里?”

王綺芳正冥思苦想著,耳邊突然傳來急促的呼喊聲,那聲音距離不是很遠,仿佛就在空間外面。

聽到聲音,王綺芳又是一驚,要知道,以前在空間里可是聽不到外面的任何聲音,外面自然也聽不到空間的動靜,空間仿佛就像是與現實并行的獨立世界,更是無比隱秘的藏身所;如今她在空間里聽到了外面的聲音,那外面是不是也能……

想到這里,王綺芳心里亂糟糟的。

可外面的呼叫聲卻離空間越來越近,聽聲音,呼喊的人也越來越多,最后她好像還聽到了趙嬤嬤的聲音。

為了不讓眾人懷疑和擔心,王綺芳顧不得想太多,連忙從空間里閃了出來。

幸好她進空間的時候,選了個背人的大樹,否則,若讓尋找她的下人們看到她突然憑空出現,還不得嚇得亂喊亂叫呀。

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緊張的心跳,又整了整褶皺的衣裙,王綺芳從樹后轉了出來,迎頭碰上氣喘吁吁的紫苑。

“哎呀,我的二少奶奶,您、您這是去了哪里?讓奴婢們好找!”

紫苑氣息紊亂的給王綺芳屈膝行了個禮,然后擔心的問道。

“呵呵,沒什么,就是看這里的景致頗有幾分田園和野趣,就多待了會兒,”王綺芳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后生怕一向機靈的紫苑看出什么破綻,忙轉移話題道:“怎么,莊子上有事?”

“回二少奶奶,正是,”紫苑聽了王綺芳的話,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厄,不就是一塊農田,一條小溪,外加一棵一抱粗的大樹嘛,野趣倒是夠野趣的,可哪里就田園了?暗地里搖搖頭,甩去腦子里的疑惑,恭敬的回答道:“剛才劉管事讓人送來口信兒,說是那些娘子軍們已經到京郊了,現在正在距離咱們莊子二十里地的地方休整,估計明天一早就能到,請您做好準備!”

“好,我知道了!”

王綺芳點點頭,其實該做的準備工作早就做完了,房子、鋪蓋、還有新鮮的果蔬、肉蛋,她全都備齊了,連伺候的下人和廚娘也提前預留了,只等娘子軍們入住了。

只是,不知道這些娘子軍傷情如何。三公主的吩咐很明確,王綺芳不止要負責照顧這些娘子軍好生養傷,更要擔負著她們日后的生活。若她們的傷勢不重倒還罷了,可若是有重大殘疾的,她又如何妥善‘安置’呢?!

她手里現在是有幾家鋪子和兩個農莊,可這些地方都是需要下力氣的活計,殘疾人根本就干不了呀。

等等,殘疾人?

王綺芳頓住身形,一個念頭閃過腦海,有了,她想到如何安置這些傷員了!

第三卷

第024章票據隱患

有了安置傷員的辦法,空間又有了巨變,王綺芳的心情無比哈皮,只可惜,這種好心情維持了不到半天,就讓面前的人打碎了.

呵呵,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三表妹剛才說您把給我哥哥置辦房產的錢都花掉了王綺芳忍著胸中的怒火,緩緩的問道.

&39;不是花,是投資.鄭三娘看到王綺芳眼里滿是怒氣,想到自己辦的事,也有些心虛.

不過,一想到下個月她就能拿著大筆大筆的嫁妝嫁進趙家,她便有了底氣,強壓著心底僅剩的一絲羞恥感,說道:姐姐,我聽說您剛在平安坊買了一套宅院,自然知道平安坊的房子有多貴.上次我也給您提到過,我相看了一套兩進兩出的宅子,恰好也是在平安坊,房主當時就開出三千六百兩銀子的價格......可我來京的時候,姑姑只給我了兩千兩,當然不是姑姑舍不得給銀子,實在家里艱難呀.就這兩千兩銀子,還是姑姑賣掉兩頃良田東拼西湊才得來的呢.

鄭三娘邊說邊偷眼看了看王綺芳的反應,見她臉上的怒氣好象退散了些,自以為王綺芳相信了她的說辭,便繼續賣力的表演道:嗚嗚,我這也是沒辦法呀.如果不要平安坊的房子,其他的房子要么風水不好,要么宅院破舊,別說姐姐你不滿意,就是我也舍不得讓大表哥受委屈呀.反復思索了好幾天,我便想著干脆用手里的兩千兩銀子做點小生意,不求掙多少,只要掙夠房子的銀子變成......只是沒向導,我花大價錢買下的那些票據不但沒有升值,反而跌了許多,到如今,只值幾百兩銀子......,嗚嗚,我對不起姑姑的信任,我對不起大表哥,我也對不起姐姐您呀

說著,鄭三娘作勢要往一旁的墻角撞去,......我著是沒用呀,居然犯下如此的過錯,干脆死了算了......

以死謝罪哼,若著有誠意,何不找個沒人的角落去死再說了,有數聽說當眾撞個墻就能撞死人的

這不,鄭三娘的衣角還沒沾上墻壁呢,身后兩個粗壯的丫頭便死死的拉住了她.一個喊著&39;讓我去死&39;,兩個勸著&39;姑娘千萬別想不開,不過兩千兩銀子麻,表少爺和表小姐不是小氣的人,斷不會為此就怪罪姑娘.&39;

王綺芳冷冷的坐在上首,一言不發的看著鄭三娘和她身邊的丫頭門演戲.

嗚嗚,你們干嗎要拉著我,錯是我犯的,如今眼瞧著大表哥就要如京了,卻連個棲身之處都沒有,這,這該如何是好

哎喲,姑娘,您又不是有意的,表少爺最是仁厚慈善,哪能為這點銀子就怪罪您再說了,這不是還有表小姐么,表小姐手里又有房子有地,且又是表少爺的親妹妹,豈能短了表少爺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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