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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田喜地-第一百二十四章 方氏訓兒
更新時間:2011-12-14  作者: 無名指的束縛   本書關鍵詞: 古代言情 | 歡田喜地 | 無名指的束縛 | 無名指的束縛 | 歡田喜地 
正文如下:
七夕之后很快就要到七月半,方氏在家準備了要燒的紙錢兒,又疊了不少金銀元寶,依舊是一并拿去了楊氏那邊。每年在七月半的前后,城里會有許多的佛事盛典,祝大姐就惦記著想抱著留哥兒進城,想著多參加佛事能不能讓留哥兒的身子硬實點兒起來。

楊氏聽說了忙攔著道:“瞎胡鬧,拜佛禮佛是對的,可七月半是什么日子,這天可是地獄門開,鬼魂出行的日子,孩子本來就容易被沖撞,容易瞧見不干凈的東西,哪有這天抱著孩子出門的。”祝大姐聽了這話才作罷。

十五這天上午,祝老爺子領著全家到山上給祖宗上墳,因著不是正經出殯的大日子,所以全家男女老少全都一道去了。到了地方之后,孩子們在四周拔掉雜草,大人們將四周的水渠重新疏通修整,把周圍生出來的小灌木全都連根鏟除,丟到老遠的地方去,免得一下雨又重新扎根長起來。

老祝頭跟祝老大一起擺了供桌,將供品一一地放在上面,又斟了三杯水酒,放了香爐香燭,然后祝老爺子領著全家老少,一起給祖宗磕頭、燒紙。

祝老爺子跪伏在他爹娘的墳前久久地不肯起身,嘴里不住地道:“爹、娘,兒子終于有臉再來給你們二老上墳了,咱家如今總算是開枝散葉,兒孫滿堂了,爹娘在天有靈也可以安息了,還望爹娘保佑一家老小都身子好,平平安安的。”

最后祝老大領著幾個兄弟又去給三個墳包培土,祝老爺子背著手站在一旁看幾個孫兒揮著鐵鍬干活,上前細細地把三塊木頭碑擦拭干凈,看著老祝頭親娘墳頭的旁邊,招呼道:“你們幾個把這邊也清出來塊空地兒,把這些樹杈子都弄走。”

“爺,好端端的弄這邊干啥?”祝老四提著鋤頭過來不解地問。

“我如今都是黃土埋到了脖梗的人,這塊地方以后是我該躺著的,現在趁著草木還不算茂盛收拾收拾,以后萬一出了什么急事兒也好處置。”老爺子回頭看向遠處,一望無際的人家和藍天白云,長嘆一口氣道,“你奶命苦,跟著我一天好日子都沒過上,福卻是一天都沒享過,也只有等我也到了地下,才能再去補償她……”

“爺,好端端的咋說這個。”祝老四聽著這話里頭就透著不吉利,趕緊打斷道,“你如今身子這么硬朗,再說不是還等著見重孫子嘛,想這些沒影兒的身后事做啥?”

“對,不想了,不想。”祝老爺子有些傷感地道,“你們是不知道,往年一到七月半我就提前半個月一個月的發愁,就愁我一個人,孤家寡人的,讓我爹娘瞧見還不知道得多傷心,又怕你奶奶埋怨我,好端端的一個兒子不知下落,枉費了她拼了命不要把孩子生出來……如今好了,一家團聚,做人不能貪圖太多,得知足就好。”

回家的路上荷花習慣性地東瞧西看,這個時候正是山里有些青黃不接的時節,早收的都已經差不多了。一些秋天才能采的果子什么的,如今還沒有成熟,只能看著樹上青青的果子卻沒法吃到嘴里。

博榮見荷花的眼神一直在掃著棠梨子樹,以為是她像吃棠梨子了,自己也多加留心,好不容易瞧見一棵依著山勢長的棠梨子樹,后面就是一塊巨大的石頭,許是因著地方長得不好,所以樹干雖然曲曲彎彎的,但卻長得比周圍的樹木都高上許多。向陽的枝頭因為正是最接受陽光的位置,上頭的棠梨子已經由青轉紅,于是就把衣襟往腰帶里一塞,搓了搓手心,一躍抓住樹干就往上爬去。

荷花在底下瞧得膽戰心驚的,那樹梢的位置枝干纖細,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博榮的重量,在下頭一個勁兒地喊:“大哥,你快下來,太危險了,趕緊下來吧!”

博榮今年在家一心念書,基本都沒往山上來過,這會兒也不知怎么的這么有興致,手腳并用小心翼翼地還當真在朝陽的樹梢處站住了腳,把棠梨子多的樹枝掰斷扔下去,讓茉莉和荷花她們在底下摘。

他把這邊的樹枝掰得差不多了以后,瞧見不遠處的地方似乎更多,就低頭尋找下腳的地方,想著既然上來了,就多弄一些回去,卻瞧見前面似乎有枝干折斷的痕跡,似乎還很是新鮮,他順著那斷口朝下看去,“啊!”地大叫了一聲,驚得幾乎脫手掉下了樹梢。

荷花在下頭看得心驚膽戰的,急得直跺腳地嚷:“大哥,你抓好了,看見啥了一驚一乍的,你可別嚇唬我啊?”

“大哥,你趕緊下來,那上頭太危險了。”茉莉也一個勁兒地喊道。

許是聽見這邊大呼小叫的,一直走在前頭的祝老四和祝永鑫又循著聲音一路找了過來。

祝永鑫抬頭一看博榮在樹頂上,忙喝道:“博榮你趕緊給我下來,爬那么高多危險啊,當著弟妹的面兒你也不知道帶個好頭,一個個的都跟你學可咋整!”

博榮這會兒覺得自己手軟腳軟,緊緊地抱著主干不敢松手,顫抖著聲音道:“爹、爹,你瞧瞧那樹下,咋,咋血糊啦的,可、可是嚇死我了……”

茉莉一聽說血糊啦的,趕緊摟著栓子往后退了幾步,反倒是荷花好奇地想要上前看看。

祝永鑫聽博榮的聲音都變了調,覺得怕不是一般的事情,伸手把荷花拉住讓她往后靠,自己尋了根木棍朝樹后面捅了幾下,見沒有動靜才分開樹叢朝后面看去,這一看不要緊,他自己也駭得朝后退了兩步。

祝老四見狀也沖過來探頭,一看就大喊道:“這咋有個死人啊?”

“啊……”茉莉一聽說是有死人,雖然站在老遠什么都瞧不見,但還是嚇得大叫了一聲,趕緊伸手去捂栓子的眼睛道,“咱不看,咱趕緊下山回家。”然后抱起栓子快步朝下山的路去了。

博寧的膽子比較大,也探頭過去看是咋回事,荷花在害怕和好奇中間糾結了片刻,最后還是好奇心占了上風,躲在祝老四的身后,偷偷探頭朝樹后看去。

果然有個一身粗布以上扎著發髻的人伏在樹叢中,比較觸目驚心的是,一根小孩兒手臂粗細的樹枝從他的后心穿出了大半截,斷茬處滿是鮮血,周圍的灌木上也都是噴濺的血跡。

“天吶!”荷花一把捂住自己的嘴,“這人怕是從書上踩折了枝干掉下來的吧?”說罷趕緊抬頭去看博榮,帶著哭腔喊道,“大哥,你趕緊的下來,快下來啊!”

博榮其實老早就想下去了,但是剛才那一下驚嚇弄的他手腳發軟,生怕下樹的時候脫了手落得跟底下那人一樣的下場,所以一直在上頭抱著不敢松手,這會兒覺得自己力氣恢復了一些,才小心翼翼地爬了下來,雙腳踩到地面才算是松了一大口氣。

荷花上來摟住博榮的腰,覺得他后背的衣裳都已經被汗打濕了,自己也是驚魂未定地道:“大哥,你以后可不許再爬樹了,聽見沒,不許再爬樹了!”

“嗯,不爬了,不爬了!”博榮覺得荷花圈著自己的兩只手一直在瑟瑟發抖,也回手摟住了她的肩膀,安慰道,“不怕了,荷花不怕了,大哥這不是沒事兒嘛!”

這會兒誰也不敢去碰那死人,祝老四抓抓頭道:“打量著身形似乎不像是咱們村子的,不過沒瞧見臉也說不好,大哥,咱是不是得報官啊?”

祝永鑫長出了一口氣道:“咱先回村兒告訴里正吧,看他咋說。”然后回頭訓道,“博榮,你以后不許再爬樹,聽見沒?別仗著年輕就知道逞能,那些出事兒的大半都是因為逞能。”

博榮這會兒哪里敢反駁,一疊聲地答應著。

幾個人回家之后,祝永鑫和祝老四直接去了里正家,然后里正跟他們一起,又叫上了村里的幾個小伙子,一起到山上去看看到底咋回事。

方氏在家已經聽茉莉說了個大概的情況,見到博榮進門,上前就揪住了耳朵往屋里扯,自從博榮開始念書一來,方氏就再也沒這樣對待過他,一來是博榮素來都是個懂事的,二來也是覺得孩子讀書識字懂禮節了,不該再這般對待。但是這會兒是氣急了,什么都顧不得了,把人拎進屋里道:“你給我跪下!”

博榮只能一撩衣襟跪在方氏面前,方氏抄起掃炕的笤帚就朝他身上抽去道:“我平常都是怎么跟你們說的,咱雖然是靠山住著,你們也是大小在山上玩兒慣了的,但是越是熟悉才越容易出事兒,都是出在了大意和逞能上頭,我平常給你們都立的什么規矩,我看你現在是都忘光了吧?”

“沒忘,娘說過不許下江洗澡游泳,不許上山爬樹爬崖,不許自己進林子深處,不許離開山路或者溪流去鉆林子。”博榮低著頭由著方氏打,把她平時的囑咐一一地背出來。

方氏聽了這話手下抽得更使勁兒了,訓道:“你既然都知道咋還不聽話,你是家里老大,你都這般不把我說的話當回事,那底下的博寧和栓子我還咋管,以后萬一出了啥事兒,我是找你算賬還是咋地?”

“娘,我知道錯了。”博榮垂著頭悶聲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也會拘著弟弟妹妹的。”

栓子在一旁嚇得哇哇大哭,茉莉怎么哄都哄不好。荷花見方氏在氣頭上手下也沒個輕重,那笤帚打在博榮身上一下就驚得她心里一顫,忙朝芍藥使了個眼色。

芍藥心領神會地悄悄溜出去,跑到祝大姐屋里道:“大姑,你看趕緊去勸勸,二大娘在家打博榮哥呢!”

祝大姐聞言趕緊下地道:“這是咋了,好端端的打孩子干啥。”說著也不敢怠慢,趕緊跑到荷花家,見方氏還舉著笤帚在打博榮,趕緊上前抓住笤帚,先把方氏拉開道,“你好端端的打孩子做啥!”

說著就把方氏拉到炕邊兒坐下,把笤帚搶下來丟得遠遠的,拍拍栓子的頭頂哄道:“乖,不哭了,去大姑家找留哥兒玩兒去吧!”

等茉莉把栓子抱走之后,祝大姐才又對方氏道:“你看你把栓子嚇得,瞧你平常是個溫吞性子,這咋發起火來比爆竹還烈?孩子有啥做錯的你說給他知道不就得了,博榮又不是那些個不明事理的混小子,你跟他好生說明白了道理他還能不明白?”

“大姐你問問他,我從打他小時候就囑咐他,上山要當心,不能隨便下水、上樹,咱們雖說一直住在山下,可每年山上出事兒死的人也不是少數,后來一個個的孩子我都叮囑、告訴,按理說他是老大,他應該是記得最牢靠的,結果今個兒下山的時候逞能去爬樹摘棠梨子,我知道他不是為了自己嘴饞,都是為了哄下面的弟妹,可是那爬樹是好玩兒的嗎?這倒好,他在樹頂上站著,腳底下就是個從樹上掉下去摔死的,你說我不打他能行嗎?我不打他他能長記性嗎?”方氏氣得胸口不住地起伏,伸手在胸口順著氣,然后覺得這口氣還是順不下去,又指著博榮訓道,“今個兒可真是把我氣死了,你說說若是先前沒有那人摔下去,你那一腳踏上去……你還讓不讓我活了?啊?”

方氏說著鼻子一酸就掉下淚來,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祝大姐趕緊也訓博榮道:“還不趕緊的跟你娘認錯?今個兒這事可當真都是你的不是,你也別嫌大姑不幫著你說話,你娘說得有理,那爬高下水之類的事兒,就是半點兒都不該沾染的,你還是當著弟妹的面兒,以后都跟著你學可咋整?”

博榮膝行了幾步到炕邊兒對方氏道:“娘,兒子知道錯了,以后是萬萬不敢了的!”

祝大姐見博榮滿頭豆大的汗珠子,后脖子還有被抽打的紅痕,也心疼得緊,又勸慰方氏道:“博榮娘,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孩子也知道自個兒的錯處了,先讓孩子起來看看后背的傷吧,這大熱天的若是打破了油皮兒,不趕緊的沖洗上藥,怕是要長不好的。”

方氏這會兒也過了剛才的氣頭,開始心疼兒子又繃著臉不肯表現出來,只說:“你大姑給你求情,今個兒就先饒了你,若是再有下回,我倒不如打折你的腿來的省心。”說完就起身兒出了屋子。

祝大姐和荷花趕緊把博榮扶起來,除去上身的單袍子一瞧,荷花差點兒沒哭出來,方氏今個兒當真是氣得下手都沒了個輕重,大熱天的穿得也少,隔著那么一兩層布,都實實在在地打在了皮肉上,博榮的后背上這會兒都已經腫起了半指多高的紅凜子,有些打得狠或是重復打著好幾下的地方已經破皮滲出血絲來。

祝大姐心疼地道:“你娘可真是,這打孩子咋下手都沒個數的,可……荷花你打水來給你大哥清洗清洗,我去拿藥來。”

荷花兌了一小盆溫水,含著眼淚咬著下唇幫博榮輕輕地擦拭傷口,偶爾不小心力道大了一點兒,就立刻聽到博榮極力壓抑卻還是控制不住的抽氣聲,就更是覺得心里難受。

好不容易都清洗干凈上了藥包起來,祝大姐又囑咐道:“這幾天可不許沾水,老老實實地在家看書,少活動,大熱天的總出汗也不容易好。”說完轉身去了東屋,見方氏正坐在炕上抹眼淚,回手關上門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是心里害怕,就怕孩子們出什么事兒,可你打他就做做樣子也就是了,咋下了恁重的手?打得后背都沒塊兒好地方了。”

方氏聽了這話更是難受,一個勁兒地抹眼淚道:“俗話說打在兒身,痛在娘心,我打他多疼,我心里比他還疼幾倍,我……我當時不也是正在氣頭上,而且不給他點兒教訓,不給家里其他幾個孩子瞧瞧,那以后一個個的見樣學樣,還指不定惹出什么禍事來呢!”

祝大姐嘆了口氣,知道左右都這樣了,再說什么也都是白搭,就道:“我知道你說的沒錯,唉,打都打了,能得個教訓以后都平平安安的也是好事兒,你也別想太多了,誰家孩子小時候沒挨過打,過兩天兒就好了。”

祝永鑫過了晌午飯的時辰許久才回來,進門就道:“還有吃的嗎,可是餓死我了,這天兒又曬又悶的,真是要命。”說罷見屋里冷冷清清的也沒人理他,看看灶間冷鍋冷灶的,進了東屋見方氏頭朝里正睡著,悄悄退出來又去西屋,見沒人在。退出門剛要去祝大姐屋里問問,聽見博榮博寧睡的東廂有動靜,推門進去一瞧,見博榮身上搭這個單子趴在炕上,荷花坐在一旁給他打扇子,順便舉著書本聽博寧背書。

荷花瞧見祝永鑫回來了,放下手里的書本道:“爹,你餓了吧?你看你是去大姑屋里對付一口,還是我去給你做點兒?”

“你們中午都沒吃?”祝永鑫奇怪地問,見他們三個都搖頭更是納悶,“咋,你娘不舒服?”

“唉,別提了,剛回家娘就把大哥打了一頓,這會兒上了藥剛趴下,然后娘說氣得心口和胃口都疼,就回屋睡覺去了。”荷花擱下手里的東西穿鞋下地道,“我去做飯吧,大哥和博寧怕是也早餓了。”

祝永鑫上前掀開博榮后背的單子一瞧,不由得也倒吸了一口涼氣,但心里也明白伯榮為啥挨打,嘆了口氣道:“別怨你娘下手狠,她那是又氣又怕,生怕你們出事才這樣的,其實她心里只會比你難受的厲害,我也跟你說,以后可是得好好的長記性。”

“爹,我都明白,打在兒身痛在娘心,我不怨娘!”博榮點頭道,“我知道娘是為了我好,而且本來就是我做錯事兒。”

“行了,你看著博寧背書,我去瞧瞧你娘。”祝永鑫起身兒又回屋,見荷花已經架火開始做飯,就進屋推了推方氏道:“行了,跟我還裝睡什么啊!”

“你少來煩我,若不是你教孩子什么爬樹,他能學會?我能這么擔心?”方氏沒好氣地道。

“你這話說的可就是不講理了,咱們村里孩子那么多,不跟我學難道就沒別處能學到了?”祝永鑫坐在炕邊兒笑著道,“與其跟那些個半吊子的學,倒不如跟我學來的扎實。”

“你這人……孩子不老實就都是跟你學的!”方氏氣結,踹了他一腳,自己又重新躺回去閉著眼歇著。

“行了,別繃著了,兒子說了不怨你,還說打在兒身痛在娘心,你還有啥可別扭的。”祝永鑫回手推了她一把道,“讓你嚇得幾個孩子中午都沒吃飯,我回來餓得要死也沒口吃的,荷花這會兒架火做飯呢,你也趕緊地起來吧!”

“博榮真那么說?”方氏坐起身兒來問道。

“我騙你干啥,要不你自己去問。”祝永鑫問到外面醬爆雞蛋的味道,肚子越發的咕嚕嚕亂叫,拎起酒壺就出去道:“閨女做的菜就是香,來,趕緊的,可餓死你爹我了。”

一家人坐下來吃飯,荷花這會兒也覺得餓得不輕,上午走了那么遠的山路不說,還受了好一頓的驚嚇,這會兒覺得都已經潛心貼后背了,趕緊大口地扒飯,含含糊糊地問:“爹,死的那人是誰啊?是不是咱村兒的啊?”

“不是,是個不認識的,里正讓幾個小年輕的先把尸體給抬回來了,擱在村里的義莊暫且放著,打發人去周圍的村子和莊子去問有沒有人沒回家呢!”祝永鑫也大口地吃著飯,“不過這事兒就說不好了,若他是個可憐沒有親人的,怕是就要官府出錢給發送了。”

方氏聽不下去地說:“吃飯的時候你倆能不能說兩句好聽的話?越說越讓人沒胃口,可真是的。”

義莊認尸的事兒一連幾天都沒有消息,祝永鑫還說,大熱天的尸體放不住,估計這幾日就得弄好去發送了,到如今還沒人來認,怕不是外鄉人就是個無依無靠的人。

結果有些事往往就是,不怕不來就怕念叨,這話剛說了不到一個時辰,門口就來了個藍花布包頭的中年女人,探頭探腦地朝里看了半晌,正好被荷花一出屋瞧見,便問:“嬸子,你有啥事兒嗎?是問路還是找人,還是路過來歇歇腳?若是歇腳就趕緊進來,我給嬸子倒碗水喝。”

“丫頭我問你,你家可是祝老二家?就是前幾天在山上,瞧見個那什么的……”那中年女人神色有些鬼鬼祟祟,壓低著聲音問荷花道。

“是,嬸子是來認人的嗎?”荷花聞言忙道,“那得去村兒里的義莊去認,要不我先帶你去里正家……”

荷花的話還沒說完,那中年女人忽然一把扯下頭巾,一屁股坐在荷花家門口,也不知是哪里醞釀出來的情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我那可憐的兒啊,我就說不讓你進山去祭祖,咱們娘倆在家燒點兒紙也就是了,你就偏偏不聽我的勸,要往那深山老林不識得的地方去,如今可好,被人謀了財又害了命,丟下你親娘我一個人可要咋活?”

荷花被她突然來的這一出嚇了一跳,聽明白了之后知道必是個來碰瓷兒的,忙喝道:“這位嬸子,我可是一直客客氣氣的待你,但是你說話得講良心,什么叫被人謀財害命?我們瞧見的時候那人老早就斷了氣,是從樹上摔下去死的,我家人碰都沒碰就下山叫了里正,這才把人抬了下山,若不是我們,你兒子怕是都在山上讓野獸吃了,如今能得了個全尸躺在義莊里,你還想咋的?”

“你這丫頭的嘴可真是狠毒,你家害死我兒子不說,你還咒他得不了全尸。”那女人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指著荷花跺著腳地罵,一套套罵人的話都不帶重樣兒的。

荷花冷笑一聲道:“你也莫要跟我家門口鬧,那尸現的時候我也瞧見了,一身兒粗布的衣裳還沒你手里的藍花布料子好,能有個什么錢財貴物在身上?你若是愿意哭愿意鬧,那你就在門外好生地哭個夠,鬧個夠,沒人陪著你瘋癲,若是真不服氣,那就去官府告,我家行事素來光明磊落,還怕了你這個瘋婆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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